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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镇伦瞅瞅大家的目光似乎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莫名其妙地摊摊手,“我说,别都这么看着我啊,不要象乌鸦似的总看着猪身上的毛是黑的。不就是叠被子吗,明天开始一准儿叠的就比谁都好。哼,老子可是向来做什么,什么就是最好的。”
宿舍里静了片刻,跟着是哄堂的大笑。
林海丰陪着傅善祥朝校园里的人工湖走去,“呵呵,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却跑到这里来了?这明天就要启程了,要在海上颠簸几十天,不养好身体怎么行啊。”
“我呆不住,就……就随便出来走走。”傅善祥瞅了瞅四外的景致,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夹带着那春天特有的气息的细润空气,“这里真美啊,绿荫、花草、荷塘,乍看上去,一点儿不象是个培养军人的地方。就要离开了,这里是天朝的骄傲,不好好看看,恐怕以后再想看也机会难得了!”
林海丰看看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是难以隐藏那份酸楚的傅善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你的使命很光荣啊,尽管要远离熟悉的人,熟悉的土地,难免会有种种的遗憾。可是,你的付出将会给天朝带来发展,使天朝更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结交更多友好的朋友。大家都不会忘记你的。”
傅善祥笑了笑,望着面前宁静的湖水,她弯腰拾起一个小石子儿,轻轻丢了进去。“人生一世,宛如一个石子,如果能在人生的河水里激起一朵涟漪,也就不枉来人世一场。善祥真的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亲眼目睹了天朝开始昌盛,看到了许多难以想象事情。也有幸认识了扭转乾坤的您和宁王殿下,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些,才有了善祥今天的荣耀,能作为一个公使出使西洋。为了天朝,善祥情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你是个好姑娘,天朝为有你会感到骄傲的。”林海丰看着随着石头的落下,又重新恢复了宁静的湖面。
“您真的是这样感觉的?”傅善祥坐到一块儿石头上,双手捧腮,歪头看着安王。
“当然。”林海丰的脸微微有些红。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殿下,您知道这是谁的诗不?”傅善祥一口气吟诵完,笑着瞅瞅安王问到。
“呵呵,我……”林海丰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是真不知道。”
傅善祥咯咯地笑了,“这是您的王妃写的,怎么,难道您都不知道?”
第七十章“殿下,能抱抱我吗?”()
“不……不会吧?”
林海丰茫然地看着傅善祥。他的确不知道傅善祥吟诵的这首诗出自何处,可他却能理解诗中那明显是痴情女儿家对薄情郎的怨恨。柳湘荷,他钟爱的王妃不可能会有这种的心境。
“我是和您玩笑呢。”傅善祥闭了一下眼睛,幽幽地说到,“这是昨天您的王妃在和我聊天时提到的诗。那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殿下总该听说过吧?”
司马相如?“好象没有吧?”林海丰摇摇头,他只知道司马迁,另外就是蔺相如。
“唉,殿下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啊?”傅善祥皱了皱眉头,嘴里咕哝着,“司马相如是汉代的大情圣,他的夫人卓文君是有名的才女,这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数字诗,很有名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海丰嘿嘿地笑了起来,“真是惭愧,如果他是军事大家,那我兴许知道,要是情圣什么的,唉,那我还是真的就是孤陋寡闻了。”
傅善祥盯了安王好一会儿,慢慢地把头扭向一边儿,“殿下,也许善祥不该说,善祥真心喜爱您。可是,善祥也和湘荷妹妹一样,又真心希望您不仅是个真神,也该是一个真正的情圣。换成是我,善祥也会想起卓文君,尽管我们没有她的那番付出,毕竟是用了心的。善祥其实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善祥只是……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她低下头,随手由地上拔起一根儿青草,在鼻子低下闻了闻,“东王是个好人,是个能人,尽管他还有许多的毛病。他待我如同亲生女儿。天朝需要东王,殿下您更需要他。”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些无聊的猜测。东王尽了他能尽的力,享受的也是他理当享受的东西。”林海丰看着似乎还有些疑问的傅善祥,“说真心话,我并不是希望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过的如此清淡。我只是习惯了一种生活的方式,再很难更改。每个人如果都是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生活的丰富多彩,那才是我们理想中的天国。”
傅善祥站了起来,手轻轻地整了整安王的王袍领口,“可善祥就是喜欢您这样的人。您可以叫喜爱您的将士们放心,可以叫喜爱您的百姓们放心,还能……还能叫爱您的女人放心。就要走了,以后再不能帮您什么了,善祥想最后……最后和您说几句话。少回天京,少离上海。也许是善祥自私了,您的安全对于善祥至关重要,没有了您的天朝不是真正的天朝,也不会叫善祥能在那些洋人们面前高昂起头的。”
“善祥你放心,我会做好一切的。”林海丰握住傅善祥有些凉凉的柔弱小手,“安心地去上任,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天朝会是你强大的后盾,会让你成为在那里最尊贵的巾帼英雄,永远不会叫你承受任何的屈辱!”
傅善祥低下了头,“殿下,能抱抱我吗?”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林海丰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缓缓松开握着她的双手,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把她娇弱的身体搂在怀里,“我为你安排了强大的护送舰队,配置了崭新的天国国旗。法国虽远,可你的身边儿还有使团的兄弟姐妹,那里还有艾华他们一直战斗在隐蔽战线上的弟兄们,你永远不会孤单。天朝会记挂着你,我和湘荷都想着你,你是我永远的红颜知己!”
林海丰说的没错,为了驻法兰西公使团的沿途安全,经过临时改装的天朝海军海防舰队的八艘战舰倾巢而出,与四艘法兰西军舰一起组成了强大的混合编队,一路劈波斩浪,驶向远方。
傅善祥站在旗舰“虎门”号的舰桥上,海风吹散了她的秀发,晕船感也不时地袭涌上来,可是,她的脸上却一直是在骄傲地微笑。她的头顶是并排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和红军战旗,风儿撩动旗帜的飞舞声,仿佛在弹奏着一曲美妙的颂歌。这是继郑和下西洋以来的数百年间又一次伟大的壮举,傅善祥知道,她的这次旅行,意义远比当年的郑和更深远。
“傅公使,还是下去休息休息吧,风浪太大了。”舰队司令官许宗扬放下望远镜,关切地劝着傅善祥。
“大海真美啊!”傅善祥笑着看看许宗扬,轻轻按揉着自己的心口,“不急,我要再好好看看。”
作为黔东道的胡林翼,如今移驻了黎平府,他每天只能钻在毗邻湖南、广西的大山里,奔忙于沟壑之间。
说起这个历史上曾经被曾国藩赞誉为“舍己从人,大贤之量;推心置腹,群彦所归。”的胡林翼,他能有今天的发迹,还是颇有一番传奇的。
今年已经四十三岁的胡林翼字贶生,号润芝,湖南益阳县泉交河人。他中举人的时候,年纪还很轻,于是便到了金陵去完婚。那个时候,他的泰山大人陶澍正已经做了“两江总督”,从此,他就如同个倒插门儿的姑爷,在岳父的督署内住下来。
喜欢奉承胡林翼的人愿意说,胡林翼是个很有个性的人物,在南京,他并不利用岳父大人作为今后政治上的靠山,去谋求仕途上的出路,而是希望凭借个人的能力,有朝一日得以发达。
其实,胡林翼从来没有过什么大的志向,也更不对以后的出路计划布置些什么,他只是一天到晚地迷溺于秦淮河的妓院里,他就喜欢这个,喜欢这个金粉的世界。妓院可是个大销金窟啊,胡林翼的父亲虽然也曾是个由翰林外放的知府,但积聚的钱并不多,凭借先父遗留下来的那仨瓜俩枣,是不足应付他经常去千金买笑的。
不过,尽管暂时不想依靠岳父大人去做个官儿什么的,但是在没有钱可以乱花的时候,他却是不会忘记去老丈人的账房取钱的。账房先生因为他是总督的女婿,自然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好在总督财产颇丰,也不在乎这些,于是,只有一面照数付给的同时,一面私下去陶澍那里打个小报告,描述描述总督大人的这位快婿在外面荒唐的情形。
陶澍对于胡林翼以秦淮河为家的行为,却似乎毫无反感,甚至要求账房在胡林翼以后再来取钱的时候,务必如数照付,不必过问他的用途。
在南京荒唐了一年,胡林翼恰恰整整用掉了岳父大人的一万两白银,老丈人不肉痛,但他的丈母娘却是既肉痛老爷的钱,更肉痛自己的女儿被那些娼妓分了肥,这是新婚燕尔啊,居然就如此荒唐,日子久了,女儿岂不要守了空房了?当然,丈母娘最愤慨的,还是女婿这么的没出息。说也奇怪,当丈母娘向老丈人叽咕诉苦的时候,老丈人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他现在还年轻得很,让他多玩玩吧。将来他即使想玩也没有心绪和时间了。你也不必为他的前途担心,他将来的成就,还在我以上呢!”
陶澍是真正相中了女婿的才华,当然也绝不会容许他的女婿长此的荒唐。
总督大人突然在某一天大请客,所有在南京城内的重要官员,自布政使以下全体都被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