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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吓人
“哼,该死的老妖妇”,此刻,难难恨死那个人非人鬼不鬼的妖婆了。
“不,这些不是我带来的,病灾不是,恶魔也不是”,难难极力辩解。
只是他并未想到,此刻的龚王氏家里,也是乱成一团。
“娘,平时大事小事都是你做主,但这次儿真的不能再听你的。当初你说要收养难难,我和爹二话没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可现在是村里人容不下他”。
龚家柱跪在龚氏面前,这次他终于不再惟命是从了。
墙倒众人推,平日一向不好管事的的龚老头,今日却一反常态:站到儿子这边,且态度非常坚决。
只是不知,他们二人真担心神婆所说,还是因为当年留下那些银子,不够花了?
此次神婆所言,岂不是给他们打发难难的一个口实吗?
若只是自己老头与儿子反对则罢,龚王氏此刻面对全村人的极力反对,本就举步艰难,可这偏偏又遇到个神婆,毕竟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少力量
该如何向表哥交代?
后来,有村们来到她家,竟向龚王氏危言耸听道:“也听说别处发生过此类怪事,人家会把视作罪魁祸首之人吊起来,活活烧死”。
活活烧死????
就这样,在无望与无助中,龚王氏最后也没了主意
难难是注定要离开了。
后知后觉、不知不觉,以本能为主导的思维有时看似利己,实则自己都不知内在荒谬之处。
而义中村如此抉择,皆是因愚昧与软弱。
人,不该左右别人的命运。可无法阻止别人左右自己的命运,那一定会很惨。
而更惨的是:不知别人何时或因何事,而左右你的命运。
难难就是这样,此刻他的命运就是被别人左右,毫无任何反抗之力。
村口,村民们都走了,唯独留下他一人
“难难,难难”,一个身影快速奔来。
急忙上前,难难两眼发亮:原来是田二叔。
莫非,村中人让他回去?还是老姑让田二来?
未等难难开口,田二抢先道:“难难,村东头大槐树下拴一匹马,就是你平日里最喜欢的大白驹,记住,千万不能呆在村里,也不能再回来”。
毕竟脑袋太小,难难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这话。
“这些干粮留着路上吃,记住我说的话”,田二将一个布袋塞到难难的手里,而后跳上马背。
没时间了,难难这才大喊道:“田二叔,县城到底怎么走?”。
田二勒住缰绳,回头用诧异的眼光望着他,稍作思考而后道:“顺着大路,一直走,路上先后会遇三个岔道口,你可以问路边茶摊上的伙计,路不难找”。
言毕,田二突将皮鞭落下,马儿一声长鸣,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难难再次瘫坐在地上:不会再有奇迹发生了。
打开手里的包裹:一块熟肉,几块干饼,两个小青瓜和几枚钱。
这个在义中村中除了他老姑以外对,对他最好的田二叔,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天空薄云褪去,盈月当头,月光正亮。
相比义中村,小树林中难得一片安静,但表面的风平浪静,依旧无法安抚一颗波澜起伏的心。
此刻,难难要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去县城。
除了去县城,难难无处可去,他也无事可做。
感谢田二叔将大白驹留给自己,这是难难平时最熟悉的马儿。
马儿通人性,他与大白驹很有默契,这也是目前唯一的依靠了。
熟练的解开缰绳,难难将大白驹拉至一块大青石边,踩着马鐙,小腿一扬便上了马背,小包袱绑于马鞍之上,双腿一夹,大白驹应声迈腿而行,缓缓向前驶去。
大白驹虽不知自己的小主人要去哪里,但它似乎知道走夜路不能太急,当难难感到有些困倦之时,其实还没走多少路呢。
借着月光,大白驹在小河边饱饮一顿,顺着来的方向爬上山坡,就是一块软软的草地,将大白驹拴好。
难难在它耳朵上慢慢抚摸着,嘴里还念叨几句,片刻后大白驹竟卧了下来。
睡意上头,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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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在动?嗯?怎么还动?
难难感觉有东西在靠近,似乎是睡梦中,一阵慌乱
突然,他猛地坐了起来。
大白驹早就开始“用餐”了,树干四周一圈的草地,已被它啃出一个大坑来,到了难难身边,不能下口,马儿只好舔舔他的手臂,算是打招呼了。
缓过神来的难难,第一反应就一个字——走。
走,一直朝着县城方向走,他不敢将食物一次吃完,采集野果或捞鱼也可来充饥。
只是他不曾想到:所经之路几日不遇一村,且也许几日不见一个路人。
田二叔告诉他的那个岔道口并未出现,难难现在却遇到了一场大雨。
一场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
山野中一个茅草屋,大概是猎人或附近农户临时歇脚所用,只能在此遮风挡雨了。
很饿,很冷,又很热
难难病了。
雨后天晴,他再也无法休息,当下即便不去县城,也要去找吃的。
他盘算着:先找一条河,喝点水,没准还能捞到鱼呢。
雨后河水浑浊,是冲击泥土的缘故,河水如何能饮?如何能捞鱼呢?
这一点,直到河边才明白过来。
难难趴在马背之上,雨后路面易滑难行,大白驹如履薄冰般行走,好在它可以吃草,还不至于挨饿。
突然,马儿止步不前,难难看到一座小桥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有催促大白驹,这家伙需要熟悉一下路况,才能继续前行。
就在穿过桥头时,难难无意瞥见桥洞下停着一艘小船,大概是雨水冲击下的河水激流所致,由于桥洞口较窄,又有不少冲积物和水草相织,小船便横着别在中间停了下来。
鱼?没错,船头上好像有几条鱼。
管不了这么多了,吃的东西,哪怕是生鱼肉,也可填肚子。
难难使劲勒住缰绳,大白驹却似乎没有领会到了主人的意思,止步不前,他的身姿不比往日灵活,大白驹四个马蹄原地打转,突然被脚下的稀泥滑动,瞬间沿斜坡边上。
斜坡的泥土更滑,坡度之下,难难与大白驹似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
顺坡而下,还好他竟落在了船头,看看那鱼,不知何时就躺在哪里,看样子早就是死鱼一条条了。
不对,难难突然想到:马儿?我的马儿,大白驹。
大白驹惨了,身体庞大却动作笨拙,滑下山坡挣扎几下,结果直接滑入水中。
难难急忙向它喊话,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移动
因他跌落船头时船身受力,此刻小船开始摆动,在水流冲击之下缓缓调转方向,船头穿过桥洞,而后顺水飘流而下。
“大白驹,我的大白驹”,一番挣扎之后,原本身体极度虚弱,难难突然昏了过去
顺着河水匆匆而下,多条小河汇流,雨后刚刚平静的湖面上,又多了一叶小舟
第6章 山的那一端()
深山幽谷、苍翠蔽日,几只云雀正用它们鸣啭动听的声音尽情吟唱,听到声响便立刻收翅停奏,而后骤然从地面垂直飞冲上天,像一只急速脱离强弓的箭头。
立于高空稍作浮翔后再次疾驰直上,高唱入云、载歌载舞。
云雀鸣飞所过之处,崇山峻岭连绵不断,偶有石山石壁、山泉溪流相映,层层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良久之后,这些砂棕色的鸣禽双翅上展而后突然收起,便骤然下落。
当它们再次站稳之时,脚下踩的却是一个精致的小木亭。
亭中一位老者正在煮茶,旁有铁棍支架,木炭火盆上空悬一个小水壶,壶嘴热气冒出,周围一阵“嘶嘶”之音。
只见这位老者身显清瘦,羽纱顶纶、发须白如雪云、行似流水,无风自逸。眉峰微蹙下一双深沉睿智之眸,犹如深海中一波清水,净澈却未见底。腰中一条淡色束带,身披一件紫云薄烟纱,手中一把长羽扇。
此刻他正气定神闲、悠然品茗,好不自在。
水壶旁一张石桌,桌上刻有棋盘,盘面已有黑白落子。
老者放下茶杯,细细盯着棋子,若有所思状。举一白子欲落,却又收回,似有不妥,最后叹口气,摇摇头便将棋子放回坛中。
原来,他正与自己对弈。
“师父,师父,”一阵急促之声打断了老者的沉思与四周这片安静:“你快下山看看吧”。
说话的人叫仲启,一个十来岁模样的男孩,一身浅灰色的单衣甚是合体,背上一把宝剑,长短适中,从他的身段和剑鞘的长短来看,应是专门为他打造。
少年双眸明亮,脸庞俊朗,吐字清晰,脚步轻快却未见慌乱,看样子当非普通人家出身。
未等少年说完,老者道:“启儿,何故匆忙?河边发生什么事了?”。
仲启诧道:“正是,可师父如何得知?”。
老者没未应答,仲启低头看看自己双脚湿漉漉的鞋子,这才明白过来。
“徒儿和带着师妹去河边捞完鱼,正欲起身上山,却见河边由北向南飘来一艘小船,船上不见人影,我们好奇便划船过去,没想到船中躺着一个人”,仲启一字一句道。
老者听罢依旧一言不发。
仲启只得继续道:“船中所躺之人是个不到十岁的男孩,且从他脸色和脉搏来看,应是大病未愈,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老者沉思片刻刚欲起身,却又似心有所想,再次端详石桌上的棋盘,再次举起那颗白棋,而后稳稳落子。这才起身对少年道:“走,带为师去看看”。
“师父,你快过来看,这个人快断气了”,仲启的师妹看到师父急忙喊道。