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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深吸一口气:“好,事情我知道了,自会有安排,你下去吧。”
黄平安心中疑虑,难不成这种事情上官就硬忍下去?那带来这么多兵马有什么用?不过不敢问出来,只好告退出厅。
看着黄平安出去,徐平没有说话。
上思州原名瀼州,最早是隋朝大将刘芳开路去交趾,通了那里的路。到了唐朝时候,贞观年间清平公李弘节为开拓左江地区,派遣钦州镇守宁师京重开刘芳故道,在那里设置瀼州。入宋以后,设上思州,撤并瀼州,管辖周围两三百里的地域。境内群山连绵,地广人稀,土人犷悍,最是难治。
在邕州向南的道路开拓以前,中原王朝进入左江一带多是由钦州海路,上思州正当要冲,关隘重重,是左江要地。如今刘芳故道早已废弃,但那里留下的守御设施着实不少,地方也凭借天险不理朝廷。
回过神来,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徐平苦笑:“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上思州,连杀鸡儆猴的机会都没有,一下就要啃硬骨头。”
说完,连连摇头。
张荣道:“官人也不必烦恼,该来的总是躲不掉。这些土州当中上思州最是桀骜不驯,打掉了那里,其他地方也就老实了。”
“说得也是。”徐平点点头,看着高大全,“高大全,你带着手下人马今天就出发,一路轻装急行,直击上思州。这里离上思州七十里路,我限你明天赶到,后天破了他的寨子,取了黄宗祥的人头回来!”
高大全起身高声应诺。
徐平又道:“你打下那里,记得把他们州里的存粮都运到迁隆峒来,如果你人手不够,只管抓他们州里的土丁!“
“小的明白!“高大全点头,转出了知寨厅。
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各种预案,先打上思州是徐平最不希望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预案做得最充分。没办法,老天爷喜欢耍人玩,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越是要安到你头上,事前计划就要硬着头皮在这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上多花力气。
上思州在明江对岸,高大全到了之后被安排在江那边,就是因为预案里上思州是归他打的。同样的道理,思明州作乱则归忠锐军和安远军,那里还有永平寨的兵马,里应外合最是轻松。谁知道黄安明虽然没有回信,却把送信的人老老实实放了回来,出手第一拳打不到他身上去,让徐平觉得惋惜。
左江道四寨中,迁隆寨设置最晚,管辖得土州也最少,仅有忠州、上思州、迁隆峒三个地方。忠州徐平早就攥在手里,迁隆峒现在也在掌握之中,惟也这剩下的上思州山高皇帝远,现在也到了解决的时候。
这边高大全兵马一动,就有上思州的眼线回去报告黄宗祥。不过徐平这里看得严,韩道成散出去一百多骑兵,周围十里的范围只要看到骑马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先抓起来,眼线也只能跑路。
当地土人都善于走山路,不过七十里路也不能飞奔回去,等眼线回到了上思州,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黄宗祥一早起来,正在寨厅里啃一只煮熟的肥鸡,一个家丁飞跑进来,高声叫道:“主家,迁隆峒那边大军过来了!”
黄宗祥把鸡一推,腾地站了起来,喝问道:“来了多少人?什么时候动身的?什么时候到我们这里?”
那家丁喘着气道:“听说是一指挥,也不知道多少人。昨天上午动身,按说得后天才能到我们这里,不过听几个回来报信的人的讲法,来的兵马走得很快,搞不好明天下午就到了!”
“直娘贼,他们来得好!下去传我的军令,寨里的兵马都准备好。还有外面的各村峒,让他们的男丁限在明天晚上前都来寨里,我们与提举司的兵马好好较量较量!”
见黄宗祥两眼发光,家丁道:“主家,朝廷兵马刀甲齐备,我们——”
黄宗祥一拍桌子:“怕什么!他们的人马来我们这里,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只要我们守住寨子几天,饿也饿把他们饿回去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出寨追杀,让他们有来无回!”
(感冒了,头痛得厉害,一下就写不动了。今天就到这里,到了周末我尽力补偿吧,读者见谅。)
第204章 试探()
十一月十七日上午,太阳还没露出头来,黄宗祥就被赶到寨衙门来报信的家丁惊醒,直说朝廷兵马已经到了十里之外的地方,而且没有扎营休息,连夜行军向上思州赶来。
到了寨厅穿戴盔甲,黄宗祥心里嘀咕,从迁隆峒到上思州的路虽说是沿着明江河谷,算不上山路,但也没有夜晚行军的道理,朝廷兵马这上疯了?
盔甲还没收拾整齐,又有人来报,朝廷兵马已经攻破第一个隘口,丝毫未作停留,正在继续向这里行军。
黄宗祥这才有些急了,一把抓住来报信的人,问道:“来的有多少人?”
“小的远远也看不清楚,只见到路上点着灯笼,好像长虫一样一眼也看不到头,密密麻麻都是人,成千上万的人!”
把手中的人一推,黄宗祥骂道:“直娘贼,邕州总共才多少兵马?就是全到上思州来也不可能成千上万!你这杀才眼瞎了!”
报信的家丁被推倒在地,看着暴怒的黄宗祥直欲而噬的样子,哪里还敢吭声?心中却是委屈,深更半夜,谁能够看清楚人数?
自此之后,外围守御的人连珠一般来报,上思州设在外围的隘口都是一打就破,丝毫不能阻挡朝廷兵马的脚步,看看就到城寨之外了。
黄宗祥看看寨外,天边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外面朦朦胧胧,几步远就看不清人的面孔。就算乡下的人起得早,这时候也难招集人手,不由心中叫苦。
寨外路上,高大全骑着马,不断来回巡视,免得黑夜中有人掉队。
这些乡兵都来自蔗糖务,忙的时候也经常连夜干农活,所以论起夜间行军来,他们比那些正规厢军更适应,一天一夜赶七十里路,并没什么脱力。
太阳从山顶一露头,高大全就带人到了上思州寨外。
黄宗祥终于整齐了人手,带到了寨墙,自己上了望楼。
看着外面正在列阵的乡兵,一个亲兵对黄宗祥低声道:“主家,乘朝廷兵马新来,列阵未稳,我们不如冲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脑子坏了?”黄宗祥狠狠瞪了说话的亲兵一眼,“没看见这些人都带着甲,刀枪整齐!你以为是以前跟我们火并的忠州黄家那伙废物?现在带人出去正中他们下怀,这城寨也就没用了!老实跟你们说,都安下心来,好好守着城寨是正经,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我们守住了,他们呆上两天自然回去!”
亲兵缩了缩头,不敢再说。
黄宗祥看了看,问身边亲兵:“外面的壮丁有多少进了寨里?”
“只有几十人,其他的都来不及。主家本来说的是今天晚上到齐吧,那些惫懒货还不能多拖一刻是一刻?”
黄宗祥恨得咬牙:“是我失算,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不过我们治下的这些人确实欠打,主家发话,拖拖拉拉成个什么样子?”
乡兵列阵完毕,童都头问高大全:“指挥,要不要我上去冲一阵?看看这些蛮人如何应付,我们再做道理。”
“也好,不过不要恋战,引出蛮人布署就回来!”
童都头应一声诺,招呼手下兵士当先出列。
兵士们按队列好,旗牌手当先,押队最后,随着鼓声缓缓前行。
若是两军对垒,前进过程中应该有两三轮弓弩,不过现在是攻寨子,再说乡兵中也少强弓硬弩,只是依仗盾牌护住强冲。
一队当中,旗牌手为长,押队为副,旗牌手兼冲阵,押队兼督战。所以旗牌手带队旗,持长枪盾牌,当头先行。押队带钢刀,位于最后,位于两人中间的才是普通战兵,进攻时有怯懦不前的押队可以直接斩首。
战事激烈的时候旗牌手伤亡最大,身死则由第二人代替。押队最安全,却要求心狠手辣,关键是要对自己人下得去手。所以押队虽然是副职,但接替旗牌手的总是别人,极少有押队这个副职转正的时候。在别人眼里,押队就是个该挨千刀的角色,轮到他带队下边人就该造反了。
看着官兵缓缓逼近寨门,寨墙上的土兵都鼓噪起来。
黄宗祥高声叫道:“都给我闭嘴!嚷嚷什么!这些人连云梯都没有,想飞进寨子里来吗?儿郎们只管听号令,离得近了开弓放箭,射死他们!”
折腾一会,寨墙上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童都头已经下了马,提刀执盾走在队伍最前面。要到了指挥使以上才可以不用随军冲杀,都头还是免不了要冲阵。而副都头则位于队伍最后,一是起督战的作用,再一个一旦都头出了意外,他可以稳定军心,不至大乱。
鼓点很慢,队伍行进得也慢,一点点地压上前去。
上思州的城寨没有护城河,但依山而建,寨前的路高高低低,就这样慢慢前行也不容易保持队伍整齐。每前进不到百步,鼓点就会变得极缓,让童都头有时间整理队伍。
看见童都头的队伍行到距寨墙近百步的距离,黄宗祥紧张起来,死死盯着那缓缓前行的队伍,右手高高举了起来。
看看到了七八十步,黄宗祥猛地一挥手:“放箭!放毒箭!射死他们!”
随着这一声令下,寨墙上的土兵都弯弓搭箭,没头没脑地向寨外乱射。
土人的都是软弓,七八十步的距离也射不到,雨点一般地在攻城队伍的前面。因为没什么指挥系统,不管射不射到人,箭雨就是射个不停。
童都头看着前面纷纷落地的箭枝,皱了皱眉头。进蔗糖务之前他是驻扎宜州的厢军,跟这些蛮人没少打交道,知道蛮人弓箭看起来威力不大,但好多上面都抹了毒药,不能大意。哪怕就是随军医生带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