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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军士兵在下跪还写着横山勇之耻,这张照片嘲笑日军的主题却已再明显不过了。
“师座,怎么样,好看吧?”付兴泉笑嘻嘻的说道。
要说日军给俘虏的中国士兵或者百姓拍出照片来或者宣扬日军的不世战功或者制造侵略者在中国土地上的伪善,这也并不是什么新闻,这样的照片魏建兴也见过。
可是,象这样的中国军队俘虏了日军士兵偏弄出这副讥讽嘲笑日军作派的照片来,恕魏建兴代师座眼拙,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呢。
在时下艰苦的抗战中哪个中国军队能弄出来这种照片来,而且还多少带有“闲情逸致”的一种恶作剧的色彩,这不由得不让魏建兴想起一支队伍一个胖子来啊!
“在哪弄来的?”魏建兴不动声色的问。
“是手下的弟兄在小鬼子留在咱们阵地上的尸体上翻出来的,我看着好玩就拿来给你看看。”付兴泉笑道,“也不知道是咱们哪支部队能弄出来这个,他们又在哪找到的照相机,这不就是故意寒碜小鬼子嘛!”
魏建兴笑笑却没有跟着猜下去,这照相之人又没有在上面留下签名,没有坐实的证据委实不能猜的。
不过,魏建兴就想这事八成还真是霍小山他们干的,那个死胖子郑由俭一向喜欢恶搞又喜欢鼓捣新鲜玩应,能弄出这种照片来打击日军的士气那也是有可能的事。
“下回再有这样的照片就都搜集起来,到时候就说是咱们照的,这份功劳就算是咱们的了!”魏建兴开玩笑的说道。
“好勒,遵命您呐,师座!”付兴泉很没规矩的笑道。
“滚回前沿去,我要睡会,有情况随时汇报。”魏建兴笑骂道,靠回到了椅子上,他真的困了。
同样类型的照片有的跑到了日军指挥官那里,有的又被日军士兵捡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那么这些照片哪来的呢?
那自然是霍小山他们带来的,因为衡阳打得很惨烈,所以霍小山又来了!
是的,此时他们就混在日军当中。
他们是昨天夜里乔装成日军摸进来的,此时就躲在了衡阳城一线张家山阵地前面的日军尸堆之中。
这回霍小山之所以敢这样往里摸,只因为他带的人少,他只带了十个人:沈冲、小石头、铁锁铜锁石锁哥仨、莽汉、孟凡西、牛如皋、姚文利、胡龙。
江上清树的那个联队已经被霍小山直属团“祸害”废了,连联队长江上清树都切腹自杀了,那可不就是祸害废了吗?
而日军自然不肯吃这个哑巴亏,便又派一个联队来搜剿霍小山直属团了。
这回这个联队人多,足足有五千兵力。
霍小山一看,这回自己是真的惹不起了,而且明知衡阳城战斗正酣魏建兴又在那里,他心里如何能忍?自然就又带人出来了。
不过,这回他可是在全团大会上跟所有人说了,别说我打仗不带着你们,这回来找咱们算账的小鬼子可是有五六千呢,这回你们不用犯愁没事做了,就在衡山里牵着小鬼子溜弯吧!
这回直属团的人无论是谁那是真的都没有意见了,是啊,对面还有五六千小鬼子和自己这六七百人斗呢,这回有的玩了!头儿您该走就走吧!
霍小山之所以带了十个人,他那自然是为了人少目标小,他又怎能不知道日军现在有多恨自己。
不过恨就恨吧,霍小山想得开,却是把郑由俭弄出来的相片剩余的部分全都带了来。
他们趁着天黑摸进了日军的大部队里,自然是这扔几张那扔几张。
他自己并不知道,他还真的是不虚此行,到底是把照片让日军的那位横山勇将军看到了,让魏建兴也看到了。
他们自然是在夜里摸进来的,现在已是到了敌我双方的战场上,可是昨天夜里双方打得太激烈他们怕误伤也不敢往上凑合,于是现在他们这十个人便只能躲在了那臭气熏天的日军尸体中了。
第一四九二章 焚尸(一)()
尸臭是一种什么味道,和平时期的人们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但不妨可以做一个类比。
当在夏天那摄氏三十度的高度下,一个封闭的房屋里有一只死耗子的话,两天后你就会发现屋里会多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酸臭的味道。
如果在那个封闭的房屋里不只是一只死耗子,而是几只甚至几十只那种“官仓老鼠大如斗”的死耗子呢?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呢?
对!在公元1944年6月末7月初的衡阳城下就是这种味道。
而霍小山他们十个人此时就藏身在其中。
那种味道已是在挑战霍小山他们十个人忍耐力的极限了。
高温之下,日军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白刃拼刺所扎出来的花花绿绿的肠子已是发出一股恶臭,无数的绿头苍蝇在上面死叮着不放,看着就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霍小山他们十一个人那也是在战场上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们哪个没有在死人堆里爬出来过,他们也曾经看到过河南闹饥荒时那无数饿毙在路旁的灾民的尸体。
可是,此时的衡阳城下与上述情形相比,尤有过之!
只因为,那些死去的日军官兵的更胖,所以腐烂起来也只能更臭!
“头儿,不行咱们就把防毒面具套上吧!”实在熬不过那种无孔不入般的气味的莽汉已做是如是说了。
他就躺在一名也不知道死去了几天的日军士兵的大头鞋上,因为霍小山他们所有人都需要装死人,他们只有天黑的时候才可以活动。
不光是莽汉,就是霍小山他们所有人都是躺在了日军士兵的鞋上装死。
因为别的地方你躺不了,尸体所有的部位都在肿胀腐烂到处都是以腐肉为食的苍蝇。
人类的自相残杀注定为苍蝇开启了一场盛宴!
霍小山没有搭理莽汉,似乎只是专心致致的倾听不远处日军的动静。
其实此时的霍小山都很佩服莽汉说话的勇气。
因为只要一说话,那股酸腐的恶臭就会从嘴中进去,那味道比茅厕里的味道要大十倍要大百倍!
而霍小山对付这种恶臭的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反复默念一段经文。
他念的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这也是霍小山唯一对治这种恶臭的办法了。
那段经文的意思是说事物的本质是没有生灭没有干净与肮脏没有增减变化的,所有相对的概念都是你妄自分别的结果,所以自己感官所感知的境界是亦真亦假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莽汉都快被熏哭了。
“闭上你的鸟嘴,心还是大!”沈冲骂了莽汉一句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心道这个憨货心还是比别人大,他也不怕一说话那刚从尸体上爬过的绿头苍蝇钻嘴里去!
前两天,衡山地区连下了几场大雨,霍小山他们就是在雨水中赶到衡阳来的。
道路的泥泞湿滑就不提了,但至少那空气是清新的,衡阳自然也赶上了下雨。
但是,今天却是艳阳高照的,结果当时下雨泡胀了的尸体在高温之下又加剧了腐烂,此处已是人间地狱了啊!
“那味大还不让人家说啊?”莽汉憋不住了接着说。
他倒是感觉说话的时候那股恶臭味好象变得淡了一些似的。
可是除了沈冲接了他那一句话后,没有人再理他,仿佛都已经睡着了。
艳阳就这样火辣辣的照着,尸体与气味一起膨胀着,他们就这样忍着,一动不动的在那里或躺或卧着。
而这时最聪明的却是小石锁。
小石锁在昨晚上摸进来的时候便闻到了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所以昨夜趁着夜色,他偷偷的用匕首在地上剜出一个不大的小坑来,却是把脸贴在了地上。
虽然说那土壤也已经浸上了人类的血液有一股血腥的味道,但是毕竟那股尸臭味减少了许多。
只是当别人发现小石锁用了这招时天却已经亮了,他们都是老兵,此时不知道敌我双方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副望远镜注视着这里,他们却是已经不敢再动了,心中对把脸扎在泥土之中的小石锁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他们就这样躺着,躺着,一直躺到了太阳西下的时候。
今天日军竟然不进攻了吗?
这是霍小山他们十一个人共同的想法。
他们倒宁愿日军现在开始进攻,至少那硝烟的味道可以掩去不少尸臭味。
“咦?什么味道?”莽汉又说话了。
这一天里就他一个人在那说了,其他人除了沈冲接了一句外却是理都没理这个憨货。
“是有味了,好象是烧烤味呢?”铁锁接了一句。
只是他这句“怎么是烧烤得味呢”,霍小山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于是所有人都慢慢的将目光移向了日军的方向,这时他们看到了黑烟。
“鬼子往死尸浇汽油了!”小石头说道。
“我靠,不是想把咱们一起烧了吧?”莽汉惊道。
“你特么真拿自己当死人哪?一会你这等小鬼子往你身上浇汽油,我们几个就跑!”沈冲气道。
“小鬼子也受不了这股味了。”一直沉默着的霍小山也说话了。
在这一路上,霍小山已经观察过了,就在这片战场上,倒毙的中日双方的战斗人员已经不下千人了。
当然,日军此时是在围攻衡阳,他们现在到的也只是一处战场,其余各处死人也一定不少!
日军进攻很凶猛,而方觉先的第10军也很能扛,不知道这场大战坚持的时间是否会超过衡阳保卫战呢,霍小山这样想。
就白天就在这片战场上霍小山还发现了几处明显有火焚烧过的痕迹,那焚烧过的地方还有着成堆的已经被烤黑了的人骨。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