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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兵丁昂首阔步,六百多人仿如一人,铁甲铮铮作响,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走进城来!
岂不说王瑞去和刘猛以及一帮即墨营的军官周旋,但说这马举带了浮山军走到这即墨营的兵营一看,一下子,大家都傻了眼。
军营没有墙,只有一排破破烂烂的竹篱拦。营门口站了两个穿得象乞丐一般的兵丁,见了浮山军进来,傻笑着也不阻拦。
军营中倒是有个很大的演武场,不过场中长满了密密的野草,杂七杂八的有几条窄窄的路径穿越其间,通向四面几排破破烂烂的草屋。
“这他娘的,这哪里是军营,就是一个乞丐窝嘛!”见此情境后,马举和一众军官都皱着眉哭笑不得。
不过,马举也去找王瑞。他当即叫了各级队长伍长过来,一一做出安排。
一个十人小队马上跑到营门外,迅速接管了营门守卫。而其余的六百多号人,则开始在营内忙碌了起来。
王瑞平时在浮山前所招集军官开会时,可是经常批评军官们欠缺积极主动的。马举作为浮山前所的高层军官,可是每次都有参加军官例会的。他自认对王瑞的个性和做事方法还是非常了解的。一切按照来之前的预案行事便是!
一群孩子和一些衣衫破烂的军汉们,闻讯跑了过来,好奇地在外面隔着竹篱观看。
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大汉羡慕的看着衣着光鲜的浮山军兵丁,喃喃地说道:“这守备大人的家丁穿得真不赖!”
第47章 一票难求()
王瑞和马举率领浮山前所的军队前往即墨营上任时,潘学忠也乘风破浪地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宁波府。
家里人见潘学忠平安回返,便都放下心来。潘学忠安排财叔和随从将货物小心翼翼搬下船来,一一清点入库,这才回府去拜见父母。
见到潘学忠拿出来的精美玻璃制品,以及雅致华丽的镜子时,潘学忠的父母都很是爱不释手。特别是潘父,他对雕刻有圣人名言的玻璃镇纸更是赞不绝口,连连大夸新奇!
潘学忠的亲妈则对装了精美木框的镜子喜欢得不得了,一再叮嘱潘学忠别忘了送一面给三娘。
潘学忠为人很是大气,不但送了那为人仗义的三娘一面镜子,还给大娘和两位姨娘也分别送了一面。其它的姐姐妹妹们,也每人得到了一件精美的玻璃制品。
一时间,全潘府上下,人人都在夸赞四房少爷孝顺仁义!
潘父是跑海行商了大半生的人,见到潘学忠带回的货品后,就知道卖完后能得到暴利。他一改之前对这次生意的不管不理,十分热心地开始为潘学忠的销售活动谋划了起来。
听潘学忠讲述完王瑞所谓的“饥饿销售”以及召开“展销会”的商业手法后,潘父捋着胡须赞道:“人皆言学而知之,为父观你这义弟仿佛是生而知之!若是走海行商,当不逊于陶朱子贡!”
“父亲大人,可是要依三弟的妙计行事?”潘学忠有点急切地问道。
“不!忠儿,你还是急切了些。凡事还得多点思虑!”潘父笑着摆了摆手。
待见到潘学忠红着脸,表示要虚心受教之后,他又说道:“你这三弟妙计虽好!不过,他却未知我宁波府的情形。这海商官绅虽然有钱,却也不是没有见识。若要让他们抢购,还需得显示出你这些货品的档次。我大明以读书人为贵,我们父子何不先开一诗会,让士子红牌豪商俱至,一起吟诗品鉴。如此一来,定能声名远扬!”
“父亲大人果然更有高见!姜还是老的辣呀!孩儿受教了。”潘学忠赶紧奉承道。
他又想起王瑞说过,销售时还要选着人卖,让一般的人有钱都买不到。便又建言道:“父亲大人!这品鉴之事,可不能人人皆可前来。咱们挑选一些有身份有名望的人去送请柬!营造一个一票难求的情形出来。”
“哈哈,我儿聪明,真是心有灵犀,不逊为父当年!”潘父老怀大慰,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宁波府,尤以海商官绅最为豪富,小小宁波城里便有豪华酒楼青楼十多座,其中尤其以城南的“镇海楼”和城东的“雅乐居”最为盛名。
镇海楼以海商巨富去的居多。雅乐居则以官员士绅为主,这帮官员和读书人颇为清高,对去镇海楼的人还有一丝轻视:“我辈诗书之家,岂可与海腥铜臭之人为伍!”
商品销售讲究从高往低,在宁波,则无疑以雅乐居为高。“诗歌品鉴会”便在潘父选定的雅乐居举行。
这一日,雅乐居外人山人海,摩肩擦背,财叔指挥着几十名家丁费力地维持着秩序。
只见通往雅乐居的大路中间,铺着一条长长的红布地毯。地毯两边每隔五步来远就站有一个潘府家丁护卫。他们时时着维持秩序,不让围观的“吃瓜群众”胡乱挤入中间。
己时方到,就有心急的读书人和商人跑来看稀奇了。一些人看到场面很是热闹,就想进去里面一观。不过,这些人却都被家丁拦在了外面,只说是需持请柬方能入内。
一干心高气傲的读书人以前哪里受过这等轻视,纷纷指着家丁们痛骂不已:“哼!狗眼不识金镶玉,快快去请你家潘四公子出来!我们可是他的同年!”
负责通传的家丁不敢怠慢,急忙跑了进去通传。不一会儿,潘学忠出来,果然见是几位一同中榜的秀才同年。
他远远地一揖笑道:“原来是各位兄台!快快随学生到观礼区来!”
众书生一见潘学忠出来,纷纷上来见礼,然后得意洋洋地跟着他往观礼区走去。
这些人一边走,还一边用趾高气扬的目光扫视着其它的围观者。眼睛中妥妥的满是炫耀:只有吾等读书之人,方能受到此等礼遇!
他们一个个神清气爽,一个个志得意满,让周围的“吃瓜群众”羡慕不已。
不过到了观礼区,他们一个个的却脸都黑了。
因为这观礼区,还是在雅乐居外面,只不过摆了些桌椅茶具,有仆人在一旁斟茶倒水而已。
“学忠兄,你这是何道理?我等俱是汝之同年!就说这雅乐居,我等也是几日必到的。为何今日竟被潘兄拒之门外?如不给我等一个分说,休怪学生割袍断义!”一个儒雅清秀的秀才红着脸抱怨着,仿佛就象一只战斗中的公鸡。
“然也!”,“然也!定要给我等一个分说。”其它的书生也气愤填膺地大声抗议着。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等读书人何处去不得?今日若连这“诗歌品鉴会”都参与不得,日后传将出去,岂非斯文扫地?
“各位兄台稍安勿燥,实是此次诗会,是以品鉴西洋万里而来之玻璃宝镜,件件俱是世之珍品。故而先请知府大人、教谕大人,以及一干前辈先睹品鉴!想我潘家,虽是行商,却也是诗书传家,岂能不知礼仪孝敬?如若人人俱得以观,不知先敬前辈贤者,学生岂为人子哉?”潘学忠口若莲花般地搬出来一番大道理,将一顶不敬前辈的“帽子”给众人扣了上去。
潘学忠这顶“帽子”扣得可是不小:世之珍品,只能让前辈贤者先观。不然,那就是不懂礼仪孝敬,不为人子!
“极是!极是!学生必于此一睹前辈风采。”有通情达理的书生赶紧附和道。
其它的书生闻言之后,当即也安静下来,纷纷落座品茶等待。
潘学忠刚把这些同年书生搞定,一边又传来一声大喊:“潘公子!可寻着你了!”。
潘学忠顺着声音望去,只是一个身穿华贵绸缎的年轻胖子正往这边挤来。
他一过来就拉着潘学忠说道:“潘兄快讲,今日进去,需要多少银两?百八十两,不在某之话下!”
潘学忠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几个书生中,立马就是一片“哼”声响起,有人出来喝斥道:“此等风雅之事,岂是你等铜臭之人可见的?你可曾见我等读书之人,方可于此静坐观礼?哼!不识礼数之辈!”
“非是愚兄不愿,实乃今日之会,乃是士林盛事,只请得前辈贤者。万望贤弟见谅才是!”潘学忠面带微笑,优雅地拱手拒绝道。
我靠!这卖东西做买卖的铜臭之事,竟然让潘学忠将逼格装得不要不要的!这份牛逼,简直直逼后世之苹果小米!
这个年轻的胖子,乃是宁波府一个有钱的富二代,平时在家里可是骄横无比,牛得不要不要的。没想到,今日只是想进去看一下,竟然还不行!
他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一下子狗脾气便冒了出来,大声喊道:“潘兄,我给两百两!白银两百两!让我进去。”
潘学忠正要回话,一个家丁又跑来报告:“少爷,出事了!”
第48章 珍品难分()
“出事了?”潘学忠心里一沉。难道还有人敢来闹事不成?
要说有人跑来耍流氓闹事,潘学忠却是不信的。
因为,他潘家就是这宁波府的豪门大族,他潘家就是货真价实的“黑社会”!
所以,潘学忠并不着急。他又耐心地安抚了锦衣胖子这个“中二少年”几句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家丁过去。
只见七八个衣着华贵的商人,正在围着三个潘家家仆分说。
“哼,狗才!凭什么不让我等进去?可是怕我等少了你潘家银子?”一个中年胖子大声质问几个潘家仆人。
潘学忠分开众人挤了进去,一看才知,这几人基本上都是潘家熟人。潘家海商几代,在宁波府开枝散叶,走海行商,交往的富商可是不少。
这个时代可不象后世,有许多的外来户。明代如果在一个城市里,每一条街巷,可都是住了几代人的街坊邻居。可不象后世时,一层楼的人彼此都不认识。
“各位叔伯!家仆无知,多有怠慢,多有怠慢!有何见教,吩咐学忠便是!”潘学忠拱手见礼道。
“哦!贤侄可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