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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山坡山太陡站立不易却终究可以让脚有个上蹬借力之处的,并不需要总做引体向上的。
白天霍小山已经远远地用望远镜观察过了,所以于他而言爬这个陡坡真的不难。
山虽陡却毕竟不是他曾经掉下去的天坑绝地,那才叫壁高千仞却又水平如镜呢!
他所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夜色太黑手中的滕蔓要抓牢,他不是九命怪猫有着长长的尾巴从高处掉下来啥事没有,真要一失足必成千古恨这个道理对他来讲也是完全成立的。
沈冲他们这些人都没有爬得很快,尽管他们完全可以更快一些。
在战斗布署时霍小山就对他们说了这样一翻话。
你们不要急,要万无一失地爬到山顶!
咱们是在战斗,不是在茶楼里听评书,我不需你们玩什么惊险一刻,突然失足然后又情急之下凭身手矫健再抓住什么山石藤葛之类的玩什么空中飞人。
我需要的就是你们稳稳当当一个不落地爬到山顶,真要是失足你们记住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你们!
你们知道有什么比摔成肉泥更悲惨的吗?
让我告诉你们,比摔成肉泥更悲惨的是你摔下去了你却不能叫!
你必须知道自己掉下去了你却必须无限憋屈地摔死不能发出任何声音,除了你身体落地那一刹那的一声“呱唧”!
我们是在偷袭,什么临死前最后的呐喊都与你们无缘!
别跟我说什么临死之前要喊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什么“小鬼子我*你八辈祖宗”“什么“爹啊娘啊来生再来孝敬二老”“什么“媳妇咱们来世还做夫妻”的屁话。
活着爬上山顶很重要,死了也要抱着一个鬼子一同跳下悬崖,而不是一个鬼子没杀呢自己先摔死了,这才是我霍小山的兵!
霍小山说这翻话时并没有刻意回避什么,那个153旅的旅长也在身边,至于这位旅长怎么想霍小山是不管的。
他只是发自本心地说,他并不需要博得对方的什么好感也不会刻意在别人面前制造低调,不违本心这便是霍小山的风格。
夜色如墨,山壁陡峭,无论是305团还是军需处的士兵都在攀岩附葛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总是在一只手搭实或者抓实之后才会把另一只手松开寻找下一个着力点。
黑夜里攀爬自然是困难无比,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只需要做好当前的动作你可以往上看也可以往下看但你绝不会发晕,因为你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他们爬了大约小半程的时候他们的手臂便开始发酸了,但所有人依然努力向上。
就在这时张古山北面长岭的高地上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爆炸声,那是153旅主力为配合他们这支小分队进行的佯攻。
说是佯攻那是针对张古山而言,好把张古山上日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但于那个高地却是实打实的夜袭。
153旅与日军相比在重火力上无疑是处于劣势的,他们在重机枪的匹配上甚至都比不上武器全优时的军需处。
但那个旅长却和霍小山一样采取了同样扬长避短的战法,那就是在月黑风高之际摸上去与日军搅杀在一起。
日军的火力优势已经无从发挥了,在轻武器夜战中153旅士兵的作战水平与日军相比绝高不低,而这些士兵中也包括霍小山所带那个连的剩余人员,他们是由石彪粪球子带领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当军需处士兵与日军搅杀在一起的时候,枪火爆炸的微光中,153旅的士兵就见这支名不见经传有的甚至连军装都没有的士兵们便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如同箭簇的尖头扎进了日军之中。
盒子炮的短促突击、步枪的挑扎压砸、手榴弹的适时爆破、任意士兵组合都能打出熟练默契的掩护配合,所有的这一切便如行云流水般和谐,作战效率极高,绝不乏与敌同归于尽的勇气却又总是能让己方的损失降到最小。
战斗自然激烈但结局却已经注定了,当153旅士兵步军需处士兵后尘一路杀透敌阵的时候,见军需处士兵脚下真的是一路伏尸,于是有一个153旅的士兵慨叹“这特么滴就是一群蝗虫!”
自此,霍小山所部多了一个外号叫“蝗虫”,蝗虫所过,日军伏尸遍地、片甲不留!
同时在张古山南坡,突击分队终于成功登顶。
军需处最后一个上来的是郑由俭,他是被霍小山抛下绳子系在腰上以为助力弄上来的,那根绳子便如同后世高空作业的保险绳,如果没有这根绳子郑由俭自言至少摔死五回了。
但尽管有郑由俭这个拖油瓶的,霍小山这二十人人还是比153旅的人快了。
因为153旅的第一个士兵爬到山顶时,在远处爆炸的微光中,看到的这是郑由俭刚爬上去正撅着的屁股!
当突击分队队长方艾在黑夜中找到霍小山时压低声所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准备战斗”而是“你们的人都是壁虎吗?”
第四二六章 前后夹击()
这一夜对张古山地带的敌我两方来讲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古山上的日军耳听北面高地枪声大作子弹红光乱窜,却因为是黑夜绝不敢贸然相救也只能加固阵地严阵以待。
因为他们自然明白张古山才是中国军队这次进攻的最终目标,这里可是106师团最后的退路了。
离拂晓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张古山北侧的高地上,作为153旅主力的305团士兵们并没有丝毫懈怠的样子。
因为他们的旅长此时已经亲临这里了,他时不时地看看手表,他并不想把攻击发动的太早,因为他并不确定自己派出的突击分队是否已经登顶。
此时张古山顶突南分队的人自然全无懈怠,所有人都隐伏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
下面一百多米处就是日军的阵地,隐隐都能听到日军的说话声,还有烟头的红光在黑夜中闪亮。
方艾此时已是和霍小山趴在了一起,他们同样也在等待时机。
只有等前面打响了,他们这六十个人的突击分队才能乘敌不备起到奇兵的作用,因为据侦察张古山上的日军有八百多名呢。
黑夜里尽管方艾看不清霍小山的样子,但并不妨碍他对霍小山的敬佩。
这个白天看上去如此普通的比自己岁数还小的军官竟然有如此的战力着实让他惊讶。
所以他在黑夜中与霍小山摸到一起自然是表示亲近之意,他想更多地了解一下霍小山。
等了一会儿他见霍小山全无动静便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霍小山似的悄然道:“不知道对面什么时候开始进攻?”
“天将亮没亮的时候,拂晓吧。”霍小山随口答道。
“那时候鬼子最懈怠吧。”方艾的语气听上去是极平和的说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但他的内心对霍小山已是又高看了一眼。
因为他才是这支突击分队的队长,他和旅长约定发起进攻的时间正是在拂晓。
黑暗之中方艾自然看不到霍小山其实是用奇怪的眼神向他瞟了一眼的,然后霍小山就又说了一句:“嗯,有道理,鬼子那时候都睡着了,咱们用可以大刀直接去砍他们的脑袋瓜子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霍小山说出这句话的结果是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笑意。
只因为两个人都是在那睁眼说瞎话呢。
如果没有之前长岭北高地的战斗日军在拂晓也许是懈怠的困倦的,但,现在是绝不会的,他们肯定集中了全部精力准备与进攻的国军血战呢!
至于为什么要在拂晓战斗开始,其实两个人都明白的。
现在就打,对面的主力部队还不知道突击分队是否登顶成功。
天亮再打,就怕鬼子一回头先发现后面已经有人上来了,那便失去奇袭的作用了。
拂晓,这注定是一个对中方来讲毫无悬念的进攻时间,天将亮未亮之际,爆豆般的机声如期而至。
长岭北高地上的重机枪轻机枪排子枪射出的子弹便如泼水一般向张古山日军阵地倾泻而来,然后日军阵地上的反击便开始了。
射击的火光是如此明显,霍小山眼睛一扫之际便看明白了日军的阵地布置,日军所用的阵地并不是战壕而是散兵坑与机枪坑,足有五十多处。
掷弹筒带少了啊,虽说枪声震耳,但霍小山觉得自己还是听到了身边郑由俭的叹息声。
因为算他也只一共四个掷弹兵,只带两具掷弹筒。
就在刚才枪声爆响的刹那,突击分队的都已经是子弹上膛准备射击了。
“胖子,看到没有五处重机枪阵地,你把从这面数的两个给我干掉!轻机枪负责打掉中间的那两个!憨子用你的马克沁干掉第五个!”霍小山大声说道,枪声如注,此时已经不需要掩藏声音了。
而此时方艾也同样对自己人员所带的四挺轻机枪进行了火力分配,他们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在开枪射击的一瞬间,就打掉日军大部分的机枪火力,从而避免己方两挺机枪打人家一挺反而浪费了这宝贵一击的机会。
方艾再跑回到霍小山身边刚刚趴下来已是大声喊道:“预备!打!”
于是,他们居高临下的射击便开始了,憨子重机枪那极富穿透力的“洞洞洞”的射击声最先响起,然后那枪声便分不出个数来了。
此时的情形就如同清晨农家第一只公鸡啼鸣报晓,然后便应者云集了。
就在他们向下面的日军倾泄下去弹雨之际,肉眼可见的便是日军机枪坑里那原本向下扫射着的红光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然后就是“嗵嗵”两声掷弹的发射声,几乎与此同时,日军的两处重机枪阵地就哑了下去。
事实证明,怕背后捅刀子这个道理对这个世界上任何民族都是成立的,日军在这一刹那蒙了。
来自他们背后的这狠狠一刀让他们已经有了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因为这狠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