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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逸与凌云子并排而行,他见师父气定神闲、举步轻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方才卫叔叔说要见一个“大官”,可看这情形,这个所谓的大人物,也许也不过如此,顶多不会超过外叔公的五品郎中。
一路走街过巷,仲逸却觉得越发有些熟悉起来,这条街他之前来过几次,不过都是路过,一次是陪樊文予,另外一次是因为当铺的事,过来买了些装修房屋所用的杂物。
此处街面宽敞、打扫的干干净净,街上的行人却少了许多,偶有一两顶官轿路过,看这架势倒确实个大人物居住之地。
仲逸心中暗暗一惊:若是从外部环境来看,此处所住之人比外叔公的刑部五品郎中要大许多。
卫缨继续向前走去,拐过一道巷子后,仲逸突然想起来了:此处,不就是那
说话间的功夫,卫缨便指着前面的大门向凌云子道:“先生,到了,就是这里”。
原来,初来京城时,凌云子已派卫缨打听了一番,所以此刻便可直接找到这里。
那么,自己捐纳入仕一事,恐怕早就被住在此处的人知晓了吧?
仲逸抬头望去,果然是那个两个熟悉的大字“袁府”。再仔细看这高墙大门,大门之漆绘、锡环。
仲逸可据此判定:此处正是袁若筠的家,当朝礼部侍郎袁炜的府邸。
之前只是听袁若筠说起过袁府的方位,她因拒婚而被关在府里时曾捎话来,但最后是师姐前去,所以仲逸并未来过这里。
“三位这边请,老爷已吩咐过,随小的去书房便是”,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袁府的管家已来到他们面前。
进了袁府后,三人便由管家一路指引,仲逸无暇顾及府内的一草一木,此刻,他生怕一不留神不知,从那个地方冒出来那个鬼灵精怪的“徒儿”………袁府的袁大小姐来。
行至书房门口,管家先请卫缨到另外一间客房休息,只留下凌云子与仲逸师徒二人。
果真是袁府,就连进个书房都这般讲究,怪不得平日里袁若筠对他爹爹这般惧怕。
“仲先生,果真是你啊”,袁炜见到凌云子后急忙迎了上来,他挥挥手示意,管家立刻低头后退几步,而后缓缓走出门外,临走之时轻轻将门关上。
仲逸见这位礼部侍郎一身便服,举止优雅,发须虽有些灰白,但精神颇佳,神色间颇有灵性。当初外叔公说袁炜文采过人、才思敏捷,深的当今圣上赏识,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袁大人别来无恙啊,你我一别已有二十余载,如今你都做到礼部侍郎,真是可喜可贺啊”,凌云子上前回礼,二人就此交谈起来。
袁炜示意凌云子坐下说话,他满脸笑容,犹如春风沐面:“我与先生文章交心、以诗会友,早已是知己。当年先生对我有点拨之情、救命之恩,我对先生的这个称呼绝非客套,只是先生万不可称一身‘大人”。
凌云子眼前的这位礼部侍郎对当年之事历历在目,他心中颇为欣慰,读书人自是以礼相待,所谓千里觅知音,二人当年以文采相识、相交,如今看来这个老友确实是个念旧情之人,总算是不虚这次来京之行了。
“懋中(袁炜之字)言重了,你我以文交心不假,至于其他就无须再提,你如今是朝廷重臣,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当立足于长远才是”,凌云子见他这般客气,也就按当年的称呼随意客套起来。
袁炜见凌云子一如当年风采,二人很快熟悉起来,他这才转身望着仲逸道:“莫非,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就是先生的高徒了?”。
“哦,”,凌云子放下茶杯,起身向袁炜介绍道:“仲逸,是老朽一个故交之子,其实也算不得徒儿,老朽本不收徒又膝下无子,可这孩子打小跟着我,总得有个名分才是”。
“晚辈仲逸见过袁大人”,仲逸见状急忙上前向袁炜施礼。
只见这位礼部侍郎后退两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不时满意的捋捋胡须:“果真是先生带出来的,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他日定能有所作为,不错、不错”。
“多谢袁大人,晚辈才疏学浅、初来乍到,以后还请袁大人多多指教”,仲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若是一会见到袁若筠,可如何是好?
早知道,就应该将若一当铺的事全部告知师父了。
袁炜微微笑道:“好说,好说”。
这时,仲逸客套几句便借口告辞,师父要与他的这位故交叙旧,自己呆在此处多有不便。
临出门时,仲逸听到袁炜向凌云子说道:“倒是块好料,只是这捐纳一事还要从长计议,厨房已备好饭菜,你我边吃边说”。
第135章 师父的师父()
“大小姐,今日府中来客,老爷与客人一起用晚饭,吩咐你也过去”,袁府管家站到门外,向里屋的袁若筠说道。
里屋中,袁若筠正与丫鬟说笑,听管家这么一说,并未理会,只是懒懒的一句:“让家兄陪同便是”。
“大少爷有公务在身,此刻还在衙门,老爷这才吩咐大小姐前往”,管家恭恭敬敬的说道。
“哼哼”,袁若筠一听立刻不高兴了:“什么人啊?这么大的谱儿?爹爹陪同还不行,让本大小姐去,算怎么回事啊?”。
在袁府伺候多年,老管家自然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她对府里的下人一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此刻听大小姐这么一说,自然知道如何应付。
老管家缓缓道:“是这样的,来府里做客的有两人,一名老者有老爷陪同,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另外一间房里用饭,来者似乎与老爷交情颇深,我们袁府的待客之道,大少爷不在,只能请小姐”。
之前因婚事矛盾,袁若筠刚欲与老爹和好,虽然他不喜应付这种场面,但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再次惹爹爹生气。
不就是一顿饭嘛,又不是去相亲,去又何妨?
里屋安静了一会儿,最后传来了袁若筠的声音:‘好吧,知道了,我稍作准备,片刻后便到’。
袁府的规矩就是大,长幼尊卑分的是清清楚楚,那怕是一顿晚饭,也是规规矩矩:袁炜与凌云子同桌,袁家独子袁若晗外出未归,仲逸便与袁若筠一起,而卫缨,则是由管家陪同。
这幅场面,比饭菜酒香本身更有一番风味。
“仲公子,饭菜皆以备好,待我家小姐前来便可起菜”,里屋中,管家向仲逸打声招呼,之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丫鬟立于一旁。
“你二人先退下,有事自会喊你们”,仲逸见左右侍候的丫鬟,急忙吩咐二人退去,若是袁若筠突然闯进来喊自己一声“师父”,让她们看到,可如何是好?
“管家吩咐过,我二人一同侍候公子与小姐用饭,没有他的准许,我等不可离去”,其中一个丫鬟补充道:“平日里,我家公子与小姐用餐时也有人侍候”。
大门大户规矩真多,用饭的之时旁边站着两个人一直看着,这饭还吃的有什么劲?
仲逸一脸无奈的样子:“二位姐姐有所不知,我师父与你家老爷是故交,回头我告诉你们管家一声便是,自是两位姐姐侍候的好,我定会向你们老爷为你们美言几句,只是我与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两个丫鬟对视一番,立刻领会仲逸的意思:“公子既是如此说,奴婢退下便是”,说着二人缓缓退出房间,而后将门轻轻关上。
仲逸急忙上前几步,却听见门外几句说话声:“准是老爷让大小姐相亲的,不知此次能成否?我看这位公子一表人才,难说”。
一表人才还难说?是你家大小姐难说吧?
见二人离去,仲逸急忙隐于立柜一侧,庆幸这袁若筠的兄长不在,否则今日定要洋相百出了。
“人家是客,既有此要求,那我们听从便是,你二人各自忙去,本小姐有事自会喊你们过来”。
这是袁若筠的声音吗?
片刻之后,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一名长发白衣女子便缓缓走了进来。双手合并,微微低头,站的稳稳当当,与往日里风风火火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还是袁府里的大小姐吗?”,仲逸见袁若筠一人进来,他便缓缓走了过来:“怎么?见了师父还不拜见?”。
“师父?”,袁若筠听的那熟悉的声音,慢慢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果真是师”。
“什么师父?拜什么拜?我是东家,你是掌柜,你拜我还差不多”,袁若筠确定眼前之人正是仲逸,举手投足间已全无方才那般矜持:“什么贵客?原来是你啊,管家不会是弄错了吧?”。
仲逸急忙上前道:‘没有弄错,事情是这样的’。
“别,别别别,你先别说,让我猜猜”,袁若筠一手后背,一手指着仲逸的鼻子尖询问起来:“难不成?是我们搭伙开当铺的事被爹爹知道了?管家说来袁府还有一名老者?莫非是他要咱们的当铺?”。
“不不不,不是当铺的事儿,我是陪同那位老人家才来的袁府”,袁若筠对凌云山之事并不知情,他只得对这位“刁蛮”的徒儿敷衍道:“谁知我们到了这条街上,才知是你袁大小姐的府邸,箭在弦上不得已而为之。当铺之事,令尊毫不知情,你不必担心,用完饭我们便离去”。
“小姐,送饭菜的,可以进来吗?”,二人正在言语间,却听的门外传来一阵短促的声音。
只见袁若筠立刻将双手合于腹间,微微低头,声音也似乎变得轻柔许多:“进来吧”。
两名丫鬟缓缓将饭菜悉数摆上,而后垂头便立于一旁,不再言语,但也不予退出。
袁若筠微微上前,戏言柔声道:“仲公子请了,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咳咳,仲逸差点要笑出声来,他只得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回道:“有老袁大小姐,大小姐请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