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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儿,一开始还跟我穷装,可是在劳累与饥饿面前有女人能洁身自好的,但却绝对不是你。
那小娘们儿可是说今晚下班前来找自己了的,时间可是差不多了,再有半小时可就该全下班了。
就在这时,黄德发听到了旁边的过道里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嘿嘿,来了,好事上门了!
黄德发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去,一看倒是楞住了,那个柳玉飞来了倒是来了,只是却又带了一个人。
那却是一个身材一般长相一般的与柳玉飞差不多岁数的女工。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明知道老子今晚在这等你,你却给我弄个别的灯泡来!
“黄库管,让你久等了啊。”柳玉飞却是一个风情百媚的浅笑就把黄德发心中的不满吹到九宵云外了。
只是眼看佳人在前,自己却不能温香贴玉,黄德发心急难忍啊。
大概那个柳玉飞也是看懂了黄德发猴急的模样,却是有些歉意地说道:“黄库管,我这个姐妹身上衣服刚才在车间里弄脏了,可你也知道那些日本人,哪敢在哪里换,所以我就把她领这儿来了。”
黄德发一听柳玉的解释才注意到那女子身上衣服被染料弄脏了一大片而她胳膊上还挎了一个小包袱,想必那里面装的是替换衣服。
只是他注意到那包袱里有硬物突出的样子,就问道:“高出一块的那是什么?”
“那是她喝水吃饭用的缸子。”柳玉飞接着解释道。而那长相普通的女人也适时的一扯包袱皮儿,露出了那唐瓷缸子的盖来。
“玉茹姐你就进这库房里去换吧。”那柳玉飞却是直接自己做主了。
黄德发虽然精虫上脑,却也知道自己的职责,刚要阻止,却听那柳玉飞说“玉茹姐你不用急慢慢换,黄库管人可好了。”
咦?黄德发一听这慢慢换三个字心头却是一动,却见那柳玉飞那俏脸上正是一副似笑非笑说似无情却有情的样子。
黄德发正犹豫着看着那女工已迈腿进入到库房大门之时,就听那柳玉飞又说话了:“黄库管你要是打算去看我那位姐姐换衣服,那你就去看吧,我就先回去了啊!”
“别,别啊!”黄德发此时如何还能分不出哪头轻重来,他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一个女工进时面换衣服罢了还能把库房给点着了咋的?再说真点着了她自己不也烧死在里面了嘛。
要说有人恨仇人,与仇人同归于尽那黄德发是信的,可要说有人恨日本人却是要与这棉花同归于尽,这个他是绝对不信的。
于是黄德发不再纠结刚才那件事,却是转身便猴急地往好柳玉飞身边凑。
他的想法那自然是把这个媚到骨头里的女人也拽进库房好成就那好事,但好柳玉飞却蛮腰一扭吃吃笑地躲开了。
黄德发虽说也上过不少女人,但那些女人都是乡下到城里谋生或者城市平民里穷苦人家的女人,哪见过象柳玉飞这样的,登时已被迷的神魂倒了。
只是那柳玉飞虽然与他纠缠之际让他占了点手头上的便宜,却绝不肯进库房。
一时之间两个人在库房门口拉拉扯扯起来。
黄德发虽说色胆一向极大,却终究是人而非禽兽,不得不顾忌有下班的的女工正把眼神向这头瞟来,他终究不能把那柳玉飞硬拖进库房的。
虽说黄德发未能成就好事,可这纠缠却也是让他动心,时间便过得很快,待他终于捉到了那柳玉飞的双手之际,身后脚步声响,却是那名女工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了臂弯中依旧挎着那个小包袱,而衣服却已经换了一身。
黄德发心中懊丧不甘又有些许恼怒,只能放开了柳玉飞的双手,心中一个劲地发狠你等到那个什么什么的时候看如何如何收拾你这个小浪蹄子!
而经过刚才一翻纠缠却是已到了工厂正式下班的时间,黄德发也只能任那柳玉飞与那女工离去,自己则把库房门锁上,心中想着晚上到哪里去泄火。
要不古人说红颜祸水美色误国呢,由于今天柳玉飞的到来,黄德发到底是忘了一件事,下班前到库房里进行例行检查。
而此时就在那库房里的某棉包之上,却是多了一系列物事来。
一个木制的小小的翘翘板,低的一端固定了一个搪瓷缸子,正有水从那缸子底的一个小孔上无声的一滴滴渗下。
而翘翘板的高端则固定了一个小铁块,铁块上却是绑了些火柴,火柴头却是对着一个比翘翘板高端要矮上一些的直立着木板。
那木板却是被固定在一个扁扁的小盆之中,那又小盆中却是盛满了透明的液体,那液体正散发出一种比百年陈酿还要浓上几倍的某种气味。
夜色降临玉兔东升,而就在武汉三镇的人们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在隆盛昌的那个占地甚广里面棉包堆积如山的仓库之中发生了一件无人操纵的有趣的现象。
有个搪瓷缸子滴下了它所盛装的某一滴水的时候,于是那个固定在小翘翘板高端的小铁块便把翘翘板压了过来。
开始这过程是缓慢的,但随着翘翘板的平衡状态被打破,这个过程便加速了。
然后就听嗤的一声,小铁块上绑缚着的火柴头儿便划在了它下方的木板上。
火柴在那一瞬间发出了明亮的火光。
火瞬间烧断了将火柴捆绑在铁块上的细线,于是,铁块与燃烧的火柴一起便掉入到了那立木板的扁盆之中的液体里。
“噗”一声火起的同时,石块落入液体中溅出了更多的瞬间由液体变成的火焰向四周洁白的棉包散落而去。
于是,仓库火起!
第五七四章 送牟言()
警报声声,车轮轰轰,在夜里武汉日伪的军警宪特们再次出动直扑江边。
这并不是因为江边出现了国共的破坏分子,而是因为隆盛昌成衣厂就在江边。
但棉花失火这个是没法救的,更何况那火是从库房中间着起来的。
但凡有生活阅历的人都知道,别的物体着火着的那是明火,而棉花着的却是暗火。
你就是把水浇在上面看似浇灭了,但是那火却是在棉花中暗燃的,只有一丁点未灭尽的火星,就会再次变成熊熊大火。
那火势着的是如此之大,已是烧亮了江岸的半边天空。
救火车刚扑灭了这头的火苗,那头的火苗又起。
那头的火苗扑灭了,这头的暗火却又变成了明火。
这成衣厂棉花一着火就已经注定了整个成衣厂难逃劫数。
日军的指挥人员不断地调集人员去灭火,但对于那结果却已是无法改变。
被那大为折腾了一宿的日伪人员却没有注意到,就在离那着火地点不远的江下游,一条小船载着几人趁着夜色悄然往下游行去。
摇船的那是细妹子,船篷里坐着的三人,是牟言,慕容沛,还有那位让胡省长去上他妈的坟的责任编辑。
有人说过,断案时想判断谁是真正的原凶那么就要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么现在看来,慕容沛和她所要营救的两个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慕容沛正是这场大火的“原凶”。
慕容沛在武汉经营自己的女子别动队已有时日了,她做特工与一般国民党军统特工又不一样。
因为她在这些抗日活动中更注意走群众路线,所以她在隆盛昌下面不远处就有自己安排的熟悉的当地居民。
所以,她才会有小船,才会大胆地带着那两个被日伪情报机关明令通辑的人从江上溜出武汉。
至于那两名找那个黄德发的两名女子正是女子别动队的队员,而那个柳玉飞正是慕容沛手下的柳玉。
放火不是最终目的,放火只是手段,吸引住周围的日伪人员的手段,把牟言二人送出去才是慕容沛最终的目的。
船在江边不远的地方向下游划动着,牟言回头看着那染红了半边天的火光对慕容沛充满了敬佩。
他自然是已经了解了慕容沛的全部计划的,他最佩服的就是慕容沛派人混进了那个成衣厂,用一个连锁反应的装置让那火自己燃烧起来。
他却不知道慕容沛却是在武汉留下了好几条这样的逃生通道的,却是早就已经布了局的。
赵文萱夫妇就是慕容沛利用别的逃生通道送出去的,至于有几条慕容沛从来不说,也只有细妹子知道,就连唐甜甜知道的都不全。
慕容沛之所以这样做却是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如赵文萱所说,你要想方设法潜伏得更久些,以后会派上大用场。
另一个却是慕容沛的私心,她同样打鬼子不畏生死,但也绝不会轻言生死,她还要活得好好的去找自家的小山子呢。
船篷里黑黢黢的,除了细妹子和柳玉划船那桨在水面上豁弄出的水声,没有人说话,这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
牟言却是已经在先前的时间里和慕容沛进行过了深谈,但谈话内容有一点两个人都直接回避了,那就是慕容沛的真正身份。
牟言谈起了自己的抗战经历。
年轻学生永远是走在时代最前列的那一拨人,而书生意气十足的牟言格外如此。
热血十足的年纪,目睹整个民族所正承受的苦难,年轻人并不怕生死,甚至会在热血澎湃时牺牲在抗日战场上为荣。
所以,成为同样有相当危险的共产党中的一员也是时下主流青年的选项之一。
当信仰与年轻相结合就如同那极富燃烧值的乙炔遇到了助燃的氧气,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牟言正是这样的人。
只是现实的磨砺已经让他原本的书生意气内敛了,他已经学会了思索,已经从一个喜欢想当然的书生向一个准备以身实践理想踏踏实实做事的有为青年的转变。
有时,他也会想自己在南京的那些朋友们在做什么,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过原来慕容沛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