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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大约有30多名伤员被从那片小树林里救了回来,其中重伤者11人,另外有14人被倭寇当场斩杀,一时之间,这县衙里被各种哭叫喊声充斥,嘈杂纷乱。
“张公子!张公子,我爹呢?我爹被救出来了吗?”张阳的衣角一下子被人给拽住了,回过头来一看,正是面带焦急的白家小姐,在白家小姐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姑娘,不是丫头白苏儿还有谁。
在县衙内的烛光映照下,那白小姐的双眸显得格外明亮,仿佛一湾秋水般,波光婉转,让人沉醉。
而一旁的小丫头苏儿则一边用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一边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张阳,似乎欲言又止。
这俩姑娘本来听说前往剿匪的部队已经回到县衙,就立即赶了过来,可是看到县衙中的这副惨况,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白小姐,请放心,今晚这次突袭,是在收到营救白伯父的锦衣卫们成功的信号后才开始的,想必他们已经顺利把白伯父给救了出来,我是带着伤兵提前回来的,大概稍后,小姐也就能够见到白伯父了。”张阳一边给白芷吃了个定心丸,一边仍然在紧张地安排伤员。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张公子,小女子也略通医术,不知是否能够帮忙。”白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张阳的话后,悬着的心就一下子放了下来,似乎这张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令人深信不疑的魅力。
“那就太好了,我马上要给这位伤兵进行手术,还有劳小姐帮忙。铃儿,也去给白小姐拿一身干净的、煮过的衣服,我这里还有一副手套和口罩,也拿给白小姐。”张阳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乔铃儿在白芷过来之后,就一直气鼓鼓的,不过听到张阳的吩咐,也知道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赶紧照做。
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张阳立即开始给杨老爹进行手术,如今的情况下,也无法顾及什么无菌环境了,甚至连输血用的血浆也没有,事急从权,只能尽快手术,否则伤者只是往外渗血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张阳让杨老爹平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等到最后的一点麻醉药起作用后,将他的双腿稍稍分开。
张阳缓缓地将杨老爹小腹上的长刀拔出后,立即用手术刀顺着刀口将切口扩大,并熟练地将将腹直肌向外侧拉开,一股血腥味立即传出,血液也迅速外溢。
“灯!”
乔铃儿和白芷赶紧一边一个将旁边的油灯凑近。
张阳仔细探查了切口内部,还好,除了小肠破裂之外,其他脏器并没有损伤。
探查完毕之后,张阳迅速将破裂的肠管提至切口外,“赶紧把那大纱布放到腹壁间。”
虽然整天舞刀弄剑,但是看到张阳这样将活生生的人的肠子从腹部提出来,乔铃儿还是一阵反胃,而一旁的白芷却面不改色,熟练地将温盐水泡着的大纱布垫在杨老爹的肠管与腹壁间。
“再垫两块干纱布。”张阳接着吩咐道,这样的处理是为了减少小肠的损伤,并防止肠内容物污染腹腔。
当纱布将肠管与切口完全隔开之后,张阳迅速拿出了两把止血钳将肠系膜血管夹住,“你们俩给我拿好这两把止血钳,稳住,不要动。”
“嗯,好!”二女迅速一左一右地拿住止血钳,乔铃儿还不觉得什么,因为她并不懂医术,还以为这些做法是医生们惯用的手法,然而看在白芷眼里,张阳的这一系列处置,却让她闻所未闻。
当然,现在并不是提问的时候,白芷只是静静地按着张阳的吩咐帮忙协助。
张阳赶紧从手术包中找出剪刀,在钳间剪断被夹住的血管,然后用丝线迅速结扎、缝扎。
处理好这些之后,张阳再次拿出直止血钳夹住破裂的肠管两段,迅速切除破裂的肠管,并用纱布将肠管包住,扔到了一旁的盆内。
“真臭!”乔铃儿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把钳子靠拢。”在清洗了肠管切开处的污物之后,张阳立即拿出缝针进行缝合,张阳先用细丝线将上、下两段肠管断端作一针浆肌层间断缝合以作牵引,然后间断全层缝合吻合口后壁,将肠管两侧的牵引线结扎
仅仅用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张阳就已经完成内层缝合,针脚细密,仿佛用缝纫机钉出来一般。
“擦汗!”张阳头也不抬地说。
“我,我来”乔铃儿赶紧忙不迭地用干布给张阳擦汗。
紧接着,张阳又完成了浆肌层间断缝合、肠系膜切缘的缝合,让白芷将纱布拿走后,就又把杨老爹的肠管放回了腹腔,然后开始逐层缝合腹壁切口。
大约半小时后,这场在大明史无前例的肠切除手术便顺利完成,张阳用从县城药铺里拿来的现成的刀伤药敷在杨老爹的伤口上之后,便将包扎的任务交给了已经被震惊麻木了的白芷和乔铃儿两个人。
咚咚咚!
张阳刚刚做完手术,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少年兵二牛便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地用头磕在县衙大堂的青砖上,黝黑的额头迅速便发青,并渗出血丝。
“行了,别磕了,你那大叔如果能挺过术后的发炎症状,那么他的命便算救回来了,如果挺不过那我也没办法了。总之,不要让病人的伤口接触水,勤换药”张阳将那少年兵二牛从地上扶起,嘱咐了几句,叹了口气,就准备去看别的伤员的情况。
张阳还没有走出两步,县衙中便跪倒了一地,纷纷向张阳这位“神医大人”求救。…… by:dad856|30394|9350763 ……》
25章 乔铃儿()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想必扁鹊、华佗复生,大概也就是这般医术了吧?”一个穿着官服戴着乌纱帽,大约40余岁,面容方正瘦削,身材瘦高的中年男人在旁边一边鼓掌一边是说,旁人从这位中年人身上的鸂鶒补子,就可以得知,这位大人正是本县的县令大人。
张阳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是只是撇了一眼此人的穿着打扮,也知道这人是这里的官,只不过现在他正在给一名伤员缝伤口,也顾不得跟这官儿打交道。
“神医如此年轻,医术却如此精湛,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这官员见张阳没有搭茬,继续说道,倒是官员身后的书吏似乎要上前理论一下,却被县令伸手止住。
“谬赞了,当不起神医二字,叫我张阳就行,还要感谢大人将这县衙重地拿出来当做医治患者之用。”张阳头也不回地对县令说,大概要不是这县令很知趣地将这县衙拿出来当“战地医院”,张阳连这句话也懒得说。
“哪里,受伤的士兵原本就是本县子民,腾出县衙来进行救治,不是理所当然?本县这里要感谢张神医活人大德才是,神医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本县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说起来,张神医还是本官的本家”
县令还想再跟张阳套套瓷儿,却一下子被张阳打断:“这伤药,还有绷带还略有不足,另外还请大人能够筹措一些细鱼线,待消毒之后,可以用来给伤者缝合伤口。”
张阳当然不愿意跟这送上门的客气,自己带来的0号、1号手术用线基本已经所剩不多了,这里这么多伤员,很多人外伤并不严重,用鱼线缝合已经足够。
“还不快去按照神医的吩咐准备!”那县令转头吩咐旁边的衙役去办,而他自己则继续跟在张阳身后,看他如何手术。
这县令名叫张宛,是弘治十一年的进士,在这县令任上也已经有四五年的光景,素有官声,另外这张宛也与兴济张家沾点亲带点故,不过血缘已经很远就是了。
这兴济张家正是当家皇太后的娘家。
原本这县令也不必如此事必躬亲,甚至把县衙都拿出来救治伤员,还对张阳如此客气,然而他作为一县之长也是消息灵通的人,知道这张阳跟锦衣卫副千户乔龙关系莫逆。
虽然这县令作为文官系统的一份子,碍于官声,不可能去明目张胆地巴结锦衣卫,然而这次事件却是一个好机会,把县衙让出来的举动,于这县令大人并无损失,却可以邀买人心,可谓惠而不费;为张阳他们提供了方便,间接可以给锦衣卫那边留下好印象,又不会惹来士林瞩目,影响官声;再说这倭寇匪徒的事情毕竟发生在自己的管辖之下,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只好在这事后补救上找补一些,最不济也能混上个“抢险先进集体”不是;最后再加上在这里看到张阳的神奇医术,也让张宛觉得这张阳实在值得结交,最不济也给自己的生命上一道保险。
于是接下来,有了县令大人的从旁协助,县衙内的秩序顿时井然,张阳也开始不断地处理各种刀伤,连同白芷和乔铃儿,再加上青县本地的两个郎中,几个人一直忙到天光大亮,才算简单处理完所有伤员,实在是让张阳体会到了一个战地医生的艰苦。
除了几个重伤员以外,其他的伤者大部分只是一般刀伤,缝合伤口后,只要注意不要伤口感染,便没有大碍,至于那几个重伤号,如今的医疗条件之下,张阳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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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只是这样瘫坐在县衙大堂的角落里。
微微的晨曦,从县衙大堂的门口照射进来,却依然无法驱散整个大堂里的黑暗。
不少伤员已经睡去,发出阵阵鼾声,合着大堂里摆放的几个炭火盆里火星的噼啪声,让人格外昏昏欲睡。
仿佛昨晚的杀戮,昨晚的一切都从没有发生过。
生活仍然在继续
“好了,说说吧,怎么从绛珠姑娘变成铃儿姑娘了?”困倦不堪的张阳,轻声地问坐在自己旁边的乔铃儿。
乔铃儿双手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里,一点也没有了昨晚从凶悍的倭寇刀下救下张阳时的飒飒英姿,而只是像一个普通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