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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大郎看着病尉迟,好一会没说话,最后展颜一笑:“现在外面都说是没毛虫勾结一帮闲汉抢了钱庄的铜钱,我心里也有些计较。依我知道的没毛虫平常为人做事,这种大案他有心无胆,有胆也没本事做得如此利落。看起来,中间是跟杜二有些瓜葛了。”
病尉迟一直没有跟童大郎提起过没毛虫的事情,更加没说自己把他藏了起来。现在听了童大郎的话,心里有些愧疚,直起身子,便就要把没毛虫的事情说给童大郎听。
童大郎抬起手止住病尉迟:“没毛虫一直与我不对付,性子合不来,没有办法的事。他是你的兄弟,你要替他报仇我便帮你,你说仇人是哪个便是哪个。至于具体的情形,那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用说给我听,我也没必要知道。为自家兄弟两肋插刀,你只要告诉童某,要找谁报仇,我们商量好了取他性命就是你对没有毛虫讲义气,我对你讲义气”
病尉迟看童大郎面色沉静,说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眼圈不由发红:“我能够结交你这一位大哥,这一世也值了现在你身家钜万,出去谁都要喊一声童大官人,为了兄弟宁愿放弃这一切,我还能说什么?杀人后便就要浪迹天涯,现在的富贵一切都成空。哥哥,有你这一句话我就知足了,报仇的事我自然会做,不能连累你。”
“哈,哈,哈,富贵?你看轻我童某了”童大郎看着窗外大笑。“我现在的富贵便就如沙上堆塔,水中花,镜中月,当不得真从童主管说要认我为本宗,帮他打理那些什么鸟公司开始,我便知道,他就是要找我这样一个没根没底的人头罢了。到时那厮真地惹出事来,砍的是我童大郎的脑袋命都在别人手里,谈什么富贵”
这话病尉迟不是第一次听童大郎说,却总是不敢当真。不管有什么后患,那都是以后不一定发生的事,现在的好日子却是真的,真有人能够轻易放弃这到手的一切?
看着童大郎,病尉迟喃喃说道:“哥哥,你可是要想好了,现在的日子来之不易,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放弃?还是三思,不要鲁莽行事——”
“早也是弃,晚也是弃,既然今日赶上兄弟要报仇,那便就日今弃了。这富贵,不过是虚妄。别说是早晚成空,就是真的有家财万贯,又怎能比得上兄弟情谊”
童大郎坐下来,又倒了一杯酒喝了,对病尉迟道:“你可是认准了没毛虫是杜二杀的?”
病尉迟重重点了点头:“不错当日犯案的是他与河南县的冯押司两伙人,中间杜二牵的线。冯押司现在不知道去向,只有杜二要防没毛虫把他供出来,才会动手杀人”
“好,那我们便就取了杜二的性命——选日不如撞日,这几天杜二这厮都躲在酒楼里没有出门,乘这几天晚上没有月亮,我们便就取了他的狗命”
说到这里,病尉迟不由有些犹豫:“这种大事,是不是要谨慎一些,从长计议?”
童大郎摇了摇头:“我们都是无牵无挂的人,杜二又在同一座酒楼里,准备什么?一会你出去买两把解腕尖刀,我收拾些细软,杀了杜二后,我们连夜离开河南府”
以前在西京城里面做闲汉,病尉迟坑蒙拐骗的事情做得多了,手上却从来没有沾上人命。见童大郎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总觉得太过仓促了些,有些心慌。
童大郎倒是镇定得很,只是让病尉迟出去买刀,顺便把两人的马多喂些草料,晚上有力气行夜路。龙门镇在洛阳城外,没有天亮才能出城门这些麻烦事,可以夜里赶路。
太阳一落山便就起了风,不时从树上撕下一片发黄的叶子,在风中飞舞。此时正是八月初,到了夜里,月亮躲着不出来,天上有淡淡的云彩,星星在云彩的缝隙藏头露尾。
桌子上点了盏灯,放着两个大包袱,两把解腕尖刀。刀早已磨得明晃晃的,耀人眼睛。
病尉迟坐在桌边,低头看着地面,心事重重。对面童大郎面不改色,吃肉喝酒。
等到了三更,人已入睡,整个酒楼死一般地寂静,只有桌上油灯偶尔“噼啪”爆一个灯花。墙角有虫子的鸣叫,这个时候声音显得特别清脆。
童大郎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把酒杯重重拍在桌子上,长身而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解腕尖刀,对病尉迟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寻杜二的晦气”
病尉迟直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拿起了另一把刀。
大踏步到了门口,童大郎打开门,当先走了出去。病尉迟低头想了一想,猛地抬起头来,紧跟着童大郎的脚步,出了房门。
杜二住在酒楼的三层,那里没有客房,只有一个女使一个小厮在那里服侍。
童大郎上了楼,一眼就看见小厮坐在门外打瞌睡,并没有看见女使的影子。借着杜二门口灯笼的昏暗灯光左右看了看,童大郎走上前去,伸出大手,一下子就箍住了小厮的脖子。病尉迟跟着上来,就看见童大郎手上用力,小厮的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
向病尉迟示意,童大郎看了看,走到了旁边的小杂物房里。
不一会从杂物房里出来,童大郎向病尉迟招了招手,当先进了杜二的房门。
病尉迟也是多年在江湖上打滚的人物,此时见了童大郎的辣手,不由也是心惊。
紧跟着童大郎到了房里,就见他在客厅里仔细查看,看了一遍,才到了卧房门口。
让病尉迟挨在自己身后,童大郎吐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了卧房的门,身子风一般地闪了进去。病尉迟不敢怠慢,紧随着冲进房中。
破门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杜二,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有看清房中的情形,童大郎碗口般的铁拳已经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杜二仰后就倒,童大郎毫不停歇,冲上前按住他的脑袋,对着嘴巴就是三五拳,打落了杜二的满口牙。这几下兔起鹘落,杜二连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紧紧箍住杜二的脖子,让他发不出声音,童大郎对病尉迟道:“兄弟,撕个布条把这厮捆了,再把嘴巴塞住,我们带回房里去问话。”
病尉迟一向都自认好汉,看了童大郎利索的手脚,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当下不敢怠慢,就在床上的被子撕了几根布条,上前捆了杜二的手脚,顺便把他的嘴塞住了。
童大郎松开箍住杜二脖子的手,看了看他还有气息,便就顺手提住他的衣领,对病尉迟道:“我们带房里问话,问清楚是不是他杀的没毛虫,报仇总要找准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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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风高放火天(下)()
第121章 风高放火天下
回到房里,一下把杜二掼到地上,童大郎抬腿踩住凳子,掏出解腕尖刀猛地插到桌子上,对杜二道:“我问你话,识相的就老实回答,不用多吃苦头。如若不然,我这里有无数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一把拽住塞住杜二嘴巴的布条。
杜二恶狠狠地看着童大郎,突然仰头张开嘴巴,就想喊人救命。
说时迟那时快,童大郎踩住凳子的脚猛地伸出去,正好蹬在杜二的下巴上,把他的脑袋死死踩在身后的柱子上。杜二没发出声音,嘴巴倒是被踢得鲜血直流。
慢慢地收回脚来,重又踩住凳子,童大郎冷冷地道:“夜深了,小声说话,不要搅了别人的清梦。杜二,你也是江湖上打滚的人,知道我们的手段,不要扭扭捏捏跟个婆娘一样不爽利。早些把话说清楚,我早送你上路,少吃许多苦头”
杜二看着童大郎,目光跟狼一样凶狠,过了好一会才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杜二确实有对不住你们两个人的地方,巴巴来投奔我,却怠慢了你们。”
杜二满嘴都是碎牙和血,说话呜呜啦啦,勉强能够听得清楚。
看着杜二,童大郎突然笑了起来:“明人不说暗话,杜二,今夜寻你晦气,是因为病尉迟的那个兄弟没毛虫被人杀了,他怀疑是你做的。本来我还有些疑虑,你这样东拉西扯地乱说一通,反而坐实了。我童某什么样的人?被人怠慢就要杀人出气?你眼里看不出这些也活不到今天。说吧,因何要杀没毛虫?再不着边际地乱说,小心我活剐了你”
“我为何要杀他?好坏也有一份兄弟情在”此时杜二只有咬死自己没有动手,面前站着两个活阎王,只要一松口就没了性命。
童大郎一拍桌子,厉声道:“直娘贼,爷爷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斗嘴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你是当我的刀不利吗?”
话声未落,手一伸把桌子上插着的解腕尖刀拿在手里。只是一刀,就从杜二的臂膀上切了拳头大的一块肉来,随手又把刀插回桌子上。
杜二痛彻心扉,看着那解腕尖刀在桌子不住地颤动,再也忍不住,又要大叫。
童大郎一脚把杜二的脑袋踢转过去,沉声道:“说过让你小声说话,鬼嚎什么再不听吩咐,我切了你的喉咙老实回话,我问清楚了送你上路,少吃苦头再问东答西,我一刀一刀活剐了你,取你的心肝给我兄弟下酒”
杜二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童大郎,眼里终于泛出泪花。他这才知道,今天自己面对的是个煞星,不是以前只会咋唬的闲汉可比,小命已经交待在这里了。
见杜二神色还是有些桀骜不驯,童大郎对病尉迟道:“这厮还心存侥幸,兄弟,你上去一刀一刀剐了他,给没毛虫报仇”
说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重重拍在桌子上,抹了抹嘴道:“刚好拿这厮的肉来下酒以半个时辰为限,他忍不住痛死了我们便赶路”
病尉迟一生都跟闲汉们一起在城里厮混,见了这场面并不害怕,相反倒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听了童大郎的话,取出解腕尖刀,走上前去,顺手在杜二的另一条臂膀割了一块肉下来,扔到桌子上,对童大郎道:“孝敬哥哥,这肉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