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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这位‘石大哥’,来头太大: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
这些人,除执行秘密任务外,剩下的就全是………秘密了。
要说交情,难啊。
堂堂锦衣卫的千户,能在博野县听他差遣,如今又能叫一声‘仲大人’,已格外开恩了。
“进屋就算了,我这次来,是请仲大人进宫的”,石成如实说道。
“请?进宫?”,仲逸诧道:‘就此刻?’。
“仲大人,我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奉命行事”,换做别人,石成绝不会解释这一句。
仲逸哪里知道?皇上在夜晚传唤臣子议事,已不是第一次了。
“是是是,这就去,走吧”,仲逸将随身携带之物交于仲姝,立刻随石城而去。
“石大人,上次与我们同行的靳大哥,到底是不是你们锦衣卫的?”,才走几步,仲逸又忍不住问了。
“我的的规矩,既是仲大人问”,石成微微道:‘可以这么说,我们都是替圣上办差的’。
谁说锦衣卫的人个个冷酷无情?石成不就是个例外吗?
毕竟有过一段交情嘛。
尽管,他说了等于没说。
之后,一行四人,便没有了任何一句言语。
“仲大人,说句实话,你这人:厚道、有谋、无私,办差没的说,兄弟们都服”,快至宫门口时,石成突然开口了。
“哦?”,一时不知此话何意,仲逸只得微微应了一声。
“面见圣上,你实话实说便是”,石成继续道。
“那是自然,此次多亏石大哥等你鼎力相助,仲某自会实话实说”,仲逸立刻应道。
“案情是一回事。实话实说,还包括另外一层意思: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算提醒吗?
石成今日确实破例了。
“若照此理解,那便是最忌妄加揣测了”,仲逸心中微微一怔:他对石成是心存感激的,石成侍奉皇上多年,自然深知圣意,虽是一句简单的提醒,但已实属难得。
昨晚在袁府时,袁炜特意提醒:千万不要提到此案背后的严氏,近二十名朝廷命官被牵连,大多有严氏背景,圣上不会让另一方的徐阶一家独大。
况且,即便查到背后之人,也只是严士蕃而已,真正的大树是严嵩。
仲逸心中暗暗道:‘袁炜的这这番话,又算不算是:一种揣测呢?’。
这里边的门道深着呢。
无论袁炜,还是石成,他们大多依据在朝中的经历,来判断时务。
可是?就在迈进门槛那一刻,仲逸终于拿定主意:我是来自凌云山的。
“立律法之威严,还世间之真情。仲逸,你觉得此次博野县的差事,办的如何?”。
连日以来,仲逸一直在等着面圣,不成想见面之后,被问到的却是这么一句。
这不是当初那‘情与法’的谈话吗?
“不怎么样”,仲逸索性使起性子来。
有靳睿、石成等全程参与,想必嘉靖帝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早就了如指掌,关于具体案情多说无益。
“哦?说来听听?”,嘉靖帝似乎并未龙颜大怒。
“据微臣在博野县、保定府,甚至按察司查到的线索来看,严士蕃在此案中才是那个背后操控之人,不将他法办,如何立律法之威严?繆小虎虽得以释放,但他在狱中受了那么大的冤屈,真情还如何传扬?”。
此刻,仲逸既未按照袁炜的嘱咐而言,更无法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
“那,依你之见,此案该如何?”,嘉靖帝依旧心平气和。
“继续查下去”。
‘既然此案当初由微臣主办,如今又涉及到刑部,那就请樊大人回避,从县、府一直到按察司,一路查来,为何到了刑部却停下来了?’。
仲逸似乎有些委屈道:“微臣心有不甘,只要再给十天期限,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哈哈哈,你这是在埋怨朕吗?”,嘉靖帝笑道。
“微臣不敢,只是一路查来,证据确凿,只要刑部的人如实招供,定能揪出背后之人”。
仲逸只能放肆到这个地步了。
“紧凭严士蕃打声招呼,能治他什么罪?他并非三法司的,定个失察?还是徇私枉法?”。
嘉靖帝果真随和,言语间竟如同一个县衙的知县。又似一位老者与青年之间的对话。
“仅仅一桩小小的命案,严士蕃随便打声招呼,就有这么多人听他差遣,其中还不乏三品四品的,甚至更高的衙门。
这么多年来,他严士蕃做所的事就这一桩吗?若是因为此事将他拿下,那之前做过的勾当,岂不是要销声匿迹?而隐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大多都会安然无事”。
末了,嘉靖帝问道:‘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难道,这就可立律法之威严?’。
“这个?微臣倒没有想过”。
仲逸一脸疑惑,心中却连连叫好:‘眼前这位九五之尊的皇帝,果真有铲除严氏的念头’。
圣心难测啊
“刑部的樊主事,已升为五品郎中,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嘉靖帝终于提到重点。
“微臣只是个翰林院的庶吉士,能担此重任就是最大的赏赐,别的,未曾想过。只是”。
仲逸起身拜道:“微臣恳请朝廷向繆小虎一家赏些财物,还有那些作证的村民,在衙门呆了那么长时间,也应得到贴补:当时正值秋收之际,他们地里的活儿,都耽误了”。
“哦?自己不要赏赐,还惦记着博野县鄱家庄的村民?”。
“哈哈哈”,嘉靖帝大笑道:“此事,准啦,准啦”。
第253章 正七品()
“翰林院庶吉士仲逸,在督办调查博野县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中,不辱使命、居中调度、有礼有节、弃恶扬善,擢升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次日午后,翰林院终于迎来了那道久违的旨意。
至此,关于仲逸博野县之行,终于有了定论。
不过,新的议论却再次开始。
庶吉士为翰林院临时、过渡之职,而编修则是翰林院的正式职务。若庶吉士想担任此职:一般要等三年之后通过考核,被留馆之后才可以。
而庶吉士在三年后能留馆被授予编修一职的,可谓是优中选优,非一般佼佼者可为。
仲逸入翰林院不足一年,以庶吉士之职直接被授予编修一职,非但不用再苦熬三年之久,更是从无品佚,一跃成为正七品。
从此以后,再也无人说他‘连个从九品都不是了’。
不过如此破例擢升,也引起一些人非议,尤其保守的老臣,认为此举有些激进,仲逸太过年轻,难当此任。
好在这是皇帝的旨意,私下非议的程度极为有限,很快也就听不到了。
还有人说:让翰林院的庶吉士调查一桩命案,似有越俎代庖之嫌,这本是三法司的差事,翰林院本该做做文章、文笔、读书之类的才是。
术业有专攻嘛
不过这种说法更站不住脚:莫说小小的翰林院,就连礼部侍郎调任吏部,或者刑部尚书调任户部?
难道,这就不是越殂代疱、术业有专攻吗?
至于内阁对此事的态度,就更为蹊跷:博野县之事剑指严氏,他们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而徐阶作为主导此事的另一方推手,当然双手赞同,他还指望着仲逸日后继续对付严氏呢。
剩下的,袁炜不会反对,其他人就更没有反对的道理:作为臣子,岂能不顺着天子的意思办呢?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也有人说仲逸这次得罪了严氏,日后的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博野县的案子刚刚了结,而此案又暗指严氏,当此关口,他们绝不会向仲逸动手,否则就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就在仲逸刚接旨不久,严士蕃恰巧来到翰林院。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歪打正着,总之,二人就算是碰面了。
“仲大人,恭喜啊,以庶吉士接任翰林院的编修,实属罕见,年轻有为啊”。
朝中人人皆知:严嵩长得高高瘦瘦、眉目疏疏,而其子严士蕃却短项肥体、一副富态相,身为工部左侍郎,却并未通过科举。
此人奸滑机灵、通晓时务,对律法典章也颇为熟悉,且心机之深,极度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绝非等闲之辈。
此刻,他正一脸笑意,举止随和,虽是初次见面,但如同故交般‘亲切’。
只是,同非等闲之辈的仲逸,却不吃这一套。
“严大人言重了,相比那些连科考都未参加之人,便可直接入仕,仲某差远了”。
“你?”,严士蕃脸上微微一怔,片刻后却再次挤出一丝笑意:“不管怎么说,仲大人此次查清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也算是为我严家洗脱嫌疑,严某在此谢过”。
此话再明白不过:即便‘查清’了命案背后之事,又能奈我严家如何?
“那里,那里,此次查案,多亏锦衣卫的兄弟帮忙。否则,凭仲某一个小小的庶吉士,如何能处理如此棘手之事呢?”。
“哦,对了”,仲逸连连自谦道:‘他们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严大人久在朝廷,想必知道这个衙门吧?”。
仲逸的话更清楚:有锦衣卫的人暗中保护,你严氏动一个试试?
“哦?看来仲大人与锦衣卫的人很熟悉嘛”,严士蕃皮笑肉不笑:“不过,锦衣卫肩负重任,仲大人回京后,就再未见过他们吧?”
“是啊,想当初我们一起对付博野知县,大闹保定府,回京后,确实见得少了些”。
仲仲微微一顿,却立刻开口道:“哦,对了,昨晚北镇抚司的一位千户大人,还有两个兄弟,就来过我府上,我们倒是说了不少话”。
以严士蕃的能量,仲逸一行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