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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丰认真地听完邹国剑的自我介绍,点了点头,“恩,你有个好老师啊,魏老先生的‘师夷人之长以制夷人’的确是个好想法。还有他的《海国图志》,都是宝贵的东西啊。”
“您也知道学生的老师?”邹国剑显得很意外。
“呵呵,了解一些,可是不很多。”林海丰笑了笑,“有机会的话,我还想拜见拜见老先生呢。”
邹国剑点点头,“老师去杭州了,想潜心静修佛法,不想再过问世间之事。”
“老先生是对这个世道感到无奈了。”林海丰说着,随手摘下王帽,放到桌子上,“我看你的地图绘制的很精致啊,怎么样,以后就教些天军的弟兄,把我们的山川、江河都好好绘制出来。这可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啊?”见邹国剑没有回答,只是两只眼睛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他先是有些纳闷,很快他摸摸脑袋,哈哈地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的秃头好玩儿啊?”
一点儿都不好玩儿。邹国剑心想。天军不是要恢复汉家衣冠吗,怎么这个安王居然连头发都剪掉了?
林海丰一指他,呵呵地笑到,“本王剃的发可不是清妖叫剃的发。刚才咱们不是还在说起师夷人之长以制夷人吗?本王就是为了战场方便,才效仿洋人,剪光了头发。这样好啊,一旦头部受了伤,治疗起来也方便。还有啊,头发过长,天气热的时候也受不了,头上容易起东西。秀才是不是觉得本王有悖礼数呢?本王刚才还忘了,你们家乡可是孔圣人恩师的故乡哦。”
“不,不,”邹国剑连连摇着手,“千岁做的才是真的致用之学。”
“呵呵,别把我捧那么高,我不过是拿来主义,怎么方便怎么来而已,你们可别都学我。”林海丰笑着,“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千岁。。。学生不想专门绘图。”邹国剑开始变的有些拘束了。
“以后别叫我千岁,我讨厌这个称呼。再说,我也活不了一千岁,这是自然法则,谁都违背不了。历朝历代的皇帝们都被万岁万岁的喊着,渴望能长生不老,可他们又有谁能活过一百岁?”
安王的话听着是有些道理,可是上下有别,君臣有别。见了皇上喊万岁,王爷是理所当然的千岁。邹国剑想着。
“为什么不愿意去绘图?”林海丰问到,“这是你的长项,应该发挥出来才是啊?”
“千。。。殿下,给学生一营人马,学生一定能训练好。”邹国剑鼓足勇气,看着安王殿下。
“呵呵,又是一个喜欢打仗的。”林海丰轻轻按揉着有些酸胀的两腿,看着他问到,“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喜欢打仗呢?”
邹国剑脸一红,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终于说到,“殿下,学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和洋夷面对面地交锋,以雪国耻!”
“哦!”林海丰摇了摇头,“想法是不复杂,可是,本王估计你带不好这营人马。”
“怎么会呢,”邹国剑有些着急了,“殿下想想,要说哪个人多少都懂礼仪,知道儒学理学的皮毛。这些东西无论说或不说,在军里都不是重要的。当兵的首先必须懂得的是要知道廉耻,学生以知耻为荣治营。兵士们自然知耻而为勇,勇而能善战。”
这不是曾国藩治军的法宝吗?林海丰笑了,“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天朝更需要的不是死士,而是志士。天军是为了创建天下大同的平等世界而战斗的军队,它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只军队。我估计你还没有见到过我们的红军吧?”
邹国剑点点头,眼里有些疑惑。
林海丰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说我都知道,你不会完全接受咱们天朝拜上帝教里的东西。这没关系,天朝新创,一切还都需要按照实际产生的结果,修改完善我们的教义。就好比你和我两个人能平等地坐在这里探讨问题一样,天朝最终的小天堂就是这样的。谁都有自己喜欢什么的权利。从进屋子开始,你是想保持你读书人的架子,不对本王做任何称谓,因为你不是天朝的人。你有权不承认我这个王。后来你叫我千岁,本王说了,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和所有人一样,都拿我做朋友,大家站起来一般齐,坐下去一般高,这才是天朝的平等。无论是治国还是治军,道理都一样。心里只要装着天下的百姓们,你就能做好一切,无论你是个普通的士兵,还是王。”
“殿下,学生只是觉得人首先要全大义,至于小节可以暂时放到一边。所以,学生才愿意投效天军。”邹国剑坚定地说。
“恩,无论任何时候,保全民族大义永远是第一位的。这才称得上是志士。”他低头看看表,呵呵一笑,“时间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既然你愿意留在天军,那明天开始,你先到安抚使衙门协助做好城外土地的丈量工作。其它的事情等回了天京再说。你看好不?”
邹国剑赶紧站起来,抱拳深鞠一躬,“学生愿意听殿下的安排。”
林海丰推开门,边朝外走,边笑着,“我今天说的可能乱些,你空闲的时候可以好好梳理梳理。一个没有理想的军队,任你多强悍,也是最终成不了大事的。对个人也是一样。”
看着安王回了自己的屋子,邹国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晚饭时被拖出去显然是正法了的官员,那个官员的最后哀鸣似乎又萦绕在他的耳边。也是啊,没杀人,没放火,怎么就被杀了呢?他看看院子里正交代着侍卫们事情的那个侍卫头领,凑了过去。
“你好,有事吗?”汪海洋忘着这个倔强的秀才,笑着问到。
“没。。。没什么事,”邹国剑有些忐忑,“我。。。我只是想问问,今晚那个官员怎么说杀就杀了呢?”
“说杀就杀?”汪海洋上下打量了打量他,“那家伙得罪了老百姓,你说该杀不该杀?”
第八十六章林海丰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林海丰推门一进屋,马上就放轻了脚步。
屋子的正堂桌旁,柳湘荷手托着腮,已经打起了盹儿。睡梦中,嘴角儿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那个红荷包也早顺着她搭在腿上放松的手里滚落到了地上。
林海丰走到她的跟前儿,弯腰拾起地上的荷包,翻来复去地看了看。这一定是女孩子预备给自己心上人的吧?他皱下眉头,小姑娘还挺有心计的,这么忙都没封住她的心思。那个人是谁呢?他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酸意了。
他把荷包轻轻地放到桌子上,退后两步,然后咳了一声。
柳湘荷一激灵,醒了。看到面前站着的殿下,她赶紧站起身,“殿下,才回来啊?”说着话的时候,她感觉少了点儿什么。她看看空空的右手,坏了呀,那个荷包呢?她低下头,从身上到地下左右地寻摸。
“是找它吗?”林海丰朝她身边儿的桌子努努嘴。
我的天啊,怎么在这儿呢!柳湘荷赶紧抓起桌子上的荷包,背到身后,心儿砰砰乱跳,脸儿也红了。“殿下。。。等等。。。我。。。我去看看灶房的热水。”她有些慌乱地说着,拔腿就跑。
“嗳。。。别。。。。。。”林海丰看着早一溜烟儿飘出门去的柳湘荷,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真是个优秀的助手。林海丰觉得真的舍不得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
看着两个侍卫把大木筒抬到屋里,注好水,柳湘荷用手试了试,扭脸儿看着殿下,一指桌子右边的椅子,“殿下,预备换的衣物都搁在那儿了,我在门外等着,殿下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说完嫣然一笑,转身出了门,轻轻地把门带上。
林海丰笑了笑,这都是往常的惯例了,他无话可说。
坐在水略微感觉比平时有些烫的浴盆里,几天的马背颠簸带来的疲乏似乎一下就都跑了。他惬意地长长吐了口气,唉,这个姑娘的心真细啊!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多病的妈妈,每次在家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细致地照料自己的。妈妈现在如何了呢?妈妈一直惦记着想看看大儿媳妇,可是。。。。。。
他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县中学的那个语文老师。那是个一说话就带有一点儿江南韵味儿,笑起来甜甜的,清雅秀丽的姑娘。还是在参军后唯一的那次探家时,在老同学家中偶然见到的她。从那以后,尽管他不好意思细问人家的情况,可他总会想起她。要不是因为出国接受培训,也许。。。。。。不过,自从见到柳湘荷的第一刻起,不知怎么的,好象在柳香荷的身上,他又看到了那个姑娘的影子。
不想了,他用手撩起一捧水,使劲儿洗了把脸。
“殿下,还没洗好吗?”一直守在门口的柳湘荷估摸着照往常的习惯,殿下早该洗好了,可是今天怎么好半天都不见里面安王殿下的动静。她有些担心地敲下门,细声地问着。
“就好了。”林海丰答应着,这个小管家婆,真是管到家了。
洗好澡的林海丰精神气又变得十足了。他来到里屋坐到桌前,想写点儿东西。看到柳湘荷又轻轻地跟了进来,他笑了笑,“你去睡吧,别学我,女孩子熬夜可会影响容貌哦,日后嫁不出去了又该怪本王了。”
柳湘荷的脸红了,她赶紧低下头,吭哧了半天,终于嘟囔出来一句话,“殿下也该休息了。”
“好,我一会儿就睡。”林海丰呵呵地一边儿答应,一边儿开始研着墨。
柳湘荷默默地走过去,伸手拿过安王手里的香墨,轻轻地研着。
“不是叫你去睡觉吗?”林海丰抬头看着她,“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柳湘荷低着头,喃喃地说,“人家。。。人家要等殿下一起睡。”话一出口,她的脸上就觉得火烧似的,心里慌得不得了,拿着墨的手也在微微地颤动。
“等我?”林海丰奇怪地摇摇头,“等我干嘛呀,不是说了吗,我一会儿就休息的。”
柳湘荷停住了手,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