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他怎么再驱赶,也没有人肯回头一下,反被败兵裹挟着一起退了下来。
正当他又急又恼,无计可施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北营前来增援的人马。望着略显整齐的援兵,陈兴祖心中一喜,连声大叫,“蓝管带,赶紧布置弓箭手,挡住长毛的势头!”接着又冲着溃兵吼叫着,“弟兄们,长毛的人马不多,只要我们坚守半个时辰,总兵大人的援军就会赶到。”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张富,兴许他们听到这里的枪声,已经向总兵大人求援去了。
遗憾的是就在他话音刚落,蓝管带的北营人马还没来得及展开的时候,北面又响起了几声剧烈的爆炸,登时火光冲天,跟着同样是一阵激烈的枪响。
完了!陈兴祖心里一凉,看来硬抗是抗不住了,还是先保存实力要紧。他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西面不能去,那是长毛的老巢,决计不会轻易放自己溜掉,现在只有东出这一条路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叫过蓝管带,“留下一队步兵阻挡一下长毛,其余人马都从东门撤出。留得青山在,不瞅没柴烧,日后再和他们算帐!”
蓝管带看看周围四下乱窜,惊慌失措的兵勇们,叹了口气,“陈大人,你率骑兵先撤吧,我来殿后。”
“也只好如此了,”陈兴祖冲他一拱手,“不要恋战,估摸我们出了东门,你马上就边打边撤,能多带出几个弟兄是几个。”他本来还想再嘱咐几句什么,扭头一看背后的长毛已经跟着腚儿地追了上来,而北面的枪声也越来越近,只好长叹一声,一马当先引领着二百多骑兵,一窝蜂地涌向了东门。
北面攻进清军大营的是红军教导旅的另一个连队,面对他们犀利的攻击,人数已经不多的清兵一触即溃。很快,他们就和南面的陈玉成遥相呼应,把蓝管带率领的兵勇包抄起来。
蓝管带见大势已去,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他面向北方,举起手中的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裁以报君恩?也许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对手却没给他这种机会,就在他打算手上用力的时候,他感到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地一击,紧跟着天旋地转,架在脖子上的腰刀当啷落地
第三十三章 是石镇吉他们和清妖交手了()
陈兴祖的马队刚刚仓皇冲出东寨门没多远,迎面就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惊的他几乎从马背上掉下去。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太平军的骑兵,就像潮水一般,正铺天盖地的围了上来。
这是太平天国天官正丞相曾水源亲自率领的一千五百精锐骑兵,他们早在此等候多时了。现在,已经不是以逸待劳的问题了,营垒里面的激战,引发了他们强烈的厮杀**,面对清妖的残兵败将,更是人人争先恐后,个个耀武扬威,生怕叫手里的铁矛、大刀空走了一遭。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清兵丧失了一切的斗志,二百多的马队顷刻间变成四处乱窜的一盘散沙。陈兴祖硬着头皮向前冲了几步,刀还没容得举起来,就被一阵的乱刀劈下马去。
纷乱的战场很快宁静了下来,几路人马汇合在了一处,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了。
林海丰在卫队的簇拥下也由西门进了营垒。他下了坐骑,一面和士兵们打着招呼,一面寻找着陈玉成和曾水源。
一见安王殿下,曾水源脸上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羡慕,他指了指身边的陈玉成,咂巴着嘴,“殿下,他们红军的火枪就是厉害啊,这一仗打的也太快了,弟兄们还都说没过足瘾哩。”
“不要急,慢慢都会装备上更好的武器的。”林海丰笑着点点头,关切地问着陈玉成和曾水源,“弟兄们有什么伤亡吗?”
“我们还没来得及清点,不过,我想伤亡不大。窜出东门的清妖已经没有了什么斗志,碰上他们就和抓小鸡子没啥两样。”曾水源扬扬手中的马鞭子,呵呵地笑了笑。
“那就好,武器装备都是小事,可优秀的战士才是咱们的最大资本。不仅胜仗要打,还要尽量四减少伤亡。”林海丰说着,目光转向陈玉成。,
“殿下,我们两个连有十几个受伤的,伤势都不太重,另外”望着安王急切的眼神,陈玉成低下了头,“有一个弟兄战死了!”他简单地汇报了下那个弟兄的情况和战死的经过。
“真是个英雄!”林海丰感觉眼睛有点儿发潮,“才十六岁,在父母的身边还是个孩子。”
“他叫什么,他的爹娘在哪里?”曾水源瞅着陈玉成关心地问,“对这样的好弟兄,咱们不能忘记了他的家人。”
陈玉成轻轻摇了下头,“他是个孤儿,还是打长沙时才跟随的咱们圣兵,以前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是当年翼王殿下给他取了个‘石天’的名字。”
“石天,石破惊天。”林海丰低声地念叨着,抬头望望乌蒙蒙的夜空,“要给他安排个隆重的葬礼,还要在教导旅,不,要在全军宣扬他的精神!”
“啪!”远处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连成了片。
“是石镇吉他们和清妖交手了。”陈玉成扭头望望枪响的方向,嘿嘿地笑了。
“不管他,”林海丰一挥手,“曾丞相,你的人马就负责清理战场,暂时驻防在这里,我看这个营寨建的还蛮不错。”说着拉起陈玉成,“走,咱们先去安顿下老百姓,然后回城睡觉。”
当石镇吉一枪将为首的清妖打落马下,紧跟着是六十多只枪口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正一心疾速前进,打算去陈兴祖大营探个究竟的清军马队,立即被打的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统兵的管带收拢好人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本来是陈副将哨站的小村落,却成了长毛的堡垒。而且,明摆着是遇到了长毛的洋枪队,绕过去不理睬绝对不行,那样会被人家追着后屁股打。硬攻吗?他瞅瞅刚才倒下的十几个弟兄,还有不少痛苦呻吟的伤兵,心里一点儿把握也没有。耳听着陈副将大营方向已经寂静下来,又想想临行前总兵大人的严令,思前想后,也只有咬着牙先拼掉眼前这股长毛再说。
他召集来几个队官,不满意地望望他们一个个惊恐的神色,“怕什么,前面的长毛人数根本就不会很多,否则他们早冲出来了。你们几个各自带领本队人马,从三个方向一起杀上去,剿灭他们。”
还没等这几个队官表态,突然,一阵比刚才还要猛烈的枪声在他们身背后噼噼啪啪响了起来。
也许是一开始就被打惊了,现在一听到这根本分不出个数的震耳枪响,有的兵勇干脆一撒马,没命地向着来路狂奔。好不容易整好的队伍,马上又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到了这个时候,统兵的管带也只有一条路可选,他猛地带转马头,连声撤退的命令都来不及出口,就紧俯在马背上,一溜烟儿地向大营跑去。
数百匹战马翻开四蹄,扬起一片的烟尘,刹那间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剩下的是依旧响个不停的噼啪声,还有被遗弃的伤兵那凄厉的哀号。
土岗上,石镇吉可是乐得够戗。他吹吹短枪的枪口,吩咐刘明远带人下去收拾清妖,恩,还要把前面树林里燃放鞭炮的弟兄们叫回来,换个地方照方抓药。这个仗打的有意思,连玩带闹事情就解决了。他又想起行前安王殿下说的,这种战法叫什么“麻雀战”,哈哈,树上唧唧喳喳的麻雀可没有这么厉害的叫声。马总兵啊,马总兵,从今晚开始俺石镇吉可就是你的克星了,你一天不走,俺就闹的你一天也睡不踏实。
马天宝不仅没法睡踏实,而且根本就睡不下了。派出一营骑兵前去陈兴祖大营后,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点了一营的步兵随后接应。北面有隐约的枪声在响,他的心就在被揪动,枪声渐渐沉寂下去了,他又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长毛军中有火枪,这谁都知道,从广西开始一直到金陵,追来杀去的,官兵没少送了这种礼物给人家。可是一下子竟能集中起如此多的火枪来对付自己,他还是有些想不通。
当又一阵听着更清晰的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坐不住了,不用猜他就知道,那一定是刚刚派出去的兵马遇到了阻拦。
第三十四章 马枪 一只真正的马枪!()
听完狼狈不堪逃回大营的领兵管带一番绘声绘色的叙述,马天宝心里也暗暗地吃惊不小。洋枪洋炮的厉害他可知道,当年的广州和镇海,哪一个不是败在洋人的枪炮之下?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尖利的枪弹,那无疑是拿鸡蛋朝石头上碰。看来,陈兴祖那里是凶多吉少了。
他一面传令各营加强戒备,一面火速派人通禀总督大人。随后,他爬上中军设立的了望楼,举起千里眼期望着能窥测到什么。这天也是他娘的跟着捣乱,一切都隐藏到了黑漆漆的夜幕里,除去时断时续,忽而这里忽而又那里出现的枪响,什么也看不到。他失望地把千里眼丢给一旁的侍卫,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越猜不透事情发展的究竟,就越能加剧人的心理恐惧,尤其是作为一个军事统帅,一旦感觉自己如同是个瞎子,那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马天宝无奈地下了了望楼,仔细检查着营垒的防务,生怕有半点儿纰漏。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守不出,坚持到天亮就是胜利,他心里哀叹着。
林海丰一觉睡醒,第一件事就是进了茅厕。
蹲在茅厕里,竖起耳朵听听外面没有动静,才由打怀里摸出了一盒早已被掖的皱皱巴巴的“大前门”香烟,极其认真地反复数了数,八根儿!“唉!”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当初离开兵站时,同为北京老乡的兵站政委送给他的一条烟,现在就仅仅剩下这八根儿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混啊?
他小心地掏出一根儿,歪头想了想,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咬牙又把烟放回了烟盒里。不过,也就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还是重新把烟又取了出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