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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了司马泯的疑惑，小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武宇公子之所以称呼小兰为‘小兰姑娘’，意思即是说，小兰她卖艺不卖身！”
司马泯恍然，他听明白了小竹的意思，但却也不点明。小竹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毕竟就是行内之人，对此也没有太大的顾忌，她早已看多了这样那样的眼神，像司马泯这样的，其实已经是最好的了。
“小兰是我们丽春苑的台柱，虽然明着对外，我们梅兰竹菊四姐妹齐名，但几乎全武州城的人都知道，那是我们三人高攀了小兰。我们四人之所以能够齐名，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四人从小便被一起培养，才有了这样的名号。然而小兰的才能，却远不是我们其余三人能够媲美的。”小竹正了正神色，略有些严肃地说道：“小兰之才，可以说是天仙赐予，琴棋书画，均在我三人之上，然而除此之外，小兰却是更擅舞蹈。天下百舞，小兰号称通晓九十九，还有另一舞，便是她今日特意献给公子的这一支，来自于她的独创，名字便叫‘盘鼓惊鸿’！”
“独创舞蹈？”司马泯一惊，不禁想起了白羽教导他们的独创武学。对于自创这一方面，司马泯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行家，此时听得小竹述说，他不禁对小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一个能够独创舞蹈的女子，想来也有其神奇之处。
“这一支独创舞蹈，诞生于两年前，那时小兰也就只有十三岁，但是当时她那一舞却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达官显贵，其中更是包括有数名曹氏宗族子弟！”小竹说到此处，却是不禁瞄了一眼司马泯，在她的心中也许早把司马泯当成了一个不愿表露身份的神秘曹氏子弟。否则那武宇又为何要用如此高规格的礼节来接待他，而且一向眼高于顶的小兰竟然也会对他青睐有加。
“自那次之后，小兰‘盘鼓惊鸿’舞的名头便传遍了整个武州城，甚至是传往了大陆各地。第二日，便有许多的贵族豪绅，文人雅士，慕名而来，只为求得小兰一舞！”说到这，小竹却是顿了顿，掩嘴笑了笑，有些俏皮的看着司马泯，问道：“公子可猜猜，那一日，发生了何事？”
司马泯却也是被小竹勾起了好奇心，略一思索，结合小竹之前的话语，以及众人的表现，司马泯突然眼睛一亮道：“莫非有人出了高价请小兰姑娘一舞？”
小竹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公子猜测的不错，但也不对。”
“嗯？这是为何？”司马泯奇道。
“那一日的确是有人出了高价，请小兰为其献上一舞，不过呢，呵呵，小兰却是坏得很，她那一日只让鸨娘出来说了一句话，‘小兰今日抱恙，下不得床，不能为各位贵客献舞了！’”小竹学着她鸨娘的语调娇俏地说道，随即便又掩嘴轻笑：“其实她哪有恙，那时她正与姐妹们在后屋打着麻将呢，呵呵呵！”
“呃……”司马泯一怔，想起了白羽曾经跟他讲过的一条计策，竟然和小兰的手段如出一辙！司马泯不禁望向了厅旁的小兰，与她深深地对视了起来，此时那小兰的眼神看在司马泯的眼里，已经是越来越清晰起来，没有了那种骄傲，没有了深邃，而是一种渴望！司马泯突然间懂了！
深深得看了小兰许久之后，司马泯才转头向小竹问道：“后来呢？”其实问出这一句话之前，司马泯就已经大致能够猜到后面的事情，他只是想从小竹的口中得到证实。
“后来……呵呵呵，那些显贵豪绅们竟是在我们丽春苑内自发的开出了一个求舞竞价牌，看看谁的价能出到小兰动心，为其献舞。有些赌坊甚至都为那最终价格开出了盘口！那竞价牌在第一日就变了数十次，从一开始的百金到最后的千金，那价格直看得我们鸨娘心花怒放，嘴都快合不拢了。但是这却并没有结束，小兰依旧推脱不出，直到三日之后，那价格已经是涨到了五千金，小兰才走了出来！本来鸨娘尝到了甜头，还想多拖上几日，但是小兰却说‘过犹不及’，最终她接下了那五千金的牌子！呵呵呵，那一次，武宇公子的老爹，咱武州城的太守武吉也是参与了竞价，不过他出的是三千金，很快就被打压了下去。不过那次出价五千金的那位大人还是邀请了武太守和武公子等一干有头有脸的人一起观舞，也算是为那次事件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然而那一次，也是小兰最后一次献出‘盘鼓惊鸿’舞，自那以后，她便再没有跳过！”
本章完
第126章 万金之舞（）
“五千金求看一支舞？”司马泯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了之前为何众人会露出那种惊骇欲绝的神情，原来小兰所说的那句“不纳一文”竟然价值五千金！而且这还是两年前的价格，如果现在小兰公开说自己愿意再跳一次“盘古惊鸿”舞，也许会有人愿意出到一万金，不说别人，就主桌上的那位土豪方才的表现，八千金肯定少不了！
“小兰那一舞之后，我们梅兰竹菊四姐妹的声名便越发的响亮了起来，不说小兰的身价，就我们三姐妹也是跟着占了无数的光，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名声越响，才越会有利可图。”小竹依旧是不仅不慢地述说着，最后她又轻轻说了一句：“然而我们生为伶人的地位却是印刻在了骨子之中……”
司马泯沉默不语，他已经有些明白了小兰的用意，可是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小竹其实也没有期待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她只是想把心中的话，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罢了，就想说给面前的这个曹泯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小兰，小竹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其实对于小兰，我们三姐妹都是非常地感激，自那一舞之后，我们三姐妹先后都以一个此前完全不敢想象的高价卖掉了自己的那一次，此后，我们也基本不用再接客，只是有时偶尔需要伺候一下达官显贵，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小竹继续说道，虽然脸色略有一些异样，但是她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司马泯心头震撼，有些不忍，但也无可奈何，这是一个社会性的大问题，不是他能够解决的，其实也正如小竹所说，她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而这样的结果，也正是小兰带给她们的。所以小竹的心中，包括武宇身边的小梅和小菊的心中，都有一个愿望，而这一个愿望，也在小兰说出那番愿为曹泯公子献舞的话语之时，彻底变得清晰起来。这也正是小竹特意来说这一番话的真正目的。
在一众下人迅速的忙碌之下，堂中此时已经放上了六面精美异常的大鼓，司马泯也不禁抬头看了看，但却又忍不住将目光瞟向了站在一旁的小兰，眼光深邃。小兰的目光却是从始至终都一直在司马泯的身上，只在这些精美大鼓被抬上来之时，略微看了一眼，便又望向了司马泯。
眼见司马泯和小兰的目光又一次接触到了一起，小竹会心一笑，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之后的事情，就要看小兰的了。小竹此刻心情轻松，看着堂中的大鼓，再看看主座上的武宇，掩嘴呵呵一笑道：“武公子这回是真的要大出风头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兴奋，若是明日城中那些达官显贵知晓小兰在武公子的府上跳了这支‘盘鼓惊鸿舞’，恐怕武公子的这个门槛都要被他们给踏破了，呵呵呵……”
堂中六面鼓已经搬了出来，在武宇的指挥之下，放到了各自的指定位置之上。看着这六面精美的玉鼓，武宇自得一笑，但随即却又有些失落，“自从看过小兰姑娘的‘盘鼓惊鸿舞’之后，我便访寻天下大块美玉，只为小兰姑娘铸成玉鼓，以博佳人一笑，能赏脸在此玉鼓之上再跳上一舞！只可惜，时至今日，我也只是做成了六面，却还差了一面！虽然我命人做了第七面玉鼓，但那鼓只是用作充数，比不得这六面，今日若是用那鼓，恐怕却是不能完美！”武宇话音一落，那第七面鼓也已经被抬了上来。
正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第七面鼓一上来，众人就都看了出来，此前的六面玉鼓，竟然全是用整块大玉雕琢而成，就连那鼓面都似有一层薄薄的玉质，而反观第七面，却是明显有拼接的痕迹，那鼓面所用的不过也是比较上等的牛皮。不用试音，就算是门外汉几乎都能知晓，这第七面鼓发出来的音色，肯定是要差了许多。
然而小兰却是微微一笑，朝武宇欠了欠身，笑着说道：“小兰承蒙武宇公子厚爱，不妨就用这第七面鼓罢！”说着，小兰却是请下人们将那第七面鼓放到了堂上的正中间，此时其余六面玉鼓则是将这第七面鼓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地围绕在了中央，整个犹如一朵淡蓝色的桃花。单见如此阵势，众人就不由期待起来，尤其是那些早已闻听这“武州第十一景”之名的那些江湖豪杰，更是望眼欲穿。
司马泯此时已是正襟危坐，脸上也是浮现了一抹郑重的表情，显然在司马泯的心中，小兰接下来所跳的那一支“盘鼓惊鸿”舞，已经不仅仅是一支供人欣赏和追捧的神奇舞蹈了！
司马泯此刻的眼中也只剩下了小兰一个身影，只见小兰微微向四周众人欠了欠身，便即轻轻一跃，随后她那已经赤着地双足竟是狠狠得跺在了中间那面牛皮鼓上。
“咚……”鼓声响起，一下震惊了在场众人的心神，尤其是武宇，他是现场唯一一个看过‘盘鼓惊鸿舞’的人，然而这开场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两年前的那一舞可不是如此开场的，那时的小兰，他依旧是记忆清晰，就犹如一个谪下凡尘的仙子，翩翩起舞，伴随着叮咚的鼓声，涤净了所有观众的心灵！
然而这一次，这开场的鼓声，却是震耳欲聋，久久回荡。此时的小兰就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女武神一般，气势喷薄。
伴随着小兰的那一下跺脚，裙摆鼓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