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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康采恩,可谓风光一时无两,谁要胆敢轻易挑战他的存在,必然会遭到凶猛的反击。所以窦建德完全可以用这种众人皆知的理由,去试探卢明月的反应。
“兄弟,要是与那康采恩有仇,那我们倒是不介意帮你去报仇雪恨。可是如今我们几家可都是倾巢而出,总得让我们先把黎阳仓给拿下来然后才好去替你报仇,把钥匙自行什么都拿不着,那么各路反王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啊兄弟,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明悟了其中的利害。”
卢明月并非与他全无交集,窦建德也是同意南下进攻黎阳仓的,但他知道高士达非常眷恋已经占有的地盘,他那个保守的人,绝对不可能轻易同意卢明月的提议,因此他不得不在其中暗箱操作,私底下说服了其他几路反王,而其他几路反王一直认为,这件事情是卢明月和窦建德背后的高士达一同策划的。
而这两人无疑是如今河北最具影响力的反贼,所以他们才会认为这事容易办成,因此才带上自己的家底前来一同进攻黎阳仓——当然,这其中带上全部家底儿的提议,不是窦建德提出来的,而是卢明月最初的想法。
也正是在这样的暗箱操作之下,高士达才在和卢明月大吵一架之后,惊讶的发现,其他几路反王竟然真的按照卢明月的意思,带上了全部家底儿前来会合,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他最信任的窦建德,在他的背后暗中策划了这一切。也亏他还认为自己应该询问一下窦建德的意见,结果被窦建德轻而易举的骗过——河南之地固然因为杨玄感的叛乱而打成了一片废墟,但那里毕竟是洛阳京畿附近,哪里是那么容易站住脚的,就连康采恩的瓦岗寨,也和洛阳城东西对峙,而不敢轻易有所行动——像这样的地方,无论让谁去攻打,都会显得踟蹰不前,也只有他窦建德才会发现其中的战机,正如他向高士达说的那样,就算在河南地界上的进攻并不顺利,也可以借助当地的向导前往其他兵力空虚的地方,比如说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失去了不少竞争者的河北地界儿。
而且他窦建德对于高士达的首领之位,也并非全然没有觊觎,所以他才会答应与卢明月合作,但是他需要卢明月告诉她所有真相,而不是对他也有所隐瞒,要是这样的话,那卢明月必然就是另外一个窦建德,他都听得可不准备为他人作嫁衣裳。
好在卢明月很快给出了他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几乎让窦建德震惊得不知所以。
第432章 来自隋末运河边的水军陆战队—19()
“其实,整个河南地界上最为富庶的并不是黎阳仓”
“这我当然知道!”窦建德的内心正在慢慢的靠近,所以他没有等待陆明月宝宝说完,就打断了对方的话,“河南地界上最富庶的当然是都城洛阳了,难道还会有其他地方吗?”
“最付出的自然是都城洛阳了,可是洛阳城高之后,而且周围还有八大关隘,哪里是我们这样的起义军可以攻克的地方,但另外一个地方就有所不同了。”
窦建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已经猜到卢明月要说的地方是什么呢?但他不认为那个地方能够有多么富庶,都是农民起义军,难道康采恩的地盘就比他们更有钱了?
卢明月看了他的这副表情,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他说的是哪里了,不过他更清楚,对方并不晓得康采恩的家底,要不然,哪里会在这里唧唧歪歪,试探他卢明月究竟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所以他忽然佯装大笑起来,拍了拍面前摆放酒碗的桌子,然后突然豪迈的说道:“哥哥你真是聪明,知道兄弟说的就是瓦岗寨,但你知道瓦岗寨来究竟有什么吗?一大箱一大箱的黄金眼,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但是,我的人可是亲眼所见。”
“你的人?是追捕逃农的那些人吗?”
“对,他们遭到了王长军的围追堵截,有很多人死了,但也有不少人被俘,逃回来的虽然只是少数,但至少也让我知道了对手是谁,所以我当然会派出人手打探他们的情报,那些被俘虏的人,当然就是这其中最为容易打探情况的。”
“是吗?”窦建德对卢明月所说的话显然有些怀疑,当然他的怀疑也不可能全然没有道理,“被他们俘虏的人,能够知道瓦岗寨里得多少秘密?换成是你,你会相信刚刚投降你的人吗?如果不信,那他们就不可能知道瓦岗寨里的秘辛,既然不知道,又拿什么来告诉你?”
卢明月听到这样的质疑,不由自主的偷偷瞄了窦建德一眼,显而易见的是,面前的这位仁兄有极为细致的思维。不过这样的质疑并难不倒他——因为他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那就是实事求是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描述一遍而已,在这件事情上,他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哥哥你不要怀疑,想要打听点消息,可难不倒我卢明月,再怎么说,我也是大家族里长大的,别看那些大老爷们无比风光,可有多少事都得借助手下的人去办,我还是清楚的,更何况,瓦岗寨如今征战在外,留守在山寨当中的黄君让又是个极好说话的人物。他又怎么会在这个缺少人手的时候,放掉那么多白吃干粮的俘虏呢?”
“但是搬运钱财这样的大事,应该仍然不会交给俘虏去做吧。”
“那自然是只有新服才能占手的活计,可是不能沾手却可以看呢,不能看也可以打听到啊谁让他们才刚刚入伙,有很多规矩都不懂呢。而且,刚刚入伙的他们,在得知了每月都有足额兴奋可以拿的时候,早就已经兴奋的忍不住四下宣扬了,要是在这个时候碰见几个老兄弟,说不定还要向他们吹嘘一番,并且引荐他们到山寨之中入伙呢,倘若这些老兄弟们质疑的话,那自然是要把他们所看到的所知道的,都要一五一十的拿出来好好炫耀一番。而那些了解到情况的老兄弟们,可没有在战场上被俘,并且面临生死抉择的巨大考验,所以他们的忠诚并没有被动摇,所以就会原原本本的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给我这个幕后”
“明白了!”卢明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窦建德也不需要再猜测什么了。虽然看到黄金这类的事情,仍然有可能是吹嘘,但丰厚的月钱却不可能拿出来骗人——如果是早就已经加入山寨的心腹,或许还有,拿这种事情来骗人入伙的可能,但刚刚才被俘虏过去的人,哪里会心甘情愿的做这种事情?大家都是有武艺的人,即便把人骗了进去,若是与所说的事情不相符,那么这个登不了闪照映的新人,肯定会被骗进去的那些老相识们宰掉。所以就算是新人接到了这样的任务,在待遇问题上也不可能撒谎,毕竟他们连那些老人的权限都没有,怎么敢在熟人面前信口开河?
可是,这待遇问题上一旦没有作假的嫌疑,那么就意味着:有这个很令人震惊的事实,已经不得不引起他窦建德的认真考虑。
卢明月是个心和脚伤的人,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让他也看不惯那些自恃武力的家伙,所以在他的周围,像窦建德这样愿意花费心思去思考事情的同类人才更容易得到他的欣赏。
但窦建德接下来提出的一个问题,却让农民越深刻的意识到,面前之人或许将会成为他最大的敌手,甚至,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或许不比康采恩小多少。
因为窦建德的这个问题直接命中了卢明月整个计划的要害部分:“你说,进攻瓦岗寨和进攻黎阳仓究竟哪个更容易得手?”
卢明月笑了,他知道窦建德在怀疑自己谋划攻打黎阳仓的真实目的。
他知道窦建德未尽的言语当中究竟表达了怎样的怒气,是的,这一次质疑和之前的那几次都不一样,因为窦建德似乎感到了戏弄。
可是卢明月也没有很好的解释,他只能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但我请你务必确信这一点,黎阳仓是我们的目标,但康采恩的瓦岗寨也是,我不知道该以哪个为佯攻的目标,而去攻击另一个,但我知道,只要我们能够顺利的拿下其中一个,我们就能够在河南站稳脚跟,在这个乱世里,粮食是唯一能够照亮人心的东西,而它的珍贵,恐怕如今早就已经超越了从前,如果没有黄金的话,谁能拿到大量的粮食?”
“明白了。”窦建德却似乎不再怀疑,甚至用接近卢明月想法的逻辑说道,“反正有五路反王,到时候让他们自己选就是了,甚至都不需要贸然提出谁是主攻,谁是佯攻,能够打下来的就是本事,打不下来的人,没本事还叽歪个屁。”
第433章 来自隋末运河边的水军陆战队—20()
卢明月嗤的一声笑了,果然是注定将会成为他最强敌手的人,连新势力的阴暗面都和他一模一样。
而窦建德也从卢明月的这一声嗤笑当中读出了几分共鸣的味道,不过他可没有兴趣和这个家伙同流合污。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起身离开,甚至没有跟卢明月好好的道别,不过卢明月显然也不可能有怪罪的意思,这是他在喝酒的过程当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失落和后来的狂喜,现在的他面部表情镇静的很,一点都不像是个情绪经常波澜不定的人,其实在他的内心之中,始终有一丝冷静的逻辑。只不过他这个人喜欢隐藏自己,从来不把这丝冷静放在外面而已。
当然他也十分清楚,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即想要得到更大的权力,也需要更多的财富,更多的女人,否则的话他那个难填的欲壑之心,会让她每一个晚上都像虫蚁啮咬一般难以度过。
而此时另外一个人也在他休息的地方辗转反侧,只不过他的内心并没有虫蚁在啮咬,而是被深深的担忧所困扰。
他和卢明月一样,也是个心事当中保持着一丝冷静逻辑的人,只不过他的逻辑会偶尔失灵,以至于他的内心经常被各种失落和激动的情绪所充斥。但是在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