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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经历过什么总会留下印记,虽然说归国后他被某人先强制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国学精华从而成功“洗脑”,但经历过的总是要留下印痕的。
正因为如此,别人不敢用霍小山,他却敢用!
而这位公子的传奇还不止于此,他在苏联红军的时候的军衔是少尉,可是随着回国之后被某人改造成功,于是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就变成少将了,还是中华民国国防部的副部长!
这升迁之快,当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既然他选定了霍小山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一见面之下他对略显沉默寡言但谈吐得体的霍小山好感大增。
于是他便问霍小山,那个大公报记者报导中所写他率领直属团打鬼子的事迹是不是真的。
霍小山到了重庆之后是拜访过曾敏之的,自然是对曾敏之的仗义执言表示了感谢,而这时曾敏之这才知道霍小山就是上回那个告诉他方觉先回来的报信之人。
正因为,霍小山见过曾敏之,所以也看到了大公报上的那篇《有这样一支部队》,不过他也只是一看了之。
眼见大公子问自己,霍小山想了想却回答道,真实抗战的艰苦与那篇报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大公子便道,文人写文章皆是极尽夸张渲染之能事,你却说你的真实情况与人家写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你在吹牛吧?
霍小山便认真的回答道,曾敏之所写的文章那都是我和兄弟们在一起时打出来的,我自己打鬼子的事我是从来不往外说的,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如此一来,霍小山更让这位大公子好奇了起来,他本是想考究一下霍小山的枪法,但那是不方便的,便问你的那个什么旋子可曾带着,你给我演示下那个吧。
于是霍小山便在二楼的窗户向外射出一枚旋子直接射断了五十米外的一棵树杈的梢头,那梢头便落了下来,而那一只原本落在梢头上的一支鸟却扑楞楞的飞走了。
大公子便问你为什么不打鸟,你打不中吗?
霍小山的回答是,我信佛,如果有吃的我不会杀鸟,而杀人也只杀日本鬼子和汉奸!
霍小山这句话却是让大公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大公子才说道,有信仰有时是一件可敬的事情,有时也是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但是,你的信仰却是最人畜无害的,我相信你!
于是霍小山就这样进入到了这支接收队伍中来了。
此时,飞机飞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霍小山知道这回自己的责任正如大少爷所定位的那样,就是向导、护卫兼可能用会上的日语翻译。
至于他自己偷学了俄语他是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多一点秘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的。
正因为职责所在,他对别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概是充耳不闻,只是看着机窗外的云朵任心思悠然而行。
快回东北了,出来十来年了。
在这十来年里他所能感受到东北气息的也只是在抗战战场上所能碰到的东北老乡。
东北在中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只因为东北人对东北这块生活的区域认同性很强。
在中国别的省的人可以说是自己是广东的湖北的山西的,但所提的都是自己所在的省份。
唯独东北人,在别人一问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先说我是东北人,然后才会说我是辽宁铁岭的或者吉林长春的或者黑龙江双鸭山的等等。
东北三省人就仿佛是命运共同体一般,见面皆称老乡,
只可惜,随着抗战的胜利,原本那些东北军的老乡已经极少碰到了,他们绝大多数都在抗战之中殉国了,也有少部份沦为了伪军或者土匪什么的吧。
而现在自己终于可以重回故土了,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还会回到自己出生的那个小山村去看看,十年时间,村子里那座大坟已经不是长不长草的问题了,只怕上面已经长出树来面目全非了。
抗战胜利的这些天里又经过十年磨砺的霍小山的心境里中,那股对日军仇恨已经雪藏了,甚至他都会觉得自己已经淡忘了。
反而他在想,此时自己村子南头的大坟里埋着的那些乡亲的肉体早已经腐烂归于尘土而唯留下了那一堆森然白骨。
爹娘也先后离开了自己,一个曾经生机盎然的山村现在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整个村子都已经绝户了啊!
那座坟里埋了多少人了?自己不会记错,应当是138口。
对,是138口人,这个数字自己在当年看到那个大坟前的自己老爹霍远所立的木碑时便已经牢记在心了。
当时他跪在坟前立了个誓言,小鬼子杀了我们138口人,那么我就一定要让小鬼子付出十倍的代价!
自己抗战十年杀的小鬼子数已经远远不止那些自己同村殉难乡亲人数的十倍了。
想到这里时候的霍小山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
那种仇恨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当时在他只是一个少年的心头里,让日本鬼子以十命抵一命这仇也就算报完了,
可是,当他走出那个山村之后,他发现日本人杀死了更多的中国人,这个仇他也要为自己的同胞报!血海深仇怎能忘呢?!
霍小山感觉到了自己的激动,于是开始控制自己的情怀,开始默念佛号收心。
他不知道自己念了多长时间的佛,但终究他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向飞机下方的大陆张望,但是他却感觉到自己好象闻到了黑土地的气息。
北大荒,东北我的家,我回来了!
第一七二五章 没有被没收的弹弓()
霍小山面无表情的站在走廊里一个房间的门口,而在门的另一侧则是一名手持波波莎冲锋枪的身材高大的苏联士兵。
这里是长春一座四层高的楼房,而这里便是国民政府东北行营所在地。
只是此时,霍小山随着那接收东北的国军大员来了已经有三天了,东北行营的牌子却还没有挂出去呢!
为什么没有挂出去?
并不是苏联红军不让他们挂,而是苏联红军的将领说了,你们要是把你们中国政府的牌子挂出去也可以,但那样我们苏联红军就不负责保证你们的安全了。
如此一来,这牌子谁还敢挂出去?
现在满东北的军事力量除了苏联红军,就是正在进入东北的共产党八路军的,至于国军的军事力量嘛,也有,就是目前他们这十来位了。
他们要是敢把国军东北行营的牌子挂出去,不管哪支部队哪股力量灭掉他们这十来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正因为如此他们现在虽然在和苏军谈着判却又必须得在苏军的庇护之下了。
而又因为他们处于苏联红军庇护之下,他们所遇到的麻烦就又来了,他们的武装被解除了,别说是霍小山这样的护卫了就是某人钦定的东北行营主任熊向辉以及国民政府谈判代表的大公子的佩枪也被苏联红军搜走了!
人家说这样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所以现在霍小山也只能垂手而立与自己对面的这名全副武装苏联警卫执面相向了。
大公子与苏联人谈判并不顺利,具体所谈的什么内容只负责站岗的霍小山自然无权过问。
不过他却有时在谈判室里人在开门的时候能听到里面中苏双方用俄语激烈争吵的声音。
他们这些人里有俄语翻译一名,至于大公子是不需要翻译的,他十五岁去的苏俄,携妻带子回到中国时已经三十多了,而他的妻子也是苏联人。
据霍小山了解,俄语和汉语很大的一个不同是,俄语的是单个字母发音的。
这就象他霍小山这个名字的“huo”的发音,在汉语里他就变成了一个音“霍”,而在俄语里你就得把三个字母h、u、o全都得读出来。
所以俄语说起来的复杂可以想见一般,为什么东北人会说老毛子说话就象那山鸟里的鸟油子打嘟噜一说出来就象那成串的葡萄一样是一串一串的,就是这个原因!
而俄语里的人名也是古怪的紧,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就会在前面加上那个男人的姓,如果改嫁了话,他前夫的姓还不能丢,于是她的名字就变得越来越长起来。
这样说比较抽象,用中国的姓氏来形容就是,姓李的女人嫁给了姓孙的,那女的就叫孙李氏了。
可是姓李的女人与姓孙的男人离婚了,然后又嫁给了一个姓钱的男人,那么,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叫钱孙李氏了。
如果这个女人再离婚呢再改嫁又嫁给了一个姓赵的男人,那她的名字就会变得很长,就变成了赵钱孙李氏了。
如此一来便可以理解了为什么苏联人的名字是如此的复杂,比如列宁的原名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比如高尔基的原名叫:阿列克谢马克西姆维奇彼什科夫。
正因为俄语的口语表达的是如此的繁琐,以霍小山只学了五天俄语的那个半吊子的水平,在双方说话如用波波莎或者汤姆逊冲锋枪打连发的情况下,他是真听不明白人家具体争论的细节是什么的。
但这不妨碍他能听懂其中的只言片语,而且中国地名在外语里那也是不译的,于是他就有好几次听到了双方说到了“da lian”,这个“da lian”无疑就是汉语里的“大连”
以霍小山的脑袋瓜子稍一推断便猜出了其中大概的原因。
那就是,国军想用美军的运输舰把还在南方的国军部队运到大连,但是苏联军队拒不让进!
至于其中的原因嘛,霍小山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也能猜出点眉目来。
东北三省可是时下中国重工业最发达的地区,那位张少帅在撤离东北的时候,可是把他老子留给他的好东西都扔下了。
那扔下的可不是破家值万贯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坛坛罐罐,而是,军工厂飞机大炮乃至重型机械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