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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完整的防御体系。
当然,再好的防御体系,还是离不开其守卫者这个最为关键的要素。
偏偏在这方面,土方岁三可谓很是得意。因为甭看他麾下的兵马总数不过区区两千余,但与他一起领导着这些人马的各级官佐们,却无一不是来自同一个组织——新选组。
在当年的日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凡是能够聚集在朝廷所赐名的这个新选组,又称为是“壬生狼”的那杆“诚”字大旗之下的,都无一不是对幕府忠贞不二,并可以将武士道精神发挥到极致的武士阶层的代表人物。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
但若是仔细地好好品味品味现在这些已经登上了箱馆海岸的朝军官兵之后就会发现,李载冕的乐观,有点儿过了。
第五七一章 扫荡日本岛之“扫尘计划”(二十一)()
“从一接手三军团,开始准备虾夷战役的那一刻起,李载冕将军就始终有着这样的一种心理,即在他所指挥下的三军团,同样也能打出铁血军团那样畅快淋漓的仗来。
曾有着很多先决条件的李载冕将军,即没有认真地去审视铁血军团官兵们身上所具有的那种种有别于他人的优秀素质,更没能很好地把天朝红军军事战略和战术思想的精髓真正地学到手。
于是,仅仅就是凭借着一股不切实际的热情且好大喜功的李载冕将军,竟然完全忽略了我军团之官兵的现实状况。
而现实的情况是,经过了连续近二十天风浪无定的鲸海之上的颠簸,饱受晕船之痛苦的折磨,我军团的官兵们早已都是疲惫到了极点……”
很遗憾,作为李载冕助手的鱼在渊副军团长所看到的这一切,李载冕本人竟然却全都给忽略了。
因此,箱馆战役的继续发展方向,自然而然地也就偏离了李载冕预先想象的那个轨道。
在这个充满了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现实世界之中,人也有着各式各样的追求。
譬如有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为民众谋利”,为了民众的利益,他们可以舍弃自己的小家。尽管这样做的最终结果,依然也避免不了要被某些善于挑剔的后世之人泼上一盆接着一盆的脏水,但他们自己却会绝对地无怨无悔。
当然,在某些时候。在“为民众谋利”的这杆鲜艳的旗子下面所聚集起来的,还很有可能会是无边无际的人的汪洋。
但需要警惕的是。千万别轻易地就被这片汪洋所迷惑。
因为还是在某些时候,还是在这片你所看到的,荡漾在“为民众谋利”这杆大旗之下的汪洋之中,真正肯“为民众谋利”的,很有可能只是少数。至于那些占据了多数的人们,不过都是在打着“为民众谋利”的旗号,却在行着“谋利于民众”之实而已。
至于这是不是符合“人本自私”的所谓天性就不说了。至少是如同真理也未必永远总会掌握在多数者的手中一样。
否则的话,人也就不会有高尚与龌蹉之分了。
试想一下,当一个根本就与某个集团沾不上一点丁儿边的最普通的人,却都能够随时随地的看到这个集团中的某个分子所干出的那些龌蹉无比之事的时候,难道你还敢说类似这样的龌蹉分子,仅仅只是这个集团中的“个别干部”?甭说是用脑袋。就是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这个集团的绝大多数,早都已经烂掉了。
至于追求“和谐”的人们也是一样。
围绕在“和谐”这杆旗帜之下的,也会有好几种人。
一种是真心想搞和谐的。
为了“和谐”,他们尽可以抛弃一切,甭管家庭之外遇上多大的事情,我自站在“和谐”的高台之上,以“和为贵”的最上乘普世心法。一如既往地,不甘寂寞地始终坚守。
但还有这样一群搞和谐的。
他们的所谓“和谐”,是单方面的。即外人必须要跟自己“和谐”,你就是再有十万个原因和理由,只要不跟俺搞和谐,那你就是一个人渣。至于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就是抄起把菜刀生剁了你,那他也是在为了维护“和谐”。
发明了“和谐”一词的沢太郎左卫门就属于比较接近第一种的“和谐人士”。而那个刚刚对“和谐”开始动了点心眼儿的土方岁三,则与力量单薄的沢太郎左卫门大为不同。他最崇拜的其实是第二个选项。
可毕竟受制于自己的实力实在是不足,所以。在土方岁三看来,眼下的他,也只能忍作第三种“和谐人士”,即当“和谐”临了门的时候,搞搞“和谐”那也并非是件坏事。而如果别人硬是要跟他“不和谐”的话,他同样也会把“和谐”这杆大旗立马就丢进津轻海峡那波浪翻滚的海水之中。
在经过了乍知朝鲜舰队登门的那种迷惘之后,沢太郎左卫门没有像松平太郎和土木岁三一样,立即如火烧了屁股。
作为“和谐”理论的创始者,在这方面也是不太很成熟的沢太郎左卫门,甚至还萌生过要跟朝鲜人和谐和谐的念头,即便在已经听到了箱馆港方向所传来的炮声之后,沢太郎左卫门似乎依旧没有完全掉和谐的信心。
到了还是因为对和谐的理解和运用并未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再加上朝鲜人那种极过霸道的行径,沢太郎左卫门最终又想起了肋下悬挂着的那把武士刀。
已经抛弃了对和谐之一切幻想的沢太郎左卫门冲出了五棱郭,当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最后一点儿资本,海岸边的那几座炮台已经完全被朝军的猛烈炮火所淹没的时候,心痛至极的沢太郎左卫门没有哭天抢地的去怨这怨那,而是迅速收拢和组织前面溃散下来的陆海军官兵,依有利地势抢筑临时防御线,准备对登陆朝军随后所发起的攻势进行迟滞。
尽管沢太郎左卫门所组织起来的两道防御线,最后都在汹涌而来的朝军打击下一一崩溃,但是,他的这种主动作为,却为本已面临崩溃的千代台场的重新恢复稳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次浴血阻击均告失利的沢太郎左卫门,最后也退进了千代台场,并把这个大半都已变成了废墟的千代台场,当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战之地。
在沢太郎左卫门的带动下,仅有二百多日军残兵败将的千代台场,却终于遏制住了朝军的前进步伐。
连沢太郎左卫门这样的人都变成了战场上的疯子,土方岁三自然就更是不在话下。
他一面与松平太郎一起赶紧部署五棱郭及权现、神山、新台场的防务,一面组织五棱郭和权现两台场对海面上的朝军舰队实施炮火反击。
在眼见朝军的登陆已成事实之后,土方岁三转而又开始以火力支援始终坚持不退的千代台场守军。
一直都根本没把箱馆日军真正地当成一回事,甚至还天真地以为只要他能够集中起主力人马朝前平着一推,甭管是多么坚固的日军堡垒,也根本不可能会阻挡住他的前进脚步的李载冕,终于开始尝到了苦头。
在日军白天拼着命地硬抗,到了夜间还敢不断反击的顽强抵抗下,五天过去,李载冕居然都没能啃下一个小小的千代台场。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后院,也还起了火。(。。)
第五七二章 扫荡日本岛之“扫尘计划”(二十二)()
第五七二章扫荡日本岛之“扫尘计划”(二十二)
位于沙颈岬(将岛屿与大陆连接起来的一个或几个沙洲或沙嘴)之箱馆山山顶和山根处的箱馆山和弁天台场虽然在朝鲜舰队那近三个小时的霹雳打击之下石崩墙倒,台场之中的那一门门用作岸防的火炮,更是要么东倒西歪,要么炮口翻滚朝天,完全成了哑巴。
因此,当麾下第三军团的抢滩登陆大潮开始汹涌展开的时候,李载冕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他的将士们把脚步随意地往沙颈岬一迈,踏平箱馆山和弁天台场,那不过只是一件转瞬间即能完成的小事情。
然而他想错了。
总辖箱馆山和弁天两台场指挥大权的岛田魁,是新选组名副其实的一个得力干将。
在朝军的猛烈舰炮炮火轰击之下,箱馆山和弁天两台场的日军虽然已经完全丧失了与海上的朝军舰队相抗衡的能力,台场内的官兵们的伤亡,甚至也已接近了半数,但岛田魁的意志却并没有被摧垮。
在他的组织下,箱馆山和弁天两台场所剩的不足两百官兵,凭借着一个个的地理优势,与汹涌而来的朝军登陆部队展开了一次次寸土必争的血战。
由于地理条件的制约,朝军空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却难以施展,几乎各个都已被海上的颠簸折磨得双腿软如面条,脑袋感到又沉又昏的朝军将士,暂时自然也就更难与满怀悲愤之情,发誓要跟他们血战到底的日军官兵相媲美。
于是,双方先是在一本木关口,进行了无数次反复而激烈的争夺。
随后,这种无数次反复而激烈的血腥争夺,又转至了箱馆山和弁天两台场。
直到九月三日,在李载冕的亲自指挥下,锐气重起的申泰鼎第一师团都已最终将千代台场这个拦路虎啃下来了,可身背后的箱馆山上下,依旧还是枪声不断。
无奈之下的李载冕终于勉强接受了鱼在渊事先就曾给予其的多次反复建议,不再硬性地要求必须尽早完全拿下箱馆山和弁天这两个顽固的台场,转而采取长围久困的战术,等着这两个台场之内的残余日军自生自灭。
千代台场被彻底拿下之后,作为虾夷日军指挥中心的五棱郭,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朝军的面前。
副军团长鱼在渊再出建议,先以部分兵力插向五棱郭的西北和东北两侧,以牵制新台场、权现和神山台场方向的日军,随后借助己方海陆的炮火优势,以主力直接对五棱郭发起攻击。
其实,鱼在渊之所以会提出的这种建议,完全都是出于对李载冕之前所钟爱的那种平推战术的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