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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没事了?”平素虽然贫嘴但一向机灵的郑由俭此时的大脑依旧处于那暴怒骂人骂己的亢奋中,所以他对沈冲说的“没事了”竟然没听明白,脑袋有点蒙圈。
“丫丫,慕容沛,小山子媳妇没事儿了,被我们截回来了。”沈冲已经看出郑由俭有点蒙,怕他听不清,当然他也想让所有的士兵都听清楚,所以把话说得很清楚,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郑由俭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就抓住了沈冲的双肩。
他用的力气委实不小,竟然让沈冲都觉得肩膀疼了。
不过沈冲这回并没有因为郑由俭敢“冒犯”自己而生气,反而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下郑由俭的肩膀,说道:“嗯,真的,那伙鬼子和我们走了个对头碰儿,丫丫被我们截回来了。”
郑由俭用眼睛死死地盯了沈冲足有半分钟,他才终于确信了沈冲说的话是真的,嘴里一声“哎哟俺地娘唉”却是一松双手直接一屁股向地上坐去。
他在暴怒之下咋得喜讯已是真的忘乎所以了,竟没注意到身后就是那还在燃烧的篝火,竟然一屁股就坐在了那正冒着火焰与白烟的树枝上。
沈冲习武之人反应还是蛮快的,忙一伸手拉了郑由俭一把,饶是如此郑由俭的屁股还是烫着了。
郑由俭“嗷”地叫了一声,借着沈冲拉他的力双脚蹬地忙往斜向里一扑,就趴在了地上,却是用双手用力地捶了下地面,这才“嘿嘿嘿”地傻笑起来,而那屁股蛋子上还冒着青烟……
“你别管我了,快过去看看吧。”低声说话的慕容沛此时却正躺在盘腿坐着的霍小山的怀里。
一棵树挡住了篝火的光亮,他俩正是在那阴影之中。
霍小山此时一只手已是贴着慕容沛的衣襟探了进去,却是在用自己温热的手掌轻轻替慕容沛揉着小腹。
南云忍为了活着虏走慕容沛,自然不会一拳把她打死,但那下手也决不会轻,否则也不会直接把慕容沛打得闭过气去了。
“我是得过去看看,一会安排完了再过来陪你。”霍小山歉意地说道。
现在都已经成为了一个营的头儿了,他还真不能象原来那样照顾慕容沛了。
“快去吧。”慕容沛虽然舍不得霍小山那热温熨贴的手掌,但却早已学会了坚强。
过了一会儿,眼见霍小山走向了篝火,慕容沛满足地叹了口气,虽然小肚子还在疼。
“丫丫姐,好些了吗,你都把我吓坏了!”细妹子走过来坐在了慕容沛的身边。
霍小山他们返回时细妹子是见到的,但刚才见霍小山一直抱着慕容沛就没往跟前凑。
“没事了,就是挨了一拳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慕容沛答道。
慕容沛回答着细妹子的问话,都对自己感觉到了奇怪。
一和小山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事事都依赖他。
而在和细妹子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又马上坚强了起来,反而她又是细妹子的主心骨了。
“真的没事?”细妹子还是担心。
“别怕,真的没事,刚才小山子给我揉了几下好多了。”慕容沛柔柔地答道,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声音比原来小多了,但至少通气舒畅了。
“山子哥真的是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细妹子最是崇拜霍小山,虽然她现在心里有了沈冲,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心目中霍小山永远处于第一英雄的位置。
同时,细妹子知道沈冲虽然不会崇拜霍小山,但他是真心的服,能让沈冲目前服的人也只有霍小山。
“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我都不知道他救了我多少回了,要是真象山子说的那样有轮回,我情愿以后总给他做牛做马……”慕容沛幽幽地说道,但那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第三七九章 事后(二)()
中方的士兵已经在霍小山的命令下安葬阵亡的士兵了,当然还有那条大狼狗,而这头儿日军也没闲着,这一夜注定了对中日双方大多数人来讲都只是睡了半宿好觉的了。
日军营地此时也已经从被偷袭的混乱状态中恢复了秩序,山丘间的洼地里有几处篝火很旺,那是他们在焚烧已经肢解过的阵亡士兵的尸体。
他们要把这回被霍小山他们偷袭致死的士兵烧成骨灰再运回国去。
南云忍此时正闭眼盘腿坐在一处山丘顶上,远处的篝火明灭之中显得他的脸愈发瘦削。
南云忍已经从刚返回驻地时的震怒中平息了下来,现在他在反省自己。
他不知道在这次双方互相摸营的过程中杀死支那士兵的具体数字,但他估计应当在二十人以内。
而己方却损失了将近五十人,这些人包括自己带出去摸营的近三十名家族武士,也包括对方摸进己方营地后杀死的士兵。
当他返回营地知道己方伤亡的数字竟然是对方的两倍的时候,他真的很恼怒。
对方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竟然能让自己损失如此之重,自己在带着自己的部队在进攻支那首都进也未尝有过如此损失。
但这并不是他震怒的唯一原因,当他知道自己军营里的几十袋大米竟然被对方搬得一袋不剩的时候,他彻底进入了暴走模式。
原来,这支自己所追踪的支那军队没有跑远的原因竟然是他们没有吃的了!
这是一件多么简单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通过摸营他已经知道了对方大致有六七百人的样子,他们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么多人,自己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
他们人变多了没吃的跑不动了,没地方弄粮也不去打山里的飞禽走兽,却把主意打倒了自己的身上,可竟然还成功了!
后方的岗哨和炊事人员被人家全部杀掉,然后那几十袋大米啊,竟然被人家无声无息地搬跑了,自己的部队却一眨眼间就没吃的了!
这又让他如何能够不恼可却偏偏又不能对手下的士兵发火,于是他就抽出刀来将一丛灌木砍得枝叶飞扬,直至那丛灌木变成了一堆木屑碎草。
然后当他再次看向自己手下那些已经噤若寒蝉的士兵的时候,他忽然冷静了下来,因为此时他看到自己原以为战无不胜的帝国雄狮竟然变成了胆小的绵羊的样子。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自身的问题,那就是发现自从妹妹织子没有了讯息传来的时候,自己原以自傲的“忍”竟然没有了一丝一毫。
于是,他果断地收刀入鞘,在手下士兵的注视中独自走上了这个山丘坐了下来。
他的卫兵自然也是从家族带出来的,知道他有这个打座的习惯,便没有跟着上来而是在四周布上了警戒。
已经平息下怒火的南云忍开始检点自己。
习禅可是最讲究息怒的,自己可是最能忍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了练就身体上的忍,自己曾经坐在炎炎夏日下,承受着那常人难以忍受的高温直至昏厥,也曾在朔风呼啸的北海道只着单衣直至快把自己冻僵。
为了练就心理上的忍,自己曾经独坐七天七夜努力让自己不起一念,心如灰槁。
在那回败给了织子之后,为了练就对女色的忍,自己强制那个被自己虏获的美丽支那女孩不著一缕在自己面前做出床上百态,发出娇淫放纵之音,比织子当年诱惑自己的方式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自己也依旧忍住了。
那么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南云忍吸气吐出,原来打坐吐息的习惯又回来了,直到他觉得自己变得心明如水。
如同一个局外人静静观察着自己心中跳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念头,与眼下无关的念头被慢慢舍去了,直至最后一条脉络在他的心中慢慢明晰起来。
先是自己派出去的那支小分队发回电文说,在支那中原地区腹地发现织子的消息,中方正在加紧围剿,我部正在赶去。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自己的小分队和织子的消息了。
而这时自己才从其他渠道得知了支那中原腹地已成一片泽国。
支那第二条大河晚然决堤了!
十万帝国军队只能停留在被洪水分割出来的各处“孤岛”上,一些在外执行任务的部队损失惨重。
自己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俯身去看军事地图,马上发现织子出现的中原腹地的地势实在是太低了啊!
虽然那地图上只是纸质的墨迹,但在那时自己的眼中那里已是一片泽国。其实那时在自己内心深处已经认定织子死了。
对,自己的妹妹,是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也将会是唯一的女人,死了。
那天他在那地图前站了很久,脑海中浮现的是织子的一颦一笑,是家乡温泉氤氲水气中织子那晶莹如玉的肌肤和扭动如蛇的身体……
那时自己的心绪已经波动起来了。
可就在自己再次强摄心神的时候,自己得到了在织子消失的那片区域中竟然有一支支那军队脱困的消息。
自己是那样的迫不及待要亲自前往,支那人竟然能在那一片低洼的大水中脱困,我们帝国军人我南云忍的妹妹也也有机会啊。
然后,便是那个支那的年轻人闯进了自己的视野。
那个年轻人总是给自己危险的感觉,那个年轻人禅意更浓,武艺之强出乎想象。
那个年轻人明明禅意更浓可偏偏却是喜笑怒骂,他自身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却竟然不困扰他的禅意。
他竟能激怒我南云忍而他自己却不受一丝一毫的影响,他不按常理出牌,用一句织子去赶着投胎了便激怒了自己。
织子的死让自己不再忍,而那个年轻人又利用了织子的死让自己一次次地恼怒起来,于是忍便不存。
南云忍再次做了几次吐息,头脑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