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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最后要我杨秀清一命,可到了又不免还要空欢喜一场。”
杨秀清开始有些激动,夹着烟的手指头也在微微地颤抖,“我杨秀清天生的傲骨,喜欢顶天立地,但我要说,我其实是个笨蛋。如果没有两年前安王的警示,没有一个个被大家看不起的小民们,今天人头落地的一定是我。有人比我更精明,精明到对天朝大局完全不管不顾,精明到从外面调集人马回天京,精明到要使天京血流成河。谁也不要说饿,谁也不要猜测,今天叫大家来到这里,就是让你们清清醒醒地看场大戏,千载难逢的一场真正大戏。”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旁边儿紧簇双眉的石达开,又扫扫众官员,哈哈地笑了笑,“我们尊敬的北王殿下回来了,当然,他不敢再穿王袍,以为这样就能够躲开我的视线。唉,真是的,我一个人就是眼睛再好,又能看出多远?更何况诸位又有谁会不知道,我还就是眼神儿不好。可惜啊,从他还没临近天京,四乡的奏报就已经提前摆到了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我,却怎么能瞒得过全天朝的百姓?秘密?嘿嘿,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那么,北王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不想多说了,时间紧迫啊,也不允许我多说,或许说了还有人不信。那就看吧,就请诸位睁大眼睛自己来看吧。去吧,都上钟楼,那里看得清楚。”
杨秀清挥了挥手,又瞅瞅门口站着的李福猷,“福猷啊,望远镜都给诸位大人们预备好了吧?”
李福猷点点头。
“那就好,省得有人到时候埋怨自己眼神儿也不好。”杨秀清坐了下来,不再看纷纷离去的官员们,一面招手示意也想随着众人离开的洪仁?继续坐下,一面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石达开,“翼王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第一三五章 东王兄要回王府?这太冒险了!()
“我想先听听东王兄都具体是如何安排的?”石达开看看杨秀清,又用目光扫视了下依然还留在这里的李福猷等内务部的官员。
“我没有什么安排,只是随着那位北王殿下的心思做了点儿应付。”杨秀清的手指轻轻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上洪仁达等人的那份供状。
“韦昌辉现在在哪里?已经进了天京了吧?”
“是啊,就掩藏在你我两家宅院的中间。”
“那小弟就有些不明白了,”石达开望着似乎很是轻松的杨秀清,“东王兄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韦昌辉等人的意图,为什么还要先放他们进城而后封锁天京?”
“我为什么就不能叫他进城呢?”杨秀清从袖筒里拿出两封信,放在石达开的面前,“看看吧,这是来自海丰老弟和庐州韦正的,你可以看看咱们尊敬的北王殿下在庐州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肮脏的事。不错,仅凭这一点,我就有权下令马上在城外抓捕他。”
杨秀清摸出了一只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奉得是那位的旨意,他甚至还可以冠冕堂皇地说,他是为了天朝的利益才这么做的。我不信,你不信,他们也可以不信,”他拿着烟的手一指李福猷和汪海洋等人,“可是咱们都阻止不了会有人信他这套。这一阵子下来,我算明白了。跟这种人争斗,和戏台子上看戏不一样,人一出场好赖先给你个分明。在眼下,必须却要给这些人以充分的表现机会,叫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杀也杀他个服服帖帖。否则,按倒一个葫芦,指不定哪又会冒出一个瓢来。”
怎么又是和上海那个苏三娘一样的想法?石达开叹了口气,“东王兄啊,韦昌辉是有备而来,依他的秉性,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是和风絮语地过去,他势必会在天京闹起一场血雨腥风。这将导致……”
“不要说了。”杨秀清划燃火柴,却没有点上烟,而是举着燃烧的火柴棒,看了看,“我明白老弟的意思,所以我才会按照北王殿下的想法,把战火就烧在我的东殿内。别的事情我看咱们还是慢慢地再说,呵呵,北王殿下不管怎么样,现在还不得不听从本王的指令,我不叫他开始,他就只好耐着性子去等。我把一切平息这场叛乱的军事指挥权都移交给你,你来指挥,怎么样?”
“东王兄,小弟还想问问,对天王,王兄打算如何应对?”对杨秀清的提法,石达开没置可否。他知道,杨秀清这是在向自己表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非常信任自己。当然,这并不单单地是因为自己提前给杨秀清发来了有关希望和天王洪秀全坐下来,和平解决这场争端的密信。
石达开过去虽然并不满意杨秀清飞扬跋扈的作风,而且在某些有关决定天朝命运的战略指导思想上,与杨秀清还颇有争议,甚至都给天朝众官们留有一个印象,那就是翼王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东王的对立面上。可真要细细地品味起来,在天朝首义诸王中,如果说是相互之间关系算的上密切的,偏偏又是在他和杨秀清之间,尤其是在定都天京后,这种密切程度已经达到了顶峰。
别的不说,只从两家自入天京之后,虽然都搬迁过,却始终是邻居这一个方面看,就可略见一斑。远亲不如近邻啊。
其实,石达开和杨秀清的争议,完全是建立在他们各自的工作职能基础上的。在林海丰、郑南未进入天京之前,所有天朝诰谕虽然都是出自东殿,但却必须事先经过翼殿的审核,才能对外发布。既然石达开有审核之权,争议也就在所难免。
另外,杨秀清尽管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或者可以横加指责,甚至还能在天王洪秀全的面前公开表示他的喜和怒,推桌子、搡茶碗、翻白眼之类的等等不恭敬行为,那是屡见不鲜。偏偏这个不会笼络人心的东王,唯独对胆敢公开和自己叫号儿的石达开,却是礼遇有加,从来没有过过分的举动和言辞。可见,在杨秀清的心里,他知道石达开的无私,欣赏年轻气盛的石达开的才干。
在这方面,石达开还是能够充分地理解到杨秀清的内心世界,杨秀清的确是把天朝的大利益看得要比其他人要重,至少是比起那位天王洪秀全来要更上心。
作为天朝军事统帅,指挥军队平息已经迫在眉睫的叛乱,那是他的本分,没有愿意和不愿意之论。但石达开想得更多的,却是如何让事态尽量地不要扩大。他是想把天王的事情推迟到以后,等到林海丰他们都能够回来的时候再说。
杨秀清可没有石达开那么好的耐性。
“天王闹腾了一个多月,全天京传遍了本王要夺权。最近他折腾起来更是变本加厉,天朝门外已经搭建起了封赏台,就差那明天的一份儿诏谕了。呵呵,这可不是我逼他的,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不过,本王不稀罕那个了。”他抽了口烟,又摸摸自己的脖子,“我看,什么都没有把脑袋好好地留在这个上面好。可这天王的盛意不能退却啊,明天召集百官集会,然后诏告天下,天王从此不再过问天朝政务,永远!”
石达开摇了摇头,“太仓促了,还是应该等安王、宁王回天京以后再谈论这种事情更好。”
“一点儿都不仓促。”杨秀清轻轻地哼了一声,看了看一直是脸色难堪,还有些似乎是坐立不安的洪仁?,“你是天王的表亲,留你下来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我们是如何真正挽救天朝的。刚才翼王埋怨本王对天京的戒严令下晚了,其实再早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韦昌辉就是洪宣娇这死妮子给我放进来的?当然,她也是受了天王等人的迷惑,尤其是那个混帐的陈承?!”
他转脸看着石达开,“你去上海之事,除了李福猷、你本人和我知道之外,就只有他知道。一个深受信任的吏治大臣,竟成了个可耻卑鄙的奸贼。我说老弟,你是不知道啊,在城外我是根本抓不得韦昌辉的,那才会引起一场大乱呢。”
石达开沉默了。
“好了,就这样,”杨秀清丢掉手里的烟蒂,站了起来,“现在我把已经进行的一些具体的部署跟你交代一下。你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叛军除了城西的韦昌辉、陈承?、刘大鹏等部,旱西门外还有周得桂统领的两千余人,正在等待机会进城。被刘大鹏事先带出天京,留在城南的近卫旅两个营,由在城外视察的天京市长胡元炜率领,已经按照指令去了旱西门外。这里,安全总队的两个大队也已经集结完毕,将绕城赶赴旱西门外,准备两面夹击,先把周得桂的这些人马解决了。你的翼王府里,除去原有的一个近卫营外,还安排了安全总队的一个大队。天京科学院的警卫人马不能动,现在能在这里做护卫的,就只有随你一起回来的那百来人了。”
“天京的女军呢?怎么不动?”石达开奇怪地问。
“那死妮子哪能老老实实地听我的?”杨秀清摇摇头,呵呵地笑了,“她对我不满意了,想等你回来再说。可惜,她已经被她那信任的二哥给暂时扣留在了金龙城。”
“扣留了?”石达开一惊。
“恩,不过,没有什么危险。”杨秀清点点头,撇了眼额头渗着汗水的洪仁?,“天王是怕她打搅了北王殿下的好事,先留她坐坐。呵呵,等知道我死了,他就该放宣娇出去了。”
“叫宣娇妹子去杀韦昌辉?”石达开疑惑地看着杨秀清。
“大概就是这样吧。”杨秀清笑了笑,“所以我说要叫大家都出来表演一下,最后看看哪个忠,哪个是奸?免得把话说早了,会有人不服,或者还怀疑什么。”
说完,他拍了拍王袍,看看石达开,“好了,你开始吧,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了。”
“好,王兄就去钟楼观战吧,达开会尽心的。”石达开点点头,终于站了起来。
“我哪有那福气啊,我得回我的老窝去,不然咱们那位北王怎么会跳出来啊。”杨秀清哈哈地笑着,朝洪仁?挤了挤眼儿,“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