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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打乱套了,也不知道跑出去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又有人感叹道。
“那肯定会乱的啦,有我们广东人还有你们中央军的,连个指挥的都没有。”那粤军军官说道。
“鬼子在打扫战场呢,一会儿不得搜山哪?”一个士兵喘着粗气说道,他刚从那丘顶瞭望跑了回来。
得抓紧打出去啊!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让所有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都静静啦,咱们就这不到一百人,想打出去可不容易,我看我们应该选个人做指挥才有可能冲出去,要不就是一堆散沙。”那个粤军军官说道。
这个军官的提议在所有人中间又引起了一阵低声的议论,他这个道理是对的,不过马上就有中央军的人提出了异议:“那谁当指挥呢?”
是啊,让谁当指挥呢?不是同一部队的人互相都不信任啊。
这些年的内战让中国各系部队隔膜很深,谁敢保证那个当指挥的人在战斗布置中不会让自己人先逃掉让别人当炮灰?
就算现在是同舟共济,可那个指挥的人水平又如何呢?不会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吧。
“我看这样,咱们现在这些人里的军官都站出来,说说谁打的仗多,谁杀的鬼子多,咱们就听谁的。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仗打得好的也别藏着掖着,仗打得不好的你也别硬逞强,以免害人害己。”又一个中央军的军官说道。
他这翻话说的倒也中肯,在场的人都是老兵了,自然明白有组织的突围与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有什么区别,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他这一提议。
“那好,所有的军官都到我这里来,大家把自己的事说说。”那个军官说道。
这个军官看衔章是个少校,应当是个营长。
一会儿功夫,七个人就聚在了一起,霍小山也低腰加入了其中,毕竟现在他也是穿着军官服的连长了。
“现在咱们处境很危险,都是军人都要直来直去的,我先说,我是营长,打过南京保卫战,然后就是这次守庐山了,死在我手下的鬼子有十来个吧。”那营长直接说道。
另外一名中央军的军官是个副连长,和这个营长是同属一个团的自然也认识,他则说道:“我打过的仗和吕营长是一样的,我就跟着吕营长了,他指挥我我自然会听,他要是听别人指挥那我就跟着一起听指挥。”
那四个粤军军官也都以最初说话的那个军官为首,他叫余成谋,也是个营长。
他们四个自然也是一个部队的所以打鬼子的经历都是一样的,打过淞沪会战和徐州保卫战。
六个人都已经说完了,自然把目光都聚汇到了霍小山身上。
一夜血战,霍小山身上的血迹又明显比别人多了许多,背后是那把比平常大刀片要窄细了不少的雁翎刀,身上挎着的是加了木柄的盒子炮。
霍小山平静地看了面前的这些军官一眼说道:“我打过南京保卫战,后来打过淮河大捷和台儿庄会战,杀的鬼子肯定比你们多,现在是连长。”
“你是中央军哪个部队的,怎么会打过这么多仗?”那个中央军的营长奇怪地问道。
他之所以奇怪,因为所有人知道他们所提的南京保卫战、淞淞会战什么的那都是大会战或大战役的名称,至于其中小的战斗那可就多了去了。
“我最早是在74军的,现在也是中央军作战系列的,至于是哪个部队的就不解释了。我也没时间和大家客套,虽然我只是个连长但我希望由我来指挥。”霍小山说的依然平静。
但他的话却在众人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个连长就想指挥营长吗?
“凭你这身血我信,你说的话我也信,但这个还不够,你还需要再拿出点有力的证据来。”那个中央军的吕营长说道。
霍小山都没有看别人的脸色,他也没有时间和大家客套,就说道:“好吧。说实话我要走我随时可以从鬼子的这个包围圈中冲出去,我之所以现在还不走就是因为我想把大家一起带出去,当然我不敢保证都带出去,但总还是多带出一个是一个的。”
说完这翻话,他却是解开了斜系在身上的一条细皮带,然后他把身后背的东西拿了下来,他背着的除了连刀带鞘的雁翎刀外,还有一套衣服。
所有人看着他的举动都很奇怪,他这是要拿什么证据,他那套衣服看颜色却是日军的军装。
霍小山伸手一翻地衣服的肩膀处,果然上面是日军的军章。然后霍小山便说了几句话,他说的是日语。
“都听明白了吗?我有鬼子的这身军装我还会讲日语,想从这里混出去,我昨夜就可以出去,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第四一四章 袭哨()
两个人正在谷地中一前一后行走着。
前者是一名国军军官,他双臂高举,两只手腕却被捆缚住了成俘虏状。
后者是一名端着三八大盖的日军士兵,他那总是不离前者分毫的枪口无疑是在表明你要敢逃我自一枪。
若是从远方看来是一个典型的押解俘虏的情形,可若是到了近处才能发现两个人嘴唇翕动却是在低声交谈着。
“中央军里很少有咱东北老乡,王壮你咋进来的?”后面端枪穿着日本军装的是霍小山,叫王壮的那个是这回同样被打散了的散兵之一。
“我原来是东北军的,可部队被鬼子打散了,正碰上中央军路过就加入了。”前面那叫王壮的“俘虏”一面警惕地扫视着前方一边回答。
“哦,我说的嘛。”霍小山明白了,“咱东北军现在人还多吗?”他接着问。
“多啥多?不多了,出关后先在陕西,然后又到大上海打鬼子,还有一个军吧,我们军可是打散了。
唉,早知道到关里也是打鬼子还背景离乡的干嘛?不如九一八那年直接和鬼子就干呢,象现在死了连个棺材板都没有更别提回家了。”那王壮叹道。
霍小山默然。
各省军队自然都参加了抗日,打鬼子你也不能说谁没使劲,可感觉不一样啊。
川军桂军目前可是离乡抗日,人家那叫离乡抗日共赴国难,两淮子弟那叫共御外侮守土有责。
可东北军算什么呢?
背景离乡,身为军人一枪未放就撤进了关内,可接着又打鬼子了,力也出了却连自己的家乡都未能保卫,想想实在悲催啊!
“长官,你咋也在中央军呢?看你很年轻没到二十岁呢吧?”王壮问道。
“我是九一八后村子里的人都被鬼子杀了才到关里来的。”霍小山随意解释了句。
“那你咋还会说日本话?开始我们都以为你不会是日本人呢吧。”那王壮话中带着笑意。
“你说的有道理,没看现在都用重机枪瞄着我呢嘛。”霍小山也笑了。
他和王壮出来是弄日本人衣服来了,憨子怕出意外,在后面山丘的树林里都把重机枪的枪筒捆在树干上了。
之所以要捆,那是因为马克沁射击起来的震颤力要是没有支架的固定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且不说子弹射哪去了,就是机枪射手能不能抱住它乱跑都是两说。
重机枪一响起来对敌人的威摄那绝对是不一样的,憨子这么做自然是怕霍小山出意外,但却被霍小山开玩笑地说成后面的人对自己不放心。
其实霍小山在说服那些军官用自己的办法时,那些军官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
倒是一直闷头不语的憨子出来和霍小山说上话了,他们才确信这个年轻的军官是会说日本话的中国人而不是会说中国话的日本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前面的山丘越走越近,都不再说话,通过出来之前的瞭望,霍小山确认这个山丘下面有日军的瞭望哨。
霍小山之所以选择这里来接近日军是因为这里有成片的树林,便于自己下手时挡住后面日军的目光。
果然,就在他俩快走进树林时,一声呼喝传来,从树后闪出两名日军士兵来。
他们自然知道在前面的山谷里一定有中国军人,尽管不知道确切的人数,所以一直在这瞄着呢。
他们自然也早就看到了远处自己的一个“同伙”拿枪押着一个俘虏向这里走来。
两名日军呼喝自然是止步的意思,霍小山见对面来了“同伙”如释重负地将一直指向王壮的枪垂了下来,然后他解释道:“昨晚打乱了,我抓了一个支那的军官回来。”
那两名日军半信半疑地看了眼霍小山,毕竟自己的这位同伴出现得有些突兀了。
“有水吗?渴死我了。”霍小山仿佛没有看出来他们的怀疑,一只手抓着枪便向树林里走去,路过王壮时还照他的后膝弯踢上了一脚,那王壮猝不及防“扑嗵”一声就跪在地上。
霍小山回家一般地就将枪斜靠在了最近的一棵树干上,那树后此时仍在递出的一把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忙往旁躲了躲,因为那枪是在树干后第三名日军的手里攥着呢。
“水?”霍小山伸手道。
霍小山这一串自然而然的表现已经让三名日军顾虑全消,藏在树后的这名日军放下枪摘下了斜挎在身上的军用水壶递了过来。
霍小山接水打开壶盖后后微微侧了下身,看到那两名日军正正踹着王壮叫他爬起来呢,便又说道:“再给他两脚累死我了!”然后一仰脖就“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口,显然是渴坏了。
他喝完也不用手去擦嘴角的水渍,便将那壶向给他水喝的那名日军递了回去。
那名日军将正托枪的左手放开便来接壶,可就在那日军刚碰到水壶的刹那,霍小山已是撩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霍小山的动作那有多快没人测算过,就是与别人同时出手他都别比人快了半分更何况现在是有心算无心呢,他那一脚极快,他那一脚极狠!
那一脚正由下往上踢在了那日军的裆部上,那日军闷哼了一声便屁股在上首尾在下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