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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团现在的情况,魏建兴觉得还是先避免与日军死磕为好,弹药已经不多了,伤兵也无处可送只能带着,现在与日军作战是很不明智的。
他是一个团的团长,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耽误整个团的事情,就在他下了决心不能再等全团开拔的时候,士兵报告霍长官回来了!
过了一会,魏建兴就见霍小山真的回来了,身上那斑斑点点的血迹不用问也能想到他做啥去了。
他的眼睛已经不再血红总体感觉已经恢复了常态,只是那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魏建兴放下心来先让传令兵下达了开拔的命令然后才问霍小山道:“杀了多少个?”
霍小山不吭声,却是走到了魏建兴的勤务兵身边,伸手要过了那勤务兵背着的包袱,他知道那里有替换衣服,自己这套衣服不能再穿了。
他打开了包袱里面有两套,一套是魏建兴的上校军装,一套却是那个勤务自己的。
霍小山没有动魏建兴的反而是取出了勤务兵的那套,然后他自己就开始脱衣服。
“杀了多少个?问你呢。”魏建兴跟着霍小山的屁股后问。
“六十三个,没杀够数。”霍小山撅着嘴生气地说道。
此时的他哪管魏建兴身边听到他说六十三个的士兵在一刹那间看向他的惊愕崇拜的眼神却是自己撅着嘴在生自己的气。
他终于没有完成杀死112个鬼子的愿望,只因为南云忍屠杀了112名中国的平民。
因为从屠杀的时间的推算谁都能看出那是南云忍对霍小山他们再次袭击县城所做的报复。
霍小山在看到那么多老少妇孺惨死在日军的屠刀下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南云忍,我霍小山可能杀不死你你人多,但我把你的兵杀了,我折腾死你!
然后他就一个人上路了。
霍小山对屠杀平民有着格外的敏感,那自然来自于小时山村被屠的惨剧,他不是完人也不是圣人他也不想当圣人,于是终于暴走只身前往敌营去进行报复。
他自然不会让那个士兵跟着他也不可能让魏建兴派人与他一起去做这件事,因为那样他放不不开手脚,他明白自己其实是在行险。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基于以下几点理由。一是因为魏建兴团的损失已经不小了,在与日军的战斗周旋之中现在已是损伤过半了。
二是因为魏建兴团得不到有效的兵员与后勤补给。
这里新四军的抗日根据地,抗日根据地的百姓对国军并不是那么友好,没有后勤保障没有情报来源,百姓见了他们就躲。
由于黄桥战役与皖南事变,原本看似弥合的国共之争的裂痕再次暴露在世人面前。
再加上原来这个地区的国军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真的是糟糕至极,论抗战不给力论鱼肉乡里却是让百姓恨得牙直痒痒
这种情况的产生自然是怪不得魏建兴,却是国军在游击战模式下作战失利的恶果让魏建兴团来承担了。
这其实也是后世所讲的所谓金杯银杯不及老百姓的口碑。
一说是新四军来了,所有的百姓都往前面凑,最后一碗米最后一床被那都是给新四军用的。
一说是国军来了,别说那一碗米或者一床被就是你想到老百姓家喝口水那人家也跟防贼似的不肯让你进院啊。
三是魏建兴部队战斗力的欠缺,当然这点霍小山要照顾魏建兴的情绪那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可事实就是如此。
霍小山长期带领着直属营官兵在敌后单独作战之所以能够长期坚持下来,那与直属营的战斗力是绝对分不开的。
他们才以战斗力的强悍动作的迅速果断通过以战养战弥补了在后勤供给上的不足,这是一种特种作战,战果显赫却不可能推广开来。
按照老虎仔将军的回电看,直属营应当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霍小山就决定单干了。
其实正如霍小山曾经对老虎仔将军所说的他不想当大官那样,他更喜欢在前线自己杀鬼子。
头一夜袭击南云忍军营如果还算暗袭的话,那么第二夜第三夜则可以看作霍小山对南云忍直接的叫板了。
你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杀害平民,那么我就肆无忌惮地杀你的手下。
我要让你知道虽然是国战,但罪不及平民,你既然敢杀死那么多平民,那么你就要有自己的人同样被杀死的觉悟。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霍小山在此!
可是在霍小山在第三个夜里完成了对南云忍部的袭杀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这样单枪匹马地干了,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潜能发挥到极致了,再这样干下去自己的这条小命也要扔在这里了!
所以他在闯出村子后的那一声吼却是对心中尚郁积着的愤怒的发泄,对不能杀死所有侵略者的遗憾。
至于他那胸中一口怒气喷没了一个亡灵他是没有丝毫感觉的。
世间恶魔尚未尽屠灭,哪个有闲心去管你阴间小鬼啾啾啾?
第六六七章 霍小山的警醒()
当魏建兴下令休息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很多士兵已经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炊事班的人还是要趁天没黑点火做饭的。
魏建兴现在只带了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其余的士兵及伤员却是已被他打发返回大本营归回建制了。
用他的话讲现在任务变了只不过是抓到或者杀掉一个罗林罢了,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拖家带口的了。
其实现在只不过是抓一个军统的叛徒,这个任务他是可完成也不可完成的,就是现在撤回去即使军统方面不乐意但他的上峰也不会说他什么。
可是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至于他内心之中有什么样的想法或者某种企盼,霍小山也懒着猜,或者不用猜也能想得到。
霍小山现在虽然厌厌的还是懒着和魏建兴说话,却是从自己背着的一个日军的皮包里摸出一听日军的罐头扔给了他,而自己也掏出一听,用匕首在上面的铁皮上划了个十字叉揭开铁皮就吃了起来。
魏建兴奇怪地瞅瞅了霍小山道:“心情不好竟然还有这好嚼货!杀人都没忘了弄吃的,佩服!”
霍小山翻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在那里吃。
魏建兴见霍小山仍旧不理他也不介意却是接着叹道:“都跑了半个下午了,也不知道把鬼子甩了多远。”
霍小山依旧不理他,只是默默地吃着。
他的罐头自然是在杀鬼子时从鬼子那里顺手顺来的,打仗时就时别的不弄却也要顺手弄点吃的这已经不光是霍小山而是直属营所有人的习惯了,否则他们长期在外以战养战没有根据地吃什么喝什么?
“我去洗个澡。”霍小山很快吃完了那盒罐头这才自打回来之后说了第一句话。
当然了,说了第一句就有第二句,他接着说道:“让哨兵把罐头盒用绳拴上,多拴几道,防止鬼子半夜摸进来。”
然后霍小山就抓起放在身边的自己那套全是血渍的军装向林子深入走去。
那林子深入有流水的声音他们所有人自然都是听到了,炊事班正好用那河水煮米做饭,只是,他要在这个季节用那河水洗澡,这不由得又让魏建兴身边的几个士兵直咋舌了。
这位长官三天不见杀死了六十三个鬼子,还要在这近似于冰点的水中洗澡,这,这,这,反正是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都是老兵了,战斗经历了很多,真是见过能打的,可真没有见过这么能打的啊!
士兵们再看向自己的团座,见自己的团座大人却是没有丝毫吃惊的样子,一个个不由得心中佩服,这团座和他的同学都是高人哪!
魏建兴自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下看向霍小山的那崇拜的目光却是气道:“看什么看,他就是一个妖孽,去把这两个罐头盒给哨兵送去!”
霍小山自然听到了魏建兴训士兵们的话但他却依然沉默,很快便走到了河边。
现在还是枯水期,这条河也就不足十米宽。
霍小山脱衣下水,发现那水也不深,也只是刚刚过了胸。
当那清凉的河水给自己带来了久违的清凉的时候,霍小山禁不住舒服地低吟了一声在水中抻了一个懒腰,然后已是赤精条条的他便躺在了水面上。
河水流动,手足轻摆,在水中已形成的本能让霍小山已是视若那水如无物。
他此时觉得那河水真是老天爷给他的恩赐,他正可借着这流水荡去身心的疲惫与郁闷。
于是,他不再想任何事情,躺在水中用手足的律动将身体维持在不动的位置上开始默念佛号。
他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功夫念佛,但那念佛的功夫还在,自然不会象南云忍那般去刻意地求一个忍求一个静。
他只是佛号声声,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沉入到了那六字洪名之中。
夜半时分,霍小山才从那念佛的状态之中苏醒过来,此时的他有了一种洗尽铅华复自新的感觉,原来心中那让他感觉烦躁的情绪已是尽去。
霍小山之所以一直沉默,是因为他发现这次去报复南云忍的行动把自己的身心搞乱了,自己因为南云忍的屠杀行为而乱了内心。
说抗日志士见日冦暴行而义愤填膺热血杀敌是对的,但那是对于普通战士来讲的却并不适用于霍小山。
不可否认,没有天生的战士,最初的战士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完全可能是有一分怯懦的,只是见了日军暴行才激起了自身骨子里的血性,才会舍生忘死奋勇杀敌。
而霍小山不是,他不乏血性也不畏生死但是他需要冷静,平静理智从容地去面对死亡比热血冲动的同归于尽更难做到。
见南云忍暴行有愤怒那是自然的反应,但因为愤怒影响了自己的内心的平静并且影响到杀鬼子的效率那就得不偿失了。
霍小山现在细细想来,自己当时还是被愤怒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