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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知却是拦住了曾贵,脸上现出纠结之色,半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似得,长叹了口气:“兄长不知,有件事,是小弟为的太过了,如今,也不敢在瞒着兄长了。”
“不过,好在兄长没有真的中计,不然小弟良心难安啊。”
这下,就连一直只吃不喝,看着这俩货在那借着酒劲拉关系模样的曾毅脸色也有些凝重了。
果然,接下来,陈思知一五一十的把这次原本怎么算计陈思知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满脸懊悔之色,不住自责,就差痛哭流涕了。
只不过,有一点,这计谋既然敢说出来认错,那也就意味着陈思知是真的反省了,真的改了。
所以才会把这事情说出来。
“唉。”
叹了口气,曾贵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原本还想着这是鸿门宴,没想到,陈思知竟然反省了,竟然是真心想要结盟,甚至这事都说了出来。
既然陈思知真心想要结盟,有些话,曾贵也就不能瞒着了。
“其实,这事愚兄差点真的中了贤弟你这计策。”
“只不过,愚兄想着喊着毅弟一起去的,这才提点了一番,从而推测出来这是贤弟你的计策了。”
曾贵这番话落地,陈思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只顾着吃的曾毅,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就在刚才,他还认为曾毅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呢。
可谁曾想,曾毅竟然仅凭着一个简单的去处,心生疑虑,竟然能抽丝剥茧,分析出事情的真相来。
见陈思知看向自己,曾毅拍了拍手,在嘴巴上胡乱摸了一下,既然陈思知是真心想要结盟,有些事情,曾毅也没必要瞒着。
这倒不是曾毅傻,万一陈思知是假意如此。
而是曾毅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既然对方说出来了,他也说出来,到时候,仅凭他这份算计,怕是就能起到一个不小的威慑作用。
接着刚才曾贵的话,曾毅笑着道:“其实吧,原本想着反过来算计你一番的……。”
曾贵说话倒是利索,也没喝酒的原因,吐字清洗,只不过片刻功夫,就把他原本的计划给说出来了。
这下,原本还有些醉意的陈思知彻底清醒了,甚至,浑身上下都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根本就没想到,他认为天衣无缝的计策其实早就被曾毅给看穿了,甚至,还给他来了个布局,只不过这个布局虽然长些,对曾毅他们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且,若是日后真的都能朝堂为官,那,这布局在关键时候绝对能把他陈思知给坑死了。
这才是计谋啊。
比起曾毅这计谋来,他陈思知那计谋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了,什么都算不上。
“看来,为兄这次知错就改还是对了。”
陈思知苦笑,他到不怀疑这是曾毅现在临时编出来骗他的,刚才他只说了个简单的算计,没详细说,可曾毅的这翻分析里,分明是把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些也都给分析了出来。
“若非是为兄及时回头,日后还真要被贤弟你给算计了。”
陈思知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更是升起一阵清明,果然如他老爹所言,这个时候结交盟友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由于各种关系的原因,和曾家那简直就是天然的盟友。
如今这也证实了他老爹的话,若是真的为官以后在化解这段恩怨,怕是就算是还是他们三个,刚才这番话,曾毅也不可能在说出来了。
“日后看来咱们三人当中,还要靠你这个年纪最小的给出谋划策了。”
陈思知笑着,他说这话,虽然是有些开玩笑的意思,可也有几分认真。
至于什么需要出谋划策的地方,那自然是朝堂之上了。
年轻人,都狂妄,没人会认为自己会落榜,都会认为自己会一路平步青云,最终金榜题名,入朝为官。
这是年轻人的通病,同时,这又叫做理想。
正因为这理想的存在,才会有一群群的读书人百折不挠的想要科考为官,也正因为此,听着陈思知包括那些读书人谈话间就是日后入朝为官该如何,曾毅才会习以为常,就算是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没人会认为自己会落榜,这也是自信的一种,年轻人,就该有这股自信和理想,若不然,充满了暮气又能前行多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分析()
怎么从陈府出来的,曾贵已经忘了。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仯紗d閲讀網メ.。kàn。。ge.lA
或者说,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陈思知也没好到哪去,在曾贵的记忆里,应该是陈思知比他还先一步倒下的。
“你说陈思知这次说的话是真是假?”
曾贵揉了揉脑袋,虽然已经过去两天了,早就清醒了,可提起这事,他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他对陈思知的了解,这可是个高傲的家伙,这次竟然主动请他过府赴宴,而且,还承认错误,化干戈为玉帛,这种情况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这其实也很正常,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和之前不一样了,不管是真变还是假变,段时间内都没人会相信的。
都要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来进行验证的。
“也怪我,当时真是醉了,陈思知提起这事,认了错,我就把这事给彻底揭开了。”
“不过你那时也没喝酒啊,后面的那些话,真不该说啊。”
曾贵现在也有些后悔了,若是陈思知真的是想要化干戈为玉帛还好,那这些话说了也没什么,日后都是朋友了。
可,就怕是陈思知另有算计,那这话说了,可就等于是给对方送上去一个提醒日后对方更加小心。
曾毅呵呵一笑,嘴角上扬:“怕什么?”
“咱们现在虽然是秀才,可其实啊,也就是比普通百姓多了个功名在身罢了。”
“可真要论起权势来,咱们能有什么?”
“想那么多,其实,多数都是咱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他还能怎么算计你?”
曾毅的这番话其实是他推敲了许久的,若是陈思知真的能比曾贵强上数倍,比如陈思知成了朝廷官员,哪怕是县令,他都不会去在找曾贵的麻烦了。
毕竟,陈思知是那种高傲的人,同等身份的,他会去算计,但是,他身份高了,就不屑于去找原先不对付人的麻烦了。
当然,这指的是如曾贵这般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这种。
这种人,曾毅见的不少,位置上去了,若是这么做了,还害怕丢了自己的名声呢,反正一个层次了,还不如落了宽大的好名声呢。
“我和他说那些,其实也是有用的。”
曾毅笑着,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些话说出来,可以代表咱们的诚意么?”
“他既然想和好,他表现出了诚意,咱们也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若不然,他会认为咱们心里仍旧有芥蒂的。”
“更何况,这事,就算是他是另有心思,的确他日后会更加小心,可同时,也会对他起到不小的威慑作用。”
“更何况,你和他之间并没什么深仇大恨,这次既然已经都说开了,他何苦和咱们一直过不去?”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要强的多。”
“哪怕是他原本另有心思,可有了咱们看穿且另对他有所算计的这番计策,想来,足够威慑下,他会改了原本的心思。”
曾毅的这番话,分析的合情合理,也是拿捏准了人心才说出来的。
“这到也是。”
曾贵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
这叹气,并非是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自己,原本,还以为就才学上被他这个妖孽般的堂弟给超越了,而现在看来,这谋略之上,他也是拍马都赶不上自己这个堂弟的。
若是陈思知就此作罢,真的想要和好,做朋友,那还罢了,若不然,真要在暗中有别的心思,怕是早晚要被自己这个堂弟给反过来玩死的。
“放心吧,都是明白人,总不会自己给自己寻不自在不是。”
曾毅打了个哈欠,他虽然不怎么喜欢看大明律,毕竟那么密密麻麻的文字,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是些律条。
可他却有个毛病,既然看了,就想早点看完。
所以,这些天,除了睡觉,其余的时候曾毅都是在看大明律的,甚至,有时候睡不着了,还会翻出来看上几眼。
至多是其中换上一些太祖训诫的记载看上几眼。
不过也正因为此,现在曾毅的作息时间都给打乱了,有时候大晚上睡不着在看书,白天反倒是在睡觉了。
只不过,如今却是在没人去管曾毅了。
就算是练字,也没人在逼着曾毅了,先生已经辞了,毕竟年纪大了,在得到曾毅中秀才的消息以后,写了封信过来,鼓励曾毅,同时深表欣慰。
而大祖父更是不管那么多,只要曾毅出息就成,而曾贵,这些日子被曾毅打击的够狠了,也懒得管他了,毕竟,在他看来,曾毅无心练字,既然如此,只要曾毅的字能看的过去,不逼他也就是了。
人无完人,曾毅如今已经表现的足够好了,没必要样样俱到的,若是那样,就该遭天妒了。
“不过咱们府上可真是没好地方睡啊。”
曾毅打着哈欠,已经怀念起了陈府后花园的那间屋子,在里面可真是凉爽啊,那感觉,仿佛是回到了春天时候的感觉。
虽然打开窗户仍旧有热气进去,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条件设施如此,可却也足够好了。
曾贵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他这个堂弟虽然脑袋聪明,可就是这人,着实不好评价。
“等这几天把大明律看完了,在热的时候,就找陈思事那小胖子借宿几天去。”
曾毅打着哈欠,等于是提前给曾贵打招呼了,有凉快的地方肯定是要去了,避暑啊这可是。
若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