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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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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国王忠便是疏勒国最大的世袭牧主,疏勒州、疏附州、桢中州、乌即州广大的田地草场、荒山野岭,半数是王室的世袭领地,因此《垦荒令》在这四州未遇到大的阻力。

    难的恰恰是受到战争重创的北部两州,即北岭州和东北疏勒州。

    令贵族们震惊的是,《垦荒令》一出,游离在户籍管治之外山野丛林荒漠戈壁上的游民仿佛一齐从地下钻出来一般,纷纷到官府报备垦荒,疏勒全国似乎一夜间多了数千流民。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荒山野岭、莽原草场、戈壁绿洲到处销烟弥漫,到处都在点火烧荒,令贵族们恐慌、不安。

    阴历八、九两月,是伤痕累累的疏勒国较为混乱的一个时期。北部二州一时间流民遍地,且多数是自发垦荒。当地牧主、贵族则巧取豪夺,社会矛盾迅速激化,打死打伤流民事件频繁发生!

    寒菸则下令疏勒国各州、各城都要将《垦荒令》、《禁椎令》、《军功令》制成木牌,在城门、胡市、部族悬牌告示,务要做到家喻户晓。并严令,“凡贵族阻挠游民垦荒,并引发械斗、死亡的,每例必严惩,各州不得拖延!”

    但械斗事件层出不穷,各州都陷入动荡,最严重的骚乱发生在人烟稀少的北岭州。九月上旬,北岭州驿官疾驰盘橐城匆匆呈报左相府,“一伙捐毒国塞人流民擅自在牧主查术辰封地牧场内垦荒,形同抢劫,查术辰拘捕流民后已杀十五人,伤数十人,其余族众男丁尽被缧绁!”

    北岭州是疏勒国大贵族图勒一族的世袭封地,以戈壁、荒滩、草场为主,但得益于北山(注:即南天山)融雪水滋养,因而是疏勒国最主要的草地牧场。左相寒菸闻讯,觉得事关重大,且必有蹊跷,便带着击胡侯番辰与二百国兵朝食后从盘橐城出发,晌午后赶至北岭州(注:即今阿图什市所在绿洲)。

    秦汉时代,北岭州溪流纵横,水草丰沛,浓荫覆盖,绿茵遍地,是优良牧场和农区。七月大战后整个北岭州吏民剩下不过八百余人,人烟稀少,有农田不过数千亩,且亦耕亦牧。而当时的北岭城(注:即库木萨克村古城遗址),不过是一个坚固小城堡,城中居民仅有几户牧主近百人。

    捐毒国在乌即州之西的大山内,国民均以狩猎或放牧为生。疏勒国归汉后,捐毒国不断有牧民举族移民到疏勒国绿洲。其中有一个小部族约百十人,在头人颥罕率领下进入北岭州,本来在天山一个大草甸内以狩猎与放牧为生。汉大使班超颁发《垦荒令》后,颥罕带着族人到北岭州正式入籍登记垦荒,短短一个多月已经开垦无主荒地近千亩,授宅十五区,本已建起了十五座简易院落、围栏,村落已经初具模样。

    这片荒地位于北岭州大牧主查术辰封地的西侧,地处天山脚下,一条融雪小河弯弯曲曲地穿过这片田地,是极好的农耕之所。颥罕部族亦牧亦耕,垦荒之余还进山狩猎,已经在这里扎下根来。但到了九月上旬,查术辰的家兵突然包围了这个小部族,因而双方发生了激烈械斗,部族死伤数十人,并将男丁全部羁押。

    寒菸来到北岭州时,巡视了天山脚下的垦荒村寨。沿途所见各垦荒村落,都关门闭院,人丁战战兢兢,仿佛末日来临,见官军来更是如临大敌。正是秋高气爽、牧草如茵、秋栗收获后的金秋季节,本应该牧歌飘扬、牛羊肥壮、充满生机和喜悦,可眼前这些简易村落却萧索凄零、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来到被牧主抄掠后的颥罕部族,触目所见更是令寒菸心惊。村寨已经被一把火烧毁,村民们只能在村寨废墟南边的空地上搭起简易窝棚,老人、妇女、儿童便栖身在这些新搭成的简易窝棚或茅棚中,粮栗、农具和大量牲畜被抢走,场院内成堆的秸杆已成灰烬,村落东侧一块二百余亩的晚熟栗田未及收获即被烧毁。只有临时圈起的简易围栏内,劫后余生的牛羊们在安静地吃着草料。几条赖皮狗战战兢兢地躲到一边,畏惧地看着众人。

    男人都被抓走了,村落中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们眼里带着恐惧、仇恨、不满,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躲在各家窝棚或茅棚内。寒菸巡视了一座又一座茅棚,很多人家茅棚内以草覆地为榻,九月份的北岭夜里已经很凉了,可吏民们连夜间御寒的毡毯都没有,做饭用的陶釜、盛水用的水缸都被打破,牧主下手狠辣,分明是要将这一族人赶尽杀绝!

    村落中央一个大茅棚上浓烟翻腾、呛人,寒菸带着众人走了过来,只见一个老妪正在往露天火塘内添柴火,火塘中间放着一个残破的陶釜,老人这是在为她的孙儿熬粥。釜盖分明已被打碎,只能敞开着滋滋地冒着热气。而茅棚内的乱茅草上,一个拖着黄鼻涕的七八岁小男孩,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妹妹,畏畏缩缩、可怜巴巴地望着这一群官家人。

    州长且戈讨好地禀报寒菸,“此乃酋长颥罕家……”

    “主母,不好了……”草棚西边的简易围栏内,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带着两个女仆将一群羊赶回来圈好,远远望见一队官军进村,一个女仆惊叫出声。

    妇人惊慌地抬起头向村内看去,只见领队的是一个左臂吊在脖子上的女官员,官军对村落秋毫无犯,而飘扬的旌旗上分明写着“寒菸”二字,不禁喜极而泣。“是左相,左相来了……”这个颇有见识的妇人拍拍发帻上沾着的草料,一溜小跑进村,到寒菸面前,才扑嗵跪下迎接,凄厉叫冤!

    “民妇跪迎国相……”

    妇人长跪于地稽首毕,又以头叩地大声哭唱鸣冤道,“民妇禀告左相,颥罕部族已在州府入籍,允吾等遵《垦荒令》垦荒。可查大人却夜晚带人来袭,杀人放火,抢劫粮栗牛羊。吾部族丁口死伤数十,男人战败被羁,便剩下一村老弱病残……沙海广大无吾族冤大,葱岭高过青天没有吾族怨高,请国相为吾一族做主啊……”

    在妇人的哭唱声中,各家各户的茅棚内都传来了妇婴的哭泣声,撕心裂肺。慢慢的,老人、妇女们都哆哆嗦嗦地围拢了过来,他们一齐跪在妇人身后,哀泣之声令人心酸动容。而那个老妪,却对寒菸等人的到来视而不见,顾自在忙碌着。

第十二章 地倾西北() 
“化外刁民,鄙陋无礼……”先是拦路喊冤,继而如此慢待国相,番辰和且戈不禁大怒,喝令州兵施暴。

    “休得无礼!”寒菸娇声喝止住二人。

    州兵们不再放肆,州长兼州尉且戈则恭顺地小声向寒菸禀报,“此妪乃酋长母,此妇乃酋长妇也!”

    寒菸未恼,看着一地哀民,抬头遥望着破碎的田园,她左臂阵阵针刺般灼痛,如水似雾般的明眸噙着泪水,渐渐透出浓浓的杀气!

    已经两个月了,可箭伤因化脓一直难以愈合。马翼曦判断箭头无毒,可伤口就是一直脓肿,不得已又为她做了手术,切去坏死的腐肉并重新包扎,现在总算可口了。她看着眼前这破碎的村寨,这些兴风作浪的牧主们分明便是寄生在疏勒国肌体上的毒虺、毒瘤,身为国相她别无选择,即便与整个贵族为敌,也要斫除毒患,令疏勒国毒尽癍回。

    她轻抚伤臂上的白麻布,在酋长妇人哭诉期间,她频频点头做出回应,最后伸出右手将颥罕夫人扶起。“酋长夫人与众位请都起身!”

    她庄重地对老妪和妇人颔首道,“夫人所言,本相已听明白。村落情形,本相也尽在眼中。本相此来,便是要查明是非曲直,定还汝部族公道人心!”

    言毕,看着仍跪了一地的冤民,她又高声道,“北岭牧主查术辰敢违汉使令,破坏国家垦荒策,抄掠残害垦荒部族,便是死罪,为疏勒律所不容!现牧主府第、牧厩苑圃均已为国兵控制,酋长与族中男丁本相定很快放回,亡者由州府抚恤、安葬,伤者由州府救治。本相还将暂住颥罕部族,一直到村落重建完成!”

    “谢左相眷顾……”“谢左相大人……”

    一番言语令部族众人惊喜交加,显然也大出老妪和颥罕夫人意料之外。从来官官相护,天下富人是一家,今日真是日自西升地倾西北,开天辟地头一回。她们悲喜交集,带着族人跪地叩首连声致谢!

    安抚完受伤的颥罕部族,寒菸离开村落,疾驰北岭城。至城边时,便下令击胡侯番辰带人迅速审结这桩公案。

    “左相大人,查大人乃辅国侯图勒大人门客,如何处置请公主示下……”番辰临行前小声请示。

    寒菸一边进入城门,一边冷酷地道,“务要查清原委,查抄查术辰府第、牧厩、苑圃,凡戕杀吏民、抄掠牛羊粮栗、焚毁村舍者杀无赦,金银田地粮栗牛羊婢仆尽收归国有,妻妾、儿女、族人连坐为奴!补偿各受害部族,勿使垦民心凉。国中骚乱四起,首恶者宜按律究办以儆效尤,务要震慑胆大妄为之徒!”

    “小侯遵令!”

    番辰率军在暮色中驰奔而去,寒菸进入官署。室内已经暗淡,她径直走到大堂上在且戈的公案后坐定,侍婢点亮树形灯盏,映着寒菸冰冷的面庞。北岭州州长兼州尉且戈知道轮到自己了,便面向公案恭恭敬敬地跪下,头叩于席上,口中大叫道,“北岭事发,本州长有失察之罪……不,吏民死伤数十,小人犯死罪也,请左相治罪!”

    寒菸虽怒不可遏,可眼前的人是辅国侯图勒的门客,同时还是一员猛将,此时还不能杀他。她怒视着且戈未言其罪,却问起北岭州州情,“北岭农夫牧民一年收成几何?州府赋收几何?众牧主大人封地占北岭几何?汝试细细道来!”

    且戈听公主开口未言罪,心里暗喜,便偷偷抬头,想偷瞄一眼寒菸美丽的面容。却见她白玉般的面色正紧绷着,秀目十分严峻,且分明透着丝丝杀气。四目相交,且戈心里战栗、魂飞魄散,赶紧躲开目光低下头如数家珍一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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