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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郑南脚步停顿了一下。
“是啊,历史上的一八五七年那可是值得纪念的一年啊。”林海丰狡诈地挤了挤眼儿。
郑南想了想,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你这家伙,什么都没忘。”
“老天,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忘?”林海丰有些得意。
“殿下,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天京了,大家一起过来向弟兄们告个别。”陈玉成向林海丰和郑南敬过礼,看了看山上的墓地群。不过,他对林海丰的称呼,还一时没能转过来。
林海丰朝刚从纪念堂里出来的洪宣娇、柳湘荷等人招了招手,然后,亲切地拍了拍陈玉成和谭绍光的肩头,“嗯,应该经常来看看长眠在这里的弟兄们,把他们当成镜子,认真照照自己。”
“是!”
林海丰点点头,又转头看着陈廷香,“廷香啊,听说这次要发表你就任教导旅旅长,你的意见很大啊?也难怪,马上整编的几个红军军队里,你的学兵部下都有当军长、师长的了,不会是觉得……”
陈廷香不待林海丰说完,赶紧抢过了话头,“没的事儿,没的事儿,廷香受天朝栽培,简单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廷香可不是为了做官才来的。林委员,如果说不满意的话,那就是现在的教导旅听谭军长说,老兵已经没有多少了,净都是些个新兵蛋子。嘿嘿,廷香就是觉得,这要是真打起大仗来,不顺手不是。”他边说,变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都是老兵,还要你去干嘛呢?”林海丰也笑了笑,“再说了,这个老兵不也都是从新兵过来的嘛。教导旅是我们天朝红军的一面旗帜,打不好可不行啊。”
“林委员放心,只要有我陈廷香在,教导旅到任何时候,都是天下第一的队伍。”陈廷香说着这话的时候,还好像是有意地看了眼陈玉成。
“好样的!”林海丰点了点头,“你们去吧。”
看着陈玉成等人离去,林海丰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赶紧一招手,“玉成,过来下。”
“殿下,有事吩咐吗?”陈玉成快步跑了回来。
“嗯,有点儿事情。”林海丰把陈玉成拉到了一边儿,上下打量了打量他,“这次过江,你要指挥一个方面军了,你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很大的方面。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注重个人感情的人,当然,这不能说是不好。不过,在很多的时候,感情是不能代替原则的,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理解我的话。”
“殿下,玉成明白。”
“不要轻易地相信人,更不能被一些人的假象所迷惑。”林海丰轻轻拂了拂他的肩膀,“这次过江,给你一个必须要坚决执行的任务。”
“殿下,”陈玉成身子一挺,表情坚毅,“只要是殿下的吩咐,玉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能只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们的天朝。”林海丰压低了声音,“短时间内,你要想方设法找个合适的理由,把苗沛霖清除掉,还不能在他从前的部下中引起过分的混乱。”
“他……他可是对天朝有功啊?”陈玉成眼睛里有些茫然。
“可他同时还是天朝最大的隐患之一。”林海丰紧盯着陈玉成,“难道你不知道李昭寿吗?”
“明白了,殿下!”陈玉成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海丰嗯了一声,“记住,永远不能给类似的人以任何的机会!”
陈玉成去了,郑南不知道他们刚才低声在说着的是什么,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轻声地问到,“又搞什么名堂?”
林海丰看了看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什么,我是在和他谈苗沛霖的事情。”
郑南一愣,“当年诱捕陈玉成,导致他英年早逝的,可就是这个苗沛霖呐。”
“那只是一个方面,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出在洪秀全的身上。”林海丰走了几步,从柳湘荷怀里接过他的儿子,低头亲了亲襁褓里孩子那张粉嫩的小脸儿,再次看了看那高大挺拔的纪念碑,他走了,一步一步走的坚实,身后的人会听到他喃喃的吟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一五八章 满清内部各种不同的势力应运而生()
都说是瑞雪兆丰年,北京的正月里,今年可没少下了雪,不过,对紫禁城里的慈禧来说,这些瑞雪却没给她带来什么好运,也注定不会给百姓们带来什么丰年。
强大的“赤匪”(慈禧以前习惯了叫太平军为‘发匪’,有时候也随着大臣们一样,叫上一句‘长毛’什么的。可是后来她才闹明白,真正往死里整她的那些太平军们,都不是想象和传说中的长发披肩,而是和自己的情人一样,头发短的很,叫什么红军,所以她就发明了这个称呼)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竟然痛快地就消灭了半数的她赖以振兴大清朝的忠义救**,这虽然没有叫她肝肠寸断,却也是令她七窍生烟,欲哭无泪。
那十个协的忠义救**毕竟都是自己的血啊,为了他们,自己卖掉了祖宗大片的基业,虽然引来了可靠而忠实的俄国朋友,甚至自己连美貌和温柔也都一起奉献了出去,尽管是偷偷摸摸的,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尽管她好像起初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一时的猎奇,一时心血来潮,尽管……
毕竟自己为此也是背负上了骂名,那是什么样的骂名哦,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骂名。
可恨就可恨在了那些万恶的“赤匪”们的身上了,他们居然是如此的丧心病狂,如此的冷漠无情,非要把自己蒙在脸上的那已经是半透明的遮羞布也完全撕扯下来。
苏皖鄂战场上的重大失利,给了她似乎已经看到些希望的大清朝一记迎头痛击。她伤心的不是为此殉难的忠义救**将士,在她想来,大清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她可惜的是那些个卖血换来的东西,痛惜的是被“凶残的赤匪”在天京街头公开处死的那些来自友邦俄国“富有智慧的勇士们”。那可都是远来的好和尚,战争经念得更是比大清朝上上下下的那些窝囊废们不知道好出了多少倍。他们每死一个,都会叫她心尖子像被针扎了一样,彻骨的痛!因为,从她最近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俄国情人身上,她已经隐隐领会到了他的心中似乎开始有了一种无名的恐惧。
和已经渐渐凝成一个拳头的红色天朝政权上层不一样,与蓬勃发展的红色天朝经济就更不相同,现在的大清朝,没有了一年多前的那种喜悦。
俄国人来了,忠义救**有了,战场上的形势却是恶化不止。经济上就更是不要提了,铺天盖地的劝捐、忠义救国人头税,终于完成了大面积流通的“钞票”,不仅折腾的本来就难以生存的贫民百姓开始背井离乡,就是一个个豪门大户也一样惨遭蹂躏。被慈禧看不起的窝囊废们,念起歪经来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劝捐是生财之道,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官员会甘心把这种好机会从自己的手里溜掉。所谓的劝捐,也就形同了查抄,或者说是绑票。于是,不要说京城之外,就是京城也形成了众所周知的三多,空宅子多,满城随处可见的乞丐多,牢狱里的囚犯多,多的人满为患,多的临时牢狱一个接一个拔地而起。空宅子和乞丐多好理解,囚犯多可不是都因为行凶作恶,九成以上是因为劝捐。
满清的经济已经开始全面崩溃了。
由此,所谓大清朝的朝廷内部,各种不同的势力随即应运而生。
一种势力是从俄国盟友的到来,渐渐看到了他们带来的不是国家的强大和富庶,他们是看见了不久就会贯通的京津铁路,还有兴建中的所谓工厂,也见到了许多他们从前没有见过,或者是没有听说的新东西。可是,他们感触更多的却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俄国盟友的到来,满目可见的却是人类道德伦理上的堕落。尽管他们或许也是一些伪君子,毕竟这种明目张胆的堕落还是叫他们难以承受。堂堂的国母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偷食者”,偷的竟然还是洋毛子,对很多人来说,尽管还只是传言,可这也足够了,恶心之余,他们感受到的是奇耻大辱!
为此,他们宁愿看着太平军去和俄国佬搏杀,甚至希望太平军多占些便宜,这就好比是自己家人受了别人的欺辱,自己偏偏给自己又出不了气,在看到仇人能被第三者狂殴而暗自幸灾乐祸一样。
说来都也许奇怪,这种势力的代表人物,除了少部分所谓的孔孟信徒之外,更多的竟是以僧格林沁为首的蒙古贵族。
第二种势力是对背反朝廷历来的强硬派。他们同样自称自己是最忠实的孔孟信徒,为了他们的大清朝,他们不问其它,却只是忠实于他们心目中最至高无上的皇权,把“宁予洋夷,不予家奴”的太后训示牢记始终。
这部分人中,最多的是汉官。当然,他们不会不给自己找个漂亮的外衣披在身上,那就是所谓的“满汉一家”。这股势力集中于忠义救**,眼下跳的最欢的,就是满清政坛的后起之秀,刚刚接替胜保丢掉的忠义救**副总统职位的李鸿章。
还有第三种势力,这是由第二种势力中逐渐分化出来的,即中庸派。这里所谓的中庸,可不是袖手旁观。他们既怨恨慈禧的不要脸,丢了他们的面子,也反感俄国佬的丑恶,同时又仇视如日中天的太平天国。不过,他们还担心着另外的一种事情。
他们中,同样也都是和俄国佬走得近的人物,还都是满人,可正因为是这样,他们却渐渐看到了一点,也许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并不是他们。慈禧太后垂帘,当初他们都是热衷于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