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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一边说着,将沈无言请上座,继续道:“只是没想到胡家那边安生了,李家的生意却一路下滑,后来说是生丝的供应出现了问题,于是猜测出现了内鬼。”
王天讲到这里,月儿脸色微变,冷哼道:“冬至离开李家之后,便觉得那位余若行不是什么好东西,内鬼果然是他。”
沈无言其实早就有预感,只是余若行毕竟是李家的一名掌柜,而且与李婉儿的关系也算不错,当时也没太过提防。
“谁能想到余若行竟然与胡于明扯上关系,在加上那位鱼龙街出来的方龙,竟然召集那一群亡命之徒,也加入了此事。”
沈无言淡笑道:“余若行一直负责李家在浙江的生意,自然会与胡于明有一定的关系,这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王天道:“这些人不愧是奸猾之辈,一来在生丝上做手脚,让李家生丝供应不足,以至于皇商所需的绢布一直都做不够,另外一边也常常派些混混在苏州的几间我们的茶楼闹事。”
听着王天的叙述,沈无言大致了解这件事的经过。
原来在沈无言离开苏州之后,胡于明、方龙、余若行三人,展开对沈无言的报复。
他们首先是利用胡于明在浙江的方便,搅扰沈家接手的生意,虽说在王天说来被沈无良后来解决了,但想来也不会那般的简单,毕竟惊动了官府。
胡于明也未曾料到沈无言竟然与官府也有这等交情,所以这件事上便失了手。
于是又将目标转移到李家身上,如今的李家随着与沈无言结了亲事,很大程度上两家有相互存亡的感觉,虽然沈家如今的产业似乎正在做大,以后也会远胜李家。
只是如今的态势来看,李家若是倒了,沈家一时半会也难以发展,然后再利用其他方法,逐渐蚕食回失去的家财。
胡于明这想法固然很不错,只是丢失了生丝桑田这一基业,想要在重新做大,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么背后一定会有支持。
沈无言将目标定在江浙一带的几家富商,其中以周家为首推,只是如今也没什么证据,不能妄加定论,何况太湖水患逐渐消退,未来茶楼还要与周家合作,也就没有提这事。
“原本以为他们这样就已然很过份了,谁知道他们竟然将鱼龙街上那群亡命之徒以前抢来的赃物,都不知何时偷偷运到了沈家在鱼龙街上各处铺子里。”
月儿轻笑道:“这样做无非是想要诬陷沈家勾结匪徒,好在我及时发现,王天抓了几名运送赃物的匪徒,便及时交给官府处理,此事才算了结。”
沈无言微叹一声,这些事看似简单就解决,实则充满凶险。想来之前盘下鱼龙街那片地也是欠考虑,只是觉得低价便宜,未来兴许会大赚一笔。
只是没想到被胡于明等人利用起来,在那里藏起赃物,便可诬陷沈无言,一旦罪证坐实了,沈无言也只能落的当时胡家的下场。
而这其中便要依靠月儿与王天,以月儿的洞察力加上王天的武力判断力,甚至还要算上之前与知府徐尚珍的关系的处理上。
“如今京城的事大一些,胡家那边也好处理……大不了就全吞了,余若行怎么解决的?”
回想那天遇到余若行的景象,沈无言还历历在目,说起来他也不算坏人,兴许是因为遇到了沈无言,所以身上的光彩便被沈无言盖住,于是便生了仇恨。
七叔公的呵斥,族人的无视,在到后来李婉儿的嫁娶问题上,逐渐让这个与沈无言仅有一面之交的青年,产生了仇恨。
王天微叹道:“原本听闻他与李家大小姐相识,所以不打算兴师问罪,当时李家老爷子也有求情,只是后来听闻大小姐说是这样的人不能留,便将其送入了大牢,还是大小姐亲自去的……不过听闻前些天又出来了。”
闻及余若行是李婉儿执意送进牢房的,沈无言也是一震,回味许久之后才算明白这其中缘由,一来许是怕自己因为这事,断了与李家联系,那么李家便危险了。
另外一点自然是为了沈无言,李婉儿何等聪慧,自然能看出余若行对自己的感觉,将他送进牢狱便就断了他的心思,至于他为何会从牢狱之中出来,想来也是李婉儿使的关系。
沈无言没有在说这些问题,只是听着月儿与王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阵。
“罗文龙那边查的如何?”
听到沈无言忽然问起这事,也是沈无言离开京城之后便交待自己办的事,忙应道:“与严世蕃的一干通信都在,只是另外还找到了一部分与胡总督的信件。”
“竟然和胡宗宪也有联系?”沈无言接过王天递上来的几封信,确认的确无误之后,才叹息道:“将与胡宗宪所通书信都烧了,只留下与严世蕃的通信,然后给徐次辅送过去。”
“徐次辅?”月儿一怔,这种大明顶尖的人物,的确是一种震撼,此时听来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沈无言笑道:“严世蕃也好,鄢懋卿也好……他们可都不是一个人,在他们背后的那股势力不是你我就能对抗的,即便如今已然知道该去怎么做,或许早就能找到那份契机。”
离开含烟楼之后,沈无言并未急着回小院,先是和月儿去了一趟岳云酒楼吃了顿饭,大致了解了一下今年的科举结果才回去。
而此时在裕王府之内,虽说天色已晚,但高拱依旧还在与裕王议事。
“听说沈无言又回来了,想来陛下那边也早就有了消息,如今怕是无法在和以前那般了。”
裕王淡淡一笑道:“以前什么样子,囚禁?我既给他官位,又在他落入锦衣卫诏狱之后出手保他,即便如今他得到父皇的亲近,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化……说起来我也只是将他当做朋友。”
“殿下这个想法的确很不错。”高拱轻笑道:“沈无言这人即便连我都摸不透,去一趟山东就为了找个道士,还被严世蕃派人抢了,又着手下盘下了含烟楼,想来也只是为了财,至于参政议政……怕是没这份心思。”
裕王点了点头,道:“之前邵芳便如此说过,本不以为然,后来他来京城之后观察了一阵,发现的确是如此……怕的确除了银子,也没有什么能吸引他了。”
略一沉吟,裕王忽然道:“前些天太医过来查身体,李侧妃似乎有了身孕。”
第94章 暗流()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如今裕王与景王谁为王储都还未定下,陛下也年事已高,未来的帝国继承人也成了问题。
景王至今无后,而如今李侧妃有了身孕,最起码可以为未来皇位的安排上有一点的筹码,或许陛下也会因此有一定的表示。
这一点其实对裕王还是高拱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沉吟许久之后,高拱才道:“提前给未来世子物色个老师。”
裕王忽然笑了起来,他道:“才是有了身孕,又不能确定生男生女……不过无论生男生女,都需要找一位先生才是,你看谭伦如何?”
高拱也是一笑,接着道:“谭伦倒也是个可造之材,不过据说陛下已然安排他去东南历练……如今看来沈无言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沈无言?”裕王怔了怔,思索一阵之后,也点头道:“此人虽说散漫一些,但的确极具才学,你我那般规划,依旧是被他破了局。”
说起沈无言,高拱也十分尴尬,最初的预期是打算让沈无言入自己门下,后来才发现原来对方的才学似乎并不弱于自己,而今看来似乎还在自己之上。
“他又回小院去住了,想来还是在意你我的恩情,这样也好,以后的世子交给他倒也放心,毕竟国子监那些个学生如今进展也极好。”
裕王轻笑道:“你若是这样以为那便是错了,他回小院住可不是为了你我恩情,而是因为之前他与那位苏姑娘在那住过,所以……前些天他便派人送来一万两银子,说是买下了那间宅子。”
说到这里,裕王也是无奈的摇头道:“谁能想到我这一介皇室子弟,竟然需要沈无言这样的布衣之身养活……严世蕃实在是过份。”
……
离开裕王府高拱并未离开,而是去了一趟小院,与沈无言简单的谈了一番裕王的打算之后,又去了一趟张居正那边。
如今的张居正其实只是在国子监里任个司业,不过近些天据说皇帝那便打算让他去裕王府当讲官,所以一直都在筹办这事。
说起来这事,他并不是太清楚,据说是徐阶那边的安排,对他来说似乎国子监司业与裕王府讲官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如今的裕王府讲官已然有了三个人,其一时任礼部左侍郎的陈以勤,还有便是那位才学出众,善写青词的李春芳,最后便是高拱。
这三人之中也只有高拱为人较为强势,至于陈以勤与李春芳二人行事还是比较柔和,至少对于裕王在未来的道路上,并没有太多的安排。
徐阶那边之所以会安排自己入裕王府讲官的意思也很明了,如今由他亲自扶植起来的高拱似乎并不太信服自己,未来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用自己来牵制。
其实裕王府讲官这一职位并无太大权力,但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位置的重要性,若是未来裕王掌国,那么这些讲官都能入阁,成为宰执大明的人物。
与高拱同在国子监任职的张居正其实对这位上司并不太了解,除了知道此人素来严厉,行事也十分严谨之外,其他的也未曾去关注过。
此番对方前来拜访,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所以并未提前准备,只是随意着装,便去将对方迎进了府中。
高拱看了看张居正,不由淡笑道:“叔大,兴许你已经听说陛下打算让你入裕王府做讲官。”
叔大便是张居正的字,不过高拱这样叫还是第一次,显然对方有示好的意思。
“有些听闻,只是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