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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老朋友和他们的太平天国政府这么做,如果站在帝国利益的角度上来看,那也是好坏参半。好在帝国有了一个极其可靠的贸易伙伴,太平天国政府的经济腾飞,捎带脚也帮助了帝国,随着太平天国政府给予帝国的各种新技术上的支持,帝国欧洲老大的位置将无人能够撼动。坏的方面呢,中法两**事同盟的关系随着老朋友的这次抵达巴黎,也将由口头变成白纸黑字。可眼下的天平天国政府所实施的举措近乎是自废武功,一旦将来要是有个大点儿的风吹草动,那还能指望上他们吗?真是搞不明白这些中国人,难道有朋自远方来,真的就那么不亦悦乎了?
“我说老布,你跑到我这里可是坐了半天了,怎么没话了?难不成就是为了来我跟前儿静坐的?”
布尔布隆的思绪被打断,他下意识地又是扫了眼座钟,随后赶紧瞅着正笑嘻嘻点着烟斗的林海丰欠了欠身,“啊……呵呵……嘿嘿……我……”
正当布尔布隆一时想不起说些什么的当口,舱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救了他的大驾。很快,韩慕岳脸色异常地推开舱门进来了。不久,黄再兴、李秀成、汪海洋等人纷纷跑出了各自的船舱,急匆匆地先后奔向许宗扬的指挥台。
意外又来临了。在红海军舰队航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型的无国籍海上战舰编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场大规模的海战随时可能爆发。
“这里应该距离我们的越南不远嘛……”面对突发事件,林海丰的脸上既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也没有站起身来要去外面看看的意思,而是把刚刚点燃的烟斗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一面咕哝着,一面把目光由布尔布隆身上移向了阿礼国。
不久前满脑子里想的还都是以后该怎么收拾这个万恶的太平天国政权的阿礼国,本来就被韩慕岳带进来的消息吓了一跳,现在在一看到林海丰投向自己身上的那种疑问目光,浑身顿时一冷,下意识地举起双手不住地摇晃,“不……不是我们……直……直到天京登……等船之前,我……我们还……还不知道具体的行程和……和出航的时间……”
第四九○章 戏中戏()
“哈哈哈……”林海丰一边往起站,一边指点着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阿礼国终于忍不住地大笑起来,“我说老阿啊,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倒背起手,先是原地转了几个磨磨,随后伸起右手随意地一挥,“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谁喊要‘打仗了’这三个字。为了和平建设,我说服天朝政府裁掉了大批的精锐军队,这个时候谁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挑起战争,那还不是明着打我的脸,硬逼着我穷兵黩武地跟他玩命?难道俺们这些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再说了,法兰西帝国是咱的盟友,美利坚、荷兰是咱的伙伴,如今大英帝国也要成为咱的好朋友了,这天下里还会有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招惹老子的?他就不怕老子背后的这一个个大靠山?所以啊,我相信,十几二十年内恐怕还是没有谁会肯硬挺着脖子来做这样的傻事的,估计再长远了也不会有。其实真要大家一起玩起命来,这个世界上本来就难说谁怕谁。还是人家马沙利和金能亨聪明,干嘛要打仗呢,大家和和气气地做生意、发大财不是更好吗?”
说到这里,他把头冲着布尔布隆一探,挤了挤眼,“老布,我看你这个家伙的良心是大大地坏了。不仅不顾我们的一再警告,阳奉阴违地去捅嗦你们的政府把鲁约里弄去欺负我们的越南,现在居然还跟我玩起了这么个小把戏,你就不怕我的红海军将士们万一一个不留神,几炮就轰翻你几艘舰船,叫你哭都找不到庙门?还不赶紧把你的那个鲁约里给我喊来。”
“唉……连这居然也都能被您猜到了,”布尔布隆瞅瞅阿礼国,又看看林海丰,好像十分遗憾地摇摇头,嘿嘿地笑了,“本来是想跟您开个玩笑的,哪想到还是没开成。呵呵,不用我去喊,一会儿鲁约里将军就会前来拜访您的。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虽然这里靠近越南,可您怎么就一下断定前面拦阻的无国籍舰队是鲁约里将军的舰队呢?”
“怎么会想不到呢?”林海丰得意地笑着,“我这次旅行可是你们的皇帝邀请的,而天京我的同事们为什么一致反对我去呢?还不就是为了我的安全担心。当杨委员长不得不接受我的意见的时候,曾经与我的把兄石副委员长计议,要调动全部的红海军为我护航。我的天,你们说说,真要是那样的话,我是去你们法国访问呢,还是打仗去了?所以,在天京的时候我就安慰杨委员长和我的把兄,放心,现在没有几个人盼望着我死,尤其是作为天朝好朋友的法兰西皇帝陛下,就更怕我出任何的差错,他会安排舰队来保护我的安全的。再说,没准儿他还怕我万一会迷了路啊。”
布尔布隆仰起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冲着林海丰使劲一抱拳,“阁下对我们法兰西皇帝陛下真是太信任了,我代表我们的皇帝陛下真诚地感谢您,法兰西永远是您最忠实的朋友!”
林海丰哈哈地笑了,“老布啊,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如果连朋友都不相信了,那还能相信谁呢?”
其实,就在黄再兴、李秀成等人刚刚跑上“虎门号”的指挥台之际,随着两支舰队的逐渐靠近,对面的舰群不仅已经停泊了下来,还迅速地纷纷挂起了据说是象征着自由和浪漫的法兰西三色旗。随后,一艘舰首有一名水兵在使劲地挥舞着一面天平天国五星红旗的三桅战舰,缓缓进入了同样已经开始停泊下来的红海军编队。
而当布尔布隆尾随在林海丰的身后走上甲板的时候,这支法国舰队的司令官鲁约里将军正好离开自己的旗舰,上了“虎门号”。不仅如此,随他一同上来的还有成箱成箱的法国美酒。
“亲爱的将军,这位就是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的尊贵客人,我们法兰西最好的朋友,伟大的林委员阁下。”
一听到布尔布隆公使的介绍,鲁约里木杆子似的立即挺立起身板儿,先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又赶紧脱下军帽弯腰鞠躬,“尊敬的林委员阁下,鄙人奉法兰西帝国皇帝之命,在此专程迎候愉快抵达我们美丽的国土。如果阁下允许,鄙人将留在这里为阁下的舰队领航。”
“呵呵……谢谢,谢谢贵国的皇帝陛下想得周到,当然,也得谢谢您和您的全体将士们,”林海丰在显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同时,紧跟着却又甩了一句,“不过,这样一来会不会影响了你们对我们的越南的所谓惩罚呢?”
“这……”鲁约里那张白白的脸一红,“阁下,非常抱歉,我和我的官兵们都十分愿意做您们的真诚的好朋友,只是……只是君命难违,还请您见谅。”
鲁约里说这番话的时候,林海丰早已把头转向了自己身后,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去听他说什么,而是拉起后面的几个将领,开始一一给鲁约里介绍,“这位是我们太平天国工农红军的总参谋长,黄再兴上将。”
“您好,上将阁下,”鲁约里端端正正地重新戴好帽子,举手敬礼。
“您好,将军,”一身崭新笔挺的上将军服的黄再兴举手还礼。
论起黄再兴的这个上将的由来,还有一段故事在里面。林海丰深知此时的欧洲是一个很注重人的等级的世界,如果此次随行的军事交流人员品级不明确,就很难得到对方的重视。所以,为了这次出访,也为了以后红军的正规化,他又特意设计了一套新式的红军军服。从美观上考虑,这版红军的陆军的军服,采用了他那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国民革命军的样式,只是在帽徽、领章、胸标及臂章上做了改动。
尽管这次随行的军事人员其实很多,由于像李秀成、汪海洋等人只是以国务和商贸人员的身份出现,所以,真正需要军衔身份的就只有黄再兴和他的几个助手,以及红海军编队的军官们了。于是,在讨论到该如何为黄再兴、许宗扬等人安排适当的军衔的时候,林海丰提出不妨先临时授予黄再兴一个中将的军衔,其他人按照各自的职务大小以此类推。哪知道杨秀清一听,脑袋就差点儿没从脖子上摇晃下来。什么中将少将的,任林海丰怎么解释,杨秀清就是听不进去。堂堂天朝红军的总参谋长,那就应该是人们常说的大将军,大元帅。没办法之下,石达开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干脆来个上将军。
于是,黄再兴今天就穿上了笔挺的绿呢军装,脚蹬锃亮的高筒马靴,头顶圆形金底的红星军徽,胸前白底胸标上是“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八个黑字,左臂佩戴着红色陆军臂章,而原有的大红领章不仅已经被金边镶框,还多了三颗金光闪闪的五角星,成为了天朝红军创建以来的第一位上将。
这个上将,在鲁约里眼下的理解中,自然就不是他以前所习惯的那种集团军将军,而是与他们如今的帝国元帅相媲美的最高级军阶,要比他这个普通的将军高了好几级,他哪能不尊重。
“可别小看了我们这位既不高大也不魁梧的总长啊,再强悍的对手只要在陆地上,也跟他走不上几个回合。呵呵,大家小心啊,”林海丰一面打着哈哈,一面又把国务顾问李秀成和商务顾问汪海洋等人介绍给鲁约里。最后,他一指许宗扬,笑到,“你们是老朋友了,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不用,不用了,几个月前我可是就在许中将的舰队后面,看着他们把俄国人赶鸭子似的一阵狂轰,呵呵,真是痛快有趣极了,”鲁约里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拉住许宗扬的手,羡慕地看着老朋友那一身雪白红海军制服上那两面闪着耀眼光芒的中将领章,“老朋友,恭喜您!”
“算了吧,你别再这么跟我捉迷藏就够了,”许宗扬说着,使劲一撇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