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人要你这样紧张兮兮,那我管着那么多值钱的货物,按你想的还不能活了安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又是两京驿路上,出了不了事”
“怎么能这样说?今年开封府里不太平。”
听了郑主管的话,陈主管连连摇头:“我们这么多人,又有官军押送,什么贼人敢打我们的主意来抢我们,那就如同造反了”
一边说着,陈主管拉着郑主管只管向镇里去。
小厮喜庆在后面看着,急忙抱紧怀里的包袱,快步跟了上去。
徐平进了驿站安排给自己的小院,洗漱罢了,喝了杯茶,信步走到了院子里。
引洛入汴,并不仅仅是用清水代替黄河里的浊水,还有另外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利用这样一条运河,把东西两京用水路直接连通起来。
黄河泥沙太多,河道不定,年年向北翻滚,虽然也通漕,但一年中有小半时间是行不得船的。而且洛阳城也不在黄河岸边,水运相当不便。一旦洛水与汴水连通,漕船就可以由东京汴梁直达西京洛阳,两京彻底连接起来。
陆路虽然方便,运量与成本却远不能与水路相比。徐平想把京东路和京西路与中间的开封府一起形成一个大市场,便就需要这样一条运河。由洛水入汴河,进入开封,再从开封入五丈河,一路进入梁山泊,整个东西水道就彻底贯通了。
正是有这个想法,郭谘一提出导洛入汴,徐平便全力支持。汴河通南北,然后再有一条东西向贯通的运河,便就以开封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丁”字形的水运络。这样的交通络对商业的繁荣有重要意义,更是市场扩大的助推器。
刘小乙取了把交椅放在小院里的树下,对徐平道:“郡侯,一路上劳累,便就在树下歇一歇,我去安排晚饭。”
见徐平点头坐下,刘小乙便出了小院,去找驿丞安排饭菜去了。
徐平坐在院里的大梧桐树下,看着天边的太阳,眯着眼睛想心事。挖运河这事情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规划得当,人力不缺,几十里水道一两个月也就挖通了。此去查探河道,一是选择最合适的路线,再一个也是看沿线的经济情况,地方能够承担多少人力,需要三司补助多少钱粮。现在三司的现钱不缺,这倒不是难事。最棘手的是这一线人户稀少,欠缺人力,这是必须要想办法解决的。
黄河沿线自不必说,河水泛滥,再加上修筑河堤劳役繁重,沿线的几个县都是人户极少。按郭谘查看,引水口应该在巩县境内,那里就更加糟糕了,是整个京西路人口最少的一个县,全县只有六七百户,只相当于徐平前世的一个中等规模的村子。只因为那里靠近皇陵,劳役更重,哪怕就是免税也都阻止不了人户逃亡。
正在徐平想心事的时候,一个随从进来禀报:“副使,刘判官派了两个军将来,并带了骐骥院里借来的马,正在门外求见”
徐平回过神来,直起腰道:“好,让他进来吧。”
不一刻,两个三司军将进了院子,向徐平叉手行礼:“属下见过副使”
徐平的脸色不怎么好,问他们:“今天为何没给王副使及时配齐人手?他的职事虽然任命得匆忙,兵案也不至于如此手足无措”
左边的军将犹豫了一下,才道:“禀副使,刘判官一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人手也安排了,都是按照常规。不过王副使看了之后不中意,要刘判官重新换人和马匹,这就耽搁了。人手还好说,骐骥院那里却不好说话。”
说完,小心地看着徐平,心中忐忑不安。王沿怎么说也是副使,官职在那里,也不知道徐平会不会听刘沆吩咐的说辞。(。)
:
第22章 两个小孩()
徐平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道:“我知道了,你们过去见王副使,这一个月跟在他的身边。 记得要仔细听吩咐,不要误了事情。”
见徐平并没有说什么,两位军将都是松了口气,一起叉手应诺。
看着两位军将走出小院,徐平叹了口气。刘沆做事不会失了分寸,两位军将一说,他就基本信了。再想起今天王沿的神态,那就可以笃定,事情的起因必然是在他身上。
一进三司,就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与其他官员起冲突,而且是在有公务在身急赶着要出城的时候,这让徐平对王沿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当然他与王沿一样都是三司的副使,虽然排名在前,但也不是他的上司,只能是心里警醒,避免误了事情。
出巡不是好差使,为了所谓的不骚扰地方,往往有各种严格限制。最严厉的时候,转运使巡查治下各州,只允许带两名随从,其他全部由地方安排,更不要说他和王沿这种临时差使。除了带出来做事的桥道厢军,实际两人的随从都是两人,徐平把刘小乙带在身边,认真说起来是他自己管吃管住的。
按王沿这个心态,到了地方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这一路过去,虽然说是在中原腹地,可实际上地广人稀,民生凋敝,哪里能有什么好的享受。
陈主管拉着郑主管进了客栈,一路进了一处小院,松了口气道:“好了,这就是我们今晚过夜的地方,外面有厢军把守,周围住的也都是我们的人,你总安心了吧。”
郑主管看看左右,小声问道:“四周院子都是我们的人?”
“左边隔壁是刘正将,右边隔壁是庞孔目,你还担心个什么”
郑主管听了,这才拍拍胸口,把心放回到肚子里:“这便就万无一失了。”
说完,对后边的小厮喜庆道:“你去吩咐店家,弄点清水过来,我们净一净面。这一路上在车厢里闷着,身上粘粘的好难受”
喜庆应声诺,飞跑着出去了。
陈主管忍不住问道:“车厢有窗,而且顶上也是有风口的,怎么会闷?”
郑主管猛地转过头来道:“嗬,你说的什么话若是开了窗子,被外面的人瞧了关节去,不知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不知道,那些惯常做贼的人,下手之前都会专门派人来望风声的,发现了破绽,再定下如何下手。我关了窗子,就是让他们不知道底细,轻易不敢朝我下手。唉,你家里不是经纪人家,不知道这些做生意的关窍”
陈主管听着不摇暗暗摇头,这郑主管也太谨小慎微了。这次三司的队伍如此庞大,又不是让他一个人带了大笔钱款上路,郑主管却觉得到处都是盗贼。这清平世界,两京之间最核心的地带,如果盗贼遍地,这天下得乱成什么样子了。
不大一会,喜庆领着店里的小厮进了院子,找盆倒了清水,让几个人洗过了。
郑主管洗过把脸擦干,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对陈主管道:“这里两间卧房,今晚如何睡?”
陈主管好奇地问:“自然是你和喜庆一间,我睡另一间,难不成你还想一起占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喜庆还是个孩子,晚上一沾枕头就睡死,天塌下来也是不会醒的。为防意外,还是我和你睡一间,让喜庆睡另一边,误不了照顾我们就是。”
陈主管听着郑主管的话,眼睛登得跟灯笼一样,真想问问他是不是疯颠了。能够有自己的房间是给他们这些主管的优待,想人多在一起到前面跟赶车的住啊
喜庆在一边抱着包袱不说话,心里却美滋滋的。长这么大,还没一个人住过一间卧房呢,没想到今晚就有机会。那么大的房间,那么大的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怎么滚就怎么滚,多么惬意就是晚上起夜,也不用再轻手轻脚的,省得把别人吵醒讨骂。
见郑主管一脸认真,绝不肯让步的样子,陈主管叹了口气:“好吧,只好依你。”
心中却道,以后你再带钱在身上,是无论如何不与你一路了,折腾死个人。
郑主管出了口气,从身上摸出几十个铜钱来,交给喜庆道:“去那边房里把行李放下,出门到市上买点吃食回来。走了半天,肚子也饿了,也不知道店里什么时候开饭。”
喜庆接了钱,飞快地进了自己房间,把行礼放下,围着层子转了一圈,心满意足地欢呼一声。想起郑主管等着吃东西,吐吐舌头,开门又走了出来。
见两位主管也已经进了房间,喜庆在院里高声道:“主管,我去镇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出去了啊”
房里传来郑主管的声音:“早去早回,不要在外面贪玩。”
喜庆答应一声,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八角镇不独是位于两京驿路上,而且还正处在汴河和金水河之间,陆路水路都正当要冲,是进入京城的门户,格外地繁华。
喜庆走在街道上,左看右看,满眼都是好奇。自进了三司铺子里做学徒,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他正是贪玩的年纪,不免就觉得压抑。如今出了京城,就如同飞鸟展翅飞到了天空,如同鱼儿游到了大海,天地突然间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走不多远,突然闻到前面传来一阵麦面的香气,肚子一下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咽了口口水,喜庆顺着香气很快就行到了一个包子摊前。
三下两下挤到前面,喜庆仰着脖子问道:“主人家,你这馒头什么馅的?”
卖包子的中年汉子闷声道:“鸡汁包子,年轻时在京城里学的手艺,大相国寺前州桥那里是有名气的,一文钱两个。”
喜庆暗暗咽了口口水,高声道:“我便是从京城来,州桥那里的鸡汁包子可是知道什么滋味,你可不要诓我年纪小。”
“你要买便买,哪里那么多话我这里卖了近十年了,每天不到天黑便就精光,哪里的心情哄你个小孩子”
喜庆就当没有听见店家的话,从怀里掏出十文铜钱来:“那便给我来十文钱的主人家,我一下子买你这么多,你便多饶我两个”
店家接过铜钱,挨不过小孩子缠,口中道:“看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