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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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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鼻侧缓缓蠕动,她的心脏随着也一阵紧似一阵地蹦荡起来,血一阵阵往头上涌,脑袋空白一片。十七年来,王妃象老鹰护稚鸟一样护着她,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这样接近。此时那个温热而奇异的嘴唇移动到她的嘴唇上便凝然不动,随之就猛烈地吮吻起来,她的身体难以自控地颤栗不止。

    可就在她陷入迷醉之时,室外突然传出一阵哄笑声,王妃和伊兰似乎正说着什么可笑的事儿,这笑声令她渐渐清醒过来,不禁大窘。

    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儿,少女的矜持令她挣脱他的双臂,却从腰上摘下一块雕花玉佩塞进他手心,小声说道,“别想好事,外面有人呢……这个汝带着,回中原后甭忘我。”说罢,心里涌上一阵不舍,便再一次主动伸开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肩膀,把火烧火烫的脸颊和他的脸偎贴在一起。

    甘英吻着她,手刚想滑下抚摩她坚挺的双峰和圆翘的臀部,就被她伸手打开了。甘英不死心地道,“我尝到了你的眼泪,是酸的。伊兰是汝姊妹,汝犯酸个屁。到中原后再敢犯酸,便打屁股……”说着,果真真真假假地在她的肥臀上轻轻揍了两巴掌。

    金栗赶紧挣脱开,仓皇逃到案子另一侧,拢一下被弄乱的秀发,又羞涩地一笑,嘴里喘息着叱道,“汝要死了,就知道欺负吾……哼,遇事先想着伊兰,今后不准跟着吾腚后,想女人找伊兰去!”嘴里虽然骂着,气却早不翼而飞。

    甘英看着她欲拒还羞的样儿,不顾她的反对,伸出猿臂将她隔空拎过来再一次搂在怀中上上下下搓揉一顿。嘴里道,“伊兰又不是吾女人,吾有汝再不需别的女人……”这话金栗听着受用,女人是水做的,挣脱不开,便干脆环着他的脖颈香甜地吻上他的脸颊,躯体便象一摊水一样,摊在他怀中任其所为。

    可当他左手揉摩完胸前,得陇望蜀,又向下蠢蠢欲动之时,她迷乱中张开贝齿对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啊!”甘英吃疼,一下子清醒过来。金栗看着甘英不解的目光坚定地道,“再敢使坏,手剁了!”

    甘英也清醒过来,司马就在外面,再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再深入了,只好怏怏不乐地就此罢休。二人不敢在里屋呆时间太长,他们红着脸儿努力调允着呼吸,一前一后装着若无其事地溜出屋,坐到自己案后。众人怕他俩难堪,便故意高声说着话,似乎并未注意他们。

    伊兰对黑稗做了一个鬼脸,便贴过来对着金栗耳边悄声戏道,“小心眼,呆这么长时间,一定没干好事!”

    “谁小心眼了,吾不稀罕……”金栗羞涩地捶了伊兰一拳,嘴里用自豪的腔调硬道,“吾才不象汝,没这么容易上手,他想得美……”嘴上发着狠,却又巴巴地贴到甘英身边,用小刀将鹿肉一片片削下,象一个小妻子一样侍候甘英进食。

    班超和黑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会心而笑。甘英低头猛啃鹿肉,金栗明知司马和阿母在笑什么,却故做不知。伊兰与金栗斗了一回嘴,见甘英与金栗恩恩爱爱、旁若无人的样儿,心里不禁变得默然起来,又接着刚才的话头道,“司马……”她看着班超不解地道,“吾不过一弱女子,单于……何故不依不挠,就因吾不愿嫁去漠北么?”

    班超手拿鹿腿,嘴里咕叽咕叽地嚼着,不动声色、故做轻松地道,“左贤王得不到汝或不会死心,单于却未必会这般小家子气。吾以为,汝心向大汉,归国后必促鄯善国离匈而附汉,故而单于为阻挡汝归国,才派斥侯冒险来刺杀!”

    伊兰赌气道,“既如此,吾便偏要归国,助阿母逼父王附汉,看彼又能怎的……”说了一半便反应过来,嗔道,“司马,伊兰已为别部人。如都尉、司马需要吾归国,下将令即可,吾不敢违令的啊,何必转三绕四绕吾?”

    黑稗怜爱地将伊兰抱在怀,吻了一下她的秀发,抚摩着她的脸庞道,“听话,便回鄯善罢,助司马赶走匈奴人。阿母舍不得汝走,会常到驩泥城去看汝和金栗……”金栗见状也离开甘英身边,倚偎在黑稗怀中撒娇道,“吾不离开阿母,伊兰,到时吾和阿母一起去看汝!”

    夜食后返回别部营中,胡焰、蒙榆等中军众将已经归来,众人都围着火盆一边烤着火,一边嚼着盐烤野胡桃,议论纷纷,莫衷一是。过了一会儿,霜刺掀开厚帘子匆匆忙忙地冲进别部中军大帐,带进一阵冰冷的寒风。人还未站稳,便急促地道,“司马,吾有要事禀报!”

    这动静让众将大惊,众人打了一个寒颤后一齐扭头看着他。几天前三塘驿受到北匈奴三十余人斥侯小队夜袭,国兵伤亡四五人。今日伊兰差点命丧尖山之下,移支国小部族整整数十口被焚杀身亡,数百头牛羊被活活烧死。此时,众人正仓皇着呢,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国王请上坐!”班超请霜刺在火盆边坐下,班秉、班驺在烤茶,胡焰便为霜刺舀上茶。霜刺苦着脸,手中端着耳杯,却目光呆滞,心事重重的样儿,摇了摇头,似乎想将恶梦摇掉一般,嘴里叹息一声道,“今日傍晚,吾观死者伤口,便吓得不轻……司马,此事说来话长……”

    蒙榆瓮声瓮气地道,“国王勿急,可慢慢说。”霜刺言语结巴,神情紧张,前言不搭后语,闻蒙榆言胆子似乎大了一些。端起耳杯一饮而尽后,说起十余年前的一段往事。

    原来,大约十年之前,一名名贯匈奴帝国的高人曾带约百二十骑,自漠北龙庭来白山,在白山练兵达半年之久。这百二十骑可不是普通人,他们目光威严,不苟言笑,马鞍桥顶、弯刀或剑鞘上、帽冠上都饰有狼形金质饰物,金光闪闪。每人脖子上都戴有黄金项圈,腰带上全都挂着纯金做成的一匹小狼。

第六章 恐怖记忆() 
这些黄金饰物,是匈奴人地位的象征,是在长期的征战和掠夺中得来的,只有北匈奴贵族、大牧主或万骑长以上的大将,才会因累累战功而拥有这些财富。即便尊贵的蒲类城镇守使不过是一个千骑长,因其是文官无战功,其夫人仅戴贝壳耳坠,从未见过其戴有金饰。

    那时,蒲类国老国王刚刚去世,霜刺刚当上国王不久,曾在蒲类城呼衍王王宫内见过这名高人及其麾下。几个月后,呼衍王有一次在王宫大宴,霜刺被邀赴宴。席间又见到这些北地高人,为助酒兴,其中一人曾当堂空手搏杀一只白山棕熊!

    霜刺道,“这次汉军征白山前不久,吾有一次与枯且罕在一起饮酒,彼曾无意间说起‘英雄总为女人所累’。枯且罕好淫,连小王拙妻都不放过,小女金栗如不是许配胥皋王子,也早为其淫弄。此时枯且罕出此言,且满面愁容,吾便知其又盯上谁家妇人了……”

    “果然,凹岭哈尔罕酋长小女乌日塔年不到三十,极有姿色。两孙女芳龄十四,粉雕玉琢,未识人事。枯且罕这畜牲盯上人家母女三人,百爪挠心却不敢下手,因而烦恼不已,倍受煎熬。枯且罕道,‘吾为镇守使,呼衍历英雄盖世,吾视此女定非乌日塔!’吾忙问其故,枯且罕便说出一段典故……”

    淳于蓟道,“国王莫非也知道呼衍历来白山了?”

    霜刺摇了摇头道,“吾不知其此时是否在白山?枯且罕曾对吾说过,多年之前,因呼衍历未完成单于密命,单于便欲在举国大祭之时,红祭呼衍历妻乌日塔。呼衍历爱妻心切,便偷偷从中原潜回漠北,救出其妻与两女,并隐姓埋名,藏匿于白山后,这才匆匆返回中原……”

    胡焰道,“呼衍历言‘汉匈相争,乃国事也,与妇孺无干’,分明是告诉司马,让司马放其家人一马。难道果如都尉言,呼衍历妻女果真隐藏在白山?”

    霜刺点点头道,“今日傍晚在尖山下看到杀人者手法高明,便想起几日巡视过的凹岭哈尔罕部族。其闺女娇美,三子、两徒附均勇悍之辈,两个孙女春草般年华。哈尔罕两口同时病危,大战之后,此部落竟然一人未逃……”

    霜刺说完,目光畏葸,分明有点战战兢兢的畏惧样儿,“记得那一年,木都命吾带二百名精壮牧民,着甲胄带兵器至三塘驿之木楼山军营。那是一座沙漠中之小山,吾原以为是出苦力作役使,没想到到那山中,却见已经有车师后国五百精卒。呼衍历率麾下百十余人,马战这七百精卒,结果七百人尽亡,无一生还!”

    “六十人战七百人?还尽亡?”众军侯闻言都诧异地看着霜刺。

    霜刺接着说道,“确是百十骑战七百骑,可怜的是,七百人均被斩杀,血流成河,惨不忍睹……”说着,霜刺痛惜得浑身哆嗦,痛不欲生,“呼衍历使一对铜球,无数人马被其砸得粉碎,**血肉溅得到处都是……吾每思起,便夜不敢眠。那二百卒,可是吾亲自带去被杀的……吾有罪啊……呜呜……”

    说着,这个大胡子塞人竟然呜呜哭出声来。一个胖大的中年男人低沉的哭声,在大帐内回荡,令所有人大受震撼。就在此时,王妃带着两位公主此时也找了过来,一听说的是这话,也战栗着泪流满面。众目睽睽之下,王妃款款走过去,将霜刺的脑袋抱在怀中,似乎是在安慰受惊的小儿。

    “嘎嘎嘎——”

    淳于蓟突然冷笑起来,他是一个从不笑的人,他的笑如魔鬼一般狰狞,那张清秀英俊的脸庞此时比哭还要难看、恐怖。他的笑声如金属摩擦一般,凄厉入骨,让人浑身战栗。大帐之内包括众将在内,所有人都被这笑声弄得浑身都汗毛倒竖,心中寒意顿生!

    国王一家早就从甘英、刘奕仁口中知道淳于蓟的过往,知道他是个厉鬼一样的恐怖人物。此时淳于蓟这笑声让他们想起东掖国被他剐杀的朱宁一族,霜刺忘记哭了,他挣脱王妃的怀抱,瞪眼恐惧地看着淳于蓟。而金栗、伊兰则与王妃紧紧抱在一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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