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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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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数万的精兵,这些兵马都是为他李鸿章马首是瞻,又驻扎在河防要地,否则,他也不会拿自己的脑袋来做赌注了。”

    “没错儿,就是这样。”奕忻点点头。

    “那怎么俄国人还要给李鸿章断供呢?”端华大惑不解地看着奕忻。

    是啊,如果俄国人真的是反感李鸿章的这一手,那么,他们就应该及时把李鸿章的事情与自己通气。即使最初的时候没有下好这个决心,可在普提雅廷回来之后,三巨头们总会有个决定了。他们既然不与自己通气,那就说明了他们不想舍弃李鸿章,或者说是默认了李鸿章的某种胁迫。但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们还要断掉给忠义救**的军资供应呢?这不是摆明了在打压忠义救**吗?

    奕忻盘算了片刻,笑着拉起范文瑞的手,拍了拍,“文瑞啊,你不是也深受太后的喜爱吗,你到手的这些头衔,那可都是人家太后给你的哦。呵呵,依我看,你就不妨直接去拜见你的恩人,这可又是一次升迁的大好机会啊!”

    范文瑞腼腆地笑了,他摘下头上的顶戴,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挠了挠后脑勺,“大家都说我是铁杆儿的后党,嘿嘿……”

    “哈哈哈……我也是这么看啊。”奕忻也笑了起来,他拍拍范文瑞的肩膀,“就这样,长春园那边发生的一切情况,文瑞你必须想方设法及时地掌握。”

    “愿为王爷效劳!”范文瑞端端正正地带上顶戴,冲着奕忻使劲地一抱拳,转身出去了。

    目送范文瑞离去,直到殿门再次关上,奕忻转回头瞅瞅怡良和端华,“情况也许不像我们想象的严重,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做两手的准备。”

    “依老夫看,在情况难以搞清的这一段时间内,恭王、郑王都不要再住在自己的府里了。”怡良谨慎地说到。

    “是这样的,”奕忻点点头,笑着看看端华,“家里的美姬再多,要是丢掉了性命,那也只能是留给别人享用的了。郑王啊,就跟我在紫禁城里去委屈委屈吧。”

    端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摇晃摇晃那颗硕大的脑袋,嘿嘿一笑,“六爷也太小看咱了。”

    “好,那就这样,”奕忻先看看怡良,“劳烦您再跑一趟丰台联军大营,与老七通通气,叫他密切关注穆拉维约夫的一举一动,同时叫他再次私下通告现在还在紫禁城内的那一营忠义救**,必须完全接受郑王的调遣。”

    说完,他又望着端华,“郑王,后面你的事情最重要,必须暗地里布置好步军统领和九门提督衙门辖下在京城内外的主要人马,要切实做好大内的一切防务,既不能有半点儿的纰漏,还不能声张,以免引起俄国人的警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能找个什么借口,合情合理地对京城实行全面的戒严。”

    “简单,六爷你就等好吧,咱郑王爷一准儿给您做得滴水不漏。”端华得意地笑着,显得早已胸有成竹。

    “嗯,那就好。”奕忻一边点着头,一边开始踱着步,“我去找普提雅廷,叫他把跟荣禄等人一起软禁在丰台大营里的耆英那老家伙给放出来。”

    “放他干什么?”怡良疑惑地看着奕忻,问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可是长春宫的心腹啊。”他知道,虽然耆英是走了姑爷的门路,才又有了一个忠义救**洋务襄理的职务,可这个老东西竟然不知感恩,一屁股又坐上了后党的那条烂船。要不然,逼退垂帘的慈禧之后,姑爷自然不会要求俄国人立即就把他也给抓了起来。

    “嘿嘿……”奕忻诡秘地一笑,“长春宫的心腹?呵呵,错了,那是我故意这样做的,我才是他的大恩人呢。”

    “这……”怡良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奕忻,看到奕忻脸上流露出来的是那么肯定神色,不由得心中一声叹服。这个姑爷可真是聪明过人了,这个平日里拍得俄国人浑身舒服的耆英要是一出来,对及时掌握伊戈纳季耶夫、普提雅廷两人的动向,那可是大有用处了。

    “我们先做好这里的事情,”奕忻停下脚步,向着南方望了望,“我估摸着啊,大概载垣他们也该回来了。”

第三八一章 逐鹿(二十三)() 
“大人,大人……”随着一阵呼喊,标属侍卫营管带丁汝昌脸色煞白,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由于光顾看了标统大人的脸了,没来得及顾上脚底,先是“扑”的一声,接着就是“咣当”一下,他一脚踩上了泡着刘铭传那双脚的铜盆,铜盆被掀翻,水流了一地。

    “慌什么!”刘铭传霍地站起,手狠狠地在桌案上一拍,“抢他妈的棺材板啊!”一骂之下,忽然又发觉自己竟然是赤着双脚站在了地下,赶紧一屁股坐了回去,胡撸胡撸脸上的灰土,一瞅紧跟着丁汝昌跑进来的家伙,厉声问到,“怎么回事?”

    问话的同时,听着还在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刘铭传居然在脑子里突然闪起这么一个念头,莫不是火药库被哪个不慎的混蛋给点燃了?要不也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

    “大……大人,太平军正……正在渡河……”一路狂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练勇,瞪大一双惊恐的眼叫着。

    “什么?哈哈哈……”刘铭传先是一惊,紧跟着却又极其轻松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啊,如果要是自己的火药库爆燃了,那他还真得急死不可,可如今居然是太平军要打上门来了,真是他妈的浑身都没有二两棉花沉,不知道怎么得色好了。

    他从桌上拿起袜子,旁若无人地依着自己的往常习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估计是感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随手又把袜子朝着桌子上一丢。

    还没镇定下来,却又被标统大人那一笑笑得更加迷糊的丁汝昌,迷混的眼睛瞅了瞅标统大人,还是不由自主地赶紧跑到床头,熟练地从一口箱子里取出双干净的袜子,双手捧给了大人。

    “刘大人……”刘岳?此时也是满头是汗地跑了进来,一看到屋子里的丁汝昌和报信来的练勇,他咳了一声,强作镇静,“刘大人,太平军在企图强渡黄河,不赶紧曾派人马,前面的团练和防兵恐怕很难抵挡得住?”

    “有多少人马在渡河?”刘铭传不紧不慢地往脚上套着袜子,头也没抬地问着。

    “好几千人,堤坝和渡口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太平军,大人听啊,他们的炮火很猛烈。”刘岳?是站在要塞的城墙上用千里眼看到这一切的,要塞的南墙建得距离永乐渡口仅仅不过才有两里之遥,所以他把对岸看得很清楚。

    “刘大人,本官问的是河面上有多少赤匪?”刘铭传弯下腰去穿靴子,依然没看刘岳?,可声音里已经带着极大的不满。

    “多……多啊……大人……密密压压都是啊……”报事的练勇不合时宜地叫唤着。

    “放你妈的屁!”刘铭传可真是火了,恼怒之下的他忘记了假斯文,一把抓起桌上的臭袜子,劈头砸向报事练勇那张令他生厌的脸,“岸上有数千的赤匪,密密麻麻,难道河面上也能有那么多的赤匪?你他妈的眼睛是长在了屁股上了吧?”

    别看刘铭传的话粗俗不堪,可刘岳?一听,心里还真是不能不暗暗地佩服这个肮脏之人的心计。唉,谁都说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其实,粗俗之人也有他自己的精明之处。刘岳?至少此时已经感觉着被刘铭传引带的有些沉稳了,“大人,河面上不下数十条战船,他们……他们的确是要冲过河来。”

    “那不是战船,准确地说,那都是渡船。”刘铭传披挂着,少见地冲着刘岳?笑了笑,“炮声是不小,可这里面也有我们的炮火。炮队不用接到本官的指令,他们也知道应该干什么。放心,不要说赤匪们上不了岸,就是上了岸,他们也打不开永乐这把铁锁!”

    刘铭传系上俄国盟友制造的宽大牛皮腰带,再把同样是俄国盟友“支援”的短枪在手里滴溜溜的耍了几下,然后,潇洒地朝着腰间一插,望着刘岳?的同时,又把嘴一撇,“老子出大力、流大汗,费了半年多的时间打造的永乐要塞,可不是用来耍着玩的。丁汝昌!”

    一听到标统大人的呼唤,丁汝昌赶紧把身子一挺。

    “命令一营即刻赶赴渡口。”说完,刘铭传转头冲着刘岳?又一挥手,“二三营要塞内待命,我带侍卫营去渡口。我他妈的倒要好好看看,赤匪们是怎么插上翅膀,飞过黄河来的。”

    永乐渡口,硝烟弥漫,枪炮齐鸣,火光闪烁,如同除夕的夜晚。在依据渡口及堤坝有利地势,密集而轰轰烈烈的枪炮打击下,宽阔的黄河河面上,天朝红军的强渡船上,尽管是杀声震天,却只能一次次地无功而返。

    永乐这方,得了势的清军更是欢声雷动,士气高昂。战鼓隆隆,枪弹虽然够不上退回去的天朝红军船只,炮火却是打得越来越有劲头了,越来越有兴趣了。

    刘铭传站在炮队的发射地域内,对手下官兵尤其是炮队的快速反应能力表示极大的赞赏。

    丁汝昌正仿效着标统大人从前的做法,身先士卒地带着部分侍卫营官兵帮着炮队朝着火热的炮膛内,输送着一发发的炮弹,“打,狠狠地打!”他的嘴里不时地发着咬牙切齿的恶声恶语。

    现在,就要说说这个丁汝昌了。与刘铭传同岁,出生于安徽庐江北乡石嘴头村的丁汝昌,因家境贫穷十岁即失学,算起来只读过三年的私塾,比起刘铭传来,两个人唯独在这一点上倒是有些旗鼓相当。十四岁上,丁汝昌的父母在荒旱中双双饿病而亡,孤苦伶仃的他只能是依靠邻里、亲友的周济聊以度日。十八岁的那年,也就是一八五四年,太平军攻克庐江,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丁汝昌为了拯救自己的肚皮,“愤然”参加了太平军。

    可仅仅过了两年,当他随军驻防庐州,恰恰赶上了韦昌辉背叛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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