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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博学多才,再看不明白别的东西,机上成箱成箱的枪支、弹药,他总能看得明白。那些东西,洋人也不可能有,更别提当今的大清了。
他新奇、疑惑、又有茫然实在没有任何词语能够表述清楚此时他的心态。
在门窗紧闭,门外戒备森严房间里,当独自听完林海丰大致讲述了太平天国的发展以及最终的归宿时,已是子夜了。
石达开木然地坐着,手中那杯早已变凉的茶水,随着他手的轻微地抖动,洒在他的王袍上,他却浑然不知。
金田起义,永安建国,攻取金陵……这一切以往的经历从娓娓道来的林海丰那里,同样还能激发起他满怀的豪气。而接下来的北伐失败、西征不顺、曾国藩的湖南湘军崛起、洪杨之乱、韦昌辉逼宫,自己负气出走,极至最后兵败四川的大渡河却叫他震撼了。
天朝怎么竟然是这样的结局?这不是他石达开所希望和看到的。
然而,作为一个太平天国真正的军事家,从对方的诉说中,他也早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天国成败中所存在的变数,他完全相信对方的话。
到了这种时候,他也开始完全相信了面前这两个人的特殊来历。因为,对于太平天国自金田团营至今两年多来的发展历史,就是内部的高级官员们也没有几个能比林海丰掌握的更清楚。尤其是每一次大战的指挥者,尤其是自己主持的每一次重大行动,更是罕有人知。更何况,直到现在为止,除去那些老金田们,外面就绝对没有几个人能说清楚,在太平天国内部,真正具有权利的上层人物都是谁?与他们对垒的满清不知道,老百姓就更不知道。而这一切,林海丰同样都可以如数家珍。
石达开从来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更不信什么所谓的占卜相术之类的骗人的鬼话,即使是能蒙住天朝大批人的东王杨秀清的所谓天父附体,他也不信。正像林海丰说过的那样,倘若林海丰他们敢说自己是天上下凡的什么狗屁神仙,石达开不仅不会相信,还要真正送他们上西天!
现在,石达开在想:不过……如果……如果……如果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和改变的。这二人的到来,不正是苍天有眼,不正是华夏有幸,不正是冥冥之中的有意安排吗?想到这里,石达开又释然了。
他放下茶杯,随手抹去眼角渗出的泪花,长舒一口气,他向林海丰和郑南详细介绍了天朝的发展形势,最后轻声地问到:“林兄弟,你对我们天朝的发展有何见教?”
“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林海丰脱口而出,马上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扫了眼吃吃发笑的郑南,接着说到,“一夜间就改变一切军事部署,难处很多,但我们可以加以变通。譬如西征,西取安庆、九江和武汉三镇,既可守住天京的西大门,又打通了天京所需的物资通道,由你去主持西征,这是上策。但我们所要做的是富国强兵,凡我们所占之地,必须加以巩固,给百姓以实惠的利益,不能只是空话,要发展各地的经济,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投奔和支持我们。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了丢,丢了再打。”
“依目前情况看,由于军力有限,北伐应当暂时取消,将林凤祥部立即撤回天京,保存下这支天朝的强悍的部队。当务之急,是必须首先在天京外围彻底粉碎向荣的江南大营,这才是肘腋之患,天京周围需要有一块足以令我们发展的稳定地盘。一座天京孤城,既不产粮米,又不出金银,长期困守是没有任何出路的。现在,上海已经有刘丽川等人领导的小刀会起义,而且已经占领了整个上海县城,向荣没有再多的力量集中到天京。我们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消灭向荣后,立即全力东征,夺取上海,继而夺取、巩固江浙,作为天朝可靠的物资保障。最后,兵出福建,两广,平定整个江南。我们要依靠江南富庶之地的钱粮,发展新式兵器,之后再全力北伐”
石达开不住地点头,他赞同林海丰的分析,这种做法也就避免了与东王间的矛盾。一想到东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但马上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等到林海丰说完,他微微一笑说:“林兄弟所说,石某完全赞同。不过,上海现在有洋人的势力,他们要是和清妖联合起来抗拒我们,怕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再说,即便林凤祥部撤回了天京,由于清妖江北大营的牵制,要想消灭向荣这个老妖头,还是军力略显单薄,更何况要东征了。这又如何解决?”
林海丰笑了,拿起桌上的手枪摆弄了几下,“我这把枪是不是比洋枪要好啊?”他眨巴着眼睛,望着石达开。
“是啊,”石达开点点头,“它既然能够连续的发射,自然比洋枪好了许多。”
“恩,没错。”林海丰轻轻地放下枪,冷冷一笑,“我们可以制造出很多这样的武器,打造出一只新式的军队,不仅叫满清朝廷,还会叫洋人同样在我们面前发抖。”
“太好了!”石达开兴奋地一拍大腿,想了一想又说,“看二位兄弟的面相,估计年岁应该和石某相仿吧?”
林海丰和郑南相互望望。
林海丰呵呵一笑说:“我今年二十三了,郑南二十二,怎么”
石达开哈哈一笑,“别误会,石某虚长一岁,想与二位结拜成异姓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其实石达开说的是假话,他自己今年也是刚满二十三。
不待二人再答话,他起身一手拉住一个,真诚地说到,“石某没别的意思,只想恳请二位兄弟能倾力辅助天国,成就天国大业!”
林海丰、郑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
一切从简,三人结拜完毕。
石达开推开窗子,深深呼吸了几口迎面吹来的清新气息,轻松地说:“天要亮了,我马上去见天王。”接着,他把自己刚才萌生的念头对林、郑两人细细地说了一下。
看到二人有些不解,他苦笑一下说:“东王就是依靠天父附体来制约天王的,我们也只有这么样做才能化解。其实,东王也是个有才干的人,就是太喜欢独断了。”
其实林海丰心里明白,要想在这里站住脚,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充分利用洪秀全拜上帝会的弱点,用更迷信的方法,来制约住他们。只不过他还不想在石达开面前彻底地剖白自己。
石达开说完,扭头叫进一直在门外守侯的石镇伦,拍着他的肩膀,指指林海丰和郑南说:“镇伦啊,要告诉今晚在这里的所有兄弟,他们可是天父派来的使者,是来帮助我们我们消灭清妖的。千万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随后,他让石镇伦负责安排林、郑二人的饮食和休息,并嘱咐一切要听从二人的指挥。他自己则立刻下山,径奔天王府。
第五章 “会这样吗?”洪秀全……()
怀拥美人,睡得正酣的天王洪秀全听到石达开这时晋见,心里着实不快。他和美人忙了大半宿,觉得自己才刚睡下没多久。
这个石达开,真是混蛋!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揉揉惺忪的睡眼望了望屋里的西洋钟,这才清晨6点多,刚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他就会没事找事,真是能瞎胡闹!
几个女官忙着帮他打扮,半个小时过去了,洪秀全这才打着哈欠走出寝宫,来到外殿,本打算去御书房,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算了吧,”他冲随侍的女官挥挥手,“还是让翼王来这里吧?”说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水饮了口,使劲眨了几下困倦的两眼。
无意间,他扫了眼正退出殿门的女官那款款扭动的腰枝,忽然又想起了昨天蒙得恩向他提起的姑娘。他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今天晚上一定要见见那个姑娘。
石达开随着女官匆匆走了进来,一见洪秀全忙撩衣欲施大礼。
“免了,”洪秀全摆摆手,止住了石达开。
他仰头叫女官用温湿的脸巾擦过脸,有了几分精神,转头瞅瞅石达开,奇怪地问:“达袍,何事如此紧急啊?”
“天王,”石达开躬身一礼,“天父派来了使者。”
“什么?”洪秀全呼地站起身,满脸的惊鄂,“在在哪里?”
“走了,”石达开肃然地说,“使者代天父指出了天朝存在的问题,又向臣弟了解了一些情况,就回禀天父去了。”
一听这话,洪秀全暗舒了一口长气,重又坐下,一指旁边的椅子,对石达开笑了笑说:“来,达袍,坐下慢慢说。”说着,端起女官刚换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刚喝两口的茶叶马上就换,天王竟然学会了如此的讲究,石达开心里叹息一声。他一挥手示意随侍的女官全都避开,这才坐了下来,把林海丰讲述的天国史,对洪秀全只是粗略地讲了一遍。不过,他没有提洪杨之乱,也就是天京事变。
尽管石达开的声音已压得极低,可对洪秀全来讲宛如晴空霹雳,听得他额头满布汗水,后背却一阵一阵的冒凉气。
起初,关于什么天父的使者之说,他根本就没信。拜上帝会的神话是自己编造的,有没有天父他再明白不过了。当初自己出了事被捕,为了稳住教众之心,杨秀清慌称天父附体,到如今已是尾大不掉。现在这个达袍又搞出个天父使者,无非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以便同杨秀清一争高低罢了。 然而,当听完石达开的叙述后,他却开始有点儿信了。
他虽然称不上是一个能真正安邦定国的领袖,可他毕竟还算的上是一个政治家。他相信杨秀清早晚会与自己一争高低,也早明白韦昌辉的人品,至于北伐失利更是意料之中。这也正是他为什么大权交给杨秀清,自己却一副只知道享乐样子的真正原因。他在找杨秀清的错,以便正大光明的除掉他,最终把天朝的实际控制大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坚信,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