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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复主任转脸却对郑由俭说道:“郑胖子,你到这步也怨不得我,只怪你命运不济。我也不难为你,这些人你随便挑,给我留一个班看仓库的就行。”
郑由俭依旧沉着脸不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这复主任用手一比划这仓库又道:“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吧。”
他交待完扭身就走,却见刚才叫他的那位李连长期期艾艾地想往自己身边凑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又伸手冲那李连长一点:“把他必须带走!”
说吧,竟扬长而去,竟似看都懒着看这些人了。
那说错了话的李连长都快哭了。
所有人都被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唯有霍小山心中有一丝明悟,但他却是不肯多言的性子,也就和众人一起围着郑由俭,等他自己把情况说出来。
事情还真如同霍小山见到那份电文后的猜想,原来真是郑由俭的靠山——他那位堂兄出事了。
他那位堂兄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见委员长把炮兵部队调走了,面对山东登陆的日军竟不战而退,竟然把济南弃了!
日军占了济南就可以南下徐州,沿津浦路南下,与北上的南京日军对中国方面的几十万部队形成合围之势,委员长震怒,已将他抓了起来,想必凶多吉少。
如此一来,郑由俭便跟着倒霉了!
中央军高层本想把他们这点人马刀枪直接划给桂军算了,可这时他的死对头那位正职主任就跳了出来。
这位正职主任和上面一商量,划出去太便宜桂军了,蚊子再小也山肉啊。
于是,郑由俭就有了新的任务:就负责战时物资运输,注意不是从兵站运到部队,而是从部队运到前沿!运到前沿不算,且,每次郑由俭必须押运!
这是要把郑由俭往死整的架势啊!如此一来郑由俭要是还能笑出来那就不是人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自然是因为他的那位堂兄,这都啥时代了祸可不及九族的,但堂兄招难堂弟跟着却吃上了锅烙,由此可见他那位堂兄弃了济南得有多招人恨了!
张少帅弃东三省不管咋说,也和上面不抵抗的政策能攀上点关系,张少帅本人还和委员长拜把子的兄弟,尚且如莽汉这样的小兵都知道骂东北军不战而逃,可他那堂兄算什么东西?
他可是在中央政府三令五申下仍弃城而走,对,是走,连逃跑都不算!
若不能杀鸡儆猴,这徐州地界几十万川滇桂东北西北各路杂牌写该如何统驭?!
于是,郑由俭也就跟着倒霉了,他在第五战区谈不上臭名昭著,但口碑也绝对不好,到了今天这一步又怨得了谁?
至于霍小山抓到的那个俘虏倒是接收了,可由谁去邀功请赏那就不得而知了。
仓库里的人听完郑由俭的描述心情自然都不大好,这往前沿动弹药那和打前沿也没啥区别,生命危险系数那肯定是成倍增加!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再吭声,整个仓库里沉默至极。
“哈哈哈”突然间沈冲大笑起来,那笑得就是一个阳光灿烂,笑得就是一个开心无比。
众人惊鄂之际,就听沈冲笑道:“这样一来,岂不是有很多仗要打?!”一时之间,众人错愕,只有霍小山笑骂了一句:你这个沈疯子!”
经沈冲这么一闹,郑由俭也是下了狠心了。
自己现在走背字儿了,说啥也没用还让别人看笑话,逃跑也行,只是别让那姓复的抓到,真抓到了千刀万剐不说,祖宗八代的名声可就丢尽了,可不能象自己那个堂兄。
就见这郑胖子郑由俭说道:“原来咱偷懒那是不想出风头,玩也玩了,乐也乐了,这回该咱老郑冲锋陷阵了!上前沿就上前沿!弟兄们上得我就上不得?脑袋掉了也就碗大的疤拉!二十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
他本来就胖,说起话来自有一种威势,倒是还真把手下这些兵弄得楞眉楞眼的,谁曾见过咱们的郑主任如此大义凛然过?
霍小山见郑由俭竟能振作起来有了一个真爷们的样子,自己也是替他高兴,气可以鼓绝不可泄就鼓励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莽汉也是一捏铁拳:对!胖子,这才是男人,知错能改,知错能改那什么了的,对!知错能改赛过大烟!以后你就跟我身后吧!”
但等他把这话说完,就见别人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他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便问“都看我干嘛?”
霍小山在那只笑不语,沈冲却向他挑起大姆指群意思是你真棒。
这莽汉正茫然间,就听郑由俭揉着鼻子仿佛在回忆前几天那一撞的痛楚,然后说道:“我还是押后吧,让我跟你后面还真不如直接去吞大烟!”
郑由俭说完这话,又把那姓李的连长叫到面前,说道:“我看你这个连长就让霍小山干吧,你该干嘛就干嘛吧,当逃兵也行,别让我逮到就行!”
这回,这个李连长是真的哭了。(未完待续。)
第一八二章 池河首战(一)()
天已经很冷了,一场雪过后,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虽然这种白色不会存在很久,但依然对沿池河两岸设防的桂军809团造成了困扰。
桂军来自南方,尽管已经穿上了棉服,但还是让士兵们感觉到了寒冷。
团长展藤此时正站在前线指挥所里出神。
他的指挥所设在一片起伏较缓的小高地上,背后是绵亘的群山。
他想起刚才自己视察部队时与一个士兵的对话。
自己问他“冷不冷?”
那士兵说”冷”
自己说“比冷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打鬼子,阻击日军佐藤支队”
那士兵敬个礼说“是,长官!”,然后继续趴回到那冰冷的战壕边盯着前方。
展藤很满意自己这个兵的态度。
冷就是冷,没必要自欺人。
但,同时,展藤还知道,如果命令这个士兵就这样趴在雪地里一天,他还会说冷但同样会不折不扣地执行自己的命令,哪怕把自己冻僵!
这就是自己的兵,他们都是自己从家乡带出来的,他们绝大多数是纯朴善良的农民,他们更能遵守部队的纪律,他的兵没有扰民的。
他想起前不久前大公报上的一篇报道,那篇报道是是一个叫范长江的记者写的。
就在部队驻防到池河镇后,一个士兵没带雨具,在一家门口站着,被那雨加雪浇透了。
那家的主人请他进屋避雨,桂兵不肯。
主人坚绝邀请他进屋喝碗热茶。
士兵无奈才进屋喝了热茶,出门时正碰到自己的官长。
官长责问他为何进屋扰民?
士兵解释官长不信,要惩戒他。
这时那家主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忙出来解释,这个士兵才免予了处罚。
这个兵就是他展藤的兵,展藤一方面觉得有些骄傲,一方面又觉得也没啥可值得骄傲的,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
这时他听到了炮声,那炮声来自池河对岸,他知道自己走神儿了。
他向小高地的前方望去,白茫茫的山野中有一条黑色的细带,那是池河。
他拿起望远镜向河对岸望去,尽管这个望远镜的放大辈数已经足够大了,但他也只能看到河对岸炮击后激起的硝烟。
他明白炮击这是日军进攻的前奏,河对岸的三个连将承受日军第四次疯狂的进攻了。
背水一战乃兵家大忌,但展藤也只能如此了。
根据上峰兵力逐渐投入节节抵抗避免死打硬拼的命令,他的团已经在滁县和日军交过一回手了,他在损失了一个排的情况下果断命令后撤,日军的火力太猛了,他必须避敌锋芒。
而在河对岸有利地形进行阻击则是终须一战了,因为将日军阻击迟滞于池淮一线的方针是既定的。
否则守在河这岸又如何?日军的炮火就打不到了吗?他给这三个连下达的命令是,顶住一天,八二四团去换防,就可以撤回来,既想消耗敌人又想保存自己,他也只能如此了。
……
“让各排报伤亡!”刘福满边喊边转过身来靠在战壕上。
他的脸已变成了泥花脸,那是爆炸的气浪和融化的雪泥造成的。
这次鬼子的进攻被打退了,下次又该上坦克了吧。
刘福满,31军809团的一个连长,也正是被团长展藤派到池河对岸阻击的三个连长之一。
三个连各占据一个小高地,呈品字状遥相呼应,而刘福满的连正是在品字最凸出的那个口上,所以受到日军的攻击也首当其冲。
通信兵很快把伤亡情况报了上来,已经伤亡了四十多人,眼见自己的一个排已经快打没了,能不能坚持到天黑,形势不乐观啊。
阵地上一片忙碌,附近的村民自动组成的担架队正在往下抢运伤员。
弹药补给也不够了,这项工作都是由营团调配的,刘福满想到这儿正待派冲来人去催,就听有人喊“鬼子坦克上来了!”
他趴在战壕沿儿上往下一瞅,果然,远处一辆鬼子的坦克正向自己的阵地冲来,后面是穿着土黄军衣的步兵。
“爆破组做好准备!”他大喊道。
所谓爆破组,就是士兵与集束手榴弹,人弹分离的那是士兵拿着捆在一起的手榴弹,人弹合一的那就是士兵身上捆着手榴弹。
这种悲壮的打坦克方式是缺少打坦克武器的桂军唯一的选择,在滁县和日军的初次战斗中他们就是被日军的坦克冲垮了阵地,最后凭借一名抱着集束手榴弹的士兵舍身钻入了坦克底下炸掉了那辆坦克,才得以撤出战斗。
“旗语呼叫两翼阵地压制鬼子步兵!”他接着大喊。
“突突突”鬼子的坦克上的那挺重机枪开始射击了,打得刘福满阵地上的士兵抬不起头来。
而几乎同时,两翼高地上的那两个连的机枪与步枪也响了起来,试图将日军坦克与步兵分割开来,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