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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黑人之间的紧张和复杂的互相依存的关系。它的写作毫无瑕疵,里边的每
一件事看起来在现实中都可能发生,一想到这种凶兆,就令人倒抽一口凉气。
(安妮?泰勒,1981 年6 月7 日)
道德寓意和创造──《1927—1979,诗歌总集》,
伊丽莎白?毕晓普著
伊丽莎白?毕晓普不断增多的读者以及她在读者群中稳定的地位(她曾
有一次这么要求过),是对一位理想主义者多年坚持的奖赏。她的声名建立
在大约25 首诗上,其中有《爱情谎骗睡眠》、《怀疑者》、《香波》、《2000
多幅插图和1 个完整的词语索引》、《抵达圣多斯》、以及《在新斯科舍省
第一次死亡》。所有这些诗作看来似乎只赢得了朴素的成功,不过人们意识
到以往时代大多数大诗人的声名都建立于类似的情形上,所不同之处在于:
她的杰作在她整体创作当中占更高的比率。
整个创作生涯中毕晓普都立意要把道德寓意和创新熔于单一思想之一
炉。《莠草》一诗中人们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该诗在赫伯特式的沉
思中引伸出一段新的感情。《犰狳》展示了人间所有场景中审美快感的综合,
甚至有痛苦的场面。在《雄鸡》和《鱼》诗中,是那些人类力量有罪而且和
解的表白。
毕晓普首先在4 首诗——《地图》、《纪念碑》、《在渔舍》、《三月
之末》里头,声明她作为诗人的职责,坚定她投身该职责的决心。这些诗各
各不同,但都是自画像的写照,他们时而尖刻,却总是专横地把她刻划成一
个多于第二手想象的创造者。她的错误,她的困惑,对她而言已有定论,她
希望读者用那种方式来看待这些诗。
在她最早的诗作中,毕晓普对旅行的述恋表现在喜欢看图上提到的地
名。在那首《充满来信》的梦之屋后面的诗《狮王荣耀》里,她对憧憬艺术
的人们谈了许多旅行的种种危险。在题为《巴西,1502 年1 月》一诗中她间
接讲到西班牙征服者的登陆,给新大陆带来了她称之为“前途积极地转移”。
《织在花毯上的风景》吸引了所有欧洲人的眼光到丛林中去。但现实中的风
景以其恐怖多少吓退了他们,入侵者总在这块陆地“悬挂的织物?”后面“撤
退、总是撤退”,直到他们在入侵前已经熟知的地方定居下来。——“古老
的富贵荣华梦,在他们离家时已不合时宜。”
再列举与她同时代的诗人的诗,在这里似乎很不恰当,这些诗人在气质
享赋方面比她更惹人注目、适应性更强。伊丽莎白?毕肖普似乎超越了校园
里的争议或忠诚时期的支配。像所有大诗人一样,她更多的是一个制造感情
远多于是制造诗歌的人。
(大卫?布罗维奇,1983 年2 月27 日)
普通人──《大教堂》,
雷蒙?卡弗著
在我们普通人当中有一些艺术家,他们同我们朝夕相处,但其境界却是
我们常人无法进入的。在莫瑞斯?尤特娄的笔下,欧洲的街道被描绘成象在
谜宫一样的空间中那般狭窄婉蜒,还有通过爱德华、胡柏呈现在我们眼前的
满载喧闹的美式房屋。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这只有出色的艺术评论
家能够解释,但是所有看过这些绘画的人都将会同这些艺术评论家有共同的
感悟的。
雷蒙?卡弗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美国作家。他写小说已经有几十年了。他
的小说与大起大落的情感波动无缘,描述的都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情感变
化,也由此创造出了相似的感情效果。他的写作对象通常是美国的半工业化
的城镇,而这些城镇的景象往往是非常萧条的。雷蒙?卡弗小说中的人物通
常是平庸且不合群的,他们苦苦挣扎以求得在社会中的一席之地,他们通常
的工作是在工厂当工人或是饭馆的招待等等。他的小说着重于描写日常生活
中人们所遇到的倒霉的事情,继而由于命运的摆布或者是更加意想不到的原
因,使这些倒霉事最终发展成为失败的婚姻和个人生活的土崩瓦解。这些故
事从表面上看来我们都很熟悉,但是它们所表现出来的预示着一切崩溃的开
始却使人们震惊。这样一来,人们对日常生活的习惯的操纵模式被打乱了,
恐惧由此占了上风。
卡弗先生一直主要是一个能写出强烈但又有节制效果的作用——也就是
那种能高度程式化地形成和使故事发生意想不到的转折——的作家。在他最
新的故事集《大教堂》中,有几个故事暗示他正向这一方面发展,即更轻松
的风格、更慷慨的激情,但在他大多数作品中是以他本来面目出现的,即坚
持抓住他自己的意愿是作品最强烈的力量。这并不是说他强行进行道德和政
治说教,在那一方面,他是经常把自己放在微不足道的地位的。是他的突变
的节奏和简练措词最终起决定作用。
在卡弗早期的集子里的一个精彩的故事《他们不是你的丈夫》中,一个
刚刚丢了饭碗的丈夫心烦意乱地来到饭店中,他的妻子是饭店的女招待。出
于某种无法探寻的自找耻辱的需要,他重复了其他的几个客人对他的妻子暴
露在外的身体所说的下流话。这个故事刺激人的神经,产生焦虑的余波。在
另一篇可能更富有趣味的故事《谈情说爱时我们所谈论的》,两对夫妇漫无
边际地闲谈着爱情的奇思异想,一直到他们的谈话导致一种沉思默想的气
氛。他们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被焦虑所固定住。
《大教堂》包含有大量的类似的故事,在极为短小的有限空间内展示了
极高的技巧性,故事带有直截了当的激情,从凡人琐事到使人心慌意乱的事,
在到达高潮时都能感人至深。
这些故事所展示的既不是那种一眼就可认出的熟悉的现实主义的描述,
也不是象征小说的那种含糊不清的主题。它们使我们漂泊至远处普通老百姓
的空白处。平庸的生活是令人恐惧的,平庸的生活是普通老百姓的敌人。
卡弗小说的背后是浓厚的美国文学传统。从形式上看,它们使人回想起
海明威或斯蒂芬?克莱恩这些擅长写结构紧凑的小说大师们。从题材上说,
这些故事凭借的是美国人的孤立与怀疑主义的呼声及封锁在大陆空间的本土
的灵魂。卡弗先生的角色们像其它许多早些时候的美国作家们笔下的角色一
样,缺乏能发泄他们情感的词汇,因此,他们必须主要是通过含糊的手势和
狂怒的表现来表达他们自己。
卡弗先生所描绘的生活是贫困的,没有宗教、政治或文化,没有阶级或
种族的庇护,也没有强有力的民风或有意识的反叛做后盾。这是聚集在我们
社会中有共同志趣爱好的人们的生活。他们品质不坏,也不愚蠢,他们只是
缺少理解他们的贫困的性质的能力——比如说如何才能减轻或拯救它。当他
们濒临边缘时,他们还能应付,但是一旦有麻烦的标志,他们最终也是惹不
起的。缺乏想象奇怪事情的能力,他们屈服于他们的麻烦的奇特。
卡弗先生小说中的有一些——《他们不是你的丈夫》,《我打电话的地
方》,《正儿八经的谈话》——已经能被算做美国小说中的杰作,另外许多
也很具实力。但是他描述的情感匮乏渗入到了叙述中。他的艺术是排除的艺
术——生活中的许多阴影,惊人之事、欣喜和可能,都被他的作品形式的严
密紧凑而削减掉了。
雷蒙?卡弗在他早些年中过着他的小说中所描述的那种无定形的生活,
四处流浪,从一份工作到另一份工作,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慢慢地以牺
牲他自己和他的家庭为代价,他钻研出他自己的写作技巧:紧凑的情节,漠
不关心的声音,阴暗的场景,光辉灿烂的惊人的效果。
但是这种艺术手法的危险在于他时时屈服于华美的技巧和风格,使高度
程式化逐渐沦落为对风格的过分偏好。卡弗在学会运用那些使他成为知名作
家的技巧后,他开始从第二本故事集起,滑向自我模仿。使得《大教堂》如
此有趣的是——除了各个故事的内在魅力外——《大教堂》表明卡弗已经开
始意识到诱惑和危险。
我很尊敬我的一位文学朋友的评论,但他不喜欢卡弗先生的作品,因为
他觉得卡弗的作品“太冷漠”,如果他的意思是指卡弗先生运用疏远技巧使
我们远离他的人物的内心生活,那么我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原因会使我们迷惑
不解。更伟大的作家们也使用过这种技巧。但是如果我的朋友的意思是指卡
弗先生的故事中渗入了对他所创造的人物的蔑视的调子,那么这种指控有时
——绝不是经常——是恰如其分的。我怀疑这是因为卡弗先生厌烦了,甚至
是心碎了。因为他的笔下的人物总是退让,似乎他希冀他们能反抗他们生活
的枷索,甚至去反抗他加在他们身上的文体的限制。但是他们没有。
我认为卡弗先生向我们展示的至少是我们的作家很少费心去注意的美国
经历的断片的部分真理。
致力于往这个国家的脸上贴笑容的新保守主义批评家们会指责卡弗的程
序化的阴暗和其他离经叛道,但在他的创作鼎盛期,卡弗像许多美国作家曾
经做过的那样,探索了在美国繁盛生活之下大量普遍的浪费和毁灭。
在《大教堂》中,有很少几个故事能避开卡弗先生专家式的紧凑结构,
去冒险一种更不稳妥的但更细致的经历表述。作为书名的那个故事非常有意
思,是关于一个盲人请他的一个熟人握住他的手绘一座他从未见过的大教堂
画图。最后,两只手握在一起——一只有视力来引导而另一只没有——看起
来像是博爱的手势。
《大教堂》表明一个天才的作家奋力拓宽文章的涉及范围,使自己的笔
触更加细致入微。他所做的一切使得读者热切地期待着他将来的作品。
(欧文?豪,1983 年9 月11 日)
谢尔曼走向毁灭──《名利的篝火》,
汤姆?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