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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山又焉能不知自己这个小队的处境不妙,这里本身就是两军对垒的战线之中,南云忍能呼叫来帮手可他可没有人家那个本事。
于是,霍小山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逃!
逃到河边上船回南岸!
霍小山在自己行军方向的正前方、左前方、右前方分别派出两名尖兵。
他们的作用是发现哪个方向有日军在靠拢,马上就或者挥臂或者挥枪或者挥旗通知后面的他们,然后,他们就向没有日军的方向前进。
然后示警的尖兵回归本队的同时又是两名尖兵被派到了前方。
霍小山这样做的目的自然就是避开日军,绝不和日军发生战斗以防止被日军纠缠住从而被以多打少。
这一路行来,险情自是不断。
一会儿左前方示警一会右前方示警一会正前方示警,有时两个方向同时示警!
好在上天真的并无绝人之路,霍小山他们就如那山间的溪水在岩石缝隙之中无孔不入,终于已是离他们前两天藏船的地方接近了。
所有人持枪下水,在一片高出水面足有一人多高的茂密的水草之中上船收锚划船然后便冲出了这片天然的隐蔽物。
霍小山回头向北岸望去,却恰恰看到一支日军露出头来。
霍小山感知虽然敏锐可却从来也不曾与人隔着百十来米对过眼神,但在这一时刻,他分明觉得自己的目光与岸上跑在最前面的南云忍那阴鹫的目光碰撞了!
“所有不划船的向岸上开火,全部打连发,后面的负责提供枪和子弹!”霍小山的命令下达的刹那,直属营士兵手中的盒子炮便如雨点般向岸上泻去。
船的宽度有限,三十多人是不可能在船上展开队形射击的,霍小山这个命令那就是为了保持射击的持续性。
霍小山和南云忍都明白,他们现在一伙在岸上一伙在船上,岸上射击可是脚踏实地的,准确性便不受影响,打河中的船便如同打活靶子。
所以霍小山先发制人却是利用了盒子炮属于自动化武器不用一枪一拉推枪栓的特性以子弹的数量压制南云忍部在岸上射击的准确性。
南云忍反应终究还是比霍小山慢了一线,当他刚要喊射击时,木船上的弹雨却是先到了。
日军卧倒的卧倒仆地的仆地,一时之间竟被船上的火力压制住了。
“散开,散开!”南云忍急喊。
他马上就想出了对策,你压制我们在一方于方寸之地的一点可以,但你想压制我们于河岸上的一线那是不可能的。
日军士兵自然领会了南云忍的意图,于是抱枪翻滚避开了那船上的集火,一骨碌爬将起来向那船上射击。
然而就因为霍小山先手这一下子,那船便又多向对岸前进了三四十米,而且竟然拐弯了,已是可以避到那茂密的有人高的水草之后了。
南云忍大急,虽说对方依旧是在自己岸上的射程之内,但根本就看到不到对手在哪里,就是打上了那也是蒙的,已是有几分盲人摸象的意味了。
但南云忍着急又能如何?转眼睛那木船便又是藏身到了那片水草之后了。
在刚才短暂的对射中,南云忍有士兵中枪倒地,而霍小山他们所乘的木船却是被日军的三八大盖打出了若干个孔洞。
水面以上的就不用提了,而打在水下的却是有水汩汩而入。
于是,“八勾八勾”的三八大盖的子弹打得水草断折或者在霍小山他们的头上飞过或者贴着他们身上飞过或者穿透了木船而去。
这时候,谁被打中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时候也只能拼人品拼命运了。
霍小山他们所有的人都趴在船甲板上,同时又有士兵手展忙脚乱地掀开甲板上的木板跳到下面的暗舱之中堵水的堵水舀水的舀水,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霍小山他们所乘的船只能装载三十来人怎么也不是那古诗文中极富诗情画意的一叶扁舟,虽然有水从那被子弹穿击的孔洞进来,但那船到对岸之前终究还是沉不下去的。
毕竟南云忍的特攻队也只是身手好枪法好却不可能携带那八十多斤的重机枪的,否则,霍小山他们就是有两条船怕也被打沉了。
就在从水草那端射过来的子弹渐稀的时候,郑由俭却是慢慢爬起来跪在了船板上。
就见他把屁股撅得高高的,可是他的脑袋却是不敢抬起来,只是将脑袋如同那蒜杵在那陶瓷做的大肚小嘴的蒜缸子中捣蒜一样,“当”的一下,“当”的又一下。
郑由俭奇怪的举动自然惊动了船上所有的人。
“郑头儿,你这是干嘛呢?”小石锁好奇地问。
“我在给海龙王磕头呢,当!谢他老人家保佑我们这回又,当!平安脱险没有死翘翘!当!”郑由俭的回答中夹杂着他那依旧虔诚无比的“捣蒜”声音。
“快拉倒吧,死胖子,咱们这是在河里,海龙王管不着这一段!”沈冲没好气地道。
郑由俭却不听沈冲的,依旧在那边“捣蒜”边回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龙王掌管天下之水,当!谁告诉你河里就没有龙王?当!那《西游记》里唐僧,当!骑的小白龙!当,那就是在涧里的!当——这是什么声音,不对啊,鬼子的汽艇!!”
第五六0章 现场直播()
日军的汽艇来了,而且不只一艘,竟然一下来了三艘!
“快向对岸打旗语呼救!”霍小山高喊着的声音压制住了郑由俭那骂沈冲“老鸹嘴丧门星遭报应”的报怨声。
现在霍小山他们压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是在滔滔大河上,且不论日军的汽艇在速度与射击的稳定性上有着木船无可比拟的优势,就是上面那歪把子机枪也不是他们用盒子炮所能抵挡的。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两样,一样是快逃,一样是呼救。
所有有人拼命地划着桨让船向人斜下游冲去。
霍小山他们在出发时为了避开日军沿河的防守却是在五0八团防御阵地的更上游一些出发的。
至于道理倒也浅显,这头有国军的防御阵地那么不用问都知道对岸自然是日军的阵地。
他们又不是强渡而是去搜集情报的,自然是需要避开日军的。
所以现在他们在返程的时候向斜下方冲去却是正好可以冲到五0八团防御阵地的正面,从而能够得到岸上国军火力的支援。
一名老兵站在船头拼命地打着旗语,而从上游顺流而下的日军汽艇已经是越来越近已是快进入射程了。
可是那名老兵已经是顾不得自己的安全了,他潜意识里是自己可以死,但船上的弟兄自己的头儿他们须活下去!
“不要打了,咱们冲不到对岸的射程里!”霍小山喊道。
捞刀河不是长江并没有多宽,可问题他们这条船现在却是在五0八团的斜上游,走的是一条斜线,与他们正对着的河岸上并没有国军的阵地。
可是那个老兵对霍小山的命令置若罔闻,依旧不停地打着手中的那两面旗帜。
然后,日军第一条汽艇上的机枪便“哒哒哒”了起来,霍小山他们所有人就看到那个老兵在这一刹那也不知道身体上被打中了多少发子弹。
那老兵便一头栽下了船头,两面信号旗被河面上的风吹动着飘悠悠地也随之落入到了河水之中。
刹那之间,船上的人心都沉了下去。
“准备弃船!”霍小山大声命令道。
这时候的霍小山也无计可施了,他在这一瞬间不由得想自己从南京逃命到滁县的那回,那回自己是冒充江上的浮尸骗过了日军,才炸了日军的一艘汽艇让大家逃出生天的。
可这回想装浮尸都没有机会了,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却是在日军汽艇的下游,自己当然也可以平躺在水面上装死,但估计日军会用机枪先把浮在河面上的人扫个遍再靠过来吧。
而此时霍小山他们所乘木船斜对岸的五0八团防御阵地上已是喧闹声一片。
喧闹声来由自然是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霍小山他们船上打出的旗语并且把旗语内容向上汇报了。
那老兵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打出的旗语内容是:我部——第九战区司令部直属营携有重要日军情报,望友军速提供火力支援!
是否给霍小山倔们火力支援那是上级的事情,但此时战壕里的他们却是帮不上忙的。
因为霍小山他们木船此时并不在他们枪支的射程之内,而重机枪虽可以够到却是被一座小山挡住了。
这也怪不得五0八团的人,因为人家的那重机枪本来就是冲着对岸布设的。
可是五0团士兵此时喧闹的原因却是:小样儿!你们也有求我们的时候哇!
五0八团的士兵之中自然有懂旗语之人,他们把旗语的内容一说后,当时所有在场的五0八团的士兵就炸了营了,各种种各样的怪话便随之而来了。
“小样,你们也有求我们的时候啊!”
“上两回看把你们的瑟的,还让鸟儿耙耙掉到我嘴里?”
“一个个的那么拽,还你们去河对岸打鬼子!那咋象耗子似的灰溜溜地被鬼子给撵回来了呢?”
……
五0八团已经和直属营斗嘴斗习惯了,他们的喧闹声最终却是由于他们远远地看到了那个打旗语的老兵中弹落入了河中才停止了下来。
一时之间,阵地上静默以极,所有因为斗嘴所产生的不和谐声音都不见了。
再斗嘴那也是自己家里的事啊,可是自己家里的弟兄却被鬼子用机枪打到水里去了!
就在五0八团阵地上静默之际,就在霍小山他们准备弃船做最后悲壮一搏之时,就听得五0八团后方上空传来了“咝——”的一声尖啸!
“是迫击炮!”五0八团的士兵顿时又喧闹了起来,他们扭头之际,就见日军第一艘汽艇前方几米处爆起了一团水柱。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