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呢?驻军方面的人呢?”。
“戚将军来过,其他的都没有了。他吩咐医官检查了仲大人的伤势”。
石成朝院外望望,想必他们大声交谈必能被听到:“你先退下,本官有话要问你们仲大人,非传唤,不得进入”。
‘办差’,就得要有办差的样子。
“是,大人”,程默放下手中药碗,默默的退了出去。
“石大哥,你怎么来了?就听到你的声音”,仲逸见石成走了进来,急忙起身。
石成从桌上抓起一只水碗,连‘饮’两碗,要么饮酒,要么白水,就是不喝茶,这便是他的风格。
他刻意压低声音,恢复了正常的语速:“那帮老头,真是麻烦,好不容易将罪状,还有联名上书的事儿敲定,这才抽工夫过来”。
当初,凌云山三弟子结束那群倭贼的性命后,仲逸便连夜去见石成。
见面后,仲逸直说严磬突然不知踪影,似乎有人将他带走,因他们二人一起出来,一旦严磬发生意外,仲逸怕自己说不清此事,便找石成来商议。
离京时,二人曾约定:来到浙江后,若白日见面则在本地县城找一个叫‘白水茶楼’的地方,若是晚上,则来‘小安客栈’。
从这一点看出,石成奉命南下之时,似乎早已知晓:仲逸也会领旨来浙江。
这到底是石成的推测,还是皇帝的意思,亦或两者都有?
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石成此次南下的任务是秘查通倭之人,不过,另外还有一道旨意:若左军都督府、兵部、都察院、都司衙门等发生争执,必要之时,锦衣卫可临时处置,事后禀报详情即可。
不用说,严磬之死,就属此类。
“石大哥,严磬怎么说也是个五品郎中,又牵出那么多人,万一闹大了,会不会牵连到兄弟们?”。
听仲逸这么一说,石成淡然一笑:“五品郎中怎么了?就是那个兵部王侍郎不见了,又能如何?”。
末了,他竟畅酣淋漓道:“别的不说,那罪状里有严士蕃的名字,冲这一点,就两个字………痛快”。
这才是石成来见仲逸的真正目的。
“兄弟,算起来,咱们这是第三次合力办差了,就知道你会来,万岁识人有方,就他们那些大人们,三年也查不出半个屁来”。
石成随手搬来一把椅子,饶有兴致道:“你快说说,这通倭之人,目前就查到一个县丞,一个知府同知,结果那个同知还饮毒酒死了”。
仲逸也不由的望望窗外,满是好奇:“石大哥,你这是要来个大手笔?”。
哈哈哈,石成不由的笑出声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实话说吧,这次必须要查到严士蕃的头上”。
还是因锦衣卫原经历沈炼,被严氏陷害之事。
看来,石成此次确实是要来个大手笔。
严士蕃久在京城,又身居高位,通倭之事岂能一下子查到他的头上?不过他心腹众多,若顺藤摸瓜,一层层查下去,则未尝不可。
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太过耗时,若节外生枝,严士蕃再来个杀人灭口,又不知何时才能有个了结。
通倭之事太过复杂,其中有些人确实因生计,只因朝廷的一道海禁,几乎断了靠海为生之人的活路,铤而走险,也实属情非得已。
若开了海禁,或许是另外一个局面。到那个时候还有人勾结倭贼,那便是十恶不赦。
再看看石成的模样就知道,他确实有些着急。
这种着急并非来自鲁莽,而是要抢时间,抢在回京复命之前,将事情做实。
否则,一旦皇帝突降旨意要锦衣卫的人回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思量半天,仲逸想了一个两全之策。
“严士蕃暂时还动不了,不过有个人可以先抓起来,他通倭必定无疑”。
仲逸一字一句道:“此人就是严士蕃的心腹……罗龙文”。
罗龙文?
石成微微点点头:“这个人我听过,之前一直跟着严士蕃,后来被劾戍广西浔州”。
他不由的再摇摇头:‘浙江距离广西太远,仅是一个来回,耗时太久,万一去了之后再找不到人,就不好办了’。
呵呵,仲逸笑道:“石大哥,这次你就错了,罗龙文早已不在广西,如今他在歙州,这总该不远了吧?”。
石成一脸的复杂:“若果真如此,我马上派人前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此人之前也做过朝廷命官,总得要有个像样的罪证才是”。
仲逸眨眨眼:“石大哥尽管放心去拿人,他的罪证,我有十箩筐”。
第427章 新的旨意()
傍晚,大营。
“仲侍读,你自己看看旨意,我这个监军,是专门为东南抗倭一事而来”。
右都御史特意向仲逸说道:“是东南,不仅仅是浙江”。
言下之意,即便是福建、广东一带开了战事,他这个监军,同样可以监督一下。
眼下浙江境内倭寇得以剿灭,朝廷在收到捷报后,自然会来新的旨意。
不仅文御史,戚继光、林宗武等人也在等候旨意。
当然,其中也包括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兵部侍郎王昱。对他们二人来说,这道旨意,就是生死符。
连同严磬之死,校场比试兵器、护甲之事,浙江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联名的折子到了京城,也够折腾一阵日子了。
令人意外的是,皇帝朱厚熜并未像之前那样召集群臣商议,他只是吩咐司礼监黄锦、内阁次辅徐阶等人。
朱厚熜此举并不意外:京城的人对浙江的情况不甚明了,不过浙江境内有锦衣卫北镇抚司、英勇千户所,还有左军都督府、兵部、都察院、翰林院的人。
连同戚继光,所有人的秘奏都堆在一起,就可研究好些时间了。
相比而言,这些奏折,更能说明眼下浙江,甚至东南沿海的战况。
至于严磬的意外,则更为复杂。
常言攘外必先安内,不过,眼下外敌入侵,若内外兼顾,定会掀起一阵风暴。
“此事,你们怎么看?”,朱厚熜单手放在厚厚的奏章之上,随意向徐阶问道。
此事,身为内阁次辅的徐阶早已听说过一些,他只是在等着皇帝召见,而后再说自己的意见。
如今终于有面圣机会,徐阶自是有备而来:“万岁,微臣不懂军务,但也深知一个道理:抗倭要胜利,要靠将士们血战,而眼下将士们的兵器、护甲等都被人动了手脚,军心势必动摇”。
此言再清楚不过,重点在严磬临死之前:留下的那份罪状上。
重中之重,就是罪状中那个名字——严士蕃。
对徐阶而言,其他人与他干系不大,严氏才是他多年苦心经营推倒的对象。
“此外,通倭之人也要严查,这是抗倭大计。否则,战事又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想必,徐阶对通倭之人,也掌握不少,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这对君臣,谈的真不怎地。
皇帝要的是方案,不是发一通牢骚。眼下谁人不知:要解救兵器、护甲等军需,要查出通倭之人?
该怎么查?
徐阶竟来了一句:“圣明无过于皇上,请万岁乾坤独断,做臣子的,唯有鞠躬尽瘁、尽心本职”。
朱厚熜微微叹口气,向徐阶吩咐了一句:“平日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身正不怕影子斜,若双手沾满罪恶,躲是躲不过去的”。
末了,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正复为奇、善复为妖,把心思都用到差事上’。
退下吧
徐阶一脸疑惑的退了出去,殿中只剩朱厚熜与黄锦。
黄锦侍奉皇帝多年,早在朱厚熜为世子时,他就是伴读,因有功而升为御用太监,多年主仆之情,深得皇帝信任,如今,他已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总督东厂。
此外,黄锦之弟黄锈也被封为锦衣卫千户,朱厚熜更称黄锦为‘黄伴’,权势可见一斑。
不像其他得势之人而不可一世,黄锦虽权势极大,但他能懂得自我约束,不敢太放肆。
相比其他得势的厂公,能做到这一点已实属不易。
当初,海瑞上书进谏,惹怒了皇帝,欲治罪杀头,正是黄锦一番劝说,才令朱厚熜打消这个念头,从而救了海瑞一命。
当初,仲逸在宛平县衙,因与那个叫馨儿的抚琴女共处一室,后被押入刑部大牢,也是黄锦的进言,才令他在大牢只是走个过场,很快便放了出来。
“黄伴,你说说看,眼下东南抗倭、兵部严磬之事,还有通倭之人,当如何?”,朱厚熜随意端起一碗水,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黄锦正不慌不忙为他捏着腿脚,见皇帝如此一问,他便轻轻回到:“如今看来,翰林院的仲侍读所言属实,此次倭贼大费周折,在浙江一带闹得沸沸扬扬,实际意欲东南福建一带,抗倭是大计,其他的都可以推一推”。
黄锦继续说道:“以奴才看,兵部那个叫严磬的郎中,他那份罪状十有八九是真的,此事闹得朝中人人皆知,也人人自危。既然已经公开了,也不必急于一时,等等看,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等等看,或许有意外收获?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
严磬在罪状中,将后军都督府戎一昶、左军都督府佥事景渊、兵部侍郎王昱、户部郎中赵谨,甚至还有工部侍郎严士蕃都供了出来,
眼下,这些人,能不着急嘛?
越是这样,朝廷越不着急,而那心中有鬼之人,必定会想方设法自保,一旦有了新的动作,定会再次露出马脚,牵扯的人就更多了。
反之,若坐以待毙、什么也不做,日子也好不到那里。
有的时候,等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尤其那个痛苦的等待过程,简直要血命了。
“至于通倭之人,已由锦衣卫北镇抚石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