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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惠远军民,在疯狂的迈孜木杂特和肖开特凶猛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驻守东门一带的锡伯营总管喀尔莽阿所率领的锡伯兵,原本是一支拥有相当战斗力,并在惠远城这血雨腥风的三个月的保卫战中立下来不可磨灭的功勋的精锐部队。
但是现在,仓促之下的他们居然连个像样的抵抗都难以再组织起来。
这支堪称是卫国英雄的军队,不得不以各自为战的最后方式,再次展现出了他们对中华民族的拳拳赤子之心。
被连续三天的酒色早已淘虚了身子骨,眼见大势已去的喀尔莽阿,在为自己所犯下的过失痛心疾首之余,从几个拼死也要保着他后撤的锡伯兵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带着一声长长悲鸣,横刀自刎。
半个时辰之后,惠远城的南门和北门也相继洞开,惨烈的巷战已经在惠远全城展开。
跟小妾倒在卧房里的那张红木大床上,被冲进来的夫人连喊带摇晃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甜美的梦想中悠悠醒来的扎拉芬泰,一边揉着还在发着隐隐痛感的两个太阳穴,一边木愣愣地望着床边那位“有辱斯文”的他的夫人。显然,他昨晚的酒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甚至连那已经震撼全城的喊杀声,似乎也没有被他听到。
“大人呐,回军都已经杀进城了”
什么?夫人这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就像是在扎拉芬泰的身子底下突然冒出了一大堆红旺旺的炭火,烫的他腾地一下就从大床上直接蹦到了地下。
“不可能”
然而,赤着脚的扎拉芬泰虽然蹦到了地下,但还是瞪圆了一对儿眼睛,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那位脸色苍白、浑身也在不住地发着簌簌颤抖的夫人,扯着嗓门儿喊出了上面这三个字。
“大帅,回军杀进了东门,锡伯营战败,喀尔莽阿……喀尔莽阿自杀。”
扎拉芬泰猛一扭头,瞪着刚刚跌跌撞撞地跑来,正双手抱着他的门框,张着大喘拼命地喘粗气的满营副将阿克达春,终于眼前一黑……
如摊泥似的跌坐在了地上的扎拉芬泰,在夫人、小妾和侍女们的拼命搀扶下,勉强站起了身。
他无力地瞅了瞅阿克达春,半晌,好像是才完全清醒过来的他,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股火,“那……那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他**的赶紧去组织人马,将那些该死的回暴反攻出去”
“晚了……大帅,回军的来势实在太凶猛,他们是见人就砍,逢人便杀,没有一点儿防备的弟兄们根本难以抵挡他们的锋芒。眼下……眼下他们已经向南门和北门发展。”
“放屁”扎拉芬泰一双赤脚在地上狠狠地一跺,“三个月了,老子连他们的沙俄鬼爹都抗住了,难道还会败在这些鬼儿子们的手里走,老子跟你们一起上”
本是昏头涨脑的扎拉芬泰,似乎陡然间全身又充满了豪气。
“大人,衣服,鞋子……”
“刀,拿我的刀来”尽管身后的夫人和小妾一再地提醒,但扎拉芬泰还是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是一面大踏步地向着门外冲,一面伸出右手,大喊着。
“大帅……”
也是来不及顾忌任何的礼仪,就火急火燎地一头跑进了将军后宅的伊犁协领哈布齐贤,被院子里扎拉芬泰的这一出,先是弄得一愣。随后顾不得许多,一面喘着,一面跟这位衣裳不整、赤着双脚的将军大人赶紧通禀到,“大帅,回军来势凶狠,我的北门很难保住。所以,除去留下一部分兵勇继续与回军周旋之外,我也就只好一面通报西门的绿营早做防备,一面来与大帅一起,共同守住这里不失。”
直到现在,扎拉芬泰才终于明白,问题真的是太严重了。
“难道……难道这回我们真的要完了?”
看着又开始变得有气无力了的扎拉芬泰,哈布齐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还有一点儿能挽回的机会。”
一听说还能有一线的希望,扎拉芬泰马上死盯着哈布齐贤,他那不断来回晃悠的身子,尽管已经有了一点儿的稳,但脸上的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些半信半疑,“还……还能怎么挽回?”
“收拢四散的军民,死守将军府和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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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还真叫迈孜木杂特骂对了,一看见这次的偷袭果然得手,肖开特的小算盘就悄悄地打开了()
第三四○章还真叫迈孜木杂特骂对了见这次的偷袭果然得手,肖开特的小算盘就悄悄地打开了
扎拉芬泰知道,哈布齐贤所说的,那是他现在唯一一条还能走的道路。
于是,要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而做最后的争斗的扎拉芬泰,在哈布齐贤的协助下,大开将军府的大门,将军府的守卫军马更是竭尽了最大的努力,将一批批奔涌而来的军民接纳进来。
曾几何时,一座还是煞是威严,又透露着高贵的伊犁将军府,如今已经被开辟成了各处溃散下来的兵将们的收容地,及暂时逃过了回暴徒们魔爪的百姓们的避难所,同时,也把这座伊犁将军府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
诺大的伊犁将军府,成了人的海洋。一一个的房间里,每一处的空地上,都是人头攒动。而每一个屋顶,甚至连将军府内的那几棵参天的古树上,也照样站满了人。
但尽管如此,在这里除去能听到哈布齐贤那早已破裂的嗓音之外,却再没有任何的喧嚣和躁动。因为谁都知道,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容身之地,如果你要还想再生存下去,那就只能团结的像一个人一样,同仇敌忾。
因此,伊犁将军府内的人们,拥挤而不混乱,身处绝地却精神不倒。不论是军民,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是还能站起来的,就绝不用任何人招呼,他们拿起任何可以拿起的武器,要共同保卫这座伊犁将军府。
而接受扎拉芬泰和哈布齐贤指令急急赶到西城的阿克达春,也与驻守西城的绿营兵将及民团们一起,收拢、安置下了大批散逃而来的军民。他们不仅逐屋逐户地跟那些穷凶极恶的回暴徒们做着殊死的争斗,力保西城守地不失。
惠远城的大血战,从凌晨打到了午后,最初疯狂无比的回暴军,不仅依旧始终没有消灭掉盘踞西城的敌人,也没有拿下那座在他们看来是本应该唾手可得的伊犁将军府,就连西城守军与伊犁将军府的联系,都没能切断。
尽管一大早就跟那位肖开特“苏丹”的人马在伊犁将军府的大门前胜利会师的迈孜木杂特“苏丹”,一双牛铃似的大红眼死瞪着直到现在才刚刚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肖开特,火了。
“老子不仅拿下了东南两城,还他**的帮你打开了北城的大门。到现在,老子的人马都快拼光了一半了,可你的那些王八蛋们都在干什么?一个小小的西城,直到现在也没有搞定不说,就他**的连西城的那帮子绿营兵与这里的联络都没给老子切断。你是不是又想玩弄白得了广仁和拱寰城的把戏,就他**的盼着老子的人马都拼光了,你好再他**的来个坐享其成”
要说起来,在当初整个伊犁地区的七八支起事回军中,迈孜木杂特的势力本就是最大的。而后来,又通过所施展的种种的奸诈和凶恶的手段,迈孜木杂特陆续吃掉和收编了初肖开特之外的其他一些回军,更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伊犁回军老大。
那个时光,不仅是他的老根据地惠宁城,就是广仁和拱寰城这些地方,也都是他迈孜木杂特的势力范围。
再后来,沙俄人来了。
为了能够更多地博得沙俄朋友们的青睐,迈孜木杂特对他的沙俄朋友们那是极尽地主之谊。除去老巢惠宁城之外,像广仁、拱寰这样的地方,都被他拱手献给了他的沙俄朋友。
在沙俄人面前的迈孜木杂特,不仅一条听使唤的疯狗,还是一头任劳任怨甘心奉献的老黄牛。
然而,迈孜木杂特的这番苦心,却并没有换来好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要集中力量先讨伐塔尔巴哈台的乱匪(据肖开特所讲)”的沙俄人,走之前居然连个招呼都懒得跟他打。
结果,提前几天就被他的沙俄朋友们从“后勤部长”这个位置又给调换成了“前锋大将”的他,还在傻乎乎忙于筹划着如何才能好好地去惠远城下表现表现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竟栽在了这个肖开特的手下。
因为也是整天围着沙俄朋友们的屁股转的肖开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广仁、拱寰等本是属于他的那些地盘儿。
要是搁在平时,对于肖开特这种敢在他嘴里夺食的混蛋,迈孜木杂特早就大打出手了。但是,碍于太平红军眼看着就已经要找上了门的凶险局面,迈孜木杂特才没有跟肖开特去挣一时的长短。
毕竟留着这个肖开特还有用。
抢惠远城需要他。
未来抗拒太平红军,也需要他替自己卖命。
但迈孜木杂特又没有想到的是,其实,自打白白地就得到了广仁等城的那一刻起,肖开特就做好了会跟迈孜木杂特反目的心理准备。
他当然也知道凭借他的一己之力,根本就应付不了越逼越近的太平红军,但他有他的小算盘。
沙俄朋友们为什么要急急地赶去塔尔巴哈台“剿匪”,个中的真实原因,不仅是迈孜木杂特,就连他肖开特也根本不知道。
塔尔巴哈台地区一直在闹“回匪”和庆如的那些“满匪”,这肖开特是清楚的。肖开特顺理成章地认为,彼得罗斯基大人去塔尔巴哈台所剿的匪们,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他甚至还认为,那位彼得罗夫斯基大人这样干,简直就是小题大做。
所以,肖开特不惧怕跟迈孜木杂特反目成仇,也不担心太平红军能把他怎么地。他理所当然地相信,就算是太平红军找上了门,只要他能把属于自己的这些地盘儿守上个一个月,他的沙俄朋友们就会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