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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丈远了!
马!有马!有马就有活命的希望!心念一闪,马举立即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最趁手的精钢驽来,抽出一支放入弩中,聚精会神地对着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建奴移动起来。
逃命过来的这个少年叫陈铭,今年十七岁,辽东耀州人,跟着村子里的秀才老爷念了几年书,还指望着将来有个出息,哪知这建奴鞑子来了,将他全家都杀了。幸好他那天在山坡上默记他的圣贤书,才撞巧躲过这一劫。
机灵的陈铭顾不上悲伤,趁着建奴都在村内,和马举一样在村口抢了两匹马就跑。一路东躲西藏地到了永宁。
本来以为到了永宁就安全了,但没想还是在路上被两个建奴甲兵发现了。两个凶残的建奴当即策马就向他追来。吓得他只好一溜烟地打马狂跑。
但他的骑术比马举还差,更比不得建奴的甲兵,跑到这一片小树林外时,他觉得自已肯定就会被建奴追上杀了。他好几次回头看了,这两个建奴可就在他身后几丈开外。要不是这两个建奴兵带着“猫抓老鼠”的游戏心思,他早就被这两人用箭射杀了。
“嗖!”正在绝望之时,树丛里突然射出了一只钢制的驽箭。锋利的箭头带着巨大的动能,穿过跑在最前面的那个甲兵脖子,立时将他射杀当场。
这个建奴的尸体毫无征兆地便向后倒了去,堪堪砸在了后面那名建奴兵的马头上。受到撞击的马儿猛地一尥蹶子,将措不及防的建奴兵当即甩下了马去。
啊,怎么回事,陈铭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响动,忍不住回头望去,却见其中一个建奴追兵从马上栽了下去。
他正在迟疑间,一个人突然从树林中冲了出来,身手敏捷地跳上了他牵着另一匹空马。
“小兄弟!继续打马跑!”那人在他马屁股上踢了一脚,便打马往前跑。他一边操控着战马,一边大声吼道:“我也是汉人!我是马举,马德高!”
“好!你救我一命,我送你一马!我们扯平了!能不能跑掉就全凭本事了。”陈铭在马上痛快地说道。
“别啰嗦!快骑马跑,建奴又追来了!”马举在后面催促他道。
两人急忙打马往南面复州方向跑,不曾想后面跌倒的这个甲兵是个巴牙喇,战斗意志极为强悍。同伴的死并没有将他吓跑,他从地上爬起来后,捡起弓箭兵器,继续锲而不舍地跟在两人身后追来。
小半刻功夫不到,马术欠佳的两人又被这个建奴巴牙喇咬住了。十丈,八丈,六丈,追得越来越近了。进入五丈之后,这个建奴开始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马举的后背瞄准。
“嘣!”他正要射出之间,突然听到猛地一声弓弦响,手上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这一声空弦正是马举所拉,不过后面追赶的建奴巴牙喇并不知道这是空弦,他急忙侧身一闪,手中的箭支也掉在了地上,可是却并没有发现弓有箭射来。他急忙回身坐正,反手去箭筒里取箭,那知马举这次却闪电般的又是一箭射来,堪堪正中他的喉间。
“啊!”这个建奴兵眼睛瞪得溜圆,软软地向后倒了下去。他临死也不相信,身经百战的自己会死在一个逃亡的汉人手里。
“马大哥!你的箭法实在太好了!多谢大哥相救!”和马举同行的陈铭高兴地吼了起来。
“快下马!我们去把这个巴牙喇的马也牵过来!多一匹马,我们就多一份逃命的希望。”马举对陈铭吩咐道。
“嗯嗯!我们要注意节省马力!不然再有建奴追来,我们就跑不了了。”陈铭附同道。
陈铭听话地下马将死掉的建奴的马牵过来,当然顺刀,弓箭等物,也没放过。
马举看他这样就想算收拾拾完了,不由得摇头在心中叹息道:真是少年人,不知道世事艰难啊!还有一大堆东西,他居然就扔在原地不要了。真是败家子儿!
“哎,小哥儿,把他的衣服啥的,都全剥了。能穿能用的,我们都可以拿来用。还有,搜搜他身上有没有银两吃食?动作麻利点!赶紧的!”马举不客气地对陈铭吼道。
“好嘞!”陈铭也不生气,立即一通折腾,把这建奴剥得赤条条的。两人分了扒下来的衣服穿在身上,又搜出几块干羊肉,狼吞虎咽地吃了。
还有十多两银两,陈铭也没多想,悉数交到马举手上。
“会射箭吗?”马举问道。
“会。不过射得不太好!”陈铭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会?那这建奴的弓箭武器就归你了!我们还得赶紧逃,建奴很快就会发现了。后面的建奴追来咱们就死定了。”马举解释道。他可知道后面还有一堆建奴兵在追自己呢。
两人正要上马时,马举迟疑了一下,拿起顺刀走到这个建奴兵尸体旁,咔嚓咔嚓几下,将这建奴的脑袋砍下,用一块破布包了吊在马背上。
看着马举砍首级的血腥场面,陈铭惊得说不出话,只是脸色苍白地拼命闭着嘴巴,才使自已没有呕吐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马举又将耳朵贴在地上倾听了起来。听了十多息后,他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陈兄弟!快上马!可能有十多个建奴追来了!”
“啊!这么快又有建奴追来啦!”陈铭觉得自己简直是哗了狗了,这建奴兵简直就象是狗皮膏,甩都甩不掉!
马举拉上建奴的马,和陈铭一人再分骑一马,急急忙忙的又往南边狂跑。
跑了一刻钟后,陈铭和马儿都跑得大汗淋漓了,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马举的身后。马举苦笑着,只好停下来等他。等他跑近了,马举这才说道:“陈兄弟,你换匹马!再不换马,马儿跑死了不说,我们还得把命丢掉!”
陈铭刚换好马,远处就传过来轻微的滴答滴答声。两人同时脸色大变,马举大吼道:“快跑!他娘的,建奴又追来了!”
但是陈铭马举两人的控马技术,实在是不能和身经百战的建奴兵相比。尤其是陈铭,仅仅就算是一个会骑马而已。因此,一刻钟不到,建奴的马蹄声就越来越近了!
陈铭惊慌地回头看了一下,见有十多二十个建奴追来了,不由得吓得脸色惨白。不过他还颇有节操,他声嘶力竭地冲马举大叫道:“马大哥!你别管我!你快跑!好多建奴追来了!”
“别废话!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跑!”马举大吼着回应道。
看着陈铭继续打马往前跑,马举也回头望了一下。一望不紧要,一望之后,他自已也吓了一跳:正是之前追他的那二十来个建奴兵,此时正不紧不慢地死死咬上来了!
妈的!看来老子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哎,才杀了三个建奴呢,老子全家的大仇还没有报呢!马举有点沮丧地想道。
第3章 天降吉虎()
“汉狗!杀了我大金勇士还想跑?”,“快,快!追上去!杀了这两个汉狗!”十几个建奴兵越追越近,骂骂咧咧的大喊大叫。
马举再次回头张望,建奴兵狰狞凶残的面庞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饶是他武功高强,依然十分紧张。这便是未经历战阵搏杀的人,和战士的区别了。平时功夫练得再好,没有在战场上真刀真枪鲜血淋漓地对战过,面临敌强我弱的境况,生死决战时,还是会很慌张。
“嗖”的一声,追在最前面的建奴双腿控马,一箭向马举的后背射来。
作为墨家这一古老门派的传人,长期的练武让马举耳聪目明,听到身后箭支的破空声后,他急忙向左一闪,堪堪射过了这一箭。不过箭支还是擦着他的右肩而过,在他肩膀边划出一道细细的血口,火辣火爎的生痛。
不过马举也不甘示弱,返身在马上嗖嗖嗖地向追近的建奴射了几箭。趁着建奴兵躲闪箭支,马举才和追近的建奴大队拉开了距离,也为陈铭的逃跑争取到了一点点难得的宝贵时间。
“乌力吉!不要射箭!抓活的!他杀死了黑巴特,老子要把他千刀万刮了!”带队的拔什库巴牙喇主子塔克兰吼道。独子的惨死,让他对马举恨得几乎要咬碎了牙齿,心中发誓一定要抓住马举,在儿子的坟前剖开他的心肝,以慰儿子的在天之灵。
“主子!他们的马不行了!我带几个人绕过去堵着他们!”另一个建奴兵说道。
“你,你,还有你,格力温!你们四个人从右边绕到前面去,把前面的那个小汉狗也堵住!”塔克兰指着四个那建奴兵吩咐道。
四个建奴领命,抽着马从右边的另一条小路往前绕去堵截陈铭,同时也要断了马举的去路。
骑术精湛的建奴越追越近,马举一直生活在辽东,对建奴的蛮话他是能听懂的。听了刚才几个建奴的喊话后,他知道有四个建奴兵正赶往前面的路口阻挡自己,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脸上冷汗直冒,心也砰砰地乱跳。
嘀答!嘀答!建奴兵的马蹄声很有节奏,仿佛死亡的鼓点敲在马举的脑后。
等到马举再次回头看时,最前面的建奴离他已经不到十丈远了。“完了!完了!老子的命要丢给建奴了!”他不由得在心里绝望地叹息道。
“轰隆!轰隆!”前面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怪响。马举虽然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声响。他胆战心惊地向前看去,只见一个四方状的怪物突然窜到了路中央,两个大海碗般的眼睛在大白天也射出雪亮刺眼的光芒!
“这是个什么鬼?”马举虽说是中过秀才的人,最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可眼前就有这样一个怪物挡着路中央,他一下子脑回路地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快让开!让我来对付这些建奴!”怪物里突然钻出一个人的脑袋,对着他大声吼了起来。细看之下,却是一个书生模样的汉家儿郎。
马举急忙打马往怪物右边过去。也不知是马举害怕,还是这马儿害怕,马举一骑愣是离了怪物两丈多远,堪堪从乱草中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