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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封信中,图伽布喜气洋洋地告诉马大帅,城内的“刁民们”已经被肃清的差不多了,明天日头不上三竿的时候,他就会率领兰州的大小官员一起出金城关迎接马大帅及其官兵,而兰州的全体军民,届时也会以最热烈的方式,夹道欢迎马大帅的到来。
就在刚刚读完了图伽布的喜信不久,从身后的西固关那里,又转来了他的“国王陛下”的来信。当然,这封信不是给他的,而是写给图伽布的。
虽然是写给图伽布的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马桂源,也是要先睹为快的。
也正是因为看了这封马文义写给图伽布的信,马桂源才突然发现自己这几天已经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因为自从离开了西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他的“国王陛下”联系过一次。
算了,没联系过就没联系过吧,反正即使想写封信,也没个子丑寅卯可以说的。而且若是真把自己在这里的惨象报回西宁去,岂不是很伤面子,又哪如等进了兰州城之后再一块儿说。
于是,马桂源吩咐人赶紧把恩麟那边儿的“喜信”送至金城关下,然后调整好心态,就等着明天早晨那光灿灿的太阳了。
对于马桂源来说,一八五七年三月十三日的太阳,简直就像个步履蹒跚的老妪,盼的他眼睛都快瞪瞎了,这才慢吞吞地从金城关的背后爬出来。
最幸福、最有意义的伟大时刻就要到来了。
在黄河北岸的河谷中已经连饿带冻地熬过了三个日夜,本来已经是想直起把腰都相当费劲了的“圣军们”,居然犹如回光返照,一个个猛地都精神了起来。
密压压的人流开始朝着金城关的方向挤过来,带着满脸贪婪的馋样的“圣军们”捂着干瘪的肚皮,已经做好了冲进关去,狠狠地大吃上一通的准备。
图伽布很守信誉,三天来,他终于第一次出现在了金城关的关楼上。
不过,当他跟城楼下的那位马大帅,相隔着五六十米的距离,四目相对之后,他捻着胡须,冲这位早已对他是望眼欲穿的马大帅嘿嘿地一笑,然后运足中气,狠狠地一拍关城的垛口,大声吼出了一句令这位马大帅目瞪口呆的话,“马桂源,你终于来还债了!”
随着图伽布的这声怒吼,一连串更加振聋发聩的怒吼,骤然而起。
但那已经不是来自人的呐喊,而是钢铁的呼啸和轰鸣,是无情的排炮所谱写出来的复仇的交响乐。
大地在颤抖,白塔山在摇晃,河谷里的“圣军们”,以他们漫天飞舞的肢体,及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也不得不加入了这曲大型的交响乐章。
第二八九章 为完成天朝的最终一统,北路军指挥部急电红十九军,按照方面军总部的最新部署,命令他们……()
门桂源实在是很不幸,因为他在抱着满腔的期望,强忍怖天夜之后所等来的,不仅是图伽布的那一声怒发冲冠的断喝,更有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强大炮火的突袭。
如今,屹立金城关头的图伽布所依仗的,已经是隶属赖汉英所指挥的红一方面军北路集团,专程由平凉赶来的红十九军的主力。
宁夏平叛中的翟践镇西高地一战,由于接替李文学担任前线总指挥的李鸿藻的严重失误,不仅使自己的红十九军损伤惨重,也丧失了此后的那一个个。能够为本军争得荣誉的大好机会。当然,也使他自己不得不让出了红十九军军长的位置,而去副军长的职位上,反省了小半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杀掉我以做效尤的呼声,无论是在我们十九军,还是其他因我而遭受了重创的友军,甚至于在方面军的总部内,都是不少的。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我若不死,又何以能对得起那些因我而不幸死去的好兄弟们!可没有想到的是,我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过,竟然才只是得到了一个被降一级的处分。唉,怎么说都是一个侥幸,太轻了,相当地轻微
对于方面军总部提请天朝最高统帅部所给予自己的这种“相当轻微”的处理结果,李鸿藻在感到无比侥幸的同时,也深深地体会到了最高统帅部及方面军总部对自己的殷切期望。
所以,此后的那些日子里,李鸿藻几乎是习惯了“见人就矮三分”在军长一直没有到位的情况下,他深入基层各部,主动与官兵们打成一片,共同探讨如何更好地锻炼队伍,重振红十九军的军威等问题,并尽可能地与周边的友军加大相互间的接触力度,以增进双方的友谊。
在他的带领下,红十九军不仅顺利而认真地完成了方面军总部所下达的冬季整补任务,还配合平凉的天朝地方政府,在对原居民的内迁,新移民的安置以及稳定整个平凉的社会秩序等方面,一丝不?地履行了他们所应尽的一切职责。
红十九军也因此而得到了方面军总部的嘉奖。
尽管如此,包括李鸿藻在内的红十九军的全体官兵们,却并没有多少的兴奋。毕竟他们都是军人,而在军人们的内心中所憧憬的最高荣誉,是唯有严酷的战争才能真正地给予他们的。
三月五日夜,一直期待着要在战争中来验证自己的红十九军的官兵们,终于把这种机会给等来了。
为完成天朝的最终一统,北路军指挥部急电红十九军,按照方面军总部的最新部署,命令他们作为西进红军北路军的前锋,立即投入到解放兰州,继而挺进新疆的战斗中去。
与此同时,李鸿藻本人则也得到了一个令他又没有想到的电令,他的红十九军军长的职务,被恢复了。
“从那一天起,原本在我的心中一直就有的那种生为天朝人死是天朝鬼的信念,变得更加无比的坚定。我已经深深地明白了,我的一切都是天朝人民给的,我的所有的地位与荣誉,都与天朝红军全体的弟兄们密不可分。为了他们,我随时可以奉献自己的一切!”
李鸿藻不仅是这么说的,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尽管在接到方面军总部紧急电令的时候,红十九军的各部都还分散在各自的驻地上,按照方面总部以前的部署,正在与地方政府之间做着各式各样的最后的交接工作。
但是,由于红十九军从上到下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所肩负的西进的这个伟大的重任,军部的号令一下,全军立即像是一架上满了弦的大钟,不管是一线的作战部队,还是二线的后勤各部,都紧张却又不失节奏地运转乐起来。
仅仅是二十四个小时后的三月六日夜,伤愈复原的孟文悦,就率领着齐装满员的红十九军的第一主力师一红七十三师与李鸿藻所带的军部,几乎是同时分别由静宁和平凉府城出发,率先踏上了西进的征途。
三月十二日夜,当图伽布终于肯与“单刀赴会”的左宗棠“拱手相欢”之后,早已等候了多日的孟文悦的红七十三师,就迅速通过了金城关的东部屏障王保保城,神不知鬼不觉地地接管了金城关。
这一切,对于当时还在金城关外满怀憧憬的马桂源来说,不仅仅是一无所知,也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马桂源很不幸,而他遇到了孟文悦这样的“屠夫”那就是更为不幸了。
当然,如果马桂源要是还能想到在他的屁股后面的西固城,还有马左卫和赖培英所率领的红一方面军民族第二军,担负着扎口袋的艰巨任务,他就必须得感觉自己实在是更更不幸了。
三月十三日才终于发现自己是被图伽布实实在在地忽悠了一番的马桂源,大概很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地认清图伽布的嘴脸,或许他还要为自己没能更早地与图伽布动手翻脸抢得先机而懊悔不已。
但实际上,马桂源实在是应该要为自己没有提前跟图伽布翻脸,而感到十分地荣幸。因为,早在他的全军刚刚通过西固城,正一路高歌、兴致勃勃地赶往金城关,却又“意外地”被图伽布阻在了金城关外的当天,本应在靖远驻防的天朝红军第一民族军的前锋,已由红十三军四十九师师长的位置上,被调任为了第一民族军的副军长的赖培英的带领下,早就抵达了西固城的东郊。
如果马桂源真的不识时务,竟敢在被图伽布阻在金城关外的当天,就跟图伽布死磕,他只会更早地清楚到,原来自己这次不是来和平接管兰州的,而是地地道道的自投罗网。
换句话说,不管正在兰州城内摇摆不定的图伽布最终的选择是什么,马左卫和赖培英都会严格地履行北路军指挥部所赋予他们的任务,无论采取任何的方式,必须牢牢地控制住西固城,彻底卡死马桂源的后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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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哈哈,那样可不行,要想进关,得用这家伙!” 孟文悦拨拉开关城上的几个“清兵”,从垛口探出()
于是,在三月十日的那天晚上,一件不仅令马桂源绝对没有想到,就连兰州的大帅图伽布也都是深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彻底消灭马桂源之类的这些大家共同的敌人,当得知赖培英已达附近的消息之时,西固城的守军不仅兴高采烈地表示要立即将西固城拱手让给太平红军,还甘心情愿地与太平红军一起并肩战斗。
此时的马桂源就是纵然能凭空长出两个翅膀来,也根本再无退路可走。
不过,马桂源在如此种种的一系列的不幸之中,还是多少有点儿应该要感到万幸的,因为实在是太着急进城了的他,早早地就挤到了距离金城关的关门仅有数十米之遥的好位置,尽管来自关城内的突袭炮火似闪电,如雷霆,但在那个时候的他,除去被着实地狠狠吓了一大跳之外,身体上至少还能保持着毫发无损。
所以,马桂源还有幸充当一个暂时的、可以开开眼的“旁观者”。
很是出了一口恶气的图伽布,已经由金城关回到了广源门的城楼上,与并肩昂然站立的左宗棠,当然,还有金城关外的那位此时已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