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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却不知道,就在同时同分同秒的此时,日军阵地外围的一条弄巷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沉闷而凶险的厮杀!
黑暗让对杀的双方已分不出敌我,几十人厮杀纠缠在一起,却又必须分出你死我活!
匕首刺刀扎进血肉的噗噗的声音,抡动枪械发出的呜呜风声,肢体撞击的声音,受重创的闷哼声,临死才会发出的最后的呼喊声,身体与枪枝摔倒在地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战斗因为黑暗看不见因为时间进行的很短反而显得更加残酷!
十多分钟后,黑暗中传来霍小山的声音“是我”,他紧攥着的对方腕部的手感觉到了对方的收力,于是松手,那把已迫近他身体的匕首抽回了。
“是俺”这是憨子的嗓音。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
三个不同的嗓音正是沈冲莽汉和那个桂军向导。
“我们很幸运,竟然都还活着”霍小山竟然由衷地说了一句,这对一向在战斗中很从容的他是极少见的,尽管他接着就说道,“什么也不要拿了,抓紧撤!”
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后,五个人的脚步声离开远去了,弄堂中一片黑暗,黑夜遮住了倒在原地的五十多具侵略者的尸体,但却遮不住那股刺鼻的血腥。
这场弄巷中的遭遇战对来敌我双方讲都来得太突然了。
霍小山他们摸掉日军的岗哨后,又往前摸索着前进了一段距离,直到那个向导说可以了,肯定掷弹筒的射程足以覆盖到日军军营了,这才架炮在将所携带的几枚掷弹全部打光,敌强我弱也无暇去看战果,就匆匆原路返回。
就在一拐弯进入一个弄堂的时候,与一伙同样脚步匆匆的日军撞了个满怀!
夜的黑暗,日军军营里因骤然遭袭而打出的泼水般的枪弹声屏蔽了中日双方的感知,又恰是一个拐角,当敌我双方发现对面有人时已经就差鼻子撞到鼻子了!
而霍小山异于常人的反应再次让中方抢得先机!
他往前一耸肩就撞飞了眼前的敌人,而同时已抽出匕首向前扎去,不用看扎到谁扎到哪,对面的人比他们多的多。
沈冲莽汉跟上,憨子与桂兵次之。
相比之下,对面的日军就吃亏了。
他们前面的人本身反应就慢了,霍小山一见对面有人就知道肯定是敌非友,而日军他们还没搞清对面人是敌是友,霍小山就已经撞飞捅刺了,等后面的人等发现前面打了起来的时候,霍小山五个人已经杀入人群,更不可能分清了!
一开始还有日军呼喝着同伴向前迎敌,但随后便是那呼喝者临死前的一声惨叫!
日军也醒过味儿来了,本来敌对双方就看不清对手,自己用日语叫一声那可不就是告诉对方,我在这儿呢,咋不来杀我啊?于是,刀到!他死了!
霍小山他们人少更不可能吭声,只是闷着头杀,于是这场遭遇战就变得沉闷却更加凶险了!
霍小山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就可能误杀或误伤自己的战友,所以他坚决不退,与面前黑黢黢的敌影缠斗在一起!
刀刺!膝顶!肘击!肩撞!
他顾不得有被自己一拳打在敌人胸口那喷出的血喷到自己的脸上,他一肘击出又有敌人脖骨的断裂声!
他感觉有冰冷森凉的刺刀向自己头上扎来,但他依旧不退!
他一低身用匕首一挡,在黑夜那两件铁器爆出的一溜火星里,一记撩阴脚就让对方发出断子绝孙的哀嚎!
突然霍小山听到混战中有一个日军惨叫了一声,然后便有另外一名日军不知所措的声音“浩二,是你!”日军已经发生误杀了!
霍小山一挥手恰巧揪住对面一个日军的衣领,左手向后拽,右手向前捅!
这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自己喊一声“向前”就好了,这样自己的弟兄就不会被误伤,但现在的情形他已经不能出声了,唯有向前,向前,再向前!
于是他接着前捅,抬膝,蹬踏,挥拳!
当他踩着敌人的尸体发现前面再无一人时,敌人的纵队阵列已经被他用匕首凿穿了!
他再转身时,却恰好抓住了憨子的手腕,不用问手里攥着的也是淌着血的匕首!
其实,这场遭遇战霍小山他们还是占便宜的。
因为人少而精反而后面的人能紧跟霍小山默契向前杀入敌群选择混战是其一。
他们右手腕都系了白毛巾便于识别战友是其二。
黑暗中日军拥挤在一起端着的是长达1663cm的三八大盖施展不开是其三。
但,暗战需要勇气需要一往直前绝不后退半步需要视死如归,这才是他们能放倒一溜敌人的关键所在!
……
郑由俭刘福满又开始看表了。
日军军营的动静闹的可够大的,可制造动静的那几个人咋又没动静了呢?
还好,这回并没有等太久,阵地前方传来哨兵的喊话声:“站住,口令!”
“夜袭!”回话的是霍小山的声音。
战壕里再次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那一身刺目的血()
展藤一夜没有睡。
池河对岸已经有两个连队按计划在后半夜撤了回来,但现在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刘福满的那个连至今未归,这不禁让他忧心忡忡。
刘福满是他最器重的连长,所以他才把这个主力连放到了品字型列阵那个最前突的口上。
因为最靠前,他已经做了这个连会有重大伤亡的坏打算,但,滁县已失,池淮一线形势紧张,不能再避战了。
那两个连长回来时说,他们在昨天天黑前,已经和刘福满连约好了于昨日后半夜撤回,可为何刘福满连至今未归,哪怕有重大伤亡也不能一人都不回啊!倒是有观察哨报告说河对岸远处有激烈的枪声,难道,他们被日军咬住了脱不开身?可日军没有夜战的传统啊!他们有着桂军无可比拟的火力优势,没必要非得避长就短,搞夜战徒增伤亡啊。
就在他伸出双手揉着因困倦和过度思考而变得胀痛的太阳穴时,一个卫兵急急忙忙进来报告道:“报告团长,前线通知刘福满连撤回来了!”
展藤霍地抬起头:“伤亡如何?”
卫兵答道:“还不清楚,阵地上隐约看见他们渡河的船了,就先把消息递了回来。”
“走,看看去!”展藤拿起搭在椅背上的一件大衣,边走边穿就急冲冲奔外而去。
当展藤赶到池河边时,天色微光中他看到百八十号人已经下了船,正在岸边的空地上集结。
他赶上前去,见到刘福满正在吆喝士兵列队。
刘福满已经看到了展藤的到来,忙上前打了个立正道:“团长我回来了!”
“嗯。”展藤回了个礼,接着问到:“损失了多少?”
“报告团长,损失了一个排。”刘福满答,神色有些黯然。
“嗯,”展藤点了下头,那两个连队都损失了两个排呢。
“嗯?”展藤又扫了眼列队的士兵,不对呀,这些士兵百八十号人总有的,甚至比一个连的编制更多了些,他这声嗯就变成了升调。
刘福满看出了展藤的疑惑,忙又说道:“是中央军军需处的弟兄来增援我们了,他们用缴获的掷弹筒打散了日军的步兵,在回来之前又去鬼子军营偷袭了一下,所以我们就回来晚了。”
展藤闻言眼前一亮,瞬间他就明白咋回事了。
前几天去师里开会时,师长提到中央军已下命令让将原本在滁县的郑由俭的战时军需处负责给他们桂军前沿送枪械弹药。
师长也提到了这件事情的内幕。
那个所谓军需处也就是中央军给郑由俭的那位当省主席的堂兄一点面子,现在既然那位表兄已经被抓起来了,所以那个战时军需处那点人与物资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替桂军搬运弹药了,其真意也就是让这点人马刀枪在战场上自生自灭了。
展藤自然是认识郑由俭的,前几天他还见到郑由俭和他的那些兵与日军的一支先遣小队的战斗,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郑由俭已经失势的消息。
想到这儿的展藤心中一动,他快步走到了已列队完毕的士兵身前。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他发现了几个混身血迹宛如血人一般的士兵,他辩认了一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士兵身上,说道:“霍小山,我们又见面了。”
“是,长官。”那那士兵一个立正说道。
答话的人自然是霍小山了,他也早就看到了展藤,但一个士兵是不可能向一个团长主动招呼的。
天光已是又亮了些许,霍小山沈冲憨子莽汉那个桂兵向导身上的血迹愈发明显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尤其霍小山钢盔衣服鞋上乃至脸上都是殷红的颜色,就如同被血水洗过一般!
他们返回阵地直到上船都是在黑夜中进行的,就是刘福满郑由俭他们也是因为现在展藤的问话才注意到这五人身上那遍布的血迹,以及过去一段时间后身上仍残留的刺鼻的血腥味。
所有人为自己所看到的震惊了他们这得是经过怎样的厮杀,自己流了多少血?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杀了多少鬼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快看看,快看看,你们都哪受伤了?卫生员!卫生员!”郑由俭大喊着冲了过来。
当然,也只有他敢这样在原本严肃的队伍中大呼小叫,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一方面认为虽然咱郑胖子落魄了,那也是凤凰,另一方面他就是那没纪律观念的主,否则又怎么会带出一批尖懒馋滑油坑蒙拐骗偷的老爷兵来?
“我没受伤。”相比郑由俭的大呼小叫霍小山则淡定依旧。
“这么多血?又是用匕首,怎么可能没受伤?快都活动下胳膊腿儿看看”郑由俭依旧大呼小叫的。
莽汉憨子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