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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击掌说道:“对!就是让他首尾不能相顾。这个时候只需进行第三计,扰乱他们的视听。此计攻心为上,派出奸细混入后金军队之中,散布后金都城失陷的消息,后金士兵们挂念家乡亲人的安危,必然无心恋战,势必大乱。这个时候,勤王部队只需从东西两个方向出击,京城之中亦出兵迎击,三面成合围之势,定然能够大获全胜。这便是第四计,关门打狗,也可以叫“包饺子”。”
杨乐指着画轴,继续说道:“最后一计是草木皆兵。皇太极兵败,我们必然要乘胜追击。北巡回京之时,我已经跟毛将军协商完毕,在他进攻老寨之后,迅速撤退到大小凌河附近埋伏,这里是大明和后金接壤的咽喉要道,也是后金撤退的必经之路。到时候,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只此一战,我不敢保证完全剿灭后金的十万铁骑,但至少能让后金损失惨重,给大明争取到十年的发展机会!”
闻言半晌,三位老大人低眉沉思,之后忍不住纷纷击掌赞叹。王洽点头说道:“当初忽闻皇太极十万雄兵气势汹汹而来,惊慌失措,无计以对。今日大人之言,使老夫茅塞顿开,如拨云见雾一般。实在妙极!”
钱谦益也扶掌说道:“妙啊!杨大人的计划天衣无缝,老夫佩服之极!”
孙承宗摸着胡须,忍不住作诗道:“当日京师叹兵穷,何幸大明有卧龙。欲识他年退兵处,一切尽在画图中。”
计议已定,杨乐和三位老大人一起离开刑部衙门。
刑部尚书冯英前来相送,因为是密谈,冯英自然回避,所以,对于会议内容,他一字不知。
杨乐见冯英出门恭送,对冯英的为人一直十分佩服,说道:“冯司寇,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憋在心底实在难受,如今离别之际,我就一吐为快了!”
冯英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杨乐语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躬身行礼道:“传闻驸马爷字字珠玑,必是金玉良言,冯某愿意洗耳恭听。”
杨乐执起他的手小声言道:“冯司寇刚正无私,我很佩服,但这样也容易得罪人。朝廷如林,什么鸟都有,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你切要多多注意。如遇难处,向我求救,我必伸出援手。”
闻言,冯英心中一惊,他细细思量,没有想起得罪过什么人,但他相信杨乐不会无的放矢,将此事牢牢记在心里,谢道:“多谢驸马爷的提醒,您的话,冯某一定会铭记在心。”
“那就好,冯司寇多多保重。大明王朝需要象你这般正直的官员,许多事情我不会不管的。”杨乐摆摆手,和三位老大人渐渐远去了。
看着杨乐的背影,冯英怔怔出神,呐呐道:“管仲强齐半代,商鞅强秦一世,杨乐必然能让大明起死回生啊!”
繁星满天,一轮弦月高悬空中,散发出淡淡的皎洁光芒。一万多人的马队,就象是一团黑压压的乌云,在道路上急速奔驰着。
月色朦胧,夜晚平静地如一湾清水,只有北风呼啸,以及马儿踏地的得得声。
这一万兵马正是赵率教驰援遵化的关宁铁骑。
前方是他派出的侦查队,与后面大部队隔开三里左右的距离,这是一支千人的先头部队,专门负责探路。
突然,前方传出一阵厮杀的吼叫声,赵率教心中一紧,立即命大军原地待命,派出他的副将率领三千骑驰援并探听虚实,为了慎重起见,他又派出两支千人队伍,分赴左右警戒。
前方远处,人马奔腾,厮杀声震天,黑夜中一条条生命在刀剑的寒光下送了性命,战士的怒吼声,钢铁兵刃的碰撞声,还有战马的嘶叫声混杂在一起。
大战一触即发。
副将探明了前方的虚实,立刻归来,寒声说道:“将军,据密探回报,前方有大批后金铁骑,敌人很可能引诱我们上钩,我、我我们很可能中他们的埋伏!”
赵率教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一挥手中的钢刀,同时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大吼道:“兄弟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
六千铁骑猛冲出去,黑暗之中无法使用三眼火铳,一柄柄雪亮的弯刀被士兵们擎在手中,随着健马的奔跃,远远望去,月光下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寒光。
洪峰似的冲锋,整支骑兵队犹如一柄尖刀,切割开混战的双方,一直冲杀进去,直冲到整个营盘的中心,这时,紧随其后的士兵们已经同敌人正面交锋了。
这个营盘是后金先头部队的营地,大概有三千多人,驻扎在离遵化大本营三十里的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率先发现了悄然逼近的赵率教的先锋部队。
一声急促的警报响起,然而这也仅仅为营盘之中的后金战士们争取到了抓起武器、跳上战马的时间,随即就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当赵率教的六千铁骑如同一股滚滚洪流般从营盘中间穿插过去,又兜转回来,之后再次切割冲锋,分割包围,最后进行歼灭战的时候,后金的士兵们终于知道,大明的王牌骑兵来了,关宁铁骑来了!
在人数占优、攻其无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尖刀式冲锋,让关宁铁骑的凶猛发挥地淋漓尽致,只用了片刻功夫,就把对方毫无阵形和配合的千余名后金战士杀了个精光。
有落马的后金战士在马群中仓惶地奔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匹马冲过来,马上的骑士挥起锋寒的钢刀,带着呼啸声猛劈下来,把落马的对手砍成两半。
冲杀可以用快、准、狠这三个字来形容,有的战士甚到可以听到钢刀切进自已身体之后骨头碎裂的声音,眼睛瞪的大大的,而这个时候,他的一半身子,或者半个脑袋带着已经掉在了地上。
然而,后金战士不会屈服,他们不得不战,他们需要坚持到大本营兵马的到来。千夫长巴拉贺飞身上马,急奔而出,借助战马的冲力,手中弯刀带起一阵撕裂劲风,“呜”一声横扫而出,荡开迎面砍来的钢刀,那把钢刀应声断裂,随即他狠狠地向前一戳,借住凶猛地冲劲,把一名大明骑士挑下马去。
那名被挑下去的骑士胸前露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狂喷,随后,后面的战马奔踏而来,马蹄毫无顾忌从他的躯体之上踩踏过去,顿时把他踩成了一团肉泥。
猛将巴拉贺,谁与争锋?
第88章 鹿死谁手未可知,战死沙场唱挽歌()
赵率教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后金猛将,喝问道:“你是何人?”
巴拉贺纵马上前答曰:“我是千夫长巴拉贺!”
赵率教笑曰:“我乃是关宁铁骑总兵赵率教,你可敢与我一战?”
巴拉贺道:“有何不敢?”他纵马横刀,直取赵率教的头颅。赵率教立即挺刀来迎,两刀相交,“砰!”的一声,发出一声清脆的钢刀相交之声。
随后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互砍了大约三十多刀,两人不分胜负。
关宁铁骑的副将赵铁柱看得是暗暗称奇。
赵率教见巴拉贺防御的无半点儿纰漏,心中焦急,后金援兵很快到来,他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佯输诈败,拍马便走。
巴拉贺那里知道有诈,拍马直追,一直追赶到赵率教背后的一米之处。
此时,赵率教却猛然回头,手里钢刀同时凶猛地劈出!
巴拉贺心神大骇,手里钢刀逼迫招架格挡。怎奈何赵率教早有预谋,手里的钢刀唤起一道耀眼的白芒,改劈为削,削往巴拉贺的脖颈之处。
巴拉贺刀势已经用老,来不及变招,情急之下,只能双腿夹紧了马腹,上半身慌忙往后一仰。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躲过了这一记杀招。
赵率教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巴拉贺的动作,钢刀刀法再变,变削为刺,凶猛地刺中了巴拉贺身下的战马。
战马吃疼,一阵悲鸣,上窜下跳,将巴拉贺掀下马背去。
赵率教举刀欲砍,就在此时,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大批人马,喊声四起,后金援军已到,约有三万人马。
赵率教看了闭目等死的巴拉贺一眼,叹了口气,收刀而回。
东方之日白,黎明之初,赵率教的一万铁骑被团团包围。
简单问明了情况,得悉前方来的是多尔衮的三万主力部队,赵率教的身躯顿时一颤,一万对三万,胜负毫无悬念,到此关头,他摸了摸怀中杨乐劝退的密信,立刻下了决定:无论是进还是退,他都难逃一死,那么,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背负上逃兵的骂名!
英雄无奈!英雄有时更悲壮!
“该到了捐躯报国的时候了!”他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祝愿大明能够挺过此难,长存万年!
他一抖缰绳,横刀立马,喝令道:“关宁铁骑,誓死不退,前锋出击!”
“呜呜呜呜呜呜”,号角声长鸣不止,三千名前锋队员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冲了出去。
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指挥,也是作为一位军人最自豪的决别方式!
多尔衮年轻俊朗的脸庞为之动容,单骑在前,单手提缰犹如铁铸般一动不动,另一只手臂指向蓝天。
“放!”他一声号令,身后陡地响起一阵弓弦振动的嗡嗡声,无数枝利箭呼啸着腾空而起,一碧如洗的蓝天顿时被乌压压一片箭云笼罩,向赵率教的关宁铁骑疾射过去。
几杆大旗在赵率教的前方迅速挥动起来,几十面铁叶盾牌组成了一面钢铁般的墙壁挡在了他的前面,赵率教面不改色,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密密麻麻迎面射来的箭雨,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刀,猛地向前一挥。厉声喝道:“保家卫国,战死沙场,这是军人最大的荣耀!兄弟们,我愿意为这荣耀而战,你们愿意吗?”
“将军,我们愿意为这无上的荣誉而战,虽死无憾!”士兵们齐声高喊。
“好,请跟随我的脚步,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