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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卫们当即应了一声,护送马车返回会灵观。
这个时候,身受重伤的薛纵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迷迷糊糊的他也许知道适才救了大宋的长公主。
而且现在,这位长公主殿下正在不顾体面地位自己止血,正在为自己忧心忡忡,眼眶泛红。
马车回到会灵观,按理说太医已经早就等候在此,可结果却是太医署上下全都去了金明池伺候。
皇室成员有伤亡吗?
长公主殿下少不得有些担心,但是现在她却顾不上许多,薛纵的生死安危才是当务之急。
“去外面找个大夫吧!”当此之时,只能病急乱投医。
好在侍女阿莲虽然心急如焚,但心思还算灵透,说道:“对了,药铺的仇大夫……医术不错,似乎和薛公子也是认识的。”
“快请!”
长公主吩咐一声,看着放在卧榻之上那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忍不住揪心非常。
已经很多年了,她几乎古井不波的内心又泛起了涟漪,甚至有浪花溅起……
……
混乱之中,沈妍几乎被人潮裹挟出了金明池地界。
不过她很快便想办法找到了匆匆赶来救援的捧日军,昔日宰相李迪的外孙女,沈贵太妃的侄女,如此高贵的身份,美丽的姿容,通常来说是没有人会拒绝的。
捧日军指挥使高继宣二话不说,就要送沈妍回家。
但是沈妍拒绝了,她坚持要返回金明池,高继宣劝说再三,见她十分坚决,也便不好拒绝,所以便答应下来。
早就听说沈娘子替母尽孝,照顾外祖父两载有余,感情深厚,如今看来是一点不假。
临水殿方面遭遇了行刺,沈娘子关心外祖父完全在情理之中,或者也可能是去面见姑母沈贵太妃吧?
反正无论哪一位,这边行点方便都是有益无害的。
“高将军,有件事小女子应当告知您知晓。”
“千万小心,有刺客假扮成了禁军将士……”
“什么?”高继宣的脸色微变,显然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远比预料的可怕。
“此乃我亲眼目睹,另有一位四门馆的学子也目睹此事,此刻十分危险,还请将军速速派人前往湖东树林。”
“好!”高继宣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沈娘子坚持返回金明池是为了一个书生学子?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前去护驾才是头等要紧大事。
高继宣带人捧日军的将士匆匆五殿而去,另外吩咐了一位校尉带着二三十个人陪同沈妍,前往湖东的树林里。
虽然适才十分慌乱,但沈妍对路径却记忆犹新,十分清楚,很快便回到与薛纵分别的地方。
曲径两旁的草木杂乱不堪,地上和树葱上甚至有清晰的血迹可见,可是四处搜寻,却始终没有薛纵的身影。
没找到人,沈妍绝美的俏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冷若冰霜。
此时此刻,唯一的一丝安慰就是也没有发现尸体,说明他可能还活着,可能还平安无事。
只是他去了哪里呢?
素来镇定从容的沈妍也不免有些慌乱,俏脸之上写满了担忧与挂念。
至于先前的恼怒和愤恨似乎早已经荡然无存,至少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不会觉得愤怒……
……
“臣高继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金明池畔,五殿之前,高继宣带着捧日军将士赶到,见到皇帝赵祯好端端地活着时,高继宣总算是松了口,连忙跪下请罪。
请罪是必要的,但只要皇帝没死,没受伤,这罪过就怪不得自己头上来。毕竟先前金明池的护卫并不是自己安排的,混入刺客与自己关系不大。
“嗯!”大宋皇帝赵祯淡淡应了一声,兴致显然不高,看似平淡的脸上隐约可见愤怒。
倒也不奇怪,堂堂天子,前来校阅水军,与民同乐,却遭遇行刺,险些丢了性命……
龙颜大怒是必然的,到现在为止没有大发雷霆,足可见如今的官家是古往今来第一温厚仁慈之君。
“秩序稳定了吗?”赵祯沉声询问。
“回陛下,捧日军已经和开封府联合疏导百姓,金明池秩序趋于稳定。”高继宣道:“捧日军也抓捕了不少闲杂人等,稍后会严加审问筛查,绝不放过一个刺客。”
“陛下,草棚处的商户也都已经被控制,起火原因,以及是否混入刺客,臣会尽快查清楚。”开封府尹颤巍巍地补充一句。
赵祯轻轻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一旁的大臣们都认为皇帝陛下是受到了惊吓,纷纷劝道:“陛下早些回宫去歇着吧!”
高继宣道:“陛下,此间仍旧混乱,危机四伏,您是天子,万金之躯,臣护送您回宫。”
“好,不过不是朕……诸位太妃也收到惊吓,朕当侍候她们回宫。”赵祯轻声回答,似乎已经回过神来。
但是下一刻,当贴身内侍在他耳边低语两句之后,大宋官家的脸色顿时又变了。
第二十九章 前程似锦()
皇帝铁青着脸,在高继宣的护送下返回了皇宫。
天子万金之躯,身系天下,安全十分要紧,何况还有诸位太妃和后妃身在是非之地,返回皇宫十分必要。
捧日军是大宋京畿之地最倚重的精锐,指挥使高继宣率军亲自护驾,安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不管刺客是什么人,偷袭可以,但这时候再出手无疑是自寻死路,相信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断然不会犯傻。
文武大臣们也都一脸肃穆,宰相们自动跟随前往宫中值守,随时等候皇帝垂询。
其余的官员们也不敢轻易回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衙门岗位上去,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万一待会宫中有什么旨意,也好及时执行,皇帝陛下肯定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要是掉链子,会是什么后果难以设想。
不要触霉头,这是所有官员的共识。
……
至于整个东京城里,秩序更是一片混乱。
本来有数万百姓前来金明池畔赏春游玩的,现在全都四散奔逃,返回家中,以至于东京城中秩序也是一片纷乱。
捧日军和开封府的差役全都出动了,自然是为了搜捕刺客,但是搜捕了半天似乎毫无所得。
抓住的人虽然不少,但大都是平日偷鸡摸狗的城狐社鼠,真正和行刺有关的要犯也许一个都不曾抓到。
反正一时间城中风声鹤唳,气氛好不紧张,有不少百姓也被波及,被顺便抓进了大牢之中。
尤其是金明池畔草棚里摆摊的商户,其中就包括薛家铺子,冰糖刘作为临时主事之人,被完全不讲道理的开封府抓了起来。
反抗是无用的,当此之时只能寄希望于薛纵来救自己,冰糖刘相信聪明的纵哥儿一定有办法,所以他如是叮嘱妻儿和薛孟氏。
可惜薛纵出去闲逛,许久不归,他是去了哪里呢?
薛孟氏比他更为担心,湖边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孙子久去不归,逃过了开封府的抓捕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会不会有危险呢?
想到这里,薛孟氏不禁有些担忧,他们在湖畔了等了很久,等到整个金明池几乎空无一人,官兵已经开始清场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薛纵。
薛孟氏脸上的担忧神色越发浓重了,孙子究竟去了哪里?难不成是被开封府的人抓走了?不会遭遇什么危险吧?
……
会灵观里,仇大夫已经来了。
两名身材高大的汉子突然出现在药铺,让他带上治疗外伤的药材,前去疗伤。
仇大夫本能是拒绝的,东京城中正一片纷乱,这时候出门不是明智之举。尤其是给人疗伤,天知道伤势如何,治不好是容易砸招牌的。
更为可怕的是,万一救治的是刺客凶徒,那时候是要按照帮凶论处的,就算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可是两名汉子人高马大,几乎将他挟持,但再三保证他的安全,仇大夫无奈,只好跟着两人一同外出。
等到来到会灵观的时候,才发觉有些异常之处,东京城里的佛寺道观他大都知道,很多也都去过。
但这座会灵观是例外,寻常不曾向寻常百姓开放,貌似这座道观与皇家有着极为深刻的关系。
是谁召自己来这里?又做什么?
仇大夫正满心惊疑的时候,一个神色仓皇的身影探出头来,慌慌张张道:“仇大夫,你总算是来了。”
仔细看了看,仇大夫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姑娘,不知让仇某前来有何吩咐?”
侍女阿莲仓皇道:“薛公子受伤了,快请大夫救命。”
薛公子?
听到这个说辞,仇大夫下意识有些迟疑,或者说没反应过来薛公子是哪位?
可当他见到床榻上满身是血,面色苍白,陷入昏迷的年轻人时,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纵哥儿,你怎么了?”
薛纵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伤的如此之重?仇大夫心中又太多疑问,但是任他如何询问,薛纵都毫无反应。
一旁的阿莲焦急道:“仇大夫,薛公子伤得很重,已经昏迷了,还请尽快施救。”
“好,好!”仇大夫也是五柳巷里的老人,算是从小看着薛纵长大的,自然不忍看他受伤丧命。
所以当即取出外伤药,为薛纵止血包扎伤口。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薛纵身上虽然有好几处利器所伤,但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稍微多了些罢了。
性命之忧是没有的,如此仇大夫便稍微安心,否则真的不敢想薛家会怎么样?
见仇大夫松了口气,侍女阿莲连忙问道:“大夫,薛公子情况怎样?”
“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要苏醒恢复恐怕需要些许时日。”仇大夫轻声道:“我这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