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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成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士兵服装的连长,审视了一下,就径直说道:“你很想打鬼子吗?给我一个理由。“
霍小山他们确实已经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让人家三十一师的警卫兵通报了一下,就必须在原地等着,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能看出人家三十一军的师指挥部真的很忙,虽然自己军需处上下的人都想打鬼子,但绝不可以妨碍军务。
眼见不断地有脚步匆匆的军官在师指挥部的大门里进进出出,耳边听着是清晰入耳的枪炮声。
霍小山凭着自己老兵的经验,从枪炮声中就能判断出三十一师指挥部竟然与前沿阵地只有两里左右了,由此可见战事之紧张。还好,这回他们的师长真的见自己了,看来有戏。
进屋后他看到了那个西北军的师长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而他明显没有刮去的胡茬让他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位师长竟然问自己要一个打鬼子的理由,打鬼子还需要理由吗?在霍小山眼里从来就没有位高权重这一说,所以迟成峰的注视与问话并不会给自己任何压力,当然自己也不会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举止。
于是,他平静地迎接着迟成峰的目光,然后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就说了出来:“长官,打鬼子还需要理由吗?”
迟成峰一怔,他没有想到霍小山会这样回答,这还是他和军需处的这个连长的头一次对话,上回都是他只是给他们敬了个礼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们走了。
“你打鬼子不需要理由,可是我们西北军需要一个理由,我们不是桂军也不是川军,为什么要接受你一个中央军的帮助?”迟成峰没有时间绕圈子,到了他这个位置,他不需要和一个下级军官拐弯抹角。
霍小山看着迟成峰锐利的目光,心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他知道战事很紧张,人家一个师长没时间和自己在这里废话,于是他说道:“我也算半个西北军,这个可以算是理由吗?”
“半个西北军?什么意思?”迟成峰很诧异,这叫什么说法,但紧接着霍小山的下句话让他震惊了,因为霍小山说的是:“家父霍远。”
迟成峰猛地站了起来了,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站起来了,他俯下身子,双手按在桌上,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身材单细的士兵。
他师部里的军官参谋们在听到霍小山这句话时,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向霍小山看来。
“你再说一遍!”站起来的迟成峰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而他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士兵却依旧平静地说道:“家父霍远,为父报仇,这个理由西北军可以接受吗?”(未完待续。)
第二六四章 巷战前奏曲()
夜色降临了,但战斗却反而更加白热化了。
日军已经占据了台儿庄的西北角,他们正从那里向南攻击着,因为中国队军队还占据着西门,而中国军队现在也只是仅仅还掌握西门了。
在远方几百米处不停产生的爆炸的微光中,一队中国士兵悄无声息的出了西门,沿着墙根向北插去。
霍小山此时正和一名西北军士兵走在最前面。
在下午与西北军三十一师师长的见面中,他确定这位师长肯定是和老爹熟识的,尽管这位师长在知道自己的老爹是霍远后前前后后一共只对自己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他在沉默了足足有近五分钟后才说的“走吧,去看看你的人。”
等他看到了军需处的士兵后又说了第二句“这些都是你的弟兄?”等自己点头答是后,而那个师长竟然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叫人招过来熟悉前沿情况的一个军官,让他和自己商量作战方案。
在临走之前,那位师长则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这次保卫台儿庄我们都不死,我请贤侄喝酒。”
霍小山并没有去过多猜测老爹与这位师长的关系,因为人家一个堂堂的师长不肯说自己也没法问,更何况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不过倒是一向好信儿的郑由俭问自己“为什么人家西北军的师长要管你叫贤侄?”
霍小山还没想好咋回答他呢,倒是沈冲一句话把烦人的郑胖子挡了回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好奇心这么重,你还是怎么想好在巷战中既能活下来又不当逃兵吧!”。
这句话很好使,原本小眼睛放光来探索八卦的郑由俭马上八卦兴致全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霍小山自打从南京开始了军旅抗战生涯,除了沈冲以外军需处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世背景的。
霍小山不再理会郑由俭,根据和那个西北军军官商议的结果公布了战斗任务和具体分工。
他们此次作战任务是出西门爬墙偷袭日军西北角,多占几片房舍,坚持到西北军前来增援,把那里重新变成中国军队的地盘。
霍小山共带七个十人组,每组军需处九人西北军向导一人,各配一把一米长短柄铁锤,几条爬城用的勾索,武器是手榴弹手雷大刀盒子炮花机关,全穿日军服装左臂系白毛巾。
而郑由俭负责带领第八个十人组与霍小山他们一起行动,到达指定位置后在街口进行火力封锁与掩护,以防止日军在街巷中直接进行冒险增援,所以他们携带的武器是两具掷弹筒,三挺轻机枪。
军需处其余的人则携带掷弹筒轻重机枪去日军进攻那个方向一面支援西北军一面争取制造出更大的动静,好转移日军对后方的注意力。
在黑暗中穿行了没有多久,那个西北军的向导就停了下来,系着白毛巾的胳膊一摆,所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身子一缩全都隐伏在墙根下。
他们要翻墙而入的地方到了。
军需处的士兵们都略感惊讶,这刚走了多久就到了!
这是因为台儿庄叫庄那是真的不大,南北长也不过六百米东西宽有的地方还不过百米,更何况他们从西门出来到西北角爬墙那就顶多走三百米了,可是这就么大个弹丸之地,六七千名国军的生命却已经添进去了,由此愈发可见此战的凶险。
那西北军向导用手向上指了指,霍小山却已经注意到了,那里的寨墙处有一个墙豁子,想必是日军进攻庄寨时用重炮集中射击轰开的。
那个墙豁子离地面并不高,三个人搭人梯就完全可以爬上去,但霍小山想了一下,并没有按预定的方案让人就往上爬,反而让那个向导和跟在他身后的沈冲把脑袋凑了过来,低语了一句“你俩留下,叫所有人向后退十米。”
寨墙根儿的黑暗中,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退后到达了指定位置后,霍小山才猛地站了起来,将刚才自己捡起来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用力向那豁口处抛去。
几百米外的枪声手榴弹爆炸声依然不时在响着,但总有间隙的时候,而他抛出的那块石头恰恰是在杂音停止的刹那打在了城墙上面发出“啪答”一声,这时霍小山则已是把耳朵贴在了城墙上。
那个西北军向导默默地看着霍小山所做的一切,除了那声石子的啪答声外,他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他自然不会笑话霍小山的小心谨慎,但心里却想这位中央军的伙计会的好杂,竟然还会江湖人玩的投石问路。
就在他以为无事心情放松之际,霍小山却已是向他做出了禁声的手势,因为那个向导什么也没有听到,霍小山却听到了城墙上有异样的声音!
霍小山做了个后退的手势,与那个向导与沈冲也往后退了十米这才停住。
那个西北军向导心中疑惑,但他却不会问,因为此之行动之前,长官已经交待了,所有行动全听人家军需处的。
霍小山回头轻声说了一句“钩子要两个”,一会儿功夫,两盘钩索便已经传递到了他的手中。
霍小山又对沈冲耳语了一句,沈冲则又把话传了一下去,几名士兵随就悄悄地挪到了沈冲的后面。
霍小山在黑暗中将一盘钩索斜挎在了肩上,然后用手轻轻地摸索了一会儿另一盘钩索,确定钩索的绳子并没有乱后,就又站了起来往墙根外走了几米,一手指持着带爪儿的铁钩,一手拎着绳子,就在那等着。
虽然他们都藏身在那城墙下的阴影之中,但由于战斗就在不远处,绝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士兵都贴着墙根儿,默默地注视着霍小山。
黑暗中的霍小山孑然而独立,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又过了一会儿,远方的爆炸声与枪声突然响了起来了,能听到掷弹的呼啸声与重机枪的”洞洞洞”的极富穿透力的扫射声。
几乎在那声音喧闹起来的刹那,霍小山向前猛跑两步,便将手中的钩索向城墙上甩了出去,这回,铁钩撞墙的声音已听不到了,充斥耳朵里的都是武器开火的声音。
霍小山轻轻的一拽那绳子见它已经吃上力后,就见他向前紧跑几步,双手双手一拽绳,一只脚蹬在那寨墙之上,人就已经向上蹿去。
这一刻,他的动作太快了,所有人感觉就象有股黑色的旋风在自己面前刮过,双手交替拽绳,两只脚却象在城墙上跑了起来!
对!是跑而不是攀爬!
而霍小山向上动作之轻盈给人的感觉真的就象他拉着根绳子在墙上低腰疾跑一样,地球的重力仿佛都不存在了,实在太快了!
须臾间,霍小山已是蹿上了寨墙的顶端,将身上挎着的那盘钩索取下挂好也扔了下来。
下面沈冲和莽汉已经各自抓住了一条钩索的绳头,向上攀爬而去,虽然他们的动作没有霍小山那种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但那攀爬的速度也绝不是一般士兵所能拥有的。
紧接着,小石头,金锁,银锁,铜锁又四个士兵相继攀爬而上。
下面仰脸望着的那些个西北军的向导此时心中已经是对军需处士兵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西北军好武,自然身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