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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里有几个衙门,如同前几年我编《钱法类》一般,对此事广采议论。治国之道,谁敢说了然于胸?这些议论,也是学的过程。你们若是有些心得,不如积极参与。实话说,按现在朝政施为,在这其露出头角的,必然会受重用。”
听了徐平的话,众人一时沉默。他们当然知道,这是徐平利用自己的职权,给大家指明了一条政治的光明大道。朝廷选人,第一位的是重臣保举。由于身份的关系,徐平不好过于偏重于自己的同年,不然会被攻击私下植党。但指明朝廷将来的用人方向,还是大有用处的。随着银行的正常运作,现在朝廷的施政跟以前有了很大不同,那么在选人用人也要表现出来。徐平一向都喜欢学习讨论,参与到里面来,是下层官员的机会。
不过人各有志,哪怕是这群同年里,也有对此不认同的。人人都想升官,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想升官,像不大说话的嵇颖,便对升官没那么热衷。这么多年,嵇颖甚至从来没有私下里找过徐平,同年的情谊在,但绝不想在官场沾这个光。
此时倒是王素最放得开,对徐平道:“这些事情,我们在西京的官员也可以参与吗?”
“当然可以。你们只是少了当面议论的机会,章还是一样可以登的。”
王素点头:“如此最好。这半年管银行,我倒是真有不少心得。”
王尧臣道:“我和稚圭如今在谏院,涉及钱粮的事情,倒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怎么没有?钱粮为纲,不是为了钱粮而收钱粮,而是这多收来的钱粮,要利国利民才行。现在的施政,考核地方官员时增收钱粮占的份量大了,必然会有那些心存侥幸的官员,不择手段多收钱粮,甚至搜刮百姓。如何防弊,不正是谏院要做的?”
韩琦笑道:“云行如此说,也有道理。这面用心,倒是大有可为。”
徐平点了点头:“做事有道有术,治国也是一样。治国之道,无非施仁政,爱百姓,但如何做到这一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办法。但总有一些东西,是共通的。现在朝廷组织议论的,便是共通可以推到全国各地的办法。钱粮为纲只是治国术,不是不可以议论的治国纲领,所以你们不要有顾虑。只要真地言之有物,都会擢用。以前朝廷治国,只是一味强调不费民力,清静无为,如今变了,官员为政要为百姓谋福祉,不单靠他们自己。这部的转变,涉及的问题无数,你们要抓住机会,显出自己的才智来。”
话说得如此明白,众人都去了心顾虑,一起哄然应诺。不管信奉什么,只要参与到这个过程,有强于别人的地方,必然会提拔起来。新政初起,实际极缺理解新的施政理念又有一定能力的官员,这也正是这些处在层晋升关口的徐平同年的机会。
一个好汉三个帮,官场孤家寡人极为艰难。徐平敬佩王曾的为人,但扪心自问,自己实在做不到他那样。徐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是要依靠的自己天圣五年同年的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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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赶紧还钱!()
第260章 赶紧还钱
冯府,冯士元满脸堆笑,向坐在对面的人拱手施礼:“今天什么风,主管有闲光临寒舍?”
对面须发皆白的老者道:“老夫前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主管请讲,但有吩咐,在下一定竭心尽力”
老者摸了摸颔下胡须,淡淡地道:“实不相瞒,家主人最近手头有些吃紧,先前托你买的宅子,着实拿不出钱来,此事此作罢了。”
冯士元一怔:“主管怎么这么说?我已经跟那家人说定,很快能进宫去了。”
“此事如此吧,宅子不买了。”老者连连摇头,从怀里面取出一迭纸钞来,交给冯士元。“你把这钱给那户人家,说前些日子多有打扰,聊作补偿。”
冯士元看着手里的纸钞,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者站起身来,对冯士元道:“老夫还有事,告辞”
冯士元急忙追,口道:“主管难得来一次,喝口茶水,好坏多坐一会。”
到了门口,见冯士元紧追不放,老者转过身来,看着冯士元,叹了一口气:“你为人一向恭谨,做事情也仔细,帮过我不少忙。有一句话送你,算作回报吧。学士曾说,最近官家盯京师银行盯得紧,要把前些日子放出去的贷款尽快收回去。听说你也从那里贷了不少钱,老夫劝你,要想平安无数,便老实尽快凑出钱来还,越快越好,迟则有变”
完说,转身迎着寒风,快步去了。
冯士元站在门口,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脸阴晴不定。
来人是翰林学士程琳家里的主管,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大多都跟冯士元有来往。前段时间程琳看了前枢密副使张逊家里的宅子,一心想买。张逊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刚七岁的曾孙,穷得厉害,吃了顿没下顿,惟一一个当官的亲戚张先还在外地,帮不忙。那家里穷得狠了,照顾那小孩的乳母便想把宅子卖了。只是宅子是张逊发达时赐下来的官第,不能私下里买卖,必须要有皇帝的御宝才可以。程琳派人找到冯士元,让他帮着想办法。冯士元便寻找机会,要让那乳母进宫去,她认识杨太后,只要到了宫里,御宝到手不难。现在刚刚有眉目,没想到程琳又派人来说不买了,让冯士元颇为意外。
站在冷风里很久,冯士元慢慢回过味来。看了看手的钱,又仔细咂摸了一会老者临走前说过的话,一时觉得心里冰凉。
回到房里,冯士元提笔写了一个名单,交给家里面的主管道:“晚在铁屑楼准备一桌酒席,记住要在后园,不许外人知晓。这帖子的人,你去一一知会到,让他们晚来赴宴。告诉他们必须要来,是家里死了亲爹,天下刀子,都不许缺席”
见冯士元说得郑重,主管不敢怠慢,接了帖子,恭声应诺。
夜里起了风,吹得枯黄的树枝呜呜作响,从门缝里钻进来,扑到人身跟刀子一样。
冯士元冷冷地看了坐在两边的人,沉声问道:“人都齐了没有?”
一个年人道:“太尉,只有军院的李平义还没有到,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
“去催告诉他,半个时辰内还没有到这里,以后开封城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旁边有人应诺,站起身来,裹紧身子,向门口走去。
一开房门,冷风扑进来,不由打了个哆嗦。刚一迈步,跟黑影里过来的人撞个满怀。抬起头来,看正是要找的李平义,口忙道:“唉,李大哥怎么才来?正要去寻你”
李平义进了房门,不住跺脚,口道:“晦气么骑马赶来,路刚好被风吹断的树枝打伤了马腿,我也被掀在路,结实摔了一跤”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面,向冯士元见礼:“太尉找我们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吩咐?”
冯士元看看李平义,又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沉声道:“今天有事拜托诸位,用酒之前我先说清楚,你们一定记在心里,回去之后不得有半点马虎”
见冯士元面色不好,都知道事情不小,一起哄然应诺。
冯士元沉声道:“前几个月,大家都一起开了不少虚头公司,从京师银行贷出钱来,赚了不少。最近,听说京师银行要用钱,急着把钱收回去。”
一个粗豪汉子道:“可不是以前到京银行去贷钱,那是痛快得很,怎么说怎么好。最近这些日子,好话说尽,那也是一个子儿也贷不出来,真是邪性”
有人摇头叹气:“做得好的时候,可以用新贷的钱还旧贷的利息,这一下子断掉,可不是要人的命吗我听说,有人可是要把家底都要填进去了”
见众人议论纷纷,冯士元厉声道:“先不要说话,老实听我讲这次的事情,听说是官家急着用钱,压着京师银行一定要收起钱来。是因为我贷的钱太多,所以一开始只是断新的贷款,并没有急着催我们还旧账。等到旧账收得差不多了,不会让我们如此逍遥”
下面有人问道:“太尉什么意思?难道贷了京师银行的钱,还会把我们抓到衙门里去?”
“抓衙门去?哼,那算是轻的要是还不利息,或者愈期不还本钱,抓了你的人再抄你的家都是平常事”冯士元的脸黑得像个锅底一样。“你们老实听我讲,如今京师银行收旧贷收得差不多了,剩下没还清的,要么是拖了利息延期还的,要么是有人准备赖掉的。哼,皇的钱也有人敢赖?你有几条命我话说在这里,你们不管是谁,都不要起这个心思砸锅卖铁,卖妻卖女,也得把钱老实还不然不但你倒霉,还连累我们”
有人畏畏缩缩地道:“若是能还,谁会拖在那里?京师银行可不讲情面,利息只要过了日子不付,便打着滚翻着番地向加,哪个受得了?可质库放钱出去,前一段时间实在放得太过欢实,不管什么人都放。现在收钱,有的人家确实没钱,怎么办?只要能拖一拖,缓一缓,总有办法可想。一味强逼,怎么能逼得出钱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衙门里的人,还收不债来?什么时候有这种事没钱,开封城里有那么多庵酒店,让他们的妻女卖去没妻女,孩子一样可以卖没孩子,去找他们家里的老人,或打或骂,或者饿几天,由着你们。只要不出人命,一切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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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爷爷饶命!()
第261章 爷爷饶命
出了铁屑楼,冯士元使劲裹了裹身的裘皮大氅,面色依然不好看。前些日子京师银行开始收紧贷款,冯士元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并没有真当一回事。京师银行既然有皇帝的本钱,钻空子跟着赚一点钱是可以的,骗那里的钱不还冯士元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的家底本来厚,贷的款放出去选的人又较保险,风险不大。京师银行开始不轻易放钱了,只是断了一条生钱的路子,把旧账还,赚这几个月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