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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花娘却还是坐着不肯走,瞪着眼道:“大姐你想那位林黛羽姑娘,是为什麽事要
杀俞公子呢?”
金燕子翻了个身,闭起眼睛,不再理她。
银花娘道:“依我想来,那位林姑娘未必是真的想杀死俞公子的,这其中有两点可
疑之处,大姐你难道没有听出来。”
金燕子虽不想理她,还是忍不住道:“有什麽可疑之处?”
银花娘一笑道:“以俞公子对林姑娘的那种态度看来,是绝不会有丝毫提防林姑娘
之心的,而且两人在一起,也绝不止一天了。”
金燕子皱眉道:“这又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呢?”
银花娘道:“既是如此,林姑娘要杀俞公子的机会本多得很,为什麽定要等到那天
晚上,在人那麽多的地方下手,又为何要故意惊动许多人。”
金燕子想了想,道:“她也许并不是故意要惊动别的人,只不过是忍不住火气,才
争吵起来的。”
银花娘笑道:“一个女人,若是恨极了一个男人,甚至恨不得要杀死他的时候,就
绝不会大声和他争吵的,若是和他大声争吵,就绝不会是想杀他的……大姐你也是女
人,你说我这番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金燕子想了想,点头道:“这也有道理。”
银花娘道:“还有,那林姑娘若是真的想杀俞公子,在那麽多人面前,还会不痛痛
快快的一剑将他杀了麽?”
金燕子道:“她也许是想慢慢折麽他。”
银花娘笑道:“依我看,那位林姑娘的心肠,决没有这麽毒辣,何况她就算真的是
想慢慢折麽他,下手也不会那麽轻……”
金燕子道:“你又怎知道她下手的轻重?”
银花娘微笑道:“她下手若是不轻,到後来俞公子还能施展轻功而走嘛?”
金燕子沉吟道:“依你看来,这是怎麽回事?”
银花娘道:“依我看来,她这也许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金燕子道:“她为什麽要做给别人看呢?”
银花娘笑道:“这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大姐你知道……”
金燕子冷冷道:“找只知道她实在恨极了俞佩玉,而且实在有杀他的理由,世上若
只有一个人真的要杀俞佩玉,那人就是林黛羽。”
她嘴里虽说得如此肯定,心里却也已隐约觉得此事内中必定还有隐情,但她却未想
到,此事赏际上复杂的程度竟比她所能梦想的还要复杂十倍。口口口
马车在这小镇上歇了一整天,第二日凌晨,天还未亮,银花娘就起来催促着赶车的
料理牲口,准备动身。
金燕子一夜辗转反侧,方自入梦,听得院子里的声响,也不得不穿衣起身,推开房
门,皱眉道:“这麽早就走麽?”
银花娘迎了过去,陪笑道:“我早就叫他们莫要惊动了大姐,但这种粗人天生的重
手重脚,真是没法子。”
金燕子淡淡道:“他们就算没有惊醒我,你反正也是要来叫醒我的,是麽?”
银花娘心事被她说破,脸上也不禁红了红,这才知道金燕子虽然素来马马虎虎,却
也不是她想像中那麽简单。
金燕子转身入屋,口中却又道:“瞧你如此着急赶路,想必心里早已有了目的之
地,你究竟是想到那里去?为何不对我说呢?”
银花娘笑道:“大姐一直没有问起来,所以……”
金燕子道:“我现在岂非已经问了。”
银花娘眼珠子一转,道:“咱们妲妹两人,带着这麽多珠宝赶路,虽然不怕人抢,
但也有些不便,所以我想先将这些箱子寄存在一个可靠之处。”
金燕子道:“你想寄存在那里?”
银花娘笑道:“妹子初入江湖,什麽人都不认得,这自然要靠大姐了。”
经过了昨天的事,金燕子虽也隐约觉得她这新收的小妹妹虽不简单,但还是想不出
她对自己会有何诡谋,沉吟半晌,道:“这麽大一车珍宝,无论要寄存在那里,都有些
不便,咱们就算对他放心了,别人却未必肯担这麽大的干系。”
银花娘道:“大姐说的是,这人不但要咱们放心,还得要有挑得起这副担子的肩
胛,否则将这许多珍宝放在那里,也许反而会害了他。”
金燕子想了想缓缓道:“这样的人,附近是有一个的。”
银花娘眼睛里闪起了光,喜道:“是谁?”
金燕子道:“蜀中唐门,威震天下……”
她话未说完,银花娘已拍手笑说:“蜀中唐门的威名,妹子也早已听说过了,若能
将这些箱子寄放在唐家去,那自然是再可靠没有,而且,以唐家父子兄妹的威望,也绝
不会有人敢往老虎头上拍苍蝇,打这些珍宝的主意。”
她忽又皱起了眉头,接道:“只是,唐家的人素来孤僻,大姐若是不认得他们,他
们是一定不肯的。”
金燕子微微一笑,道:“你显然对江湖人事如此熟悉,怎会竟不知道我和唐门四秀
也是结拜的姐妹。”
她虽然觉得银花娘有些欢喜过度,但却以为那只不过是因为银花娘对这些珠宝太过
珍视之故。
却不知银花娘如此巴结她,就为的是早已知道她和唐家的姑娘们是结拜姐妹,否则
只怕早已将她宰了。
只见银花娘兴高采烈,不住笑道:“大姐和唐门四秀是结拜姐妹,妹子我岂非也成
得她们的姐姝了嘛,我孤苦伶仃,突然间有了这许多大名鼎鼎的姐姐,我简直开心死
了。”
金燕子见她如此欢喜,也不禁笑道:“唐门家教颇严,他们的姑娘媳妇,总是觉得
朋友太少,瞧见多了你这麽个可爱的妹妹,也必是开心得很的。”
她想到银花娘身世孤苦,纵然对珍宝瞧得重些,也是人情难免,一念至此,不觉将
昨日对银花娘生出的提防之心,又尽都抛开,反而觉得自己早上不该对她那麽冷淡,是
以一路上又打起精神,和她谈笑起来。
蜀道虽难,但在这蜀中平原一带,却少山路,而且川中古称天府,物产丰茂,路亡
商旅不绝,倒也不觉寂寞。
过了云阳渡,沿着长江而行,道路更是平坦,一路上乞丐却渐渐多了起来,大多俱
是叁五成群,谈笑而行,见到普通商旅,竟然很恭谨地让路,但却绝不上前乞讨,有些
面上甚至还带着倨傲之色,似乎不大瞧得起这些俗人。
银花娘忍不住悄声道:“我瞧这些乞丐,身上像是全带着武功,绝不是普通要饭
的……莫非他们就是丐帮中的弟子。”
她说话的声音虽小,但走在前面数丈外的一个孤身乞丐,却突然回过头来,瞧着她
微微一笑,道:“花姑娘自己走自己的路,你不必多管别人的闲事。”
只见这乞丐衣衫褴褛,满是油污,但一张清雅瘦削的脸,却洗得乾乾净净,目光闪
动之间,更是炯炯照人。
银花娘吐了吐舌头,娇笑道:“前辈好厉害的耳力,想必是丐帮中的长老了?”
那中年乞丐突地沉下了脸,眉目间隐有怒意,但瞧了银花娘身旁的金燕子一眼,却
只是冷冷道:“我并非什麽前辈,更非长老,姑娘你只怕瞧错了。”
银花娘还想说话,这中年乞丐却已撒开大步,走到道旁坐下,从怀中取出了个扁木
瓶喝起酒来。
马车转眼便自他身旁走过,银花娘摇头苦笑道:“这人好古怪的脾气,我又没惹
他,他何苦给我脸色看。”
金燕子也不答话,过了半晌,忽然道:“前面有个李渡镇,你在镇上的李家栈等
我,不见不散。”
银花娘讶然道:“大姐要到那里去?”
金燕子道:“我突然想起有件事……”
银花娘道:“妹子陪大姐去不好麽?”
金燕子似乎有些不耐,皱眉道:“我叫你在李渡镇等我,不用叁天,我必定会去找
你,你难道怕我跑了。”
银花娘赶紧陪笑道:“妹子遵命就是。”
金燕子瞧着她带着叁辆大车走远了,突然勒过马头,向回路而行,只见那中年乞
丐,已经在道旁树下睡着了。
别的乞丐,背上或多或少,总有几只麻袋,麻袋越多,阶级越高,没有麻袋的,便
是丐帮中未入门的弟子。
这中年乞丐神情倨傲,行路时脚下点尘不起,武功必然甚高,显然绝不会是未入门
的低级弟子,但背上偏偏一只麻袋也没有。
别的乞丐身上衣衫虽破旧,大多洗得乾乾净净,只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掩不住
的风尘劳苦之色。
这中年乞丐身上衣衫虽满是油污,面上却非但极为乾净,而且肌肤细致,甚至连一
条皱纹都没有。
别的乞丐大多叁五成群,彼此招呼,这中年乞丐却是傲然独行,似是不屑与旁人为
伍。
金燕子为的只是要找红莲花仔细问一问那天所发生之事的详情,本可找别的乞丐打
听红莲帮主的下落。
但她越瞧这乞丐越是奇怪,竟忍不住动了好奇之心,远远便下了马,牵着马走到树
下,也坐了下来。
别的乞丐见她突然坐到这中年乞丐身旁,面上都露出惊讶之色,但走过他们身旁
时,脚步却都放轻了,竟似都不敢惊扰这中年乞丐的好梦。
金燕子也沉住了气,并不去唤醒他。
这中年异丐鼻息沉沉,睡得像是很熟,还不住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金燕子留神去
听,听他说的竟是:“车子里载着那麽值钱的东西,还不赶快赶路,却来找要饭的干什
麽,难道想施舍两文麽?”
金燕子心里又是一惊:“这人好厉害的眼力……”
那叁辆大车里载的若是黄金白银,份量特重,车後扬起的尘土就也分外不同,老江
湖一眼便可瞧出来的。
但那叁辆大车载的却只是珠珍翡翠一类的东西,价值虽珍贵,份量却和普通货物没
什麽两样。
这中年异丐又怎会一眼便瞧出来的?
金燕子心里越是惊异,越是沉住了气,这中年异丐装睡无论还要装多久,她都决定
耐心等下去。
又过了半晌,那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