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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一步,顶着红星的脑袋一晃,马刀一点沙俄鬼子的右手,再次圆瞪起双眼,厉声重复了一句,“缴械!”
沙俄队长左右看看,越发糊涂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风度,都说了不打了,干嘛非要赶尽杀绝啊?
“亲爱的朋友,刀是军人的荣誉,我们承认打不过你们了,总要给我们留点面子,有什么脾气可以找中国人发泄嘛……”他边说,边晃动着手里的刀。
小个子红军士兵显然是恼了,马刀突然向这个狗熊一样的大个子沙俄鬼子前胸一递。
沙俄队长一惊之下,条件反射地将晃动马刀的右手一翻,想去阻挡刺向自己的刀。
小个子红军士兵的马刀却突然回抽,顺势向左一扬,“啪”地一声清脆的响亮,马刀平平地拍在沙俄鬼子的手背上。
“妈呀!”沙俄队长一声惨叫,马刀当啷脱手坠地。
“缴械!”小个子红军士兵望着后面还在迟疑的沙俄鬼子们,又是一声不容置疑的尖利断喝。
第二二三章 大人,贱妾要请求您一件事情()
“连长,增援一、三排攻打镇府的两个班,已经带着那个狗镇长出发了。连同这个狗镇长在内,这里一共生擒了二十三个完整的,另外还有五个残废。死了的有十七个,其中包括那个沙俄司令,高老先生可真够厉害,恰好踢正了位置。”一个腰挎六轮短枪的红军士兵来到矮个子兵面前汇报着,“只是我们也伤了四个弟兄,幸好还都不太重,处理一下后估计影响不大。”
“好,”东厢房的墙根下的阴影里,矮个子连长马刀撑在地上,看看那些双手提着没了腰带的裤子,垂头丧气地被集中在西厢房墙根下的沙俄兵们,再看看手下们正捆扎着刚刚缴获的四十几杆沙俄们还没来及使用上的火枪,他点点头,咧嘴笑了笑,“呵呵,少校的死实在是太遗憾了,不过能生擒的那个沙俄军官也不错,一定要看护好,团长上来可是有大用呢。对了,高老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医官还在检查,暂时情况还可以,老先生是忧伤过度,又急火攻心,加上刚才又伤了力。”
“哦,这样就好,”连长又笑了笑,随即眉头忽然簇动了两下。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努了努嘴,“二排长,你帮我看看我这个肩膀,出他娘的什么毛病了,咋这么别扭?”
“什么?”二排长一步跳到连长的身后,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他的心猛地一揪,我的天,这还叫什么别扭啊!他看见连长薄薄的军衣已经从左肩头开始,向后被划开了足有三寸多长,露出一道两边儿的肉都在外翻的伤口,血水早已染红了连长的多半个后背。
“连长,你怎么不早说。医……”二排长急了,抬头大叫一声,可后面的“官”字还没出口,就被连长一脚反踢给卡住了。
“瞎他娘的鬼叫什么呢,出老子的丑啊?”连长恶狠狠地瞪了他的手下一眼,低声骂到,“四十几个对四十几个,就打成现在这个奶奶样,传出去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呢。赶紧给老子捆扎好,我还要去看看高老先生呢。”说着,他下巴朝着自己的上衣口袋点了点。
二排长的嘴张了两张,“我……唉……”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从连长的上衣口里掏出救急包,连同自己的一起,小心翼翼地处理起连长的伤口。
连长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将好的臂膀向外,脑袋似乎若无其事地在左右观望,嘴里却在不停地低声怨恨着,“他娘的沙俄鬼子,老子当时要不是玩着命地拼他这一下,这半条膀子恐怕就送他了。还是殿下说的好,两军相逢勇者胜,呵呵,他怕了。你可不知道,为了砍下他那颗洋头,老子废他娘的老劲了。哎哟……我说,你想整死我是不,我那可都是肉,不是木头,你他娘的真是比那死洋鬼子还狠。哎呀,你快点好不好,叫你绣花呢?”
“我也见过殿下,我还记得殿下说过,要善于保护自己,才能更有效地杀伤敌人。殿下可没说拼死拉倒,或者伤了不治。”二排长嘟噜着嘴,小声咕哝着。
“哈哈,得了吧,”连长扭头看看他,嘴一撇,“你怕是就惦记着我赶紧下去修养,你好来当这个连长吧?嘿嘿,没门儿哦,这个侦察连连长就是老子一个人的,老子要干到老呢。”
“嘿嘿,连长啊,说这话你可别后悔哦,咱可不想当连长,回头咱要拼着去当团长,专门管制你。”
来到高家宅院的这一小队人马,是徐芳带领的红二师五团侦察连的一个排。作为全军南线开路先锋,主攻文登县城的红二师前卫团的先头连,今天晚饭之前,他们就已经到达了距离米山镇十里外的一个村子。米山是个大镇,又是通向文登之西部官道的必经之路,由此再去文登县城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路途。
当初按照向导及沿途百姓提供的情报,在沙俄指导下设立起来的米山镇政府下面,仅有一只百来人的所谓联防团,由于米山镇长高杰平日里巧取豪夺、无恶不作,唯恐遭受意外报复,所有的联防团团丁就都驻扎在镇府内。因此,团里给侦察连的任务就是拿下米山,而且不能放跑一个米山镇内的满清人员,以免给师、团主力下一步的集结及突袭文登城造成麻烦。
出于谨慎考虑,徐芳没有急于攻打米山。一来连队经过两昼一夜的长途奔袭,在临战之前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整。二来他是想首先摸清镇内的具体情况。此战非同往常,这是红一军历时一年多的整训后第一次出手,为了全军行动的隐蔽性,他还不能使用火器。所以,完成师、团首脑所部属的任务的最佳方案,就是在掌握住对手的确切情况后,进行偷袭。
在当地百姓的掩护下,亲自到镇里侦察、核实情况的二排长回来的时候,徐芳才知道,米山不单单是有一百多点儿的联防团,突然多又出了集中在米山镇长高杰宅院,正给高家老人祝寿来的四十多个的沙俄兵,而且其中还有文登县城的沙俄守备司令。
徐芳一喜一忧,喜的是如果能活捉沙俄的文登城守备司令,那将对下一步主力突袭文登城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可他忧的是按照行进安排,他后面同样都会在做战前休整的部队,离他最近的至少也要有二十里的路途。等到通知把后续部队拉上来再打,会不会就此放跑了这股沙俄兵?他没有把握。
于是,在向主力通报当前所遇到的新问题同时,他迅速召集起全体班排长们,认真研究之后,决定利用满清镇长高杰大办寿宴,高宅及镇政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毫无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不等后面的部队上来,以二排袭击高家大院,副连长率领另外两个排及连部的勤务、炊事等人员攻打米山镇府。
晚饭时间已过,天色刚刚完全黑下来,原本人口算得上密集的米山镇,现在已经犹如昔日的黄花,破败异常。路两边儿,很少有什么灯火,街巷上更是没有一个闲人,空荡荡的像座死城。侦察连一南一北冲进镇子,海涛般的马蹄声突然敲响大地,竟然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没有人会想到在这种时候天朝红军能像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这里。
当二排四十多个骑士紧随在一马当先的徐芳身后,冲向高家大院的大门口的时候,门前的四个联防团团丁居然傻呆呆地看着飞奔过来的马队,没有任何的反应。或许是一直没有人来招呼他们,饿得有些发昏了,或许是他们并不以为然,因为能在大街上敢这么旁若无人的家伙们,大概除去俄国大人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直到马队疾风般刮到眼前,挥舞着的马刀就要砍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团丁们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了。挨着门里的团丁一惊之下掉头朝院子里跑,开始大叫。
已经听到院子里一片嘈杂鬼叫的徐芳,一个飞身跳下战马,没有理会面前已经被他的坐骑踏倒的那个团丁,而是闪电般跃上台阶,扑进大门,手里的马刀利剑般飞插向前面正发疯似的狂叫、奔逃的那个团丁。随后几个飞跳,窜到被飞掷的马刀扎倒在地的团丁身边儿,用力拔出马刀。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院子里乱哄哄的几十个沙俄鬼子是在嚎叫着扑奔影壁下面的一个老者。他想都不能再想,横身挡在老者的身前。
这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高老贵躺在炕上,望着眼前一身血葫芦般的徐芳,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大人真是好身手啊,连斩两个洋毛鬼,另外那个要不是跑得快……唉!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呢?大人难道不知道他们祸害了多少我们的人啊!”
徐芳笑了,“老先生,留下他们还有用,不过您放心,早晚他们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的。您老先生安心静养,医官说了,只要好好地养上一段时间,您的身体就会完全康复的。呵呵,老先生也不是个寻常之人啊,一脚就送那个沙俄鬼头去见了他的上帝。如果您完全康复后,还会多福多寿呢。”
“老喽!”高老贵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猜想到了这位天朝红军的大人为什么要亲自来看自己,那是因为他的儿子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老先生……”徐芳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您的儿子罪恶滔天,只怕难以得到百姓们的谅解,您要有个准备啊。我们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可不久这里就会有咱们天朝自己的新政府成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您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您是英雄,咱们的天朝应当,也必须照顾您。”
说着,他回头望望那个一直倚靠着门框,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艳丽女子,然后看着眼角流淌出心酸泪水的高老贵,“她是您的儿媳,暂时她还可以关照您,以后……”
“我不用她照看。”高老贵的胡须倔强地一翘,摇了摇头,“她不是我的什么儿媳,她和那些洋毛鬼才是同类。”
“我稀罕你吗?”高胡氏狠狠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