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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骇醒。
只见他漆黑的脸上,颧骨高耸,满是刀疤,笑将起来,一张大嘴却血也似的红,彷
佛一口就能将你的头颅嚼碎。
银花娘瞧着他,却嫣然笑道:“这样的英雄人物,怎能喝茶,幸好贱妾屋里,还备
有几樽上好的大麴,英雄烈酒,这才是相得益彰。”
秦彪哈哈大笑,还未说话,另一已笑道:“格老子,这女人有劲,老子也少不得要
喝她一杯。”
笑声中,又有叁个人走了过来。
第一人又高又胖,满脸横肉,第一一人瘦骨嶙峋,一张脸死气沉沉,鼻子少了半
个,耳朵也缺了半边。
第叁人看来虽然没什麽特别古怪,但走起路来,闪闪缩缩,一双手不停地在抖,竟
然说不出的令人恶心。
金燕子远远瞧着,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这叁人从头到脚,简直没有什麽像人的
地方。
但银花娘却仍是甜甜在笑,眼波一转,已向每个人都抛了个媚眼,而且还令每个人
都以为这媚眼只是向自己。
那满脸横肉的红衣大汉哈啥笑道:“好个骚货,老子“红虎”赵刚走南闯北,还他
妈的没有见过这麽够劲的女子,老子简直恨不得把你一口香下去。”
走在最後的白衣人咯咯笑道:“姑娘莫要见怪,虎老二虽然满嘴粗话,但良心却是
不错的……”他一说起话来,全身都抖个不停,活脱脱像是条响尾蛇。
“红虎”赵刚狂笑道:“不错,老子这张脸,确没有这“白蛇郎君”标致,良心却
比他好得多,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若是被他耍过一天,起码也得有叁天爬不起
床……”
几个人大说大笑,竟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像是根本不怕这“娇滴滴的美人”会对
他们使什麽诡计。
只有那鼻子少了半个的灰衣人,一张脸始终阴阳怪气,连瞧都未瞧银花娘一眼,像
是对她全不感兴趣。
但等到他走过银花娘身旁时,却冷不防伸出手,在银花娘屁股上捏了一把,痛得银
花娘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
银花娘却在他耳旁媚笑道:“我只当你是好人,谁知真咬人的狗才是不叫的。”
灰衣人头也不回,冷冷道:“吃人的狼,也是不叫的。”
银花娘瞪着笑道:“你是狼?”
灰衣人道:“灰狼!”口口口
四个人一进屋子,“红虎”赵刚就四脚八叉地往床上一倒,抓过棉被闻了闻,大笑
道:“格老子,这女人身上好香,连被都被她染香了,老子简直全身都在发痒,恨不得
把她压死才过瘾。”
灰狼冷笑道:“老二只怕已忘了咱们是为什麽来的。”
银花娘媚笑道:“各位无论是为什麽来的,先喝杯酒没关系吧。”
她已倒了四杯酒,用盘子托着,盈盈走了过来。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姑娘玉手纤纤,却不知倒出来的酒,是否有毒的。”
红虎跳了起来,在银花娘手上摸了一把,大笑道:“这只又白又嫩的小手倾出来的
酒,就算有毒,老子也喝了。”果然抢过杯酒,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黑豹”蓁彪瞪着他,过了半晌,他全没有丝毫中毒的模样子,倒反而更得意了,
秦彪道:“在俺们面前下毒麽……嘿嘿,这位姑娘像是这麽蠢的人麽?”
说话间,他也端起杯酒,喝了下去。
这时远在对面屋脊上的梅四蟒忍不住悄声问道:“你想这酒中可有毒麽?”
金燕子道:“大概没有吧,唉!她原该下毒的。”
梅四蟒微笑道:“姑娘若如此想,就错了,酒中下毒,太容易被人发现,也太冒
险,令妹绝不会用这麽蠢的法子。”
金燕子叹道:“她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梅四蟒道:“以老朽看来,令妹的手段,只怕要比姑娘高得多,比老朽高得多,今
天的事,只怕已用不着咱们费心了。”
只见银花娘将酒捧到白蛇郎君面前,道:“公子难道就不赏贱妾一个薄面麽?”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却不知姑娘要给在下什麽东西下酒?”
银花娘媚眼一抛,道:“公子要什麽下酒?”
白蛇郎君诡笑道:“我兄弟一路跟着姑娘到这里,为的是什麽,姑娘还会不知
道?”
银花娘咬着嘴唇,笑道:“那些东西既不甜,也不咸,怎麽能下酒?”
白蛇郎君道:“那些东西虽然不甜不咸,但在下只要瞧一眼,至少也能喝他个叁大
杯,但是不知道姑娘肯不肯拿出来就是了。”
银花娘媚笑道:“公子既然吩咐,贱妾怎麽敢不从命呢。”
她忽然将屋角里一张白布休单掀了起来。
众人只觉眼睛一亮,满室珠光宝气,将灯光都压了下去,这床单下盖着的,竟然是
四恶兽梦想不到的珍宝。
四个人眼睛又直了,白蛇郎君身子更是抖个不停。
红虎忍不住窜过去,抓起一捧珠宝,大笑道:“老子真也没有想到这一票竟有如此
肥,做过这一票後,我兄弟只怕都可以太太平平享几年福了。”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只可惜这些珠宝还是这位姑娘的,人家肯不肯送给咱们,还
是问题呢。”
红虎大吼道:“老子们搬走就是了,还问她肯不肯。”
白蛇郎君笑嘻嘻道:“问总是要问问的。”
红虎吼道:“好,老子就问问,小宝贝,你肯不肯呀,哈哈,老子们还要问她肯不
肯,哈……”
他似乎越想越觉好笑,竟笑得弯下腰去。
银花娘声色不动,嫣然道:“贱妾知道四位要来,早已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在这里
了。”
红虎大笑道:“老子早已瞧出你这女人是聪明人。”
银花娘道:“贱妾不但要将这些珠宝送给四位,还有件更珍贵的东西,贱妾也愿意
送给四位,却不知四位肯不肯要。”
红虎瞪大了眼睛,叫道:“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在那里?快拿来给老子看看。”
银花娘眼波流动,嫣然笑道:“在贱妾自己说来,最珍贵之物是什麽,四位难道还
猜不出?”
红虎急得直抓脑袋,大叫道:“老子猜不出,你快说,那究竟是什麽?”
银花娘媚笑道:“各位就算猜不出,也总该瞧得见吧。”
她纤手轻轻一拉,浅红色的纱衣,已飘然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羽的白纱,
裹着她丰满而又窈窕的胴体,坚挺的胸膛,修长的双腿……
灯光映着珠光,光辉流动,窗外有微风吹入,吹得轻纱飘飞,看来就彷佛是雾,她
晶莹的肌肤,也在雾里发着光。
四恶兽的眼珠子都似乎要凸出来,喘息也越来越粗,他们本来还有叁分像人,此刻
也完全变成饥饿的恶兽。
红虎喉结上下滚动,连咽了七八口口水,嗄声道:“宝贝,这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宝
贝,那个龟儿子若说这不是宝贝,老子就把他两只眼珠子挖出来。”
白蛇郎君抖得几乎连腰都快抖断了,吃吃道:“姑……姑娘真的要将这宝贝送给咱
们?”
银花娘从鼻子“嗯”了一声,咬着嘴唇笑道:“谁家的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
春,一个女人长大了,她要的就不再是珠宝,而是男人。”
她指着胸膛的手,缓缎往下滑,腻声道:“各位总能瞧得出,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巴。”
红虎怪笑道:“那个龟儿子若说你还是孩子,老子就把他塞回娘肚子里去。”
“黑豹”秦彪忽然厉声道:“像你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子,要找男人也可以找上一
萝,又怎偏偏会找着俺,你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
银花娘浅笑道:“四位虽然说不上怎麽英俊,但却都是堂堂皇皇的男子汉,顶天立
地的英雄,只有那些不憧事的女孩子,才会喜欢绣花枕头,我……”
她彷佛不胜娇羞,垂下了头,吃吃笑道:“我喜欢的却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红虎一拍巴掌,怪叫道:“格老子,你真说对了,你果然有眼光,那些油头粉脸的
小伙子,那里有老子管用,只要你两条腿一夹,只怕就把他们的蛋黄都夹出来了。”
银花娘忽然叹了口气,道:“只不过,贱妾也有件为难的事。”
红虎瞪眼道:“你为难什麽?”
银花娘眼波在这四人身上打了个转,叹道:“这些珠宝虽可分成四份,但是却只有
一个人……”
红虎狂吼道:“这四个人里,只有老子还没得婆娘,你这宝贝自然是老子的。”
银花娘垂首道:“赵公子雄姿英发,豪气如云,可算是真正的男子汉,贱妾能嫁得
如此夫婿,还有什麽话说,只不过……”
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在偷偷瞧着“黑豹”秦彪。
秦彪果然等不及她的话说完,已厉声道:“赵老二,别的东西俺都可让你,但这宝
贝却是俺秦老大的。”
红虎狂笑道:“老大?嘿嘿,若不是老子让你,你能当得了老大?”
黑豹怒道:“你不服气?”
红虎道:“老子服你,老子凭什麽服你。”
银花娘眼睛里发着光,口中却道:“两位千万莫要争吵,贤昆仲若是为贱妾伤了和
气,贱妾就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赎罪了。”
白蛇郎君咯咯笑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我兄弟若为此伤了和气,岂非令人笑掉
大牙,依小弟之见,这宝贝属谁,还是该问问她自己。”
他自命风流潇,在这四人中又长得最俊,这“宝贝”自然不会瞧上别人,但黑豹、
红虎、灰狼,却也都以为银花娘的心上人是自己,否则那双勾魂夺魄的媚眼,又怎会老
是往自己这边飞过来。
白蛇话未说完,黑豹、红虎、灰狼已齐声道:“这法子最好。”
红虎大笑接着道:“小宝贝,你是彩楼上的王宝钏,老子就是薛平贵,你不选我选
谁?”
银花娘垂着头,咬着嘴唇,像是为难得很,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还是不停在四人
身上瞟来瞟去。
黑豹挺胸道:“你心里喜欢的是谁,只菅说出来,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