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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国的势力范围,占据了这块孤单单的地方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趁着现在海上平静,及时把威海主力撤至天津或者旅顺口,保存实力,不比在这里硬扛好?
黄昏,巴鲁什卡收到了天津转来的派遣军总部的电报,电报中,为了嘉奖他和达萨莫夫在威海的突出贡献,总部首先授予他和达萨莫夫少将军衔。之后,又明确告诉他,他当面的太平红军仅有红十军一个军,二万余人。最后,总部声称,二十日,沙皇俄国和谈代表就会抵达济南,并就威海两军的冲突提出强烈抗议。因此,希望他和他的部下们,在这种关键时刻,能发扬沙皇军人的崇高精神及悠久传统,务必给太平红军以迎头猛击,打出沙皇军人的威风,为了以后和谈的顺利进行,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
巴鲁什卡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明白,威海之战,对于交战双方来说,都已经不是单单争夺一个地方的问题,而是代表了双方军队的最高荣誉,同时又是未来和谈会议上的重要筹码。谁都不能输,也都输不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有硬扛下去。
打仗这种事情,就怕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巴鲁什卡没有了退路之际,拼死一战的决心陡然而起。在接到达萨莫夫关于奈古山失守的紧急通报后,他几乎不加任何思考,立即开始转运刘公岛上陆战团的另外两个营上岸,增援威海卫,同时抽调海军各舰船的水兵,拼凑了一个营,加强威海卫城北炮台的陆路防御力量。这个时候,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构筑海岸炮台的时候,却没有顾得上建立炮台的陆路防御系统。
当然,他也没忘记荣成成山头至文登靖海卫的三个团,他派船火速通知荣成驻军,指令各部立即出兵救援威海卫,从太平红军背后动手,夹击太平军。
其实,巴鲁什卡之所以还敢咬着牙硬打,直到最后也没有感觉到“万不得已”的来临,那就是谭绍光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刻,总会及时给他一些的错觉,或者说是一点儿的幻想。
威海卫至南岸的通道被彻底切断,城西奈古山又发生激烈争夺,而这个时候,谭绍光将错就错,命令陈廷香延迟进攻的时间,南岸为此一直没有大打起来,这也就叫巴鲁什卡确信了他的总部给他的可靠情报,天朝红军的确兵力不足,不足以在南北两线同时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尽管战局发展的非常顺利,可红一军的军部里,谭绍光、谭体元等人并不轻松。面对威海卫周围的沙俄各部,他们既要打,还不能打得太狠,在红海军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之前,打狠了,他们怕沙俄的海上力量就此一掉屁股逃之夭夭。打得不狠,一到陆海合围开始,又唯恐出现失手。可以说,每时每刻,谭绍光等人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正如后来谭绍光自己说的那样:……这一仗,是我平生感到最累的一仗,像是放风筝,就怕线一下断了。唉,毕竟我的手伸不到海里去,否则……
威海卫西面的奈古山战斗结束了,南岸摩天岭的争夺战又开始进入前奏。
摩天岭炮台并不是海岸炮台,就和它西北面拱卫龙庙嘴炮台的莲子顶防御阵地一样,都是在前一阶段沙俄的备战中,临时修筑起来的陆路防御阵地。
摩天岭炮台,位于摩天岭顶巅平坦处,周围用土堆来一道圆形的围墙,每隔十数步设有一个垛口,以备步兵、炮手瞄准射击之用。围墙的正北面留有一个出口。在摩天岭炮台的四周,还环绕着一道沟,沟外堆积着鹿砦。炮台内,除去十几门大炮外,守军也由刚开始的一个营,加强到了一个半营,当然,这半个营也就是从崮山逃到这里来的那些沙俄。
当初那位李鸿章在瞻仰过新修建的威海卫军港、炮台之后,曾在洋大人面前极力夸赞,“威海卫海军基地,进可以战,退可以守。”并当时抒怀,“意匠经营世无敌,人工巧极堪夺天。”可惜,无论是他,还是他的洋主子,都没有人想到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或者说是重大的缺陷,就是他们内陆南北炮台的后路都是空虚异常,一点儿的保障都没有。
正如眼前的这个摩天岭,摩天岭的重要之处,恰恰就是因为它是威海南岸炮台群的后路制高点。一旦占领了这个制高点,就可以直接控制整个南岸的各个炮台,那么,沙俄在南岸炮台的整个防御体系也就趋于瓦解。
利用白天的时间,陈廷香、刘明远及其各团营将领,在当地百姓的引导下,认真、仔细核对了各个主要攻击点。同时,他们不仅又派出一股股的小型侦察队,熟悉沿途的路径,还动员了一批随队向导。
夜幕降临,经过休整,一个个精神焕发的教导旅一团将士,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进入摩天岭正面的前进阵地。
不久,山摇地动的炮火隆隆而起。
山脚下,教导旅集中全旅的几十门迫击炮,开始对摩天岭主峰进行轰击。与此同时,沙俄摩天岭阵地的炮火开始猛烈还击,而摩天岭后面的杨峰岭沙俄阵地也开始对摩天岭进行炮火支援。
“那个枪炮打得啊,简直就分不出个数来,火光冲天,比从前过节放鞭炮还要厉害得多,即使是俺们站在南山上看热闹的人,也都能感到脚底下在晃悠,心发慌。”当年有不少登山观战的百姓们,对那一夜都是记忆犹新,“看不清楚咱们的人到底都在怎么向山上攻,只听得咱们的号子声即使是在那么厉害的枪炮声中,也是响亮的很。”
“谁都明白,咱们的号角声只要不停,那些该死的沙俄鬼就一定还守在山上,而咱们的人就得还要攻。可是,那半夜,号角声响响停停、停停响响,就是不断,看得大家那个叫急啊,这么下去,咱们得死掉多少的人啊!”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教导旅就能叫驻地周围的百姓们,一致口口声声地把他们喊作“咱们的人”,在这背后,将士们都付出了自己的什么,谁都可想而知。
“去打摩天岭沙俄的弟兄们,白天就住在我们村子周围。人多,房子少,好多的弟兄们就一直那么在雨水里淋着,可他们却没忘记帮着屋顶漏了的人家整理房屋。那个场景,看的叫人心酸。”后来的崮山农会会长这样说,“仗打起来了,俺娘腿不好,却怎么也在屋子里呆不住了,非闹着叫俺背上她去外面看看。可出去看了没多一会儿,她就又要回去,不敢看了。在屋里,俺娘一会儿一问,那号已经不吹了吧?停了吧?问这话的时候,俺娘一直在抹着眼睛。俺知道,俺娘是心疼从俺家出去的那几个红军娃娃呢,他们都年纪不大,有个白净净的娃娃才十八,可会说话呢。他给俺娘讲那个美好的大同世界,讲南面已经分了田地的穷家人有多么的幸福和快乐。就是在那天,俺知道了什么叫太平天国,什么是共盟会。俺娘看着那娃娃打心眼儿里喜欢,死活认了人家一个干儿子。唉,可惜啊,打了那仗以后,他就再也回不来了,什么也没留下来,只知道他姓纪。俺娘一直念叨他,去年她过世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把家里一直留着的一个小木凳放在她的棺木里,那是他当天坐过的,以后俺娘再也不叫别人坐,没事的时候就抱在怀里,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第二五○章 高高的摩天岭,变成了……()
摩天岭打得轰轰烈烈,观战的百姓们焦急、担忧,主峰上的沙俄们却是打得兴高采烈。
不仅如此,由于海上平安无事,就是威海港内第三舰队的战舰也按耐不住寂寞,在“伏尔加河大妈号”的带领下,几艘战舰驶抵南岸岸边,用炮火为坚守摩天岭的守军助战。
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完全地压住了半山腰里那些太平红军的气势,虽然尖利的号角声还在一阵阵的响起,可是,沙俄们已经明显感觉到了那号角声一次比一次微弱,甚至对手们的大炮也停止了开始的吼叫。
从后来的崮山农会会长家所在的那个村子,走出去的是教导旅特务营的将士们。当一团对摩天岭沙俄守军进行正面佯攻的时候,特务营借着夜幕的掩护,已经开始悄悄进入了摩天岭东侧的前进阵地。
摩天岭正面的山脚下,陈廷香看看手里紧攥着的怀表,冲着刘明远甩了甩头,“开始!”
“开炮!”随着刘明远的一声怒吼,已经沉闷多时的教导旅炮火再次汹涌而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风林集方向也同时响起了低沉、密集的大炮的怒吼。风林集红一军炮兵团投入了战斗,他们把所有重炮的炮口,都指向了南岸岸边的沙俄战舰。几排炮火之后,一艘沙俄战舰燃起冲天的大火,开始倾覆。
正对着摩天岭的南坡打得热火朝天的沙俄舰群,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立时炸了窝,纷纷掉转船头向后逃窜。忙乱的规避中,“伏尔加河大妈号”竟然一头撞上了一艘自己的军舰……
摩天岭上,红一团的冲锋号又一次惊天动地的吹响,真正的冲锋开始了。
东面山坡的树丛中,特务营营长钟启明轻轻一拍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的爆破队长纪明的肩膀,“兄弟,开始!”
纪明嗖地从草丛中窜了出去,身后跟着十几条黑影儿。
在一阵阵的爆炸声中,鹿砦被掀开。火光和烟雾之中,爆破队滚进护壕,在没膝深的积水里,一个个带有支架的炸药包被迅速安放在护壕的两侧。在又一片的爆炸声中,护壕里的积水被覆盖,陡峭的沟壁被炸塌,变成宽大的斜坡。
“我们的对面,沙俄预先设置鹿砦和护壕,而护壕后面七八丈远的沙俄这段垛墙,是建在三尺多高的山岩上面,再加上垛墙的高度,将近一丈,这给我们的冲锋带来许多的麻烦。为此,我们准备了一个十五人的爆破队。我们刚上去的时候很隐蔽,沙俄们没有发现我们的行动,一排排来自杨峰岭的沙俄炮弹带着刺耳的怪叫,掠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