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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既是为战事而来,也是为从另一方面了解这片土地的地貌、地形。
林宗武说了一句:“英勇千户所的军士已打探过黄沙镇周围的地形,城内驻防情况,也盯了些日子了,与那几个俘虏说的差不多”。
南栖原跳上更高处的一个沙土坯,向仲逸解释道:“仲大人,看到了吗?以黄沙城为中心,西南、东南,还有正北三个方向,都有城池、小城池,用于支撑主城的”。
锦衣卫的人自然也在附近打探过消息,尤其对于地形,并不陌生。
“这三个小城池,被当地人称为西沙城、东沙城、北沙城,是黄沙城的附属城池,每座城池驻兵一万左右,城墙也有类似炮台、箭楼之类的建筑”。
南栖原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此处敌军的兵力,至少也在八万左右,而且要攻下黄沙城,必先要拿下城外的三个附属城池”。
很明显,南栖原说的这些,其中有锦衣卫的人来北漠后打探到的消息,也有他们在鞑靼军中的眼线,告知的详情。
同样,锦衣卫在鞑靼军中,也有类似的角色。
昨晚那几名俘虏说的没错,黄沙城内除了五万之余兵力外,还有不少伙夫、马夫、医官、杂役,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这些将士,连同城外三个附属城池的驻军。
这几乎是完全为了战事而建立的几处建筑,里边没有老百姓的角色,没有闲人居家的意思,只有备战和协助备战之人。
可以想象,城中大街之上,无论酒馆、饭馆,甚至于马棚、药铺,全然没有消遣的意思,前来光顾者皆是刀甲在身的将士,该有多么的无聊?
这样的地方,除了白白消耗粮草,就是再靠掠夺补给需要。
别的不说,仅是粮草两项,就是最好的例子:整日都想着要备战、开战,何来闲暇功夫下地耕种?
不耕种,何来粮食?
当然,这一带荒漠风沙大,种地也确实不太合适,那么剩下人要生存,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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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逸再次打开手中那张地图,他不止一次疑惑的问道:‘这三座小城池,西沙城、东沙城、北沙城,到底是什么时候修筑的?为何我拿的地图上从未标注过?’。
这个问题,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纠结着他这位翰林院侍读学士。
林宗武与南栖原也同样给他解释过多次:“这三座城池是最近几个月才修筑的,之前已有雏形,是后来加固的,所以没有画上去”。
同样的道理,包括主城黄沙城,也是经过扩建和加固的,要比原来的规模大了许多,这同样在地图上,看不出来。
这年头,没有卫星定位,对地面建筑,自然无法实时更新。况且鞑靼所在之地,大明将士不能轻易进出打探,新起的这些建筑没有被标注,自然也不足为怪了。
再看看这荒漠风沙之地,胡杨林难掩其中的荒凉与无奈,谁会因为平地上起了几个城池,就跑到京城去大声嚷嚷去?
不符合常理啊。
仲逸皱眉不解,心中真不是滋味,莫说是当地驻军准备的地图,就是他之前通过唐小丫用电脑打印出来的地图中,也没有关于黄沙城的详细记载,只是一个小小的圆点。
至于城外那三处附属城池,更别提了:压根就没有。
“林大人,南百户,仲某所担心的,不止眼前的黄沙城,还有一路向北和远方的地形”。
仲逸抖落着手中的地图:“若是地图上标注的都不准,那要这东西有何用?过了黄沙镇,继续向北,若是再突然冒出个‘这沙’、‘那沙’的城池,我们又当如何?”。
林宗武耸耸肩,表示赞同。
而南栖原则指着北方的方向道:“继续向北数百里,越过那道高岭,之后便是草原,没有黄沙了”。
说着,他向仲逸的地图上指指:“仲大人,就是这里,我们派人去查看过的,绝对是绿草一片,至于有没有新筑起的城池、壁垒之类的,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要实地查看后才能知晓”。
这么一说,堂堂锦衣卫百户也不由的叹口气:这,还真是个事儿,北漠太大了。
“二位大人,一位曾是英勇千户所千户,如今的北征军副将,另一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负有特殊使命”。
居于二人中间,仲逸这个文官指着远处的城池,如同主将般的口吻,说了一句:“以二位大人之见,多久可以攻下黄沙城?连同城外的三座小城池?”。
林宗武与南栖原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坐了下来。
之后,他们异口同声说了一句:“这个,还请仲大人去问戎一昶。若我做主将的话,不出十日必能破城,但戎大人能几日攻下黄沙城,就不得而知了”。
显然,他们对戎一昶统兵,是极为不满的。
三人就这么比划着,仿佛此处就是议事主营帐,战事部署很快就能定下来似的。就在这时,却听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沿着胡杨林直奔而来。
走进一看,是锦衣卫的一名校尉。
“大人,朝黄沙城方向,靠北的那片胡杨林,发现情况”。
那名校尉上前禀道:“请大人过去看看,抓到两个年轻人,是鞑靼军那边派来的”。
南栖原一脸的疑惑:“不是说,傍晚换防时,他们才接头吗?现在多早啊?还不到午饭时间”。
那校尉微微笑道:“大人,你去了就知道了”。
第494章 各为其主()
得知这个消息后,仲逸与林宗武跟随南栖原,直奔南边那片胡杨林而去。
“大人,我们原本打算午后才正式潜伏,刚才只是一番例行搜索,没想到在胡杨林中一处洞**发现了这二人,一问才知是鞑靼那边派来的,等着傍晚与我们军中的眼线接头呢”。
带路的锦衣卫校尉向南栖原解释了一句,对这个意外的收获,他很是兴奋。
“在场的,除我们兄弟外,还有别人吗?”,南栖原再次问道:“尤其是戎一昶的人,要格外小心”。
“卑职明白”,一声回应,众人策马而行,飞驰而过。
按照南栖原的要求,大多锦衣卫暗哨暂时从那片胡杨林撤出,只留二人潜伏下来。
留两人,是有原因的:一旦发生异常,一人可与之周旋,而另一人则可趁机脱身,将这个消息送了出来,以便策应。
相信,被抓的两名鞑靼军士,也该是这样的考虑。
而他们应是昨天晚上潜伏下来后,为免白日暴露,等着今日傍晚后接头的,只是没想到被临时搜查的锦衣卫发现。
既定接头时间是傍晚驻军换防时,而此刻才刚过午饭点,故此,先要稳住这二人,才是关键所在。
一旦他们被抓的消息泄露后,潜伏在大明军中的奸细,还会前来接头吗?
行至一处僻静之地,有当地驻军临时搭建的房屋,可用于设卡或路障,能容纳几十人的样子。
“你们暂先退下,锦衣卫要在此设卡,盘查来回过往的行人”。
来到关卡,南栖原吩咐眼前的军士:要临时占领此处。
那名军士望望锦衣卫的人,不敢说什么。
再看看一旁的林宗武、仲逸,军士似乎等待着他们二人给拿个主意。
这并不为怪,一位是副将、一位是监军,若他们二人说将此处交给锦衣卫用,那戎一昶怪罪下来,那名军士起码也有个说法。
“就这样吧,一会儿本官自会向戎将军说的,你们先归营吧”。
林宗武说了一句,又向身边的仲逸问道:“你说呢?仲大人?”。
身为监军,仲逸不便直接参与军中事务,师兄如此一问,他也只是微微点点头而已。
妥了,连林大人都同意了,况且又是锦衣卫的人要占地,还有什么说的?
那名为首的军士笑道:“这里就交给南大人了,我们这便回营”。
林宗武也随军士一起回了军营,毕竟他是副将,还管着英勇千户所,与负责情报的锦衣卫,负责记录战事、奖罚功过的监军,有所不同。
锦衣卫的人把守关卡后,一名校尉立刻快马加鞭,直奔胡杨林。
不大会儿的功夫,那二人被押了上来。
关卡山腰处有两间房屋,是用于临时休息或存放特殊军备,如狼烟或火油,甚至刀剑等兵器。
根据南栖原的安排,被抓的这二人,就关在其中一间屋内。
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的。
此处虽说人来人往,但实际过往之人并无闲人,大多是军中传令、巡视、执勤的军士。
当然,远处胡杨林中刺探的眼线,他们也会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紧紧盯着关卡的动静。
今日怕是要一反常态了,锦衣卫的人进进出出,连同其他巡视的将士,暗中盯梢是不可能了。
“闲话少说,老子没有多少耐心,你们要与谁接头?以什么方式接头?”。
山腰靠北的一间木屋中,南栖原再次讯问起眼前的二人。
仲逸并未直接参与审讯,他与程默竟在房屋后院围桌而坐,喝起了山茶。
锦衣卫的审讯,自带恐怖血腥,还是不参与了吧?
况且,此事,南栖原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这位大人,看服饰,你是锦衣卫的百户吧?”。
一通皮鞭声后,那二人并未大喊大叫,做这一行久了,他们自然知道一个道理:只要被抓住,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间谍就是如此,一旦被发现,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为何?这个道理很简单:留下你、防着你,远比杀了你,更省事、省心。
连同负责为间谍搭桥牵线的人,一旦事情败露,往往都被免不了被处死的结果。
能活下来,极为少见。
常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人们往往既不相信耳听,也不信眼见,唯独死人的话,才是最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