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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声怒喝,前方的护卫顿时停下了脚步,他们显然也看到了离自己只有十余丈外的火光,这点火光现在已经点亮了一根火把。
一根火把之后,便是几根,几十上百根。
这一切,充分诠释了一句俗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随着无数火把的亮起,殷道护、傅弘之等人立时惊骇了起来,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这儿的寂静却衬托出了殷道护耳中的,由后方几里之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匆忙的脚步,以及惊叫和哭喊。。。。。。
这样的寂静只持续了数息,可殷道护却感觉自己仿若隔世。
终于,就在殷道护濒临崩溃的时候,甘绦的声音响了起来,“在下甘绦,别来无恙啊,殷将军。”
随着甘绦的声音想起,他手中的火把也明亮了起来,摇曳的火把更显出他那闲适的微笑中稚气未脱的脸。
而随着一根根亮起来的火把,殷道护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甘绦早就设计好的包围圈中。
荆州军一方不足三百人,而甘绦所领的将士却是一千人,这一千人中还包括二百名陌刀队将士。
殷道护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说不出半句话来。
甘绦也不待殷道护开口,再次高声喊道,“既已如此,殷将军还是让兄弟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大家互相配合,我保证绝不为难你们。”
殷道护叹了一口气,当先扔下了手中的佩剑。。。。。。
甘绦一声假咳之后,早已经准备好的步卒便纷纷上前,将地上的武器和铠甲都收了起来,又命令他们将身上的衣服也都脱了。
殷道护顿时怒喝起来,“士可杀不可辱,甘兄欺人太甚了吧!”
“这大热天的,我让人脱掉他们的外衣,是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啊。。。。。。”甘绦嘻嘻一笑,并不理殷道护的抗议,反倒是向他怒了努嘴,指着傅弘之问道,“这位仁兄一表人才,当日在江陵倒是没见过,殷兄不用引荐引荐?”
殷道护只是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他。
傅弘之、桓伟都可以降甘绦,可殷道护不行啊。
如果降了敌人,那不就是背叛了自己的叔父吗?在被俘虏之时,殷道护便有了死的觉悟。
殷道护之所以还投降,当然不是为了活命,而是为了让傅弘之,以及他的护卫这些不相干的人活下来。
既然不怕死,自然就可以对敌人不假辞色。
至于他生气的原因,当然也有对甘绦对傅弘之示好的因素在内。
自己为傅弘之着想,敌人也为傅弘之着想,这傅弘之也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傅弘之对甘绦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将,同样有着好奇以及解决的期待,但在这样的场景中显然不适合他自我介绍,遂沉默了下来,只是希望他主动问起自己。
甘绦却只是再次扫了傅弘之一眼,微微一笑之后便对殷道护摆了个手势,“咱们还是先入城吧,殷兄应该对入城比较急切吧?”
殷道护怎会听不出他的讥讽?可作为败军之将,现在似乎也并非争锋相对的时候。
在甘绦的指引下,殷道护等人很快就走上了一座浮桥,而甘绦也解释了起来,“这座桥是在两刻钟之前才搭起来的,为了能请殷兄入城做客,我这也是殷切备至了啊。”
0338襄阳攻防战()
遭遇了甘纯和甘绦兄弟两个的连续偷袭,殷道护率领的五千荆州军,几乎可以用“全郡覆没”来形容。
甘纯所领的黎民军将士,及时将战场打扫完毕,又将刚才俘虏的四千五百多名荆州将士分门别类,当然也会将俘虏的那些战船上的粮食,选择性地搬到了自己船上。
做完这一切时,时间已悄然过去了两个时辰,但甘纯当晚并没有入城,而是与甘绦和王镇恶交接了俘虏之后,便急忙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甘纯将陌刀营将士留给了王镇恶,此外还多给了他一千步卒。
接下来,甘绦负责将俘虏送到白莲乡根据地,并留下五百士卒看守他们。
王镇恶与沈田子,则领着六百陌刀营将士和一千二百步卒,连夜离开了天门郡,急行军前往江陵城。。。。。。。
次日中午,范二的船队到达夏口,但他并没有依靠地利的优势等待殷仲堪军的到来,而是直接将这儿的守军全部撤除,让他们上船与自己一同进入沔口。
沔口也称汉口,正是沔水和长江的交汇处,其地理位置大概在夏口的对面。
范二的船队进入沔口之后,开始沿着汉水逆流而上,很快就进入了云梦泽。
江汉平原地势低下,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素有“九曲回肠”之称的荆江贯穿其中,构成典型陆上三角洲景观。
先秦时期,在郢都东南是一片由江水及其岔流夏水和涌水冲积而成的,荆江东岸陆上三角洲。战国中期以后,应城、天门一带的云梦泽,为汉水所挟带的泥沙所湮没,云梦泽已略见缩小。
西汉时期,因江、汉两水泥沙的淤积,荆江和汉江两内陆三角洲联为一体。扬水两岸的云梦泽区逐渐淤填分割成路白、东赤、船官、女观等湖,云梦泽的主体已南移至华容附近。
泽区随着江汉输沙的堆积,日益缩小淤浅,而以沼泽形态为主。
东汉末年,曹操赤壁战败至乌林,已能“引军从华容道步归”,云梦泽便成了道路泥泞的浅滩。
沔水由西北方向而来,范二的船队逆流而上。
他的行进路线,实际上无论是与江陵还是与襄阳,都是越来越近的;当殷仲堪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在此之前,殷仲堪由江陵率领大军杀向当时还驻扎在巴陵的范二,实际上心中是憋着一股气的,特别是越来越接近巴陵,并意识到与范二的距离只有十里之时。
原本殷仲堪以为很快就能与范二交手,谁知他们的距离却一直保持在十里左右,而这也是他可以接受的距离。
于是他们由巴陵航向赤壁,又由赤壁航向夏口,继而由沔口而上。
当范二的船队选择进入沔口时,殷仲堪显然想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江而下,直接杀向寻阳。。。。。。
可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罢了。
毕竟寻阳现在是范二的大本营,那个地方不是那么好打的,更何况夏口和寻阳之间还有武昌、西阳、新蔡等郡?
长江岸边的江州诸郡,与荆州的郡是不一样的。
长江岸边的荆州各郡,去年基本上已被桓玄轮过一遍了,而江州各郡却保存着绝对的实力。
殷仲堪若是敢一步登天地杀往寻阳,必定会腹背受敌。
相比于顺江而下,进入沔口逆流而上显然是最佳选择,因为——现在的黎民军船队已经成了一支孤军。
殷仲堪有理由相信,范二逆流而上只能是死路一条,他最终一定会陷入,自己所领的一万五千大军和殷遹所领的襄阳军的前后夹击下。
范二如今的兵力不过四五千而已,殷仲堪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担心他的反击。
就在殷仲堪想起殷遹时,后者正好带着五千大军杀到了襄阳城下。
襄阳因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汉水穿城而过,汉武帝时属荆州刺史部南郡。
王莽曾一度改称“相阳”,东汉光武帝时恢复原名仍属荆州南郡,献帝初平年间荆州刺史刘表移州治于襄阳城内,“刘备三顾茅庐”、“隆中对”等典故便发生在此。
进入东晋以后,因为雍州一带的人避难流入襄阳等地,朝廷为了安置流民,便在淝水之战以后,以襄阳为中心侨置雍州。
襄阳地处扼要,西有秦岭阻隔关中。
有一带山区地势较低,可入关中侧门,秦末刘邦初始就是从这里经武关入秦,创一世基业;桓温也是以此为跳板进行三次北伐,立一世威名。
对襄阳再军事上的重要意义,殷仲堪当然不会不懂,要不然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将襄阳握在自己手中了。
可惜殷遹带领五千将士杀到襄阳城下时,顾恺之早就在两天前入了城,守城的将士不再是此前陈遗所领的八百人,而是额外地增加了一千黎民军。
最重要的是,襄阳城的几个城门,早就牢牢关上了。
襄阳城依水靠山,易守难攻,殷遹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心中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雾霾。
怎么才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个原本就该手到擒来的襄阳城拿下呢?
殷遹首先想到的,便是城内的那几十枚棋子。
当然,他不是想利用这些棋子,去刺杀城内的话事人顾恺之;凭着后者如今的声望,就算他派出了刺客,刺客估计也没法对顾恺之下手的。
刺杀国宝级的大师,谁背负得起这样的骂名?
殷遹设想的,其实是想让城内的内应,利用武力从里强行打开一座城门。
这样的计策还是挺不错的,但无论是顾恺之还是陈遗,都早就知道襄阳城曾经被殷遹占领,看到他亲自带兵前来时,哪还不防患到这一点?
当晚,殷遹布下的二十多枚棋子,全在襄阳城南门被歼灭,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城外。
次日,殷遹开始对襄阳城进行强攻,两军在吃过早餐之后,空气中的温度便一下子升了起来。
仲夏时节,立秋未至,此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令。
明媚的阳光下,城楼上旗帜鲜明,黎民军将士们的甲胄闪着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相比于此,荆州军的装备可就寒酸多了,但他们却胜在人多势众。
顾恺之可用的将士只有一千八百人,他当然不能将所有人布置在一个城门中,几个城门分配下来,平均每个门只有四五百人而已。
面对敌人主攻的城门,顾恺之和陈遗也只敢布置一千人,至于其他几个城门都不知了两百多人,也是因为他们担心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