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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诗的出处是民国初期杨度所写的《湖南少年歌》,李向白却是在小时通篇背过的,那湖南少年歌原文极长,但其中有一句却是格极其彰显湘人的血性,即“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这句话用白话翻译过来其实极是浅显,意即中国要亡国,除非湖南人全部死光光!
男子多迷于欲,女子多痴于情,华夏五千年殉情而死的女子不胜枚举,君不见孟姜女哭长城一恸长城便倒八百里,君不见有女子盼夫归,愁眉遥望化为石,君不见梁男祝女此生无份即辞世,化为蝶儿翩翩飞。
但那殉情只是为情为了追求个人的幸福或者对夫权的抗争,说白了那只是一个人的事,说破天也只是二人世界罢了,那人没了只能叫香销玉陨。
但此女则不同,明摆着就是一饱读诗书的一介弱女子,却是独具一丝为家为国的湘女所独有的血性,她的死却是为家为国!
有人说她也只是殉情罢了,殊不知在中国人里家国并不可分,万万里为山河,千千家即为国!
也正因如此李向白也是出身大户人家,说书香门也不为过,物伤其类,兔死狐悲,而正因如此,那女子的死才能给他以远高于别的同胞之死赋予他的内心的震撼。
李向白也是两淮子弟,两淮好武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由于家境关系与别人相比多读了几卷诗书。
他家是当地方圆百里有名的大户,其父更是被村里推为村长。
日寇攻入两淮地区后,国军某部与其父相约共同于某日拒敌,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那支国军竟未到,而李父率乡亲与日寇激战终因火器不行寡不敌众而壮烈捐躯。
李向白自经此家变固然心中恨极日寇,却也是对那支爽约的国军心怀怨气,虽然说冤有头债有主,但自此李向白却庸懒了起来。
庸懒的不只是行动,更多的却是心理。
只是那日寇如狼似虎哪管你一个中国草民如何想,随着战事的深入展开,两淮地区百姓家园被毁,李向白想懒却也懒不下去了。
于是正值霍小山招兵,便与其他两淮子弟一起从了军。
从军以后他受军需处打鬼子热情影响才振作起来,但由于心结未解终是在士兵中表现得既不出众也不落伍,却因为处事心思缜密被粪球子发现了才指定当了一个班长。
只是这回李向白受那不知名姓的女子为家为国而死的刺激才终于打开心结,那两淮子弟的血性终究被激活了。
只是这次战斗并不以那女子牺牲为代价灭了这近三十名日军并不算完,而李向白又目睹了那女子殉国耽误了点时间,村子那头的日军已是闻声赶来了。
“李向白,咱们怎么办?”其余三名士兵此时自然以李向白为头儿了,那三人问怎么办而不是说“咱们撤吧”,那自然是因为目睹了一个湘女尚如此血性,那么咱军需处的士兵又岂是贪怕死之辈。
“撤到房子那头,手榴弹招呼!”李向白扫了眼那自己所处另一侧低了一些的房舍道。
也只是仅仅一分钟后,从村那头赶过来的那伙日军便到了。
只是他们此时看到的却是包括自己指挥官在内的三十来名同伙已是死尸枕藉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带队的日军军曹也是暗暗心惊,他也是一直随队追杀着这支中国小队的。
他自然也知道对方不过区区三四十人,然后又在他们的追击之下分头逃跑了。
那么这伙中国军队这得是什么样的战斗力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以顶多十指之数杀死了己方三十多人?!
这名军曹正寻思着呢,就听前面一个士兵喊他,原来却是那名日军士兵发现了那名已经气绝的中国女子。
这名军曹方待向前欲探究竟就听得头上瓦响,下意识抬头看时,却见几枚只有中国军队才用长柄手榴弹从那房檐滚落下来。
他本能地刚要卧倒那手榴弹便已炸响了,于是轰轰然声中,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的这伙日军便被炸倒一片。
残余日军自然便开始做出卧倒的动作,只是没成想从屋檐下竟又滚落下四颗手榴弹来。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埋伏在房舍那头的李白白四人却是将他们随身携带的手榴弹都拧开了后面的小帽放在了地上,此时也只是抓起来扯弦就扔罢了。
村巷狭小,哪容日军躲避,只是这两拨八颗手榴弹便将他们三十多人炸得只剩小部分人了。
手榴弹仍在继续滚落爆炸,最后几名日军士兵已经料到对方竟然藏在了这房舍的另一侧将手榴弹隔着房子就扔了过来。
日军士兵自然也想隔着房舍将他们随身携带的手雷抛过去反击,奈何房舍虽然不高但想趴在地上就把手雷扔过去却绝无可能。
一名日军鼓足勇气站起来将那拔了销了磕了铜冒的香瓜手雷就要向房舍对面掷。
只是那手雷将掷未掷之际,却见又是四颗黑乎乎的手雷迎面落下
那名日军士兵慌乱之际匆忙将自己攥着的手雷扔了出去,自己已是趴倒在地。
手榴弹响处又有两名日军士兵被炸死了,而此时房舍那头的李向白四人却是已将随身携带的手榴弹扔光了。
刚才那名掷手雷的日军与另外一名残存下来的同伙站起来欲逃却不料一颗香瓜手雷从房檐处滚落下来炸响了。
又是一声爆炸过后他们便也被炸死了,而那颗手雷正是刚才那名日军士兵扔出去的。
原来,那日军刚才见对方手榴弹便先到一慌之下却是掷手雷时力气用小了。
那手雷正撞到房脊上竟着屋面的斜坡了回来!
第五四一章 老猫不在家的日子(六)()
所有直属营的小队们都没闲着,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自动袭扰着日军。
时郑由俭也带着二十多人躲在了一处山洼里等待夜色的降临。
没有人说话,掷弹兵已经将手中的掷弹筒定好了角度固定在地上,拿枪的步兵趴在那里保持着射击姿势。
这已经是他们在守候在这里的第二天傍晚了,所有士兵都在默默等待,脸上并没有因为等待显出半分的不耐,反而,他们看向郑由俭的眼神那是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说实话,一开始跟着郑由俭的那些士兵们心里头可是有点犯嘀咕的。
为什么犯嘀咕呢,因为他们可都知道自己这位郑头儿胆可是不大,非但是不大,简直是以胆小出名的。
直属营从来就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秘密,所有人可是知道咱们郑头儿的“光荣”历史的。
据说咱们郑头儿一开始那是都不敢上前沿的,别人在前面冲锋陷阵他躲在后面打炮。
据说直属营别人见了侵略者的血就“嗷嗷”地往前冲,而咱们郑头儿却是见血就晕的。
据说咱们郑头儿可是没有人见过他和鬼子拼过刺刀的,而别人且不说都是敢和鬼子刺刀见红的,就是在白刃格斗时以一敌二敌三也是全无惧色的,
不过,后来大家都知道郑头儿胆子变大了许多,那打鬼子炮打得准号称第一炮神,可是依然没有人见过他和鬼子玩过白刃格斗的。
其实这点已是公开的秘密了,至于道理那是显而易见的,所谓白刃格斗的前提是你手中得有白刃是吧。
要么是那寒光凛凛的刺刀要么是那厚重的大刀片,可你们谁见过咱们郑头儿或者用过步枪或者背过大刀片?
没有!
可千万别说他是什么那传说中的空手夺白刃的武林高手,要说他做买卖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倒是还是有很多人相信的。
但这回被日军追击后,郑由俭的表现却是真的让所有跟着他的士兵刮目相看了。
在前两天刚发生过的战斗中,郑由俭也带着他们和别的小队一样,在日军行进的途中打了一次袭扰,只是这些跟着郑由俭的士兵们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们这回对日军袭扰所造成的日军的伤亡那不是最大的也绝对是名列三甲的。
因为郑由俭带着的兵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掷弹兵多,谁让咱们郑头儿炮打得好呢。
所谓上行下效,往霍小山沈冲凑的那都是枪法好武艺高的,而郑由俭所带的人都是玩炮玩的好的。
郑由俭一向嘴贫,他管自己带出来的掷弹兵平时都是叫徒弟的,而随着新兵的增加自然又有学射掷弹筒的,那郑由俭却是管人家叫徒孙的。
于是在对日军的袭扰中,别的小队那是用枪的,打完一枪就跑,可郑由俭的小队多数却是用炮的,是打完一炮就炮。
郑由俭带着他的徒子徒孙们让掷弹筒大显神威,十具掷弹筒同时射出的十枚尖利呼叫掷弹对行进途中的日军产生的杀伤大还是用步枪射击产生的杀伤大,这个不用问所有人都是明白的。
而现在他们所有人等待的是夜色降临后的战斗,而这次战斗按郑由俭的解释叫“守株待兔”式。
他们在埋伏在这里为了等那些自己撞上枪口的日军。
由于直属营的连番袭扰,日军也是忌惮心大增,无论在行军还是在宿营时所派出的警戒哨那都是成倍地增加的。
但郑由俭不怕,这回他的做法是先通过观察确定了一处道路旁相对比较干爽的地方,然后他就带兵躲到了这个有着一片丛生的灌木的小山洼里了。
这片小山洼距离他所相中的现在已被高地遮挡住的干爽的地方正好是二百零五公尺。
对!就是二百零五公尺,既不是二百零四公尺也不是二百零六公尺!
因为这个距离之准都不是郑由俭目测来的,而是他在埋伏前事先用绳子量出来的。
郑由俭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基于他的一个打赌。
他赌的就是日军在行军休息之时会选择那里作为宿营地的,因为那里相对干爽泥水较少。
郑由俭又在他们小队里挑出来两个身手最好的士兵留在了山洼前面的高地上。
士兵们自然以为这是咱们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