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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的答案是毫不犹豫的,所以黄太吉就命令他道:“我要你回去对你的头人汇报,说他们的老邻居,古兰丹姆的族人们和其他不明数量的回鹘人被人蛊惑,可能已经被卷入到一场叛乱活动中去了。要想制止他们,只有立即调集附近的王国军队前来威慑。你明白吗?”
小伙子答应了下来,又问道:“那么先生您呢?”
“我先监视他们,如果有机会,我就去基诺城警告当地的居民。”黄太吉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草原上的雄鹰……小子,我弯弓射下海东青的时候你妈还没断奶呢!”
连哄带骗的把小伙子弄走了之后,黄太吉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全部装备,一个玩具似的单筒望远镜——他花了五十个夏币在安集延的一个老头那里买的,如果不是看在它可能是一个古董的份上他才不会浪费钱呢。还有两柄短铳,子弹倒是够,但射程有限。一支马枪,一褡裢的子弹也就是三十发。其余的东西,火柴、单透镜、帐篷睡袋、还有他看得和命一样重要的牛皮包——里面有一份辽国参谋本部绘制的大比例等高线图,这是一幅纯粹的军用地图,上面没有城市没有部落聚集地,只有水源湖泊和山脉,虽然不能说一点儿都用不上,但显然目前他只有自己可以调配,这份地图的意义不大。
对着地图沉思了片刻之后,黄太吉将牛皮包收在了马鞍下面,他把两只短铳别在大腿上,背着马枪,外面在套上一件脏兮兮的夏军旧斗篷——这种过时的军装有很好的迷彩效果,深受草原牧民的喜爱。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黄太吉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个指北针,顺着等高线从西南方向切入了进去。
草原上的风向多变,但在这个季节白天往往刮东北风的时候更多。黄太吉选择这个方向进去,气味不会被穿得很远,以免被牧民们的猎狗所察觉。
绕着路,走了约莫两个小时,黄太吉终于在目视可及的范围看到了回鹘人的马队。他们一路向西北方向前进,没有留下观察的后队,真的好像是辽国俗话中说的大马哈鱼一样——顾头不顾腚。
黄太吉就这样远远地吊在他们后面,既不过分贴近,也不被他们甩下。
走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回鹘人终于停下来了开始安营扎寨,妇女们外出去取水,小伙子们支起帐篷,生火,准备做饭。
黄太吉可没福气吃热食了,他只能远远地在一处溪谷的偏僻角落附近喝泉水啃干粮。好在这里是高山草甸,溪谷是几千万年前冰川世纪留下的痕迹,在冰雪消融后形成的溪水两车,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冰渍岩石,其中有一些巨大无比,完全能够遮挡得住他和马匹。
躲在岩石后面,黄太吉一边啃着难以下咽的肉干和黑面包,一边数着那些妇女取水的量。根据这些水桶的取水量,他可以大致的估算出对方总共有多少人——现在他知道对方大概是两个部落合一,一起向西北方向进军。目测人数在一万上下——通过目视规模统计人数有一个上限,五千以内可以比较精确的估算,超过一万人眼就无法分别了,必须要辅助以其他的统计手段,这些都是帝国军校的基础,黄太吉虽然毕业很多年了,但是这点儿基本功还是手到擒来的。
通过取水量,他估摸对方可能超过一万三四千人,在草原上应该说很多年没有这么大规模的突厥部族集聚在一起了。只要夏王国的官吏没有昏了头,都会立即警觉起来。
正当他缩回自己藏身处的时候,他感到大地似乎有些震动,应该是又有马队接近——难道是王国军这么快就来了?黄太吉心里道,但是谨慎的本能让他没有冒冒失失的出去,而是继续伏在这里,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那边回鹘人扎营的地方传来一些很欢乐的声音,黄太吉没有学过回鹘语这种古老的语言,但是他能听得出来,来人和这些回鹘人是友非敌。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黄太吉历险记(四)()
黄太吉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了溪谷才敢离开藏身处,一个人来到一个高处。用望远镜打量着百米开外的回鹘营地。
他们全然没有任何戒备,连基本的守卫都没有。黄太吉自信如果给他一百个大辽近卫骑兵,完全可以在这个营地里杀一个七进七出。让他们知道精锐的帝国军士与普通的游牧人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曾几何时,有五千青壮的部落在草原上就可以说的上是声势浩大,有一万控弦之士的游牧民族就敢试图攻略丝路上的中转要塞。若是能有两到三万敢战之士,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成为草原霸主了。但是随着西夏人把火器引入草原,辽人又大规模的组建近代骑兵以来,游牧民族的好日子也就算到头了。
塞尔柱突厥算是游牧民族最后的辉煌,而辽帝国西征时所引入的蒙兀骑兵则已经半近代化(基层军官从军校培训出来,战兵也是经过两年以上义务兵役轮训后的)。如果谁想以为把几个回鹘部落集合起来就能重现唐帝国时代的辉煌,那简直是脑袋抽风了。
醒醒吧,安史之乱都过去八百年了!
但是黄太极现在手上一个兵都没有,他也自忖没有赵子龙杀个七进七出的本事,真要是单挑的话,估计几个牧民就能把自己给放倒了。
平地上的营寨铺开了很大的面积,营地里到处点的都是篝火,烧烤羊肉加上孜然的香味勾得人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还得黄太吉兄把皮带勒紧了好几次,才不至于太难堪。
眼巴巴地在山上看着别人吃了晚饭,黄太吉终于等到了新节目——山坡下的牧民们在营寨中集合起来,点起了火把,好像是有什么盛大的集会一样。
黄太吉在山上找到一个能够尽可能凑近的位置,把单筒望远镜拿出来,只见营寨的中央,那些回鹘人各个庄严肃穆的围成一个圈,圆心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在篝火的一侧搭了一个台子,台上站着三位身材高大的黑袍人。
他们举起双手,嘴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祷告什么一般。过了一会儿,又都跪下来,朝着西南的方向俯身下拜。
黄太吉收起望远镜,悠然往地下一坐,倒也毫不客气的接受起这万人的朝拜来了,还不时朝着空气中比划两下:“众卿免礼,平身……”
悠悠哉哉地占了一万多人的便宜之后,黄太吉忽然觉得有些内急,便站起来,解开裤腰带潇洒地对着山坡下泄了一次洪。
“真舒坦啊。”黄太吉老兄得意的重新扎好裤腰带,才注意到营寨里似乎又出了一点事。
回鹘人人群中一阵骚动,几个青壮年压出来一些被打得很惨的老头子老太婆,他们虽然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但还努力地对着自己的部族民众们喊着什么,可惜双方距离的太远,黄太吉也压根不懂什么回鹘语,只能猜测他们大概是在求饶,又或者是在怒骂那些要把整个回鹘部族带向深渊的黑袍人吧。
黑袍人对着在场的回鹘人们大声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下令把那些老人押到一起,双手反捆在身后。接下来令黄太吉感到浑身发抖的一幕出现了——在场的回鹘人,由其是那些青壮年,他们拿起石头、土块,充满愤怒地朝着那些老年人丢去,直到将他们活活的砸死,每个人都被砸的血肉模糊,即便是在这些老人断气了之后,这些回鹘人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的尸体,更将他们的头颅割下,高高的悬挂起来,好像在警示着潜在的什么人一样。
经过这么一番闹剧之后,黄太吉也感到和这些回鹘人待在一起太危险,他怕天明再走会有危险,便回到自己藏马的峡谷,准备溜之大吉。
虽然已经快到子夜时分,但好在月相已经近似于满月。黄太吉一路跌跌撞撞地也算是摸回了峡谷,正要取了马走人的时候,突然他来的方向响起了马蹄声,回头一看,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把逶迤而来。顿时黄太吉汗毛倒竖,心说不好——难道是被人察觉了踪迹?难道我爱新觉罗的子孙,努尔哈赤的儿子,黄金家族的女婿就要葬身此处吗?
事不宜迟,他赶紧翻身上马。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拿着短铳,双腿夹住马腹,心里道:“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了!”
正在他准备策马小跑之时,山坡上跌跌撞撞的出现了几个人影,身后是喊打喊杀的追兵。那些追兵举着火把,嘴里喊着的话是汉话与回鹘语交杂的声音。黄太吉竖起耳朵,只听道:“追叛徒!杀叛徒!”这么几句话。
“看来他们又要对自己人下手了。”黄太吉有些惋惜的心内道:“这些回鹘人打仗不行,自相残杀倒是一把好手。不然当初西夏军西征的时候,怎么五千人马就破了西域第一大国东喀喇汗王国十万大军。”
虽然这么说,不过黄太吉毕竟是有着少女心的粗犷大叔,他还是拨转马头,一手各端着一只短铳,斜对着山头,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山坡上的人。只见似乎是一家三口,一对老夫妻带着一位少女正在狂奔不休,忽然那位老太太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老头子和少女要回身去扶她起来,但就这么一耽误,追兵的火把已经跟着上了山坡。
追兵看见他们,不由得大喜过望,用回鹘话狂叫了起来,老两口似乎也是气力已经衰弱,没有力气再逃跑下去,转而对着追兵跪下恳求起来。
追兵一脚踹翻了老头子,一手就抓住少女的手腕,大吼大叫着,似乎是要把她拉扯回去做压寨夫人一样。
黄太吉一见此情此景,当即英雄豪气万丈,左手一抖,手中短铳“啪”的一声作响,只见那追兵身形一顿,下意识地捂住心口,瘫倒在地。
“嘿,咱这枪法。”黄太吉一夹马腹,淌水过河,冲上了山丘之后,对着正好冲上山来的追兵,左右开弓,弹无虚发,两只五连发的短火铳如霹雳一般打倒了冲在最前面的追兵后,其余的追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